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炎領著盛長栒進了樞密院,奇怪的很,剛進去就見周圍的人都是冷眼旁觀,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氣氛相當的怪異,於炎依舊笑意盈盈,一副不出所料,大局在握的感覺。


    這又是什麽圈套?眼神掃過四周,在看看於炎。隻見於炎示意盛長栒自己過去,那笑容怎麽看怎麽感覺不懷好意。心下疑惑的走到正廳一個官吏麵前,盛長栒躬身行禮“下官新任樞密院都承旨前來報到,這是下官的官憑。”


    雙手遞上,隻見那人仿佛沒聽見一般,並不理會。盛長栒見狀不由提高了音量“下官新任樞密院都承旨……”


    話還沒說完,隻見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吵什麽吵?此地禁止喧嘩,懂不懂規矩?沒看見都忙著呢嗎?那邊等著去,耽誤了公事,你有幾個腦袋?”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盛長栒眯著眼看著眼前的這個官吏。神情略帶寒意,笑容表情牽強,忍了又忍。這才深吸一口氣,躬身說道“都是下官的錯,大人恕罪!”


    隨後那人瞪了他一眼,繼續埋頭做事。盛長栒瞥了他一眼,無奈的隻能走到另外一人身前。隻見那人也仿佛看不見他一般,就在盛長栒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那人站起身來,竟然故意撞了他一下,徑直走了。盛長栒愣在原地,隨後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孩童把戲幼稚無比,他盛長栒拍了拍衣服嫌棄的不在說話。


    於炎在後麵似乎料到了盛長栒會吃癟,這會正靜靜地看著,默不作聲。他就是要讓盛長栒知道,而今他已無路可走。沒有他和兗王這樣的靠山,他如今在官場上寸步難行。


    隻見這時候角落裏一個文書一般的人,放下紙筆快步跑了過來。“下官見過大人”隻見來人一身青色官服,應該是七品下的官階,這在中樞可不多見。


    “你是”盛長栒扭頭疑惑的看著他,這應該隻是樞密院一個不起眼的小官吏。盛長栒以前並未見過,自然不認識。


    “狀元郎!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嘴裏一邊念叨著,一邊帶著諂媚的笑容,不停地鞠躬行禮。他不知道盛長栒並沒有為剛剛的事情生氣,而今他似乎是在安撫盛長栒的情緒。


    “這位大人,不知道你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是恭敬地迴禮,並不因這個小吏官職卑微而有任何怠慢。畢竟盛長栒初來乍到,就目前的形勢看,樞密院還有人能理自己,這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也不知自己是得罪了什麽人,亦或者這些人又是那個派係什麽勢力的?難不成是兗王和這個於大人的意思?想著不由看了一眼那個笑麵虎於炎於大人。


    而眼前這個小吏就更是恭敬,一臉諂媚,顯然是官場老油條了。躬身行禮說道“在下樞密院正八品編修馮年,見過大人。”


    真的隻是一個小吏,左右看看見這些個正主沒人搭理自己,就派個小吏過來應付自己。再看看於炎顯然他知道內情,卻不願相告。這便是傳說中的官場潛規則,下馬威嗎?


    看著眼前的馮年,在環顧四周見無人搭理。於是隻能是兵行險招,詐上一詐說的不得可以詐出幕後之人“這是什麽情況?我可是新科狀元,陛下親授的從五品樞密院都承旨。睜大你們眼睛看清楚,你們如此怠待於我,可是對陛下有何不滿?”盛長栒拱手朝天,隨後將授官文書,高高舉起。既然軟的不行就隻能來硬的,當一把這沒有腦子且囂張跋扈的傻子。


    馮年弓著身子抬眼看著,也不說話隻是一味地陪笑。


    “盛大人……”剛開口隻聽遠遠的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看來果然奏效。“狀元郎好大的官威啊!”正想著,隻見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從後麵屏風處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穿紫色官袍。眾人皆起身行禮,


    “朱大人”


