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嬴,“花兒謝不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肚子裏的金疙瘩,興許生出來連茅坑裏的臭石頭都不如。”


    說著,她的目光又落在血境身上,“這位,想必就是不久前劫獄救走薑怡琳的勇士了吧?說來好笑,你都因此丟一條手臂了,竟還不選擇知難而退嗎?”


    這話,與其說是對血境說的,還不如說是禹王。


    不過為了權利地位瘋魔的人,大抵也是聽不進去的。


    果不其然,不說禹王,血境就挺冥頑不靈,“一日為主,終身為主,主子的命令,莫敢不從。”


    薑嬴和言酌對視一眼,後者搖了搖頭,“那就隻能怪你沒跟對主子。”


    薑怡琳嗤笑,“廢什麽話,現在是你們馬上就要受死了,不哭著喊著求饒,還妄圖使什麽離間計?”


    她的表情得意而貪婪,“薑嬴,等你死了,我有信心讓薑家人重新再度接納我,尤其大哥二哥三哥。


    哼,你不過和他們相認不到一年,我可是與他們生活了十六年之久,更別提父親母親……


    至於那冥頑不靈的老太婆,你放心,我有辦法讓她就算討厭我也無法再說出一個字來!”


    事實上,薑怡琳也還是渴望親情的,或者說,她喜歡被人寵愛珍視的感覺,也享受有一堆身份高貴的家人,那樣的話,哪怕是養女,她也能獲益不少。


    薑嬴麵無表情聽著她說完,平靜的翻了個白眼,“既然你如此肯定,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血境,放狼,把他們趕下山崖,我要讓他們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薑怡琳一瞬間笑得五官都扭曲了,“姐姐,你看妹妹我對你好吧?一個人死太孤單了,妹妹特地讓漠王陪你一塊兒死,黃泉路上也有人作伴。哦,還有一匹馬,可惜了,不是白馬,不然給你們在陰間辦一場冥婚,也都綽綽有餘了……”


    “草!”這賤人說話太難聽了,一瞬間薑嬴國粹都忍不住冒了出來!


    也準備好了,來一個大開殺戒。


    但關鍵時候,言酌卻拉著她轉身跳下山崖,極速墜落中,薑嬴開啟了空間,兩人這才停止墜落。


    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當然不是打臉。


    “你幹什麽?瘋了啊!”


    言酌正麵把人一抱,笑出眼尾幾條得逞的細紋,“本王不這樣,你怎麽會主動帶本王進空間?”


    說著朝她的嘴角親上去,立馬被薑嬴推開,露出滿滿意猶未盡的笑意。


    “想你了。”


    隻三個字,就讓薑嬴一下子氣消怨散。


    憤怒轉為嗔怒,“那你也不能這樣,多危險啊,萬一我反應不過來,咱們可就真像薑怡琳說得那樣,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家夥對她的反應未免太有信心了。


    她自己可都不敢保證呢。


    不過薑嬴還算了解眼前這個男人,應該不隻是鬧著玩兒,就隨便拉著她跳崖。


    這不,言酌原地坐下來,閉上眼豎耳聆聽,“咱們不死,他們就不會暴露全部,索性讓他們以為我們真完了,省了多少動腦麻煩。”


    薑嬴學著言酌,也泰然的坐下來,手指繞著地上的嫩草打圈圈。


    “也可以,我喜歡這種快刀斬亂麻的方式。”


    果然沒過多會兒,頭頂就響起了薑怡琳不可置信的聲音,“他們……真掉下去了?死了?”


    血境和她一起往深淵裏看,哪裏還有人?


    隻一片不見底的白茫茫。


    還有一行樹枝藤蔓被壓倒的痕跡!


    可見並非障眼法,而是有人真的掉下去了!


    崖邊隻剩下那匹眨著大眼睛無辜的馬。


    沒有血境的命令,狼群蠢蠢欲動,卻並沒主動攻擊老黑。


    可老黑四條腿,已經在很沒出息的顫顫了,心裏叫囂,怎麽沒連它一塊兒帶下去??


    感覺跳崖雖然恐怖,但也比麵對這麽多狼來的輕鬆些!


    對麵不遠處,薑怡琳和血境暫時顧不上老黑,趴在崖山確定了好幾遍。


    血境開口,“確實掉下去了,我去匯報主子!”


    “不用了,本殿一直在此。”禹王一邊說話,一邊不緊不慢的走出來,也跟著往山崖下看了眼,隨後親自把薑怡琳扶了起來,“琳琳,做得好。”


    血境,“……”


    她做什麽了?不是他辛辛苦苦訓練狼群為他賣命嗎?


