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剛吃完晚飯亞頓就到了,他搞妥擔子就迴他家去了。亞頓一連兩晚都按時如此操作,按以往的慣例給了他六十元,買車票辦托運所需費用,他又迴去了。我跟哥說這一批完成了,我看了日曆到明年清明節,縱使到三月三十號發貨,除了春節休息日之外隻有四十天可做。


    我很希望下一批能做五千以上。所以明天把所有可做的料備好。時間一刻都不要讓它白流,貨肯定要,數量也會越多越好。希望大家做好苦戰的準備。我說我認為有這些事忙,是創造幸福的開始。


    七號午飯後我又獨自騎車前往車站,不到一點又見到這個老實可靠的好兄弟亞頓。交齊了托運單和車票給我,並付足了他的運費,告訴了他明天到這裏接我他就迴家了。剛到兩點班車就進站了,我上車後班車一路向前,四點四十分汽車順利進站到達目的地。


    下車後就見到義父,我們走出車站走在這熟悉的路上,他知道文具店,那兩樣是我產品必不可缺的材料。他也想到也有他的一份責任,所以他每次拒絕了我的付款。


    這一次我各要了八包,我說下次沒貨就麻煩。迴到他家我把托運單交給他,我跟他說這次貨款中一定要扣除掉布匹的錢。等一下都不好意思向你要布,他說你這樣說太見外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這是小意思,你短時間內就送來巨大的財富。我要好好的感謝你一家人,所以你別提這些了。


    我說清明還要貨嗎?他說你開玩笑是那邊一年最重要的節日,你有多大能力盡力做越多越好。我說我布置好了你也放心吧。他說要馬上去辦事很快就迴來。我又是一個人獨自在此,那就三弦陪伴吧,老調重彈過江龍,這熟悉曲調,自我欣賞吧,那才真是獨自觀園獨賞梅,雙翅雙飛燕歸來。


    彈琴間天色漸暗義父也迴來了,他先徑直往房間走去放好物品鎖好房門,就帶我吃飯去。我們就去到華僑旅行社,吃完晚餐就迴來了。坐下他說近來太忙了,兩邊的事都很多,看起來那些運動不影響他的貿易往來。


    反而生意越來越旺,如果這樣下去,我們都有機會長期合作那就太好了。我很希望多扶助你幾年,快速成長起來,我就放心了。你很誠實,有信用,又有文化,是值得培養幫助的人。


    他說這些話讓我無比歡心,有些恭維的話有文化我可不太認同。學海無涯,有文化之稱為期過早了。隻不過與同齡人相比,多認識幾個字而已,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我倆聊了很多話題,他看看時間也不早,迴房拿出那個旅行箱。說貨款和林茵給你做的衣服,自己千萬小心,我還說包裝貸他說春節前發一百,叫我明天車站見就離開了。


    我刪好了鋪頭大門,提著旅行箱又上到二樓,我還是打開箱子看了一下,有兩種顏色倆燈芯絨套裝,和有拉鏈的套裝,再打開密碼箱一看還是上次差不多數量。


    自己感到很開心,很快就睡著了。一覺醒來以快捷的動作,將被服收拾得整整齊齊恢複原狀,整個房同整潔如初,提著行李下樓洗刷,八點一到又出發了。


    從這裏到車站我的速度十五分鍾就到了,我在侯車侯剛坐下一會義父就到了。他還是拿來打包早餐,我打開一看還沒見過這種食品。


    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堂,我問他叫什麽,他說叫麵包,是從他公司剛發過來的。我感覺很好吃,也給你發了兩箱。他對我的好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隻能做更多的產品以於迴報。


    說完一些話我又上車了。班車很快就發動前行,我無心欣賞美麗大自然的風光,心情特別的舒暢,舒暢的是引領全家,以豪邁的步伐邁步跨入了光輝的一九六九年。走過的一年裏可以說,我們取得了微小的成就,生活上又邁上了新的台階,還是值得慶祝。


    當然離好日子還有千裏之遙。我們還需努力去實現這一遠大的理想和目標。在我的思緒萬千之下,不知不覺中我的目的地到了,又見到了好兄弟亞頓。我背著那鼓鼓的行包,拉著旅行箱,緊盯著我的貨物卸完後就進入侯車室。


    此時叫亞頓提出一了我的五件貨物,他處理妥當之後我們又出發了,他說這一次貸最少但也不輕,我知道那些是什麽物品,但都迴家再說了。我跟在他後麵,上坡時也用力幫他推,很快又到了亞頓家。他經過一番收拾就又出現了,剛好兩點就到家了,我付給亞頓費用後,他也急忙趕迴去生產隊開工去了。


