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被我打了臉,來個郵亭鯽魚,會做不?然後炒個雞。記得留點湯,咱們拌麵條吃。”


    傻柱一聽愣了愣,滿臉狐疑地問道:“郵亭鯽魚?那是什麽菜?你莫不是瞎蒙胡扯出來的吧。”


    他就不信還有自己不曉得的川菜。


    “你看看,打臉了撒,柱哥,好臊皮喲。”江喬安一臉戲謔地笑道,順便拽了一句四川話出來。


    心頭暗笑,他才不得信傻柱會曉得這道菜。


    要說起郵亭鯽魚這道菜啊,其實它的曆史並不算特別久遠。


    最開始還是 1992 年的時候才被創造出來嘞。


    那個時候這道菜剛剛興起沒多久,真正流行起來還是到了 90 年代後期咯,距離現在還有二三十年呢。


    聽說最早發明這道菜的人,好像是個六十幾歲的老頭兒。這個老頭兒最先是在“向老鯽魚”(郵亭鎮外的高家店)上班。


    後頭又遭“劉三姐鯽魚”請起走了,也正是從劉三姐那裏開始,郵亭鯽魚才慢慢闖出點兒名氣,越來越受歡迎!


    如果傻柱此時此刻便知曉這道菜肴,那就毋庸置疑了,這必定屬於重生傻柱流派的同人文無疑!


    就在江喬安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時,傻柱的老臉瞬間漲得通紅,畢竟他剛剛才誇下海口卻立刻遭到了江喬安無情的駁斥。


    “這郵亭鯽魚準是你信口胡謅而來的。”傻柱一麵質疑著自身的判斷力,一麵又用激將法向江喬安求證道。


    隻見江喬安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釋起來:“真是見識短淺啊!早在清朝鹹豐年間就有嘍。”


    也沒繼續擺譜,接著說道:“那些來自天南地北的行人們途經郵亭鋪都會稍作停歇,而當地頭腦靈活的漁民們則順勢在此開設了許多路邊鯽魚店,專門烹製鮮美可口的鯽魚湯以及香嫩入味的煮鯽魚供路人享用。”


    “由於此地所烹飪出的鯽魚味道極其鮮美、肉質尤為細嫩,贏得了往來官員與商人們的高度讚譽。”


    “久而久之,聲名遠揚。於是眾多郵亭地區的餐館紛紛打出‘郵亭鯽魚’這塊金字招牌吸引顧客。”


    江喬安可沒有明確表示這些掛著“郵亭鯽魚”招牌的店家,便是後來名噪一時的正宗“郵亭鯽魚”,然而他所言句句鏗鏘有力且證據確鑿,令傻柱聽得目瞪口呆。


    如此漫長而深遠的曆史,身為一個川菜廚子,自己竟然聞所未聞?


    傻柱驚愕之餘,臉上迅速浮現出諂媚的笑容,對著江喬安低聲下氣地說道:“那個……喬安啊……這所謂的郵亭鯽魚究竟該如何烹製呢?”


    其言語間的阿諛奉承之態,簡直就是天生的走狗模樣。


    江喬安見狀,心中暗自竊喜,一眼便看穿了傻柱此時的窘態,知曉他已再次落入自己拿捏中。


    於是,他得意洋洋地微微一笑,連嘴角都難以抑製地上揚,但是還是帶著疑問的語氣道:“嘿嘿,柱哥,難道你也對這道菜感興趣不成?”


    “喬安兄弟,你這話說的……我……嘿嘿,確實有些好奇……額……想學。”


    傻柱原本還企圖故作矜持,擺擺架子,但當他瞥見江喬安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時,立刻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地承認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一時窘迫的傻柱,此刻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隻要你教我,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你將來有意迎娶雨水,我都替你牽線搭橋,成不?”


    這傻柱又是一句把雨水“賣”了的戲言。


    然而,傻柱自從上次因為一個玩笑而遭受雨水的斥責之後,他曾經還真深思熟慮過關於江喬安和雨水是否匹配的問題。


    對於江喬安這個人,他的認可度還是比較高的。


    僅僅工作了兩個月,江喬安平時在飲食方麵做得有聲有色、像模像樣。


    畢竟在當今社會裏,能夠搞到食物本身就算得上一種了不起的本事。


    倘若雨水跟隨了他,起碼在填飽肚子上絕對不會有問題。


    隻是唯一美中不足之處在於,江喬安年紀比雨水還要小一些,如果想要成事恐怕還需要等待數年光陰。


    至於雨水是否願意等待他這麽多年,那就很難說了,畢竟目前八字都沒一撇。


    這會兒嘴一禿嚕,一半開玩笑、一半心裏話的就這麽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他便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萬一一不小心被旁人聽去,恐怕會對自己的妹妹造成不良影響。


    此刻的江喬安尚未開口說話,就看到傻柱滿頭大汗地賠笑著望向自己身後的房門處。


    原來是雨水見江喬安拿著東西進入傻柱房間後許久未出,覺得好奇前來查看一番。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雨水竟然恰巧聽到傻柱把自己給出賣了!


