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黑羽千影和黑羽快鬥,源千譯算了算時間,如果不加班的話,鬆田陣平他們差不多該到了。


    正想著,門被推開,四人一個個走進來,諸伏景光走在最後,笑容微妙,手放在背後,沒有轉身,緩緩關上門,發出“哢噠”輕響。


    源千譯眼睛亮了:“來啦!班長果然要加班啊,算了,咱們先來也可以。”


    鬆田陣平腳步一頓,心中緩緩升起異樣:“我感覺你怎麽很期待我們來,是不是沒安好心?”


    源千譯眯了眯眼,而後勾出一個極其純良的笑:“怎麽會,隻是帶你們見識一下新世界而已啦~不要一臉警惕嘛,我和你們一起哦。”


    鬆田陣平作為一個直覺係,第六感告訴他最好現在轉身就跑,但當他轉過頭,才發現諸伏景光已經鎖了門。


    鬆田陣平更懷疑了:“……你、鎖門幹什麽?”


    諸伏景光但笑不語:“……”


    源千譯輕輕拍拍手,心情愉悅:“給你們都準備了禮物,就在沙發上,看看?”


    萩原研二和降穀零對視一眼,四人走過去,身上的大衣還沒來得及換,站在沙發前,看著擺了一溜的紙袋——袋子上印著大牌logo,降穀零了解得多一點,在他印象裏,這家牌子,是源氏名下的。


    萩原研二作為警視廳公認的婦女之友,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品牌了。他眼神逐漸變得興味:“欸——”


    半長發青年拖長尾音,帶點驚訝:“是衣服啊,不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家牌子好像隻賣女裝?”


    鬆田陣平:“……女裝?”


    他試圖掙紮一下:“送給千速姐的?”


    源千譯:“不是哦,送給你們的。換上看看吧~”


    降穀零&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毫不留戀轉頭就走:“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工作沒處理完,迴警視廳了。”


    源千譯捂著胸口往後躺,一副病發模樣,“嘶——好疼。”


    鬆田陣平腳步一頓。他目光在其餘三人身上轉了一圈,萩原研二興致勃勃看上去很想試試,降穀零雖然還沒鬆口,但離妥協也沒差多少了,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作為知情人,露出一個近於自暴自棄的笑,同情地瞥一眼好友們,再次慶幸自己帶著易容,丟的不是本來的臉。


    然後……


    “啊hiro,把易容卸掉吧。”半倚在病床上的長發青年笑道:“換完了我重新給你弄,不然隻有你用的不是真實麵目,感覺有點怪。”


    諸伏景光:“……”大意了。


    獨慘慘不如眾慘慘,反正小千譯已經答應陪著一起了,又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不虧!鬆田陣平如是想到,理智與情感在不斷博弈,最終想看同期熱鬧的心理占了上風。


    他咬牙:不就是女裝,反正沒在外人麵前穿。相比之下,另外幾個人的女裝可遇不可求,這次錯過可就沒下次了。


    萩原研二一個虎撲,就要去揪諸伏景光臉上的易容:“小諸伏不要躲!hagi都答應了,好兄弟就要一起女裝!小陣平幫我攔住他!”


    諸伏景光花容失色,一個彎腰極限躲過去,抬腿就跑。


    降穀零看著突然混亂下來的局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幫誰。諸伏景光憑借臥底鍛煉出來的身手,身姿矯健,上躥下跳,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個人硬是抓不住他。


    “這……”降穀零思索片刻,在源千譯看熱鬧的目光下,擼了擼袖子毅然加入戰場。


    既然注定要女裝,那大家都得用原本麵目!


    hiro,別跑!


    “汪嗚!”看著一群人你追我我趕你,哈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搖著尾巴歡樂地加入了追逐戰,小小一團白色在諸伏景光腳邊跑來跑去。可憐管家先生,一邊要躲開來自好友們的背刺,還要一邊注意著別踩到旁邊的小哈羅。


    諸伏景光對付雙子星還算輕鬆,但在降穀零加入後,逐漸力不從心。最後,諸伏景光率先停下腳步,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好了好了,我撕還不行嗎。”


    說著,他舉起手,並起三指放到耳後,摸索片刻後做出撕拉的動作,一張麵具被揭下來,露出了掩蓋在麵具下麵那張溫潤成熟的麵孔。


    鬆田陣平摸著下巴:“果然,不管看到多少次,都會覺得很神奇。”


    源千譯:“你想試試嗎?可以滿足你哦,醫院這邊有放備用的易容材料和工具。”


    “不了吧。”鬆田陣平後退半步,拒絕了:“而且自己的臉變成另一個模樣什麽的,哪怕知道是易容,還是會感覺很怪。”


    源千譯:“其實現在我的易容技術好了很多,以前做出來的易容樣貌才是真的……慘不忍睹。”


    萩原研二從鬆田小卷毛背後探出頭,五人裏邊僅次伊達航的身高讓他能輕鬆把手臂搭在鬆田陣平肩上,還手欠唿嚕了一把看上去手感就超好的卷發。


    鬆田陣平一激靈,差點條件反射揍上去:“!”


