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硬著頭皮如芒在背地跟著於炎往吏部走去,曹倫可是吏部侍郎,於炎此舉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無異於在挑釁他。更是拿著盛長栒堂而皇之地在這玩弄陽謀,這等於是明目張膽地告訴邕王,盛長栒是他兗王一黨的一份子。更是不管他盛長栒願不願意,兗王這都是要將他逼上梁山走投無路,讓他沒得選擇隻能屈服。


    盛長栒強顏歡笑,還要裝作感激涕零地應對,在說笑應付間,二人就到了吏部。於炎微微一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不緊不慢跟著他始終保持一步之遙的盛長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便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


    盛長栒心中無奈,尚未入仕,就要成為這些人爭權奪利的傀儡,這日後的日子恐怕更是如履薄冰了。不過他並不懼怕,兩年後的風騷,誰的天下都別說的太早。他同樣鄙夷地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跟著於炎走了進去。


    來到吏部一個官員的麵前,畢恭畢敬地遞上授官文書。由於炎的帶領,這些個小吏自然是不敢造次。見到於炎帶著盛長栒,立馬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行禮,隨後小心翼翼地接過授官文書,開始為盛長栒辦理入職手續。


    隻見這時曹倫走了過來“呦!這不是於大人嗎?”曹倫拱手行禮,按照品級於炎是從二品他隻是三品,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表麵上的客氣禮數還是要有的。


    “當真是稀客啊!於大人不在尚書省待著,怎麽今日如此有空來了吏部?可是有什麽吩咐嗎?”曹倫一臉假笑的對著於炎畢恭畢敬的說道,這演技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二人如今也算生死大敵了吧。


    “吩咐哪敢?曹大人如今如日中天,有邕王殿下庇佑,升任尚書與我平級不過是早晚的事。”於炎環顧四周,看著周圍這些正在忙碌的吏部小吏,明顯不懷好意的說道。


    高手過招,招招暗藏玄機。這些個小吏,若是沒一個是現在吏部尚書的人,打死盛長栒他都不信。於炎如此說話,不是擺明了挑事,給曹倫穿小鞋嘛。


    曹倫也不生氣,滿麵笑容的看著於炎,但是他的目光笑容,盛長栒隻覺得有些瘮人。


    “借於大人吉言,說不準哪天我升任尚書,我家尚書可就頂了於大人的缺。”二人挑釁的目光互不相讓,此言大有詛咒於炎的意思。不過吏部尚書和內閣次輔雖然是平級,但是進了內閣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宰相的後備,由此可見曹倫此言誅心。


    “老夫老了,有朝一日退位讓賢也是必然,曹大人有心了。”拍了拍曹倫,若是不知道還以為二人關係甚是親密。


    吏部的小吏們嚇得都不敢說話,隻是埋頭苦幹。隨後趕忙站了起來,拱手送上辦理好的一應文書,還有官憑腰牌等物。低著頭眼睛根本不敢抬起,更別說看眼前兩尊大神了。還不等盛長栒接過,曹倫就率先搶在了手裏。


    一邊把玩一邊說道“狀元郎果然好大的臉麵,竟然能讓內閣次輔於大人相陪。想來於大人和狀元郎關係匪淺吧?”說著還意味深長的往二人臉上瞅,不等二人說話就拿著東西走到了盛長栒麵前。


    “狀元郎你的官憑腰牌,可要收好了,別一個不小心就丟了這身家性命的,係在腰間可不是開玩笑的。”眼神帶著警告和威脅,言語中最後一句話咬字極重。一邊說更是一邊親手將腰牌係在盛長栒腰間,最後更是湊上前來,貼著盛長栒耳朵根說著。


    盛長栒見曹倫靠近,本能的向後退了退,這個曹大人嘴裏可真臭。曹倫以為他怕了,不屑的扯動著嘴角,臉上皆是得意的神情。於炎見狀伸出胳膊將盛長栒擋在身後“曹大人!”瞪著曹倫,二人目光對視,電石火花殺氣騰騰。


    “我隻不過是和狀元郎說兩句話,於大人這就護上了?”看著於炎不甘示弱,隨後微微一笑扭頭對盛長栒說道“從今往後就要叫小盛大人了,小盛大人好自為之。”說完看著盛長栒,小盛大人幾個字咬的極重。三層含義,一層是盛長栒從今往後正式踏足官場,遊戲開始。二層是暗諷盛長栒年紀太小,對付他手拿把掐,分分鍾的事情。第三層那意思很明確。於炎護的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


