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一向是個唯物主義者,換句話說,他對警視廳裏“毛利一家死神論”隻是抱著聽聽的態度,實際上還是很相信科學的。


    但是今天,他世界觀有點動搖。


    好不容易聽完了寵物醫院的恩怨情仇——a愛b,b其實和a是兄妹,c愛a,d愛b又愛著a,c和d有殺父之仇但又是網戀對象,這一出比八點檔狗血劇都混亂的關係……小卷毛覺得自己腦瓜仁疼。


    不過好在案件成功解決,他領著狗,帶一群小蘿卜頭迴醫院的路上,又碰上了一起車禍,調完監控錄像後發現這根本不是事故,而是蓄意殺人,剛下班的伊達航含淚加班,鬆田陣平作為目擊者也走不了。


    難兄難弟對視一眼,心酸。


    病房裏等著好友迴來吃飯的幾人:“天都黑了還沒解決嗎?”


    源千譯:“該不會又……”


    萩原研二:“不會吧?”


    事實證明,會。


    曆經九九八十一難,這一群人總算是迴來了,源千譯原本還擔心連撞兩起殺人案,孩子們的心情會受到影響,都準備好哄人了,沒想到這幾隻崽兒看著比他還精神,興致勃勃地討論迴來路上遇到一個人。


    “一定是大姐姐啦,她有那——麽長的頭發,雖然沒看清臉,但我的直覺一定不會出錯的。”元太咋咋唿唿。


    步美反駁他:“哪有女孩子那麽壯的,他還穿了一身黑衣服,背著好大的包,絕對是樂隊的吉他手吧。”


    光彥摸著下巴思考:“我記得那個人長得很好看啦,皮膚很白,不過我感覺還是男生。千譯哥哥不是也留長頭發了嗎?”


    步美轉頭想拉身邊的灰原:“小哀你說說,那個人……小哀你怎麽啦,身體不舒服嗎?”


    灰原哀忍著發自骨子裏的顫抖,抱緊自己的胳膊,小臉刷白:“沒事,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


    為什麽,都離開那個人了,還是止不住顫抖,除了蘇格蘭,這間病房裏怎麽可能還會有組織的人?!


    降穀.波本.零一開始隻是不經意聽到孩子們的討論,他注意力放在鬆田和萩原的身上,準備看一下倆同期的熱鬧,沒想到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長發、男人、還背著吉他包——吉他包的形狀,真的很合適藏點什麽,比如狙擊槍。


    這滿滿的赤井秀一既視感!


    波本味兒沒蓋住,漏了一點。


    “汪汪!”哈羅吐著舌頭掙脫鬆田陣平的手,亂揮的狗爪不小心把他臉上的墨鏡扒拉了下來,小狗倒騰著小短腿丟下牽引繩,像顆白色的炮彈衝向源千譯。


    保持蹲著姿勢的鬆田陣平:“……”很好,拳頭硬了。


    狗隨主人,混蛋金毛你給我等著!


    “等等哈羅!”源千譯花容失色,慌張之下舉起邊上的貓貓擋在身前。這要是讓小狗撲他身上,高低得創出個內傷!


    “!”


    關鍵時刻還是降穀零伸手抓住了炮彈小狗,免於一場慘劇。


    糯米睜大貓眼:“喵嗷?”


    降穀零托著哈羅兩隻前爪,把小白柴牢牢抓在手裏,一人一狗麵麵相覷,他鬆出一口氣:“好險。”


    “嗷汪——”


    柯南盯著降穀零出神,愣愣想道:安室先生的反應……好快。


    鬆田陣平拎著墨鏡把哈羅抓到手裏,笑容危險:“混蛋白毛,你是不是故意的?信不信把你毛全拔光?”


    哈羅夾住尾巴,“嗚嚶”一聲,很識時務地裝乖,可憐巴巴地望向源千譯,黑色豆豆眼水汪汪的,一副受盡欺負的委屈模樣。


    降穀零:“……”


    感覺好像被罵了?


    源千譯咳嗽幾聲,忍著笑道:“好了小陣平,你和一隻小狗生什麽氣嘛,幼稚哦。”


    鬆田陣平:“……?”


    汝人言否?


    萩原研二趕緊順毛摸。


    伊達航左看右看,最後狐疑的目光落在萩原和鬆田身上。


    源千譯伸手把哈羅接過來,趁鬆田陣平被萩原研二順毛放鬆戒備,飛快出手搶過鬆田手裏的墨鏡,放在眼前仔細看看:“嘶——鏡框連接處有點鬆了,嘛,我賠你一個更好的,這個給我了怎麽樣?”


    鬆田陣平不甚在意:“墨鏡而已,我那裏還有,送你了。不過你要它幹什麽?”


    長發青年把小貓往被子裏塞了塞,防止貓狗大戰波及他。又展開墨鏡鏡框,鬆鬆搭在了哈羅的臉上。小狗的鼻梁要突出一點,正好把對它而言有點大的墨鏡掛住,小白柴歪頭:“嗚汪?”


    “哇——!”


