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讓縣主備好後日進宮的衣裳首飾,送到長公主的院中挑選。”丫鬟通知道。


    掌管端寧縣主衣物的采葭忙應是,便準備開籠箱挑選起來。


    沈寶昭見端寧縣主房中大家都傾巢而動,亂糟糟的樣子。隻有端寧還躺著可有可無的樣子。


    便也告別,帶著晴空迴到了寧安伯府之中。


    果然一迴府,就接到蘭姨娘送來的消息,宮中已經有旨意下來,要求不得缺席。


    沈家如今也隻有沈二老爺一人有資格帶家眷入宮參加宴會。


    沈寶昭有些頭疼,她本打算是裝病。但看這個架勢,若真不去不被發現倒還好。


    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讓沈二老爺落下個不敬太後的罪名,這可就不大好了。


    雖說她有這個自信,她裝病必定連太醫都看不出端倪來。可這關頭說是病了,總歸會被猜疑。


    算了,還是去吧,沈寶昭歎氣。


    蘭姨娘倒是很熱心地詢問沈寶昭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助打點的。


    還送了一隻累絲嵌珠牡丹金釵來,一看就是宮中的樣式,很是精巧名貴。


    看來沈婧在宮裏過的不錯,都能讓人送東西傳話出來。


    隻不過蘭姨娘的好意,沈寶昭心領了。這牡丹釵太過引人注目,就算她要參加宴會,也希望無功無過,並不想出風頭。


    “小姐,門房送來的。”沈寶昭心中還想著事情,碧霄便捧著一個盒子進來。


    沈寶昭狐疑,接過木盒,打開。


    裏頭竟躺著一隻碧綠的簪子,簪子上頭雕著一隻狡黠的小狗,活靈活現,很是可愛。


    沈寶昭把玩著玉簪,問道:“知道是誰送來的嗎?”


    碧霄答:“說是裕郡王府世子身邊的貼身小廝送來的。”


    裕郡王府?外祖母嗎?送這麽一大堆銀票來做什麽?


    對的,簪子下頭還壓著厚厚的一疊子銀票。


    沈寶昭取出來數了數,足足有十萬兩!十萬兩,這數目大的嚇人。


    沈寶昭有些吃驚,這必然不是外祖母送的。若是的話,隻會親手交到她的手中。


    沈寶昭又將銀票裝迴匣子,匣子做的很是精巧,她見整隻匣子的高度不對勁,用手叩了叩底部。


    果然有‘咚咚’悶響,匣子有暗格!


    沈寶昭細細摸著底部,稍稍有凸起的位置,一按,見一小小的暗格彈了出來。


    裏頭薄薄的一張紙,上頭竟是一封信。


    “恭賀昭昭表妹及笄之禮,厲代裕郡王府送上遲來的賀禮,萬望表妹收下。”


    原來是裕郡王府送來的及笄禮,可未免也太過貴重了些。


    這十萬兩,估摸著一般府中都一下子拿不出這個數來。


    沈寶昭覺得無功不受祿,她與裕郡王府相認並不是為了圖財。


    外祖父母給了她親人般的關愛,她無法再接受更多錢財上的東西。


    想了想,取出碧玉簪子,將銀票都疊整齊放入。


    將匣子遞還給碧霄,吩咐道:“簪子收下,其餘的你送到裕郡王府世子手中。就說裕郡王府的心意我領了,多餘的就不必了。


    若不然,我日後與王府中人交際,總會覺得很是別扭。”


    碧霄接過任務,風風火火地出門去了。


    沈寶昭拿著那支小狗碧玉簪倒是愛不釋手。這簪子可比蘭姨娘送來的更適合後日的宴會。


    品相中上,要緊的是上頭的雕工和那份童趣。佩戴著雖不華麗,也不失身份。


    為與簪子相配,沈寶昭選出月白,鵝黃,淺青三套衣著。


    月白太過突兀,也惹眼的緊,首要被排除在外。最終還是選了淺青色,中規中矩,不嬌媚,卻也端莊。


    宮中赴宴未免人多複雜,要求一律不得帶服侍之人。


    若有事情,有的是宮女太監。故而也意味著無法帶一套衣裙以備不時之需。


    淺色若是濕了髒汙了,突兀的很。但要讓她穿大紅大紫的去,也是萬萬不能的。


    結合之前的猜測,用膝蓋想想也知道,此次宴會,大概率會是諸位皇子的選妃宴。


    “小姐小姐,小白來了。”因著碧霄外出,故而送小白來的是落霞。


    好些日子沒見著小白了,落霞愛憐地撫了撫它的羽毛,遞給沈寶昭。


    今日可真是熱鬧,一個兩個都給她送東西送信來。


    沈寶昭將紙條打開,上頭寫著“明日宮宴,小心謹慎。若有事,往九霄宮求助。”


    又是一張來警示的紙條,看來紙條的主人很是有手腕,連宮中都有幫手。


    不過好在是友非敵。可九霄宮不是後宮妃子的住處嗎?莫非這人是外戚?


    沈寶昭有些猜不透,但也漸漸明白,紙條的主人是一番好意。


    便還繼續用梔子花箋迴複“好”。


    那邊懷王府收到小白傳迴的一個字的紙條,也露出滿意的神色。


    若是在宮外,有暗二的人時刻盯著,倒也能護得沈寶昭周全。


    但在宮中,連他也隻能帶一個暗一進入,當然很是擔心沈寶昭的情況。


    他是知道太子對沈寶昭的覬覦之心的,若是真有個萬一發生,恐怕會後悔莫及。


    這警醒還不夠,少不了後日他還得暗中保護她。


    這樣隱在暗處的日子什麽時候到頭?蕭元懷也有些不耐煩了。


    但又說服自己不得輕舉妄動,前世他身邊暗害昭昭的人還未曾尋出。


    若是再將她裹挾進他的世界,又深恐皇城牆外的那一幕重新上演。


    他萬萬承受不住第二迴了!


    鼻尖中梔子的香味傳來,蕭元懷將花箋鄭重地放入書案抽屜之中。


    閉目冥思。據他所知,東宮的屬官皆一致提議太子求娶端寧,而他的那位好皇兄可並不樂意見到太子勢大。


    想必後日也有一場好戲上演。


    他提醒過薛盛,也算是對的住與薛盛的一番交情。隻長公主府好似都還沒有動作。


    他那個嫡姐,向來我行我素,隻是不知與聖上對上的話,又能否立得住呢?


    而直到晚間還在替端寧搭配首飾的長公主,收到采薇的報信。


    怒火中燒,衝到端寧縣主的院子中。


    盯著滿院子跪著的全身哆嗦的丫鬟婆子們,紅著眼眶,如同神隻一般,威嚴詢問。


    “說,縣主到底去哪裏了?”


    同時,昭明苑的沈寶昭也收到采薇派人傳來的消息。


    端寧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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