    薑怡琳,她……嗬嗬!頂多就是動了動嘴皮子。


    可在禹王看來,就以為是薑怡琳的激將法起了作用,這才讓漠王夫妻不甘受辱,自願尋死,因此高興的攬著薑怡琳,還摸了摸她隆起的肚皮。


    暢快的朝著林子裏道,“都出來吧,本王早先就說過,這次定是本王的好時機,你們還不信。”


    林子裏靜悄悄的,禹王好似在對著空氣說話。


    但其實不然。


    因為他的話落音沒一會兒,便從林子東南兩方各走出一行人來!


    為首的都是男子,隻一個麵白無須,四十歲左右,另一個二十上下,年輕俊逸,身後還在跟著個紅衣的絕色女劍客。


    禹王揮手,血境立刻收到示意,吹哨遣退了狼群。


    禹王小聲對他道,“這裏暫時不需要你了,另外一邊,你抓緊點。”


    血境頷首,“主子放心,連最難的漠王都已經身首異處,皇帝咱們也不在話下。”


    “小心使得萬年船,皇帝身邊的魏中遠不是好算計的,好在我們知道他的軟肋,容易在林子裏辨不清方向,經過誘導,這會兒隻怕已經和皇帝走散了。”禹王蹙眉,不過很快眉頭又重新鬆開了,隻覺得這次真是天助他也!


    血境領命而去,心中譏笑,沒想到大內第一高手魏中遠,倒是個路癡。


    “禹王殿下大業將成,我等怕不是要提前祝賀一番了?”兩方人馬越走越近,沒錯,一方正是太後心腹秦守義,而另一方,穿著奇特,五官深邃完全和南昭人長相不同。並且,如果薑嬴和言酌此刻見到此人麵貌的話,必會大吃一驚!


    因為他不是別個,正是之前抓獲過、將縮骨功練到極致的“念奴”。


    對於他揶揄的話,禹王不置可否,“祝賀那倒不必了,隻是元朔王子,咱們之間的約定,等我當上南昭天子後,可定要算數!”


    原來,所謂的念奴,根本就不是一個殺手那麽簡單。


    而是元國不知道什麽時候潛入南昭的元國二王子!


    元國境內人都知道,二王子習得絕世神功,被立為繼承人的大王子忌憚,多次派人暗殺他未成功,結果大王剛死,兄弟二人爭王位打了個你死我活,最後大王子險勝一籌,二王子便帶著手下幾萬兵馬潛逃出境。


    具體去了哪裏無人知曉。


    此番出現在南昭,且與禹王狼狽為奸,不用說,定是雙方之間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契約與共識!


    禹王方才的提醒,也正是在此。


    念奴,也正是元國二皇子元朔,聞言笑得眉眼燦爛如霞,“那是自然。


    本王子與言殤兄相見恨晚,一拍即合,否則本王子完全可以找你皇帝兄長合作不是?


    不過,除了借兵和止戰一百年約定,本王子還有個要求,還望言殤兄配合。”


    這是看他馬上要成功了,進行臨時加碼是吧?


    言殤自然臉色便有幾分不高興,瞳仁中那一圈淺紅,都因此變成了深紅。


    元朔假裝沒看見,轉頭看了身後的紅衣女子一眼,“言殤兄不必這般黑臉,我的要求對言殤兄沒有半點影響,不過是希望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你能把剛才掉下去的女人送我而已。”


    剛才掉下去的女人?


    言殤想了想才反應過來,訝異出聲,“你是說本王愛妃的嫡姐,漠王的女人薑嬴?”


    元朔眸光忽閃,“沒錯,正是她。”


    在鬆山上,她對他施以“蹦極”極刑的時候,他就對她很感興趣了!後來各種稀奇古怪的刑法,乃至那種一不吃,身體裏就好似有千萬隻螞蟻撕咬之刑,更是讓元朔欲罷不能。逃出去之後,他發誓,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他自己在這兒沉醉,表情甚至於比得到王位還要興奮似的。


    其他人卻神色滿是驚悚。


    言殤下巴都差點掉了,“我說元朔王子,你覺得這麽高的山崖墜落,還能有活人嗎?”


    要人也不早點說,抓活的多好!


    元朔將言殤的表情看在眼裏,不客氣的哂笑道,“沒用的,你們抓不住她。”


    隻她一人都極為難對付,更何況殺神漠王也在。


    言殤,“……”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那你是準備要個死人?”


    就算……不對,不可能有就算,這麽高摔下去,死是必然的,甚至於死無全屍!


    想到這兒,言殤抬眼看元朔的表情,就十分耐人尋味。


    沒想到元國的人,口味這麽重!


    元朔並不解釋,隻深情的勾了勾嘴角,“無礙,隻要是她,什麽樣的我都接受。”說著又看了身旁紅衣女子一眼,慢慢笑起來,眉眼異常妖異。


    這世上無人知曉,他,還會移魂之術。


    所以,皮囊如何不重要,他要的,是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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