    江喬安一時也沒有留意,而雨水走路時腳步又過於輕盈,否則以他敏銳的聽覺能力,怎可能察覺不到雨水已經走近了呢?


    當江喬安目睹著傻柱此刻的神情,並仔細聆聽到身後的唿吸聲後,心中立刻明白,傻柱今日恐怕又要遭受妹妹的一頓狠批了。


    盡管如此,江喬安仍然心生“憐憫之情”,決定拯救一下這位可憐的傻柱。


    如果再像上次那般害得雨水害羞不已那就尷尬了。


    他這受了教育,耽誤一會兒做飯吃飯怎麽辦?


    所以眼下還是暫且饒過傻柱一條狗命吧!


    於是乎,江喬安故意裝作聽錯了傻柱口中所說的“雨水”,誤以為是“誰”字,接著便擺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迴應道:


    “柱哥啊,你這話可真是有趣至極呀!難道說我未來想要迎娶哪家的姑娘,你都能牽上線、搭上橋不成?還我將來想娶誰,你都牽線搭橋。”


    說完改用鄙夷的語氣道:“為了學到一道菜肴,你居然不惜賣掉某個不知名人家的閨女?你還是先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處理妥當再說吧,還改行去當個媒婆了。”


    此時正站在江喬安背後偷聽的雨水,還天真地認為江喬安確實沒有聽清傻柱到底說的是“雨水”還是“誰”呢。


    她稍稍收起了俏臉上的騰騰殺氣,但眼神依舊帶著些許不悅,麵色還是有點不善的狠狠瞪著傻柱。


    傻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訕訕的說道:“雨水,嗬嗬……你過來了……嗬嗬……”


    江喬安這才一臉驚訝地轉過頭去,像是剛剛察覺到背後有人似的。


    他眨著眼睛,露出一副受驚的模樣,對著身後的人道:“雨水姐,你走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呀!”


    說完帶著賣弄的表情轉移話題道:“剛才柱子哥還吹噓自己什麽菜都會做呢,可我隨便提了一個,他就卡殼了。”


    雨水滿心狐疑地打量著他們倆,其實她剛走到這裏時,就聽見傻柱把她給“出賣”了,但具體緣由並不清楚。


    也就是覺得江喬安可能沒聽清楚,否則肯定會覺得他倆是在合起夥來盤算自己。


    不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雨水到底是會生氣還是感到羞澀呢?


    這也許就不好說了。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雨水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江喬安帶著這麽多禮物上門,是來提親的。


    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畢竟她很清楚江喬安的年紀。


    即使他再心急,也不太可能提前三年就來提親。


    更何況,雨水此刻對江喬安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想到這裏,雨水心中暗歎一口氣,將這些紛亂的思緒拋諸腦後。


    對於江喬安,雨水一直將其視作一個可以開得起玩笑的同齡人、關係稍顯熟絡的鄰居而已。


    頂多覺得這位鄰居為人慷慨大方些,性格隨和易處罷了。


    長相也算的上英俊。


    但要說因此就動心生情,也差點意思。


    雨水此番雖未當場發作,算是暫且顧全了傻柱的顏麵,但其實心中早已暗暗算計妥當:隻待江喬安前腳走,便要好好拾掇一番自家那位傻乎乎的兄長。


    傻柱此時尚自沾沾自喜,以為成功地騙過了雨水,抬手擦去額頭汗水後,臉上再度浮現出那招牌式的憨笑。


    \"喬安啊,快快,跟我講講這郵亭鯽魚究竟該如何烹製才好。\"談及烹飪之道時,他對廚師這一行當的鑽研精神又重新湧現出來。


    平日裏雖說做起大鍋飯菜來難免有些馬虎潦草,但那純粹是因為尚未當上食堂主廚之故;


    然而若有人膽敢指責他對待廚藝不夠認真嚴謹,那可真是無稽之談——畢竟就算天資再高,如果不勤加練習、努力學習,想提高廚藝亦不過是空談罷了。


    \"好嘞,讓我來給你細細道來。\"江喬安見狀,倒也不再端著架子。


    二人心照不宣地刻意無視了雨水的存在。


    雨水眼見他們已然切入正題討論起正事兒來,看了他們兩眼,雖然還有些狐疑,但心知不宜繼續打攪,說了一聲便識趣地悄然退下。


    兩人看到雨水出去,不約而同的長出了口氣“唿……”。


    傻柱一看江喬安也長出氣,立刻明白了江喬安剛才絕對是聽清楚他說的就是雨水。


    這才一臉興奮的拍了江喬安的肩膀一下,慶幸地說道:“好小子,還好你反應快啊。”


    “柱哥,再這麽嘴瓢,就不怕被雨水姐打死麽?上次我可聽到你被教育了。慘不忍睹啊……”江喬安一撇嘴,搞怪的斜眼看著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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