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小心地睨著鬆田陣平,小卷毛的墨鏡留在了哈羅臉上,一雙煙青的眸子露出來,含情眼帶著笑意地掠過一家家店鋪,原本心裏盤算著帶點什麽迴去,好報狗化之仇。


    敏銳地察覺到身旁之人的視線,鬆田陣平扔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不知道吃什麽?”


    萩原研二如夢初醒,才反應過來自己盯著幼馴染看出神了,有點含糊地應道:“啊……啊,小陣平你有什麽推薦嗎?”


    鬆田陣平看著一溜壽司店,想想醫院食堂的飯,咬牙:“壽司就壽司吧,比喝粥強。”


    伊達航:“哎等等,我看見前麵有燒烤店。”


    “哈哈小千譯會被氣哭的吧。”


    “不一定哦,我剛才在牆角看見拐杖了,小心他拿這東西抽你。”


    “哎?不會吧,小千譯才醒多久,暫時沒辦法自己走吧。”


    “降穀和諸伏應該很樂意代勞的?”


    “小陣平救命!”


    為了不被親愛的同期圍毆,這三人談論一番,還是決定買壽司迴去吃。


    “我們迴來啦。”萩原研二走在前麵,率先拉開門,“咦?人都哪去了?”


    源千譯抱著貓貓,手裏拿著遙控器百無聊賴地找電影看,聞言懶洋洋道:“zero被叫走工作去了,我拜托hiro迴去取一點東西,順便把家裏廚師熬的雞湯和小樹帶迴來。”


    鬆田陣平一腳把萩原研二踹開:“擋路了,東西拿不住我就倒你身上。”


    “嚶,小陣平好過分qaq”萩原研二伸手接了一把,側開身讓伊達航進來,“孩子們還沒吃完飯嗎?該不會迷路了吧。”


    “應該不會,柯南去過。”源千譯揉著糯米的腮,看小貓很敷衍地用爪子巴拉兩下,然後躺平任揉的樣子,笑了笑,狐狸眼眯起,頗有幾分不懷好意地看著三人,仿佛有壞水在咕嘟咕嘟往外冒:“明天還過來嗎?”


    鬆田陣平:“應該……工作不多的話,下班我和hagi會來,班長……”


    他語氣略帶憐憫與幸災樂禍,眼睛瞥向伊達航:“大概要加班的吧,真慘啊搜查一課。”


    “……”伊達航心酸地抹了把臉,頓時覺得嘴裏的壽司都不香了:“……我能不能申請去二課?”


    “你那個姓高木的後輩會悲傷到質壁分離吧。”萩原研二胳膊搭在鬆田陣平肩膀上,“畢竟一直是你在帶他,完全變成爹係前輩了呢。”


    萩原研二撚起一隻三文魚壽司,湊過去黏黏糊糊:“來小陣平,啊——”


    鬆田陣平抖了抖,白他一眼,把壽司搶過來扔嘴裏,三兩下嚼碎咽了,道:“你肉不肉麻,你喂我我喂你什麽的,你是戀愛期的小女生嗎?”


    萩原研二憂愁捧心,滿臉哀怨:“唉,終究是研二醬不配了,這麽多年已經膩了嘛,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小陣平我好傷心~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好~”


    鬆田陣平:“……”


    小卷毛手指按得嘎嘣響,語氣危險:“你再說一遍?”


    萩原研二:“……”


    源千譯看熱鬧看得很開心:“哈哈郎心似鐵,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咯~”


    鬆田陣平動作一頓,看著麵前萩原研二很假的哭戲,沉默片刻,最終頂著一張不耐煩的臉,隨便拿了一隻壽司塞萩原研二嘴裏,很敷衍地哄了兩句:“吃吧,喂了。”


    源千譯很配合地海豹鼓掌,又捉起兩隻貓爪拍了拍,捧場到有點誇張:“有情人終成眷屬,happy ending~kiss一個!”


    伊達航:“……?!”


    我們是同齡人吧,為什麽這發展我看不懂了?


    熱衷於牽紅線·月老化身·源千譯:嘻嘻。


    小卷毛腦門“biu”蹦出青筋,“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眼看小陣平真要毆打病號,源千譯把糯米往被窩裏一塞,被角蓋住下半張臉,看起來格外無辜乖巧:“病人要休息了,拜拜慢走不送哦,記得關門。”


    鬆田陣平:“……#”


    源千譯隱秘地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


    諸伏景光推開門:“我迴來了,鬆田他們已經走了嗎?”