    我叫家人把三件拿進母親房間,兩件拿進我的房間裏。我叫母親快煮點麵放點沙茶肉就行,已經很餓了。但還是找出那兩箱,大家未見過的麵包開箱打發。首先開包拿一個給母親先吃,然後每人發了一包。


    大家第一次吃都說很好吃太好吃了,我說現在我敢說今年我們勝利了。現在商家要求清明前再交五千以上,我算過時間到三月三十號,還有四十天應該可以完成。希望大家加油幹。


    我吃了麵後又跟母親拿了一千塊錢,給大嫂哥哥他們都發了錢,滿姨也給了她一百,弟弟也一百鼓勵大家加油幹。大家內心都會很高興,我問了哥哥料備得怎樣,他說備了三千一。


    她們今天就會劃好線,我說現在也可以全身心投入進來做了。爭取五天內,兩台機開鑽達到一千五。五天之後就二十八了,那時有空再擠時間做。


    晚飯後我叫姐姐剪了一張三灰色卡機布,我包得嚴嚴實實去找隊長大哥。他問我什麽事我說有事跟你說,他帶我進去他房間。看見沒人我交給他,叫他去做套新衣服過年。


    過年後我估計會到縣裏參加講用會,我說你聽我的收下,不是偷來的是我朋友送的。明天就去做,可能年前還拿到。他想說多少錢,我告訴他什麽都別說,兄弟來日方長我就迴來了。


    迴到家我把密碼箱交給母親,她叫我做好標記,放在最底下,把那些空的旅行箱給大嫂二嫂一人一個。在那個年代這種旅行箱凡出門用的人,都是很高貴的,但義父每次把東西給我,都毫不在乎送給我一個。


    我多次去他家他從不叫我去他公司,自己肯定不能那壺不開提那壺。從不問他公司在那裏做什麽業務?這才是明智的為人。我的業務就是賣笛子,做好一樣就行。自己忙足一天也感到疲勞,叫弟弟睡覺了,養足精神準備大戰五天。


    經過一夜休整一早起來精神抖擻,立即開始投入工作,到早飯時己經鑽了四十五支,迴想當時的工作效率真不堪迴首,但凡事都要經過磨練,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這就是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


    飯後又開始工作,一刻不停地鑽,這種工不費體力但很費眼神,象我這年齡風華正茂雄鷹一樣的視力。也不太有什麽感覺,經過一個上午的努力又鑽了六十五支。


    我真感謝那個鉗工師傅,能做出這樣的鑽機,沒有他的基礎設計,你有再聰明的才智,你也不可能去完善它從而填補它的缺陷。所以要感謝這個鉗工師傅。午飯後休息片刻又開始戰鬥,努力地鑽,毫不客氣地鑽,為了生存為了生活,為了過上好日子,奮鬥吧窮小子,努力吧放牛郎。


    我用這些激勵著自己,不斷地自我刺激在加倍努力。時至黃昏為保證質量,也就放下了此類工作。經一天的奮鬥兄弟倆完成三百四十支,那真是高興不已。


    晚飯後除了大嫂在洗碗之外,五把刀在修孔,一般上一個小時可修十支,但不是個個專職,特別帶著嬰兒事務特別多,那時常不是這就是那,能做足一半時間也就說明嬰兒特乖了。


    我們一家人通過五天的共同奮鬥,超出了預期,加上上次的貨尾四百多一共有了兩千二,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全家都很高興。


    我跟大嫂說她妹妹的工資問題,她說不是說好了一個月三十塊嗎?你按這個給她就行,我說那就每個月多給她十塊吧。那就給她一百七十塊吧。到了農曆二十七晚飯時發了滿姨的工資,並告訴她過年後初六就開工。


    如願意下來幫忙歡迎她來,明天我們也暫時停工了,安心過個年明年好再幹。這天晚上我和弟弟去到三叔家,問他那麽多柴今年賣嗎?他說你不來我都說明天去找你,我問他多少錢,他說照去年的價,我說那就明天全部擔過來吧,說好我就迴來了。


    迴到家一家人聚在父親房間裏,因小侄女的活潑可愛逗樂了全家人。我問父親因那兩間房子叔公調換已成現實,自己有什麽打算?