    剛剛那個叫馮年的更是一臉巴結獻媚的模樣,恨不得把頭埋在地上行禮。


    盛長栒震驚的看著他,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這人便是當初殿試與自己對立的那個紫袍金帶的三品大員,自己還曾在官家麵前斥責他。


    他竟然是樞密院的頭頭,怪不得於炎不懷好意。如此一來全都通了,自己殿試的時候竟然意外得罪了自己的直屬上司,和他在大殿上爭得麵紅耳赤。於炎早就知曉,而今怕是有意為之。


    盛長栒愣在原地,一副看起來像是嚇傻的模樣。


    “盛大人言辭犀利我已經領教過了,在下樞密院直學士,正三品。朱越見過狀元郎”不屑的盯著盛長栒,諷刺般的輕飄飄說出了自己的官職姓名。


    “見過大人!”盛長栒躬身行禮,這好歹也算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吧,有些故作驚慌。


    “下官是新任的從五品樞密院都承旨,今日是來就任的,這是下官的授官憑證。”盛長栒躬身將授官憑證遞上,隻見這個朱大人,一臉嚴肅的背著手站在他的麵前凝視著他。


    盯著他看了許久,盛長栒腰都疼了。他這才不屑的夾起盛長栒的授官文書,嫌棄的甩了甩“如此大的官威,我還隻當是新來的院事,在這裏訓話呢。”諷刺的言語,看來其他人的冷眼相待都是眼前這個朱大人授意的。


    正想著隻見朱大人夾著官憑文書的雙指輕輕鬆開,授官的文書飄飄灑灑的掉落在地上。盛長栒抬眼看著朱越這個朱大人什麽意思,朱越不屑一笑。


    “手滑了,還要勞煩狀元郎撿起來。”輕飄飄的一段話,意味深長的神情,充滿了羞辱的玩弄。


    盛長栒弓著的身子還沒有抬起,就這樣眼睛上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朱大人。氣氛怪異、時間凝固,一點點流逝。房間裏無形的殺氣一點點增加,壓抑至極。於炎就靜靜的站在身後,也不說話,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還是我來吧!”馮年率先打破了平靜,彎腰正要撿,隻見這個朱大人死死的盯著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此間馮年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盛長栒見狀笑了笑,嘴角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終究是彎腰去撿。剛剛拾起一角,這個朱大人卻直接踩上。


    “不好意思盛大人,沒有看到。”這次隻是僵持了片刻,朱大人就將腳移開。原本幹淨整潔的官憑,上麵立時有了一個大大的腳印。


    盛長栒抬眼又看了一眼朱越,也不在意,撿起用袖子擋了擋,輕輕一吹也不嫌棄,重新躬身遞了上去。


    “盛大人往後在樞密院當差,可不容易!凡事小心才是”意有所指的拿過官憑,說著還往後瞧了瞧於炎“我可不管你有什麽背景,背後有什麽勢力。總之進了我樞密院的大門,就要懂我樞密院的規矩。”


    “自然,下官謹記。終身不忘大人教誨!”盛長栒說著微微抬頭看著朱大人,一語雙關不甘示弱的邪邪一笑。


    “朱大人以後走路也要注意腳下才好!”說著從朱大人手上一把搶過官憑,放在空中仔細端詳“這畢竟是陛下親授,而今被朱大人隨意踐踏,這偌大的腳印可不好看。”說著將官憑折好。“我等自然知道朱大人是無心之舉,可是禦史台的那些大人若是知道了。參朱大人一個欺君罔上藐視帝王,可怎麽好?不過朱大人官居三品,官家仁慈寬厚想來是不會怪罪的,您說是吧?”


    不甘示弱的看著朱大人,既然已經得罪了,也就得罪到底笑了笑。“大人看也看了,剛剛也核對過了。我剛從吏部過來,吏部侍郎曹大人還說讓我報道完,把這官憑交過去,吏部也要入檔。對不住了朱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官憑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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