    萩原研二低頭躲過,拳風掃過他的頭頂,半長發青年笑容不變:“嘛嘛,小陣平不要這麽敏感了啦~小時候又沒少揉你頭。”


    鬆田陣平額角蹦出一個紅色井字:“混蛋,小時候是因為你比我矮,才故意揉我頭不讓我長得比你快。幼稚鬼!”


    萩原研二又唿嚕一把小卷毛,踩在鬆田警官發火的邊緣大鵬展翅:“有什麽關係嘛,小陣平你現在……哎?”


    他手指並成掌比畫了一下,語氣驚訝:“小陣平你……是不是從警校畢業就沒再長身高了啊,現在比研二醬差了這——麽高。”


    萩原研二誇張地比了一個距離。


    鬆田陣平::-)


    源千譯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萩圓圓啊,底線不是這麽試探的,小心挨揍……


    “嗷——!”


    這段小插曲最後由萩圓圓警官腦袋上一個發紅發亮的大包畫下句號。


    萩原研二淚汪汪摸著腦門上的包,掛在鬆田陣平身上,一哀三歎。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自知今天必須穿,看著那對兒幼馴染還在糾糾纏纏,兩位公安對視一眼,躡手躡腳過去,準備先挑一件接受度較高的衣服。


    但不巧,被源千譯看到了。


    “咳。”源千譯握拳放到唇邊,忍笑咳了一聲:“你們的衣服都是我讓人精心挑選的,絕對符合每個人的外貌氣質,不要試圖投機取巧哦。”


    他微笑對著男朋友wink一下,降穀零動作一頓,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源千譯實在沒忍住笑意,狐狸眼彎彎,盈滿促狹的意味:“從左往右,依次是zero、hiro、hagi和小陣平的。”


    諸伏景光察覺到數量不對:“欸?是七個紙袋啊,我們四個,還有三個呢?”


    源千譯疑惑歪頭:“我不是說也和你們一起嗎?還有啊,不要忘記班長,他會哭的。”


    停下打鬧的萩原鬆田:“……”


    我覺得,班長應該巴不得你把他忘了。


    降穀零:“那還有一個?”


    他想了想能穿女裝的男性成年熟人,神情逐漸變得驚恐:“森、森川爺爺?!”


    為什麽猜成年熟人,他覺得小千譯應該不至於欺負小孩……大概?


    “噗咳!”源千譯被嗆了一下,臉咳紅了,緩幾秒喘過氣來後驚疑不定地看向金發公安,紫羅蘭色的眸子都嚇褪色了:“zero你這思想很危險啊!森川爺爺做錯了什麽,他為源氏盡心盡力這麽多年,我看起來就很像那種熱衷讓手下人晚節不保的無良老板?!!”


    “那是給小樹的!”


    “噗咳咳——!”


    降穀零暴言一出,那三人也紛紛被驚得咳嗽起來。鬆田陣平麵色沉重,走過來拍拍金發臥底的肩:“那個地方究竟對你做了什麽,居然能讓你想到咳……穿女裝。降穀,你辛苦了!”


    “那個地方”指的當然是臥底的地方。


    瞥到這一群損友都流露出悲痛的眼神。


    降穀零表情僵住。


    降穀零拳頭莫名硬了。


    可惡,你們在想什麽!給我住腦!


    森川管家晚節保住了,但降穀零的晚節很大可能要不保——這群混蛋絕對能記這件事記到老,然後冷不丁拿出來嘲笑他!


    源千譯揉揉笑到有些發酸的臉:“好了好了,不要再岔開話題了,快點換上女裝!”


    降穀零帶著滿身怨念拿出自己那個袋子裏的衣服,頓時驚起“哇——”聲一片。


    萩原研二吸了口涼氣:“玩、玩這麽大嗎?!”


    降穀零手裏是一件黑白配色的裙子,袖口、領口和裙邊都是蕾絲荷葉邊設計,裙擺上圍了一圈黑色絲帶蝴蝶結,長度大概到膝蓋,配套的有一件黑色貓耳頭箍和貓尾巴,換句話說,這件裙子……真的很像女仆裝。


    鬆田陣平反駁他,同時發出幸災樂禍的嘲笑:“不是好像,這就是女仆裝。噗……降穀……你哈哈,女仆哈哈哈哈!”