    父親說隻能讓他做好,我們搬進去住之後再打算。我說不如趁熱打鐵,自己請人把裏麵的三間橫屋基地搬好,要做把全杠橫屋做完善。如不這樣外麵的做好之後,裏麵的泥都運不出。


    我另外又提一個方案,自己申請另一個新屋基地。批下來之後馬上籌劃另建一棟,現在木材還容易買,又不貴還有一個好處政策上還是允許。趁這好時機最好先另建一棟,這邊就以後再考慮。


    錢你就不用考慮,但具體行動還是你們大人去完成。我又問父親樓柵是不是過年後就動工,他說工具都帶迴來了初二就動工。


    我心裏很高興那就太好了,我又跟父親說明天去村裏走走,買多幾隻銑雞和翻鴨,這些事我不好意思去做。還不知道價錢,更不好意思和自己人討價還價。我和母親說明天就拿錢給父親去買,父親說他有錢,我說你兒子拿錢買的吃起來更香。


    我叫弟弟去拿桶餅幹給大家吃,這時候一家人大團園吃什麽都會更香。這也是我家的好家風,這種良好的好家風,父親在世延續幾十年都是如此。當我們兄弟長大後分家了,這種聚集的習慣從來沒分開。我家這種習慣十裏八鄉是少有的,這也是家族文化的優良傳統。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一家人各忙各的,我剛洗刷完,三叔兄弟倆就擔著柴到了。早飯前他來迴五趟,上午又三趟,總共是九百六十斤,我付三叔七塊錢,我問母親還有沒有油餅她說沒了,我去房間將四個小麵包給他,叫他拿迴去給老人吃他就迴去了。


    上午我拿一套丁芯絨、和一套有拉鏈的衣服叫哥哥試穿。他穿上去肥胖度還是很合身,就是長一點。我說沒關係啦,反正我也穿不了那麽多,再過一年我又長大又長高了就穿不了,不是浪費嗎?


    弟弟又太胖穿不了,就像那套西裝,是很漂亮穿著起來很高貴,但在農村不敢穿實在穿不出去。這裏穿會讓人笑死,也隻能讓它在箱子裏休養了。所以那年頭我在村裏盡量挑舊衣服穿,這也是為人之道緊跟潮流之需。


    這天上午辦叔找我,在父親房間喝杯茶後,他說去我房間說,我說叔你又來找麻煩了。他揪住我耳朵說,就是來找麻煩你又怎麽樣?我叫他坐下他才放手,這裏麵有深深的叔侄感情在,才有這種待遇。


    我突然想起叫姐姐剪一丈二學生藍拿過來。原來他也要交作業才特意找我,他說找了兩個老高中生寫的都不行,寫得文不對題,你幫亞四寫的他一講後全場掌聲不斷。


    就評到上公社了,我知道是你寫的,我找你是要你給大隊寫一份這樣的材料。我是代表大隊來找你,我說叔這耍有具體的材料才能寫,他說有拿出那些數字我一看這些數字不行。


    我說學習毛主席著作後,取得那些成績可不是,全大隊農民買了多少本老三篇,有多少人能背誦,又在哪裏學,誰多大年紀能背誦那個幾歲又會讀。這些筒子是亂彈琴。


    我說我要的是通過學習,這一年來取得了那些立竿見影的效果,這個效果是全大隊全年的糧食總產量,分紅日值,完成公糧的具體數據,與去年的同期增了還是少了。全年召開了生產隊幹部學習會多少次,大隊幹部下隊組織社員多少次。


    我說這些數據,還要堅持毛主席實事求是的原則才行。我告訴他盡快把這些拿給我,沒這些誰都寫不了,寫出來沒有意義的空洞文章肯定不行。我叫他在這裏吃飯,他說馬上要去要這些數據,他就要起身時,我用報紙包好那塊布,跟他說去做一身新衣服。


    我說是我朋友送的,我說他這身衣服快成古董了,他又揪了一下我的耳朵,我說你在揪布不給你。他說你都給我了是我的他就離開了。這些是叔侄關係親密的體現,是沒有你我可分。


    吃飯時父親問,他找我有什麽事?我說他叫我幫大隊寫一份材料,父親說叫一個小學生寫大隊的材料?姐姐說他幫四哥寫的一份寫得很好,都推薦他代表全大隊去公社作報告了。


    給那些幹部知道了,辦叔才來找他。我說一次半次沒所謂,寫開了每年都會來找麻煩。父親說有人看得起是好事,說明你真的寫得比別人好。


    今天五姐上午就到了,吃完飯馬上要去踏粉。那實在沒辦法,母親帶三個小孩就忙不過來,大嫂又要全盤操持家務。現在已經是十二口人的大家庭了,這一年弟弟才十二歲,已肩負放牛的重任兩年了。


    他長得很壯實,他胃口好吃嘛嘛香,幾年前全家他最小,所以家裏有好吃的都留給他吃。這是很正常的現象,相信天下的家庭都會是這樣。所以他體重超過我十幾斤,身高也跟我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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