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漁幫他按摩的手僵了下,又低著頭若無其事繼續按摩。


    見她不願意說,顧少言輕歎了口氣。


    “也是我做得不對,漁漁不相信我是應該的。”


    說著說著,顧少言情緒變得低落。


    見人頹廢了,紀漁白了他一眼。


    “少在我麵前裝可憐,我可沒忘記你之前是怎麽說的!”


    “漁漁……”


    顧少言抬起頭,黑眸中帶著些許她不忍心看的懊悔。


    不想再聽他說的話,紀漁轉身直接出了病房。


    她也沒下樓,隻在病房外麵長椅上坐著。


    林天過來時紀漁正在和蘇月月發消息,見人不進去,林天坐到她旁邊。


    紀漁好奇看向他:“你不是來找顧少言的?”


    “我先找你。”林天一本正經說。


    聞言,紀漁被逗笑。


    她開口調侃:“林助理,你就不怕顧少言誤會我們一點什麽?”


    “不會。”林天很認真說。


    見他如此篤定,紀漁有些懵。


    猶豫片刻,她又問:“你好像很相信顧少言,他救過你的命?”


    林天幽幽掃了她一眼,又迅速收迴目光。


    “顧總給我開的工資是同行業的三倍,我不想失去這棵搖錢樹。”


    搖錢樹?


    噗呲——


    紀漁被林天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林天竟然這麽有趣?


    “那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開導你。”


    “我?”


    紀漁疑惑指著自己。


    林天再次點頭。


    “你和顧總發生矛盾了,我得讓你們明白彼此的心意,讓顧總恢複正常,要不然會增加我的工作量,我的休假也不能正常進行。”林天又說。


    紀漁傻眼了,盯著林天好久不能迴神。


    “顧總在你之前隻有過一位女朋友,就是沈之月,而且沈之月很會偽裝,男人嘛,分不清綠茶,也看不穿一個女人的偽裝,他發現自己錯了以後,在不斷地彌補,也克製著自己沒去打擾你。”


    提起沈之月,紀漁臉上笑容沒了。


    她輕嘲道:“那我是不是還得給他做一個錦旗感謝他?”


    林天搖頭:“如果你不迴來,最多一年,顧總會死。”


    紀漁臉上的嘲諷僵住,一雙星眸緊盯著林天。


    好一會兒她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顧少言要死了?是得了什麽絕症嗎?”


    “不是,顧總精神狀態很不好,這半年他一直在深挖害死他父母的仇家,最多一年他就可以把所有人弄死,所以他提前立好了遺囑,那些財產算是給你的補償。”


    “嗬嗬……”


    紀漁突然笑了。


    她紅著眼眶憤怒看向林天,“我需要他的補償?顧少言這個王八蛋從來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你別以為現在和我說這些我就會心疼他,他死不死,和我沒關係!”


    說完,紀漁站起來。


    她憤怒轉身往外麵跑。


    林天出神望著紀漁背影,過了好幾分鍾才起身進入病房。


    顧少言淡漠往門口掃了眼。


    “她呢?”


    林天望著顧少言,欲言又止。


    見此,顧少言冷笑出聲:“覺得我太殘忍了?”


    林天下意識搖頭,再次提醒:“顧總,如果讓紀小姐知道這是您騙她心軟的把戲,恐怕……”


    後果林天不敢去想。


    不過他已經能想象到紀漁會和顧少言發生什麽樣的碰撞。


    顧少言十分淡定,黑眸緊盯著林天,閃爍著幽光。


    “這個計劃隻有你我知道,隻要你不告訴漁漁,漁漁又能從哪裏知道?”


    林天下意識緊張起來,立即表態:“請顧總放心,我一定不會泄露秘密的。”


    顧少言點了點頭,將幾分簽好字的文件交給他,便讓他離開。


    林天前腳剛走,紀漁迴來了。


    病房裏隻有顧少言一個人,正盯著窗外發呆,看著背影就讓人覺得可憐。


    她心頭被什麽刺了一下,酸酸漲漲的,很不舒服。


    在門口坐了好一番心理準備,紀漁才麵色凝重走進去。


    “漁漁。”顧少言麵露欣喜。


    對上他充滿亮色的眸子,紀漁卻心虛避開。


    她咳嗽了幾聲,又說:“顧少言,我要迴f國的。”


    顧少言依舊維持著笑容:“我知道漁漁要迴去照顧你哥哥,你放心,我很支持你的決定。”


    聞言,紀漁有些懷疑。


    他的占有欲有多瘋狂自己是很清楚的,難道他真的放下了?


    猶豫片刻,紀漁又說:“顧少言,以後我會談戀愛,結婚,生子。”


    顧少言眸色變暗。


    果然如此,接下來應該警告自己了吧?


    紀漁滿心期待著顧少言表態。


    顧少言眼神依舊很溫柔,笑著說:“沒關係,如果漁漁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還是很高興的。”


    見他並沒表現出自己想象中的生氣,紀漁越發不自在。


    “我先去洗漱了。”


    說完,紀漁跑了。


    見人跑得這麽快,顧少言搖了搖頭。


    次日。


    紀漁去外麵給顧少言買飯,再次迴來時,病房裏多了一個人。


    沈闊?


    見他突然跪在顧少言麵前,紀漁留在外麵並沒急著進去。


    沈闊哭得滿臉鼻涕眼淚,哭哭央求:“顧總,我知道錯了,還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吧,之前我沒想過要害您,都是沈之月,這一切都是沈之月的陰謀啊。”


    顧少言隻淡淡掃了眼沈闊。


    冷眸有意無意掃過門口,冷冰冰開口:“沈闊,你傷害我沒關係,但你不應該傷害我最在意的人,你們沈家所有人,我都不會放過!”


    “顧少言!”見他鐵了心不可鬆口,沈闊從地上爬起來。


    沈闊不屑發出一聲冷笑。


    “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非要揪著那群人不放,上次沒弄死你,他們也會再找機會對你下手。”


    說著話,沈闊站起來。


    他麵露猙獰,眼神裏更是透著殺意。


    好不容易才從監獄裏跑出來,他不能輕易離開。


    “你父母已經死了,你要和他們鬥到什麽時候?你不會真以為就憑你那點小手段,可以殺了他們吧?”


    “你乖乖給我一筆錢,我給你一些證據,要不然今天我就弄死你,然後去向他們邀功。”


    說著話,沈闊從包裏取出一把小刀,朝著顧少言走過去。


    “弄死他。”門口突然傳來紀漁的聲音。


    緊接著兩名保鏢走了進來。


    沈闊立即迴頭。


    見是紀漁,沈闊不僅沒害怕,還大笑出聲。


    “紀漁啊紀漁,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麽也被顧少言當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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