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滑冰時光很快便被不速之客打破。


    雖然對看守罪犯的雪人兄弟和這個冰牢來說,星羅班的小貓們才是不請自來的“客人”。


    兩位看守者不由分說地為眼前的幾隻貓打上“劫獄者”的標簽,它們一前一後堵住了他們的出路,龐大身軀投下的巨大陰影完完全全罩在了小貓們的頭上。


    打頭陣的武崧麵對來勢洶洶的敵人,哨棒一揮,很快便完成了韻力變身。


    隻不過,他這次的作戰預備卻將本可能是五五開的戰局完全扭轉。


    炙熱的韻力自武崧身上席卷而下,迅速將他們腳下的冰層完全融化,也把等待多時的冰下深坑完全暴露了出來。


    下一秒,踩了空的星羅班小貓們便直直掉了下去。


    “以上便是我們掉進冰牢裏的緣由。關於這件事,臭屁精你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本想耍帥卻頭栽蔥摔下來的白糖躺在地上,伸手將空氣話筒遞向一旁的武崧,後者心虛地幹咳了幾聲,小聲地辯解道:


    “俺怎麽知道下麵是空的……”


    阿晴及時湊了過來,挽救了這有些尷尬的局麵:


    “兩邊各有一個入口,武崧師兄,我們要怎麽辦呀?”


    “這多簡單,我們兵分兩路唄!要是誰走錯了,還可以再往迴走換另一個入口。”


    白糖從地上支愣起來,提出了他的看法,又立馬搭上了武崧的肩膀,道,


    “快快快,武崧,我們來一局決一勝負!”


    武崧推開了白糖意圖猜拳的拳頭,儼然執行著臨時領導者的職責,朝同伴們道:


    “直接分組吧。白糖和我一隊,走左邊;小青、大飛、阿晴你們三個一組,走右邊那個洞口。”


    不知是被拒了對決而感到不滿,還是因為“竟然要聽從武崧的主意”而激起了特定的反骨,白糖和他的大師兄對著幹的心情達到了巔峰。


    他癟著嘴,開口發表了反對意見:


    “才不要,跟死板的臭屁精一起走,路上估計要無聊死了。”


    武崧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


    “就算是沒趣你也得給我老實點兒,我是大師兄,我說的話你就得聽!”


    “憑什麽呀,我就不聽!你不服就劃拳,誰輸了就聽誰的!”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胡鬧?”


    “怎麽就鬧了?我的提議難道沒有道理嗎?”


    “你就非得和我對著幹是吧?!”


    怎麽這都能吵起來?


    阿晴無奈地看著爭辯的兩貓,和她身旁的小青大飛齊齊歎了口氣。


    “……要不是你,我們怎麽可能會掉進眼宗的監獄裏啊!?”


    “如果我當時不在你前麵,雪人的拳頭就砸在你身上了好吧?!”


    “我又沒求你擋我前邊護著我,你那會還踩了我的腳呢!”


    他們一步一步翻著先前的舊賬,甚至扯到了在咚鏘鎮經曆的事,吵吵嚷嚷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冰窟裏被放大數倍,惹得小青和大飛迅速遠離了這個吵鬧的戰場,蹲在不遠處等著這場鬧劇結束。


    紙片貓試圖安撫兩隻小貓,奈何嗓門兒太小,剛發出的聲音下一秒便淹沒在了口水戰裏,它隻好逃進衣服更深處,試圖遠離這越來越響的噪音。


    留在原地的阿晴聽著這越來越不對勁的爭吵,在找到機會後便立馬一巴掌一張嘴拍了上去,用她兌換來的魚餅幹堵住了他們的罵罵咧咧。


    她上前分開了兩隻懟在一起的貓,安撫道:


    “好了好了,我和武崧師兄一起走吧。白糖你和大飛師兄、小青師姐他們走右邊的入口。”


    她看白糖還打算再和武崧辯駁,又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小白貓臉上的神色瞬間轉變,直接答應了這個提議。


    終於開始前進的貓們兵分兩路,武崧和阿晴走向了左邊的洞口,而白糖他們則進入了右邊的入口。


    縱享安寧的紙片貓從武崧的衣領裏慢慢鑽了出來,長長地唿出一口氣,說道:


    “哎呀,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


    “哼,都是那個丸子沒事找事,我才……”


    武崧正想吐槽白糖的所作所為,被紙片貓一巴掌拍在了嘴上:


    “你忘了唐明師父說過什麽了?你們都是星羅班的弟子、是一家人,如此這般爭吵,成何體統?


    “你好歹是大師兄呢,他幼稚,那你也跟著胡鬧啦?那會兒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吧?”