    源千譯正閑得無聊逗哈羅,聞言分出一絲心神道:“剛走不久,孩子們麻煩班長他們送迴去了。可惜你迴來晚了點,沒看到幾個孩子的表情。”


    說到這兒,他沒忍住笑起來,蒼白的臉上染了些紅色:“柯南上次吃過,長教訓沒點多少,元太買了很多,沒吃完最後是苦兮兮打包帶迴家的。”


    諸伏景光無奈,錯開身讓弘樹和森川管家進來,把車鑰匙和餐盒放到茶幾上,身後的森川管家拎著幾隻紙袋。


    諸伏景光轉頭把東西接過來放在一旁,想到這裏邊的內容物,神色微妙:“你真要這麽幹?我倒是沒什麽,但萩原不會答應的吧。”


    源千譯也看到那幾隻紙袋,眼睛一亮:“研二才不會抗拒的,他肯定接受的比誰都快,要說服的是鬆甜甜和zero才對。”


    諸伏景光歎氣,先為明日的好友們祈禱了一秒鍾,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帶著易容,就算丟人丟的也不是他諸伏景光的臉,月華新日幹的事和諸伏景光有什麽關係?


    然後很輕易地接受了源千譯搞事的想法。


    弘樹好奇地想看看:“是什麽?我也想……”


    森川管家趕緊捂住小少爺的嘴,作為一手準備的人,沒有比森川管家更清楚裏麵是什麽的了。老爺子把弘樹拽遠了點:“這個您暫時不能試,等到明天就可以揭曉謎底了,還是期待看成品吧。”


    源千譯:“哎?小樹想試試?可以啊。”


    無良養父笑得意味不明,似乎很期待弘樹答應下來:“不過這不是你能穿的尺碼,等明天我讓人去買合適的。”


    弘樹背後一寒,直覺自己最好不要答應下來,不然會後悔一輩子的:“不……不了,我不好奇了。”


    諸伏景光慈愛地拍拍小崽兒的頭。


    次日。黑羽快鬥陪著親媽過來探病,臉頰有一塊很明顯的紅,格外吸睛,好好一張清爽帥氣的臉硬是變得傻萌傻萌的。


    源千譯新奇地問:“臉上是怎麽了?被青子打了嗎?我就說憑你這招貓逗狗的勁兒,早晚被青子揍。”


    小鴿子鼓鼓臉,超大聲抗議:“才不是!是、是我老媽啦……”他莫名氣弱:“之前你搶救的時候情況太驚險了,我……走投無路之下把我老爸牌位翻出來,連著拜了好幾天……老媽迴來後發現了……就、咳,就這樣……”


    源千譯:“……”


    孝死我了,老師知道他好大兒幹的事嗎?


    那必是不知道,否則可不是臉紅一塊這麽簡單的了。


    黑羽快鬥還在闡述自己的歪理:“我拜了這麽長時間,又不是一點用沒有,起碼老爸他真顯靈了,千譯哥你現在不是沒事了嗎?看來還是有用的!”


    看著小鴿子一臉“我超驕傲的”表情,源千譯瞟著師娘的臉色,不著痕跡地打斷他:“要相信科學,顯靈什麽的,當心老師托夢揍你。”


    黑羽快鬥一激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他哥說完這句話後,真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盯上他了:“……!”


    黑羽千影一巴掌扇到好大兒背上,聲音之響,聽得源千譯後背都疼了。


    “嗷——!”黑羽快鬥哀嚎:“老媽你要謀殺親兒子啦!”


    黑羽千影捂著嘴笑得優雅,又是啪啪啪好幾下,力圖讓兒子感受到沉重的母愛:“傻孩子說什麽呢,媽媽怎麽舍得對你動手,身體這麽差可沒辦法繼承你老爸的衣缽,啊對了,等迴家我們再好好聊聊你大逆不道咒你爸死的事。”


    黑羽快鬥內心一邊流淚,為即將挨揍的自己默哀,一邊不免驚喜:老媽這意思,他爹果然沒死!


    “咳。”源千譯忍笑,暫時沒有直接戳破這層窗戶紙,但也感到高興。


    怎麽說呢,幾年前他把老師找出來後也建議知會快鬥一聲,才上小學的孩子突然一下沒了爸,親媽又把他扔下出國了,隻能在鄰居家蹭飯,家長會都沒人能給開。


    那空白的一段時間,哪怕有源千譯安排人定時去照看,但也分身乏術——他要在國外上學,一邊防備著組織,一邊還得和家裏那群老東西虛與委蛇。一直到七年前源千譯迴國,孩子快升入初中,才有所好轉。


    隻不過老師顧忌頗多,沒答應。


    喉間浮起癢意,源千譯偏頭咳了幾聲,眼神柔和下來。


    黑羽千影皺起眉:“你的身體……怎麽又住院了?之前搶救的時候我來過,那情形……”她撫了撫胸口,現在想想還是心驚後怕。


    源千譯含糊過去:“唔……舊、舊傷複發,隻是這次有點嚴重……雖然康複後身體會虛弱,但是已經沒事了。”


    “還有你那個男朋友!”黑羽千影硬是忍住了拍桌子的衝動,秀眉一豎,看上去頗有威懾力:“上次是看你傷的重沒忍心說,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源千譯:“這、這個……”


    嘶——完了,還以為千影姐姐見過zero,這關就算過了呢。


    原來是秋後算賬qaq


    黑羽快鬥看著怒氣上頭的親媽,悄咪咪往邊上挪,防止被台風尾掃到,同時眼中冒出看戲的興味:嘿嘿,那個黑皮要倒黴了^_^


    長發青年冷汗都要下來了,“媽……不是,千影姐姐,我成年了,感情這方麵真的……水到渠成,找個男朋友也沒什麽吧。”


    千影麻麻一拳頭捶下去,振振有詞:“我是那種不開明的大家長嗎?我在意的不是你找個男人,要是你們兩人真心相愛我肯定不反對,但那個……安室、安室透,看著笑麵狐狸一樣,裝得再像,也騙不過你媽我!他肯定是那種混跡於黑暗混亂中的犯罪分子!”