    隨後又扭頭對著於炎說道“下官還有公事要忙,恕不遠送,先去忙了。”躬身行禮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盛長栒,隨後頭也不迴的轉身離開了。


    盛長栒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如今的身份地位,哪裏有他說話插嘴的份?除了卑躬屈膝的行禮,似乎什麽都幹不了。


    一個從二品一個正三品,真可謂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魚,還真是這個理。雖一句話沒說,但是這一番明槍暗鬥,最後受傷的似乎隻他一人。他倒不怕,別忘了還有一句話話說得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韜光養晦、厚積薄發。”


    於炎笑著,看著似乎心事重重的盛長栒,他還以為是盛長栒被嚇住了,撫在其肩上安撫,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跟著於炎往外走,剛走到院子裏,一下子被迎麵走來的一個人撞到了。本來以盛長栒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過去,但是於炎就在跟前,他可不能讓於炎看出什麽端倪。於是隻能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的捂著胳膊。


    隻見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從盛長栒旁邊飛身而過,橫衝直撞、慌不擇路,撞到了人也沒停下。失魂的樣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天大的事情。


    盛長栒隻看見那人的背影,於炎趕忙上前將他扶起。隨後也是深沉的盯著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神情古怪。


    “於大人!”盛長栒裝作吃痛的捂著身子,見於炎發愣疑惑的問道“於大人這是怎麽了?”


    “啊~啊!沒事!沒事!”於炎反應很快趕忙遮掩,但是盛長栒還是從他的眼神裏捕捉到了一絲細節。看出了於炎的不對勁,盛長栒對剛剛那人的身份產生了好奇。青綠色官服五品或五品下?盛長栒留了心,迴去查查。


    “狀元郎沒事吧?吏部的人都是這般毛手毛腳的,狀元郎別介意。用不用去太醫院看看?”於炎故作鎮定的樣子,讓盛長栒覺得很不尋常,那人究竟是誰?


    於炎此刻心中也是翻江倒海,他怎麽會來吏部??


    “不用了,摔了一跤不算什麽大事。可別誤了報到的時辰,還要去樞密院呢。”於炎雖然憂心忡忡,但還是鎮定下來,先把眼前的事辦好。


    說著二人繼續往外走,盛長栒迴頭看著吏部的正廳,那人不在那裏,似乎是去了後麵。


    “不知於大人可知剛剛撞倒在下,如此匆忙的人是誰?”盛長栒試探的問道,看於炎剛剛的表現應該知道。


    “啊,一個無名小吏,不曾見過。吏部官員眾多,我也不是每個都認得。”停頓了一下,於炎有幾分掩耳盜鈴般的解釋道,他的神情可不像是不認識的。


    “想來是吏部的官員,有要緊事,毛毛躁躁有失體統。狀元郎還要去樞密院報道,可別誤了時辰,等會還要進宮呢。”於炎說著快步向前,說了這麽多分明就是在掩飾。


    盛長栒向後看去,那人和自己一般穿著一身青綠官袍,想來也是五品。畢竟是皇城中樞,五品下出現在這裏可不多見,五品上應該穿朱紅才對。見於炎的樣子心下疑惑,跟著於炎出了吏部,向樞密院走去。


    走了沒兩步,於炎就恢複了神色。一副無事發生般的模樣,出了吏部大門就對盛長栒說道。


    “曹大人之言,狀元郎不必放在心上,任何事情都有我在。”言下之意就差明說了。


    “以後還望於大人多多關照!”盛長栒笑著看著於炎拱手道,麵對兗王和於炎的拉攏隻能先應付著,此時他還沒有選擇的權利。


    於炎此時心事重重,他還在想剛剛的事情。那個人怎麽會去吏部?如此慌張可是出事了?他是去找曹倫的嗎?


    雖然滿懷心事,但還是強裝鎮定,依舊和盛長栒談笑風生。盛長栒眼睛何其毒辣,自然感覺到了於炎的不對勁。這中間究竟有何瓜葛?


    兩人都是各懷心思,一路有說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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