    降穀零臉“嗖”一下,綠了個徹底。


    源千譯猛轉頭看向諸伏景光。


    天地良心,衣服都是hiro準備的!這不是他的主意!


    諸伏景光也蒙了:“不對啊,我和森川爺爺說的隻是要給zero準備女裝……等等!”


    他忽然反應過來,變成恍然大悟和驚悚:“難怪當時爺爺的表情很不對勁,他、他到底誤會了什麽?!”


    降穀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他的名聲qaq


    萩原研二微微顫著手拿出自己那個袋子裏的,一顆心忐忑不安,在看到裙子樣式後鬆出一口氣:“還好,我的比較正常,就是一條紫色裙子而已。”


    在看到降穀零的遭遇後,其他三人的底線急速下降


    ——隻要不是女仆裝什麽的,裙子就裙子吧。球球了,正常一點。


    諸伏景光也鬆了一口氣:“嗯,是和服,還好。”


    還剩鬆田陣平。


    小卷毛瞟一眼手忙腳亂把黑白配色裙子連帶小飾品塞迴紙袋的降穀零,金發公安看起來快炸了。


    他看著眼前明顯比其他幾人要大一圈的紙袋,緩了幾個唿吸,視死如歸一樣,心裏念叨著“正常點”,手碰到布料,嗯,摸著就感覺很昂貴。


    等……這手感,蕾絲?!


    鬆田陣平直覺要完,他抬手把衣服拿了出來,一看,當場石化。


    小卷毛的心“哐當”一下,沉入深淵。


    ——是少女感十足的……純白色花嫁,還配了頭紗。


    “哈哈哈哈!”源千譯笑得快捶床了。鬆田陣平凝滯住的表情太有意思了,驚恐、不可置信、懷疑人生……最終統統凝聚成一團死灰。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視線在鬆田陣平身上和那件花嫁上來迴轉變,期待值拉滿。


    ·


    病房夠大,也有其他的房間,四人抽簽出先後順序:


    第一個諸伏景光,第二個降穀零,第三個萩原研二,第四個鬆田陣平。


    還差個伊達航以及躺在床上的病號。


    病號大手一揮:“等你們換完就把班長喊過來吧,我最後。”


    十分鍾後,諸伏景光從門後探出頭,蹙著眉頭:“這件衣服有點難穿,來個人幫下忙。”


    降穀零走進去。


    又是二十分鍾後。


    萩原研二看表:“好慢哦,小諸伏和小降穀還沒弄完嗎?”


    門被擰開,降穀零先走出來。他抹一把腦門的汗:“要戴假發,還要簡單化一下妝柔化麵部線條,慢了點。”


    諸伏景光就跟在他後麵露出臉,源千譯率先驚豔地倒吸一口氣:“hiro?”


    美人緩步走出,抬袖半掩唇,因為化了妝,麵部偏於柔和,柔順的黑色長發半盤起,插了一隻淺碧色攢花釵,他垂著眼,藍色的貓眼似睜未睜,增添幾分欲語還休之意,如深邃平靜的湖,恰到好處的淡妝勾勒出春風拂麵的溫柔氣息。


    長袖邊緣能看到沒有被擋住的一點紅唇,唇角微翹,徒增神秘韻味。


    偏長的和服逶迤曳地,混淆了他優越的身高,淡雅的服飾配上他刻意表現出來的柔意,隻要不開口說話,很難認出這是一名男子。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已經傻眼了:“小諸伏\/諸伏?”


    降穀零短暫忘記下一個就是他的悲慘事實,言語中不經意透露出得意:“厲害吧,我化的妝。”


    萩原研二很給麵子地鼓掌,鬆田陣平驚訝:“你還會化妝?”


    源千譯微笑道:“我教的,易容技術簡化,再根據情況調整工具,化個淡妝還是沒問題的。”


    他期待地看向金發男人:“zero——該你啦!”


    降穀零看著眼前的袋子,仿佛那裏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即將爆炸的炸彈,或者即將落下的死神鐮刀:“……”


    鬆田陣平一巴掌把降穀零連帶著他懷裏的袋子推進去:“快點,我連花嫁都敢穿,女仆裝而已,你該不會怕了吧?”


    “公安就這點膽量?”


    降穀零眼神一凜,什麽麵子什麽名聲都被拋到腦後,他眼中燃起小火花:“誰怕了,穿就穿,區區女仆裝而已!”


    目送降穀零走進換衣服的房間,萩原研二、諸伏景光和源千譯不約而同給鬆田小卷毛比了一個大拇指。


    “幹得漂亮。”源千譯無聲道。


    鬆田陣平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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