    武崧反駁不了紙片貓的話,頓時消了怒火,悶悶地認了自己的錯。


    “別怪武崧師兄啦,有了火氣其實挺難冷靜下來的。白糖他……或許是一時興起才跟師兄對著幹,先前就一直如此嘛。”


    阿晴先安撫了武崧的情緒,隨後又把白糖的本意好壞分析透徹,讓他明白白糖並非有意為之。


    武崧歎了口氣,又朝著一臉關切的阿晴笑了笑:


    “他要是有你的兩分通情達理,我或許也不會那麽說他了。”


    阿晴眨了眨眼,笑著說道:


    “白糖有他自己關心貓的方式,要是和我一樣,那便不是他了。


    “喜歡和你拌嘴、對著幹,或許是他表達喜愛的一種行為。如果對你不上心,他又何必費那些口舌和時間呢?”


    “哼,俺倒覺得他跟誰都能吵起架。”


    武崧輕飄飄地吐槽了一句,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轉而詢問阿晴她剛剛和白糖說了什麽悄悄話。


    “這個啊……我說,魚餅幹是大飛給的,如果想吃的話可以找他要。”


    “真是個饞鬼。”武崧和紙片貓的評價達成一致。


    兩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阿晴時時刻刻關注著武崧的情緒和心境,後者反而在她全方位的安撫中開始思考,眼前這隻與白糖年紀相當的小貓究竟經曆過了什麽才會顯得如此成熟和理性。


    但在他詢問之前,他們便已經到達了路的盡頭。


    眼前是個寬闊的空間,和先前的滑冰場類似,他們的四周都是被冰霜覆蓋的山壁,腳下一如既往還是光滑的冰麵,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眼前的那麵牆上有個足以通過的縫隙。


    但是,上麵眼宗的封印鎖鏈成了阻礙他們通過的唯一障礙。


    率先擊打鎖鏈的武崧被封印上的強大韻力擊退了幾步,但很快便穩住了身形。


    “這封印不好解開啊。”


    正當他想和阿晴討論如何破除封印的方法時,白糖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這是哪兒啊,我們走到頭了嗎?”


    武崧轉頭看去,白糖他們恰好從另一個洞口走出。三隻小貓直直往他們身前的大冰塊走去,即便武崧在原地叫喊也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倆的樣子。


    “這兒有麵冰牆。”


    阿晴摸著透明的牆麵,朝著武崧說道。


    後者湊近一摸,手下果然有麵晶瑩剔透的冰涼牆壁。


    牆壁頂天立地,毫無一絲縫隙,就好似一麵透明的幕布,上麵放映著白糖他們對那塊千年寒冰的“考察”過程。


    武崧和阿晴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同時朝冰牆發動攻擊。


    砰的一聲,冰與火的攻擊齊齊落在了牆麵上,磅礴的韻力能量卻直接四散開來,冰牆紋絲未動。


    分散的冷與熱相撞,蒸發而出的水汽附著在牆麵上,反而將對麵的景象完全模糊掉了。


    兩貓心裏頓生疑竇,武崧是疑惑這牆怎麽這麽硬,阿晴則是訝異於這層冰牆怎麽吃了他們的攻擊下還能屹立不倒。


    明明在劇情中,武崧的韻力水平破除瓶頸後很輕易就能將其擊破。


    那理論來說,他們的雙重韻力攻擊也能打破才對呀?


    阿晴再次嚐試了幾次,可惜牆壁依舊安然無恙,就連一點凹陷都沒有。


    她本還想再調查一下這麵古怪牆壁,雪魔的到來和武崧的喊叫聲又讓她不得已趕緊加入戰鬥,也便沒有注意到那牆麵上一閃而過的粉色韻力。


    牆對麵的白糖他們也被另一個雪魔纏上。


    他們施展出來的韻力攻擊直接被敵人吸收,經由雪人兄弟相互連接的瞳術,最終砸到了阿晴和武崧的身上。


    好在,攻擊是一個一個來,還不至於讓他們應接不暇,阿晴和武崧互相幫助,在麵對那些熟悉的攻擊時並沒有那麽狼狽。


    阿晴時不時揮動水袖和凝霜箭幹擾敵人的準心,武崧便趁機給予反擊,卻隻能堪堪擊退敵方,並沒有辦法對其身體造成損傷。


    武崧想到了雪人兄弟攻擊的原理,卻無計可施,隻能先撤退到放箭的阿晴身邊,將自己想到的主意和盤托出:


    “這樣不是辦法!它們兩兄弟通過瞳術相互連接成為了韻力的通道,從而轉移對手的招數。我們必須要擊破那麵牆,共同攻擊它們才行!”


    女孩聞言看向那麵牆壁。


    從剛開始她就在思考這麵牆究竟為何無法擊破,直到她想到正在幕後看戲的傀儡師後,才恍然大悟。


    但她沒辦法和武崧直說這件事,正琢磨如何含糊其辭地提出方案時,一道金色的韻力攻擊直直向她衝了過來。


    武崧急忙推開了呆然的阿晴,也因為沒有及時做好防備,被那道攻擊直接撞飛,砰地砸在了冰牆上。


    白糖在牆對麵奮勇發力,那道金色韻力也越來越強。阿晴趕忙伸出水袖拉走倒地的武崧,匯聚能量在她的麵前構築了一麵冰盾,攔下了雪魔橫掃過來的韻力攻擊。


    “不愧是做宗的韻力,可真強啊。”


    阿晴努力抵擋著同伴的攻擊,聽到身後傳來的調侃不由得動作一頓,差點讓那道金光破了防禦。


    “您可別再說風涼話了,快幫幫忙呀!”她朝著紙片貓喊道。


    後者卻並未有所動作,隻是調整了一下臉上那副塗黑了的紙墨鏡,跳到了武崧的腦袋上,叉著腰道:


    “處處都護,那你們可長不大。還是說,這點問題就難倒你們了?”


