鄭勝安排好了他們,又去三泉堂說了對王烈的安排。


    “另外,我記得之前說過讓王鈞去幫我兄長。結果我一直扣著他沒讓他去。現在你可以過去了。”鄭勝最後對王鈞道。


    “那我們幾個呢?”萬雲道。


    “你們繼續在書院啊。”


    萬雲有些失望的離去。


    “你安排的不錯,萬雲這小子還是要留在書院多讀幾年書。”邱夫子道。


    “我原本打算讓他去南鄉的。但方略吏的事務其實很簡單,循規蹈矩做下去就行。讓萬雲去,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虎衛營的事暫且就這樣了。那商隊護衛呢?”邱夫子問。


    “這件事我還要仔細想想。等我兄長從安陸迴來,我再和他商量吧。”


    鄭汶去安陸了。


    其實在迴到南陽不久,鄭汶便去了安陸。隻是也不知道,他們相見會有什麽反應?


    結果是好的,鄭汶之所以沒有迴來,就是在忙著給陸氏搬家。


    陸獻已經決定在南陽居住。


    不過,陸衝卻早已經喜歡上待在萬泉鎮了。


    接下來的日子,鄭勝倒又無聊了。


    倒是洛陽又傳迴了消息。


    在司馬歆給朝廷遞了一封自辯書,狀告石崇縱兵劫掠,私調軍隊等等罪名之後。


    石崇不甘示弱,繼續上表反駁。


    兩邊口水仗打得熱鬧。


    九月底,一封調任突然來到荊州。


    “石崇要走?從荊州刺史、南中郎將調任大司農?”鄭勝愕然的看著司馬歆派人交給他的傳信。


    居然還升官了!大司農的意思理解起來很簡單,就是主管著全國的農事,作為位列三品的列卿之一,可謂是國之重臣了。


    “朝中同時也征召了司馬歆,散騎常侍啊。”這散騎常侍的官職,可以說就是皇帝身邊的親隨秘書,平時就是需要給皇帝下下諫言,指正一下皇帝的過失,皇帝有什麽疑問,替皇帝解解惑。皇帝出門了,需要騎馬緊跟著車駕,充當護衛。


    不過,如今這官職大多數時候,是由皇族的年輕一輩、權貴公卿的後輩來擔任,甚至可以說是一條西晉官場的捷徑。非皇族清貴之士不可擔任也!


    這兩個人打了將近一月的口水仗,然後朝廷的態度轉變為各打五十大板:你們兩個別在外麵野了,都老實迴來當官吧!


    鄭汶匆匆趕來了萬泉鎮。他替陸獻向鄭勝表達埋怨:“為什麽要他們急著遷來南陽?若再等半個月,就不必這樣麻煩了!”


    鄭勝無奈:“遷居南陽,是我們一起做的決定。怎麽能怪我了?誰會知道石崇說走便走了。”


    “說的也是。另外,護衛削到兩百雖然也好,我們不用再養那麽多人了。但那些護衛多是我們招募來的流人。如今將他們散去,恐怕依舊是無所生計,難以生存!”


    “問一下吧,看他們是否願意來萬泉鎮開荒耕田。”鄭勝道。


    “好。”


    “對了,我想讓王鈞跟著你做事。另外我還打算讓鄭尚幾個人進護衛隊。既能鍛煉他們,也應該能提高護衛隊的實力。”


    “這想法很好。虎衛營雖然被解散了,但人還在。也應該讓他們走出去了。”


    “那輪流派他們進護衛隊?”鄭勝又提出新的想法。


    鄭汶想了想:“可以。不過,像鄭尚他們,可以從底層開始,讓他們逐漸成為執掌護衛隊的人。”


    “嗯,好吧。讓他們長期待在護衛隊裏,其餘人輪流進?”


    “好。”


    鄭勝和鄭汶的討論到此結束。


    不過,鄭汶並沒有對他說起陸獻身份的事,令鄭勝感覺有些奇怪,難道他們真的沒有認出彼此來?


    鄭勝沒有去問鄭汶,而萬泉鎮似乎已經沒有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他可以放心的出發了。


    “世子,那十多個俘虜該怎麽辦呢?”任據突然找到他。


    “什麽俘虜?”鄭勝有些疑惑的問。


    “之前俘虜的黃絹賊和黑衣人啊!現在我們已經把他們的傷完全治好了,放了他們嗎?”任據問。


    鄭勝想起了這件事,與黃絹賊的前後兩戰,他們的確抓到十多個重傷的敵人。在江陵,鄭勝並沒有將那些俘虜遊街示眾,證明功績,也沒有將他們丟在州府門口。石崇大概是不會認這些俘虜是他的人。


    他如果不治這些傷員們,他們的下場很大可能就是一個死字。於是便一直帶著他們,最後把他們帶迴了萬泉鎮。


    鄭勝皺眉:“把他們留下嗎?”


    鄭勝擔心,這些人會再和石崇聯係上,作為臥底什麽的危害到他。但現在石崇走了,以後可能不會再來荊州,而他並不知道有這些人還活著。前提是他們願意安穩。


    隻是,這些人願意嗎?


    鄭勝不敢肯定。


    “世子,我們在新安聚抓到了一個壞人!”兩個少年興衝衝的走進來。


    “李現、姚未憑?”鄭勝認識他們兩個,“你們才迴家兩天,又來煩我了?”


    新安聚是樂活寨百多戶人遷來萬泉鎮後,在明泉溪以南建的村子。而李現、姚未憑都是新安聚的人。


    “我們真的找到了壞人。”姚未憑有些委屈的說道。


    “是啊,世子,今天我們幾個在田裏整理田壟。看到一個奇怪的家夥鬼鬼祟祟的躲在我們村附近的池塘蘆葦蕩裏。”


    “有小孩兒還說,那家夥偷我們養在水裏的魚呢!不過,村裏的長輩幾次要抓他,都沒能成功。”


    “結果,你們抓了他?”鄭勝猜到了結果。


    “是。”


    “那你們把他帶進來吧。”鄭勝道。


    “可能是個流人。”任據想了想道,“也不對啊,我們有招募流人的告示。”


    很快,那個披頭散發、渾身髒兮兮的家夥被他們推搡著走了進來。


    頓時,鄭勝覺得他有些眼熟。


    那人站定,把頭發撩開沉聲道:“鄭世子,久違了。”


    “是你!黃絹賊的首領?”鄭勝震驚道。


    任據驚愕的站起來,險些將椅子撞倒。


    常賓勉強笑了笑:“是我。我叫常賓。”


    李現突然動手,將他一腳揣倒,姚未憑跟上,迅速將他製住。


    鄭勝警惕的靠過來,“常賓!你應該死了才對!”


    常賓語氣悲愴:“是,我的確應該早就死了。可是,人都是惜命的。我既然逃了出來,總要想辦法活下去。但石刺史追捕的緊,我隻能冒險躲在鄭世子的地方了。”


    鄭勝抬起手,示意李現他們放開他。


    “你也是走投無路了啊!”鄭勝沉默片刻,看向他:“好吧,我允許你留在萬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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