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難過,從小牙好胃口就好,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沒怎麽生過病,就連痛經都沒有過。大學時一個寢室的女生幾乎同時來例假,她們各個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我見猶憐,隻有我上躥下跳,去水房打水,到飯堂給她們打飯,搞得好像我不是女人一樣。


    但這一次,我卻病倒了,鐵架子上掛了好幾大瓶水,不曉得什麽時候能吊的完。我燒的暈暈乎乎,自然就哼哼唧唧的,護士來換水的時候頗嫌棄:“這麽壯發個燒還哼哼。”


    壯怎麽了?結實怎麽了?難道胖子就不能生病了?生病了就不能哼哼了?


    我剛睡著就被推醒,文楚臉色難看,我這水不知道要掛到幾點,他明天還要上班,當然臉色不好看。


    “要麽你先迴去睡吧,我等會掛完自己迴去。”


    “閉嘴。”他顯得很暴躁,一根吸管遞到我的嘴邊:“張嘴。”


    “我剛才才喝下一大杯水。”還讓不讓人活了,怎麽生病了就變成暖水袋了,拚命往肚子裏灌水。


    “少廢話,張嘴。”他言簡意賅,目光銳利,我本來就一肚子水,再被他的目光給刺破了真成了花灑了。


    我隻好張開嘴吸了一口:“咦,甜的?”


    “嗯,我放了蜂蜜。”他很得意。


    “哪來的蜂蜜?”


    “剛那小護士給的。”他朝護士台努努嘴,剛才嫌棄我的小護士正趴在服務台上捧著腮欣賞我的男人。


    看吧看吧,看多少眼都不是你的!


    加了蜂蜜的水比寡淡的好喝多了,我把那一大杯全部喝完,然後繼續睡覺。


    腦袋上有個空調,正好吹在我的身上,我正燒著呢,涼嗖嗖的真舒服。剛要睡著又被文楚給推醒了:“顏瀟瀟,你要不要上廁所?”


    “不要。”我欲哭無淚,真的好困好難受。


    “你喝那麽多水怎麽不要上廁所?而且還在掛著點滴。”他很奇怪,我有什麽辦法,又不能把膀胱挖出來給他看一看。


    “現在沒有廁所要上嘛!”我微閉著眼不想說話不想動,隻想睡覺。


    他伸出手在我的腦袋上的空中劃了劃,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不過他沒有再打擾我,過了幾分鍾,我睜開眼,看到他和那個小護士站在門口說話。


    目測,小護士一米六五,身高比例也很協調,怎麽我看任何女孩和文楚站在一起都比和我要般配的多?


    文楚不知道說了什麽,小護士笑的花枝亂顫,我心煩意亂地閉上眼,媽的,知道你長得帥,但是一天不把妹會不會死?好歹我還在這裏。


    好熱,腦袋頂上的空調突然沒有了,憋悶地我身上的汗都出來了,額頭上的汗都往下滴。一隻手剛才睡覺壓麻了,我隻好用另一隻打了吊瓶的手去擦汗,還沒擦完,被狠狠地拉下來擺迴躺椅的扶手上。


    “亂動什麽,都迴血了,到時候空氣進去渾身長滿了氣泡,就像癩蛤蟆一樣。”


    怎麽,紅杏出牆的迴來了麽?一靠近我就罵人,還癩蛤蟆,嚇唬誰啊,沒聽說過打吊針迴血了會變成蛤蟆的。


    “你要幹嘛?”


    “我要擦汗。”


    他用紙巾給我擦汗,擦了我一腦門的紙屑,小護士從邊上走過,咯咯咯地笑,小護士笑的開心,他也笑的開心。


    我也陪著傻笑,心裏卻在罵娘,怎麽看到我的時候從來沒見你笑的這麽開心?


    第二瓶水掛上的時候,我的尿意來了,剛才喝的水仿佛一瞬間聚集在我的膀胱裏,馬上就要不堪重負了。


    我扭捏地站起來,他正在玩遊戲,立刻警覺地抬頭看我:“你要幹嘛?”


    “上廁所。”我很害羞,雖然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但是上廁所這麽隱私的事情我可是每次都把廁所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他瞪我,我不知道他瞪我幹嘛,難道不能上廁所。他想了想,找來小護士陪我上廁所。


    “我一個人可以。”


    “閉嘴。”


    小護士幫我舉著吊瓶,我在她的注視之下蹲坑,但是她的目光太火辣,我哀求她:“麻煩你轉過身去行麽?”


    “幹嘛?”她同樣很不耐煩。


    “你看著我尿意跑光了。”


    小護士不情不願地轉過身去,還不忘跟我打聽:“外麵那個帥哥是誰?你哥哥還是你弟弟?不過你們長得不像。”


    廢話,難道不能是我男朋友?這個可能性難道還比他是我一奶同胞的可能性還要低?


    我順嘴胡扯:“他是我閨蜜的男朋友,我閨蜜美若天仙,人在外國,囑咐他照顧我。”


    “哦,原來如此。”她居然信了,我靠她祖宗十八輩,這種話都信?我要是說文楚是我男朋友,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小護士扶著我出來,走到原來的位子上,我不肯坐下來:“這裏好熱,我頭頂上的那個空調壞掉了,我不要坐在這裏。”


    小護士似笑非笑:“你閨蜜的男朋友剛才讓我關掉了,你發燒哪能吹空調?”


    文楚的表情十分奇異,等小護士走掉以後,他笑地十分耐人尋味:“我的女朋友是誰?你的閨蜜,顧細細?我怎麽不知道?”


    我埋下頭去裝鵪鶉,就是隨口瞎扯的嘛,誰知道她會當真。


    小護士再來換水的時候,文楚居然正兒八經地跟她扯,小護士問:“你女朋友在哪個國家?”


    “蘇丹。”


    “啊?”小護士很驚恐:“現在蘇丹在打仗哩!”


    “哦,她是戰地記者。”


    我差點把藥水從血管裏噴出來,我沒想到他不要臉真的蠻有潛質的。


    “那你女朋友真的好偉大啊!”


    “是呀,不偉大怎麽會讓我幫她照顧她的閨蜜?”


    “對對對。”小護士再看向文楚的眼神都已經接近於膜拜了:“你和你的女朋友都好偉大。”


    有多偉大?帶我來打個吊瓶就叫做偉大?我還經常開車送不認識的老奶奶老爺爺迴家呢,怎麽也不見有人發我一麵錦旗讓我掛在脖子上招搖過市?


    我好困,我打了個哈欠表示送客,小護士才慢慢地離開。


    我靠在躺椅上,腦袋越來越重,然後就歪倒在坐在我身邊的文楚的身上,誰知被他狠狠推開:“保持距離,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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