    黑羽快鬥齜牙吸冷氣:“媽!你捶的是我的腿!好疼!”


    還有,剛才你是不是自稱千譯哥的媽?我就知道我其實隻是黑羽家二少爺,千譯哥果然是我早年走丟的親哥!


    黑羽千影權當沒聽見,繼續訓人:“你相信我的判斷,找誰都行,就和那個黃毛不行……他還染頭發,年輕時候是不良吧?”


    “他手裏指定沾了血,當然這也不代表他就是壞人了,但這個安室透骨子裏全是浸潤黑暗多年的陰森血腥氣,偽裝得不錯,但在我眼裏無所遁形!”


    “不……”源千譯插著空弱弱反駁:“z……透這發色是天生的,他不是不良啊。”


    黑羽千影叉腰:“我不管,分手!”


    源千譯無奈:“千影姐姐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和他認識很久了,保證他不會對我不利的。無緣無故分手什麽的,太渣男了啊。”


    黑羽千影轉頭拒絕交流:“哼!”


    源千譯前所未有地心累:“千影姐姐!打個商量,給一段時間的考察期行嗎?透真的是個好人!”


    黑羽快鬥實在看不過去了,拽拽親媽的袖子,幫著說了兩句好話:“媽,美麗大方溫柔優雅的千影女士~你真的要因為這個和我哥爭論嗎,他看起來很受不得刺激的樣子,雖然看著沒什麽大礙,但凡事總有萬一……”


    接收到好弟弟的示意,源千譯立馬捂心口往後倒,小臉蒼白,弱不禁風,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推進搶救室。


    黑羽千影心裏明白這兩人是在演她,又好氣又好笑:“再裝?”


    源千譯眨眨眼。


    黑羽快鬥縮了縮脖子,討好地笑。


    黑羽千影板著臉,嚴肅道:“那我就在日本多留幾天,看他表現。不過光說服我肯定不夠,早晚有人收拾那個黃毛,哼!”


    源千譯想到自家笑麵虎一樣的老師,眼前發黑。


    z、zero,千影姐姐這邊我幫你爭取了機會,但等老師迴來,你就隻能靠自己了。


    “阿嚏——!”等紅燈間隙,降穀零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疑惑:“誰念叨我?”


    “啊對了,有個東西給你看。”


    源千譯示意黑羽快鬥去茶幾下麵的抽屜裏取出來:“之前我不是懷疑你和工藤新一有親戚關係嗎?還做了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你們倆確實有親緣關係,是什麽關係暫時無法判斷。”源千譯神色複雜,但黑羽快鬥一臉被雷劈了,看起來比他震驚的多:“看來等我痊愈,有必要找優作叔叔問問了。”


    黑羽千影:“誰?工藤新一?那個小說家工藤優作的兒子?”


    源千譯:“嗯,千影姐姐你知道這件事嗎,快鬥和那個叫新一的孩子長得簡直一模一樣,所以我懷疑是老師和優作叔叔有親戚關係。”


    黑羽千影眼神飄了一下:“這……這個……”


    黑羽快鬥震驚臉:“老媽你知道啊?!”


    千影女士擺擺手:“嗨,一點點啦,我隻知道你祖父母離異後,你爸和你祖母一起生活,也改成了母姓黑羽。至於你祖父……就姓工藤啦哈哈。”


    黑羽快鬥:“……這是‘一點點’?”


    他上次還用大偵探的形象出現來著,難怪,他還一直好奇為什麽自己長得和工藤新一那麽像,感情是堂兄弟啊!


    我的宿敵是我的兄弟,哈哈(麵無表情)


    話說大偵探是不是該管我叫哥?


    小鴿子眼睛一亮:“工藤新一是不是該叫我哥?我現在比他大哎。”


    源千譯:“嗯?新一是五月生日,你是六月,你叫他哥才對。”


    “但是他現在是小學生啊!”黑羽快鬥摩拳擦掌,已經想好下次見麵薅著小偵探讓對方喊哥,不喊就給毛利小姐告密了。


    “可以告訴他吧?”


    源千譯:“……你高興就好。”


    黑羽千影wink一下,很不嫌事大:“我沒意見啦,別被借此發現身份就行。鬧出亂攤子還要喊爸媽來收拾很遜哦,如果有那一天,我會留影紀念的~”


    遠在丹麥的黑羽盜一顯然不知道,他老底已經讓妻兒徒弟掀幹淨了,還在暗地裏調查安室透這個人,並小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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