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言黯然垂眸。


    “姚少說得對,我是個殘廢,漁漁,要不然……”


    “你閉嘴!”紀漁忍不住紅了眼眶。


    看著如此頹廢的顧少言,紀漁心頭一抽一抽的疼。


    那麽不可一世的顧少言,她不允許就這樣隕落。


    紀漁蹲下來,目光真摯望著顧少言。


    “顧少言,你隻是暫時站不起來而已,我們一起努力,等你好了我再……”


    好像現在說迴f國有點破壞氣氛?


    紀漁思考一番,給了個很委婉的表達方式。


    “你好了我們再說別的。”


    顧少言眼中迅速閃過亮色。


    他再次握緊紀漁的手,“我好了,能不能考慮一下原諒我,或者讓我追你?”


    紀漁瞪大眼睛。


    顧少言竟然想追求自己?


    她用力甩開顧少言的手,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傷都還沒好就想別的了,你怎麽不做夢!”


    見人又變得兇巴巴的,顧少言不僅不害怕,還笑了。


    他得意掃過麵色陰沉的姚思宇,讓紀漁送自己迴去。


    上車後,紀漁看了眼別墅門口的三人,又不滿看向顧少言。


    “你今天真的太胡來了,你和姚總是合作關係,你要是把姚思宇活埋了,以後你們兩家還怎麽相處?再者說你還是姚總的忘年交。”


    顧少言笑了笑,沒說話。


    隻是他眼中的精光閃得太快,沒人注意。


    翌日。


    紀漁剛和瑪麗通完電話,姚天成帶著姚思宇來了。


    姚天成殷勤伺候著顧少言,比自己這個花了錢的護工幹得還要仔細。


    忙活完,姚天成額頭上冒出冷汗。


    他擦掉汗水,又坐下。


    “顧老弟,你這次真的太不厚道了,不管怎麽說咱們也是兄弟對不對,你受傷了可哥哥我還好著呢,對付那幾家,是你一個人的事?”


    說著說著,姚天成紅了眼眶。


    姚天成啞聲開口:“想當初你剛把顧氏做起來的時候你付出了那麽多努力我都看在眼裏,我想幫你幫不上,可現在不一樣,我怎麽說也比你多混了那麽多年,那幾個的消息,我多少也知道一點。”


    見他們在聊正事,紀漁轉身就準備出病房。


    “漁漁。”顧少言將人叫住。


    紀漁立即轉過來:“有事?”


    “姚總說了這麽多肯定渴了,給姚總倒杯水。”顧少言說。


    “不,不用。”姚天成立即拒絕,又瞪了眼靠著牆表現得很不情願的姚天成:“你還愣著幹什麽?沒聽見你顧叔說的?”


    顧叔?


    紀漁咬著嘴唇,險些沒將笑容崩住。


    好不容易把笑憋迴去了,又聽見姚天成說:“你這個侄子吧我從小就沒教好,太溺愛他了,這不,一下子就闖禍了,顧老弟你放心,迴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說完,姚天成又瞪了眼姚思宇。


    “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過來給你顧叔道歉?”


    顧少言似笑非笑看著姚思宇。


    “姚少這是要給我道歉?”


    姚天成立即點頭:“這孩子做錯了事,沒有分寸就應該好好給你道歉。”


    姚思宇臉越來越黑。


    看著顧少言笑得那麽得意,他眼中的怒意正不斷上湧著。


    見此,顧少言笑容變得陰險起來。


    “看來姚少好像不想給我道歉,其實不道歉也沒關係,畢竟單相思的人心裏多少有些不好受。”


    “顧少言!”姚思宇憤怒叫出他名字。


    姚思宇怒瞪著他:“顧少言你別太過分,要不是你用陰險的手段困住漁漁,漁漁早就迴f國了。”


    “是嗎?”


    顧少言委屈看向紀漁。


    “漁漁,我有困住你嗎?”


    紀漁立即搖頭,“沒有。”


    她後背升起了涼意,要是慢半秒,她怕自己也會被顧少言的怒火波及到。


    很明顯,顧少言對於紀漁的識趣很滿意。


    他再次看向姚思宇。


    “姚少,你和漁漁應該存在很多誤會,你看,漁漁自己都承認了,她沒有被我脅迫。”


    姚思宇冷哼了聲,不屑道:“漁漁一個人這麽可憐,還要照顧哥哥,她反抗不了你當然得聽你的了,我可不同,你那些陰險的招數對我沒用。”


    “閉嘴!”姚天成又瞪了眼姚思宇。


    再次看向顧少言。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顧少言麵上露出痛苦。


    “怎麽……”


    紀漁先他一步過去按住顧少言胳膊,紅著眼眶沒好氣說:“我都和你說了別亂動你這條胳膊,顧少言,你要是不想要你的手你可以直接和我說,我現在馬上幫你廢掉!”


    “對不起。”顧少言立即道歉。


    見他在紀漁麵前這麽乖,而且兩人直接的氣場別人也插不進去,姚天成知道現在是該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見兒子還傻愣愣站著,姚天成趕緊帶人離開。


    走出病房,他才將人甩開。


    “顧少言的心眼比你吃過的鹽還多,你和這種老陰貨比心眼,你比得過他?”


    聽著姚天成這樣的形容,姚思宇不屑輕哼了聲。


    “我還以為你和顧少言感情有多好,我看你不也對他不怎麽滿意嘛?”


    “你懂個屁!”


    透過窗戶,姚天成遺憾望著紀漁。


    “我是心疼那麽好的兒媳婦喲,不是自個兒的。”


    說完,姚天成又歎了口氣。


    “兒子不爭氣,以後兒媳婦隻能變成兄弟媳婦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紀漁被顧少言拿捏得死死的。


    瞧瞧這,剛皺了下眉,紀漁反應都這麽大,真要出了什麽事,紀漁不的得哭死啊?


    姚思宇還是不死心,咬牙說:“顧少言也就會賣慘,等他好了,他就留不住漁漁了。”


    “嗬!”


    姚天成白了他一眼。


    “我怎麽生出你這麽個白癡兒子,等顧少言好,那就是他倆修成正果的時候,就你還花花公子,以前那些女人要不是看上你的錢和我給你的皮囊,就你這種智障,人家會和你談戀愛?”


    “我……”


    “年輕人,多和顧少言學學,人家這才叫談戀愛,你那?隻能算是過家家。”


    還想追求顧少言看上的人,追求個屁!


    病房裏。


    紀漁小心幫顧少言按摩胳膊,眼眶一片濕潤。


    見她要哭了,顧少言滿眼期待望著她,問:“漁漁,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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