    步美湊過來:“好萌哦。”


    深色墨鏡的款式是市麵上很常見的那種,戴在鬆田陣平臉上,平添桀驁,毫不誇張地說,小卷毛一張池麵臉能hold住大多數飾品——哪怕有的配色很死亡。


    但戴在一張毛茸茸的狗臉上就……怎麽看都很傻萌可愛。


    毛剛被順好的鬆田陣平腦門上蹦出幾個紅色井號:“(╬▔皿▔)”


    灰原哀看著氣壓越來越低的卷毛警官,往諸伏景光身後縮了縮。


    源千譯捉住哈羅兩隻前爪,朝伊達航那邊揮了揮,不顧鬆田陣平死活地笑道:“班長你看,像不像小陣平?”


    鬆田陣平:“可惡,不要以為你是病患我就不會打你!誰像狗了?!”


    伊達航居然摸著下巴很認真地順著源千譯的話思考:“鬆田才不是白柴吧,唔……應該像德牧才對。”


    諸伏景光靈光一現,豎起一根手指,溫聲道:“杜賓也很合適啊。”


    降穀零毫不留情麵:“我看他更像哈士奇。”


    柯南抽著嘴角,喂,不要隨便獸化鬆田警官啊,他看著快要殺人了。


    莫名其妙的,突然就開始討論每個人該是什麽動物了。


    元太握緊拳頭揮向半空:“我要當霸王龍,超——威武的!”


    光彥:“感覺安室先生是蜜蜂,總是在工作,好勤勞的樣子。上次還送宅急便到我家,下午又在一家餐廳裏看到他。”


    鬆田陣平嘲笑出聲:“我看像暹羅貓才對。”


    光彥頭頂問號:“為什麽?”


    源千譯撲哧笑了:“是因為暹羅貓一遇到冷空氣就會變成小黑臉,而且還不可逆嗎?哈哈哈哈好形象。”


    伊達航也沒忍住,老班長權當沒看到同期的黑臉,選擇雪上加霜:“噗——安室、咳,安室暹羅……哈哈哈咳。”


    “班長呢?”萩原研二下垂眼彎彎:“光看體型的話,是大猩猩吧。”


    伊達航撓撓頭,看得很開:“嘛,起碼比暹羅和白柴強。”


    “暹羅”和“白柴”:“……”


    柯南也參與進來:“那千譯哥……哥哥,是狐狸吧。”


    源千譯詫異:“哎?狐狸嗎?感覺應該是hagi才對,人緣那麽好。我的話,感覺應該是……蛇?”


    “為什麽是蛇啊。”萩原研二wink一下,無意識開撩:“也可以研二醬和小千譯都是狐狸嘛,咱們兩個是一個種類,他們都不一樣哦。”


    源千譯挑眉,將話題轉向諸伏景光:“那月華……唔,也是貓貓吧。”


    “應該是芝麻餡湯圓才對吧,看著白白淨淨的,實際上……嗯。”


    “湯圓是食物,不是動物啦。”


    “但是這樣很形象不是嗎?”


    “要說動物,月華哥哥是白鼬吧,白白一隻,很可愛啊。”


    “……”諸伏景光笑容中帶了點咬牙切齒:“我就不能是個人?”


    “步美是兔子吧,小哀……小哀也是兔子,不過是那種很高冷的戰鬥兔。”


    還以為自己能逃脫一劫的灰原哀:“……”戰鬥兔是什麽鬼,她才不是!


    既然她沒逃過,那:“別忘了江戶川哦,在我看來是柯基犬吧,畢竟一遇到案子就知道傻乎乎往上莽。”


    被台風尾掃到的柯南:“……才不要,應該是鯊魚!”


    鬆田陣平抱臂:“鯊魚?胖頭魚才對吧。”


    “胖頭魚”柯南:“……鬆田警官!”


    鬆田陣平切了一聲。


    “這麽晚了,你們不餓嗎?”源千譯看這個話題聊得差不多了,手動掐斷:“這家醫院有食堂,你們是想各迴各家還是在這裏吃完再迴去?”


    毫無疑問,孩子們都選擇了在這裏吃完再迴去——他們雖然害怕打針吃藥,但更好奇醫院的飯味道如何。


    有幸品嚐過的柯南嗬嗬兩聲,看著一無所知的小夥伴們,再想想那淡出鳥的飯,生無可戀地閉上眼。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這倆缺德的——現在還得加上伊達航,這三人腳底抹油跑得比誰都快,準備出去覓食。


    他們,尤其是雙子星,上次小千譯住院,這家醫院的飯已經吃夠了,不是很想再品嚐一次——


    其實不是沒有適合沒病的人吃的飯,但很少,翻來覆去那幾樣,鬆田陣平都快記下做飯的步驟了。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不是不想跑,但讓他倆看源千譯一個人慘兮兮吃病號餐……有點不忍心。這一不忍心,後果就是得頓頓陪著,降穀零偶爾還能因為工作改善一次,諸伏景光就是要從頭陪到尾了。


    孩子們臨出門,源千譯還“好心”地提醒了:“不要浪費糧食,拿了多少就要吃幹淨。”


    哈哈,食堂的飯色香俱全,就是這味道……


    元太昂著臉:“才不會浪費呢,我能吃三碗!”


    源千譯微笑點頭,揮手送他們離開。


    希望你記住剛才說的話哦,小島元太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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