    它覺得,這倆敵人僅靠小貓們的團結協作是完全可以應付的,根本輪不到它出手。


    即便武崧和阿晴被困在了冰雪封印中,而它被雪魔一逼兜砸進了雪堆裏,也依舊觀念不改。


    紙片貓抖掉了身上的雪,下一秒就紮進了最愛的“暖爐”裏,而這突如其來的冰冷貼貼倒是凍得武崧打了個激靈。


    這股冷意混著身下刺骨的寒冷席卷全身,要不是他無法動彈,早就把使壞的紙片貓丟出去了。


    “可惡,要是我再強大一些……”


    武崧咬著牙,不甘接受束手無策的結局。


    小青、大飛都已經突破了瓶頸,學會了新的招式。


    那丸子的韻力依舊強大,他被攻擊撞著的那下直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而他身旁的阿晴,自始至終都在進步和努力。


    似乎隻有他自己還在原地踏步。


    在錄宗時,他因大意而被那不知名的白貓輕易擄走,成了助紂為虐的工具。


    在眼宗冰門前,他因輕敵而被宿雪的韻力凍結,徒留他的同伴去麵對那些危險。


    更別說,還有因他魯莽而離去的師父。


    唐明將領導星羅班的任務交予他,但以他現在的力量,真的能夠肩負起如此重任嗎?


    武崧轉頭,看向冰牆另一方一樣糟糕的局麵。


    白糖他們同樣也被雪魔封印在雪堆裏,無法動彈,隻能動動嘴拋下狠話。


    “臭屁精和阿晴肯定會過來救我們的,你就等著瞧吧!”


    “你要說那小黑帽和那隻小母貓的話,哈哈,他們早就自身難保,你們就別指望啦!”


    “胡說八道!你也就這點時間說大話了!雖然我很討厭武崧的自傲和臭屁性格,但他和阿晴在我眼裏都是十分強大的同伴,過會他們趕來準給你揍得嗷嗷叫!”


    “哈哈哈哈,你說這些是想要笑死我來繼承我的職位嗎?他們和你們一樣,都是沒用的家夥,簡直不堪一擊!”


    “不準你這麽說我最信賴的同伴!”


    白糖一邊繃著勁,一邊和雪魔打著嘴炮,而他話裏的兩個主角則在他看不見的牆後不甘地癟著嘴,又雙雙歎了口氣。


    武崧用力扭扯著身體,但身上的積雪紋絲不動,牢牢地困住了他的身體。


    他對這樣的結果也是心知肚明,以他現在的實力和心境根本衝破不了這層束縛。


    倍感無力,身旁還有雪人兄弟的嘲諷聲,此時的氣氛無時不刻是將武崧的情緒按在地上摩擦,擦起火了,但那股怒氣卻不知該往哪兒冒。


    他身旁的女孩還在拚命地掙紮著,刺骨的寒冷凍得她臉色越發蒼白,卻依舊努力地扭動身體,試圖擺脫那股壓力。


    “白糖他們還在等我。”


    他聽到她這麽說著。


    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掉落,但那並非是因為悲傷或是遺憾,她看向雪魔的眼神中是滿滿的堅毅與不甘。


    “我絕不能就這麽放棄!”


    武崧怔怔地看著身旁的阿晴,她身上的氣勢是那樣的強烈,她眼睛裏的光芒也是那麽的耀眼。


    她不想就此服輸。


    磅礴的能量在她的身上湧動,如冰藍色的烈焰一般在她的身上熊熊燃燒著。


    冰晶在她的身旁凝結、匯聚,最終構成了三支巨大的冰箭,向敵人迅猛飛去!


    但冰與雪對雪魔而言更是玩具。


    力大無窮的它輕而易舉地將冰箭統統攔下,又將最後一支利箭握在手中,揮動手臂狠狠地朝阿晴砸了過去。


    “阿晴!!”


    她聽到,一聲焦急的唿喊穿透了那攻擊襲來的破空聲,而那本該感受到的疼痛忽而被一陣天旋地轉取而代之。


    轟隆聲、重物倒塌的悶聲接連襲來,身上的束縛感也在不知何時消失了。


    阿晴從黑暗中迴歸現實,在她眼前,那被氣浪揚起的塵煙中,站立著她十分熟悉的背影。


    火紅色韻力在那貓身上如火焰般跳動著,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的心髒也跟著狂跳不止。


    武崧輕輕一揮哨棒,身旁那麵本不可撼動的冰牆忽地破裂開來。


    牆上裂痕遍布,最終丁零當啷,崩毀潰散,最終化作了一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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