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柏基遠與陶靖之間關係匪淺,特請他前來以便堂而皇之地拘捕淩佳。


    陶靖見地麵上哀鴻遍野的柏基遠部下,心中暗自驚奇。但他並未多言,而是出示令牌,向淩佳步步逼近。


    “奉巡查殿之命,現予以拘捕你,若你反抗,我及隨行人員均有開啟法器攻伐的權力。”


    陶靖毫不客氣地發出威脅。聞聲,柏基遠頓時滿臉得意。


    “陶師兄,你可要想清楚啊!”


    淩佳鎮定自若地伸出手,微笑迴應:“此令牌如今輕易扣上容易,想取下,恐怕對你而言並非易事。”


    “難以解開?”


    陶靖毫不猶豫地將令牌枷鎖扣上了淩佳手腕,並嘲諷地冷笑:“是你自己難以解脫吧?你惹上的可是柏基遠!”


    陶靖轉頭瞥見柏基遠那些哀號的下屬,接著說:“待我令他的弟子們逐一挑戰你,再輔以巡查殿運作一番,你覺得你會被判罰多久呢?”


    “說得對!陶師兄,還是您靠譜啊!就這麽辦!務必讓他被判得越久越好!”


    柏基遠看到淩佳已被戴上令牌枷鎖,終於安心走近前來。


    “小子,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往後,看你如何囂張下去!”


    陸家眾人目睹此景,皆心頭懸掛,憂慮不已。


    淩佳若落於敵手,柏基遠焉能輕易放過他們滿門?


    “柏真人,是我之過錯,我在此向您賠罪,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家夫吧!”


    此刻,陸安然麵色如紙,驀地高聲疾唿。


    她奮力掙脫父母的阻攔,直奔向淩佳而去。


    “這一切因我而起,欲拘捕之人,便拘我便可!”


    陸安然立於淩佳身前,語氣堅決地表態:“這些人所需療傷費用,由我承擔,我亦願向他們致歉!隻求諸位放過淩佳!”


    “陸安然!給我迴來!”


    陸永生怕孫女此舉再觸怒柏基遠,連忙厲聲喝止:“此事乃淩佳與巡查局之事,與吾陸家毫無幹係!你跑去摻和什麽?”


    “祖父!淩佳乃是孫女之夫,怎可說與此事無關呢!”


    平素對祖父敬畏有加的陸安然,此刻為救淩佳,毫不猶豫地反駁了陸永。


    淩佳望著眼前這位勇敢女子,不禁輕歎一口氣,隨後不緊不慢地道出話語:


    “柏基遠,你以為隻有你會召喚他人嗎?”


    她冷笑連連,繼續言道:“今日我倒要瞧瞧,這桎梏能否從我身上脫落。”


    說著,淩佳取出靈符法寶,撥通了一通聯絡。


    “淩仙子!您...您是如何聯係到我的?”


    電話另一頭,楚巡查聲音顫抖,迴憶起每一次與淩佳交集後的悲慘結果,如今即便聽見其名,亦令他雙腿發軟。


    “楚巡查,巡查局內有一陶姓隊長聲稱要拘捕於我。”


    淩佳瞥一眼皺眉的陶隊長,淡然一笑,“你認為他是親自將我帶迴巡查局,還是你立刻前來陸家解決此事更為合適呢?”


    “哪位!?巡查局竟然要拘捕您!?”


    楚巡查聞此驚愕萬分,萬萬未料到這次惹上淩仙子的竟是自家部下。


    他一邊暗自咒罵,一邊極力安撫淩佳:


    “淩仙子,這其中必有誤會,我現在就前往陸家!立刻就去!”


    淩佳聽完,掛斷了通訊。


    “陶隊長,咱們不妨在此稍候片刻,靜待你的頂頭上司如何為我們解開這場‘誤會’吧。”


    陶隊長吞了口唾沫,滿腹狐疑卻又強裝鎮定道:


    “你...你這是唬誰呢?楚巡查說話的聲音絕對不是這般!”


    柏基遠更是放聲大笑,嘲諷道:“分明就是在演戲,你們倆配合得倒真是天衣無縫!”


    “哼,你以為自己是誰呢?楚巡查地位何等尊崇,怎會對爾等小輩如此客氣相待?”


    他盯著淩佳被法器束縛的手腕,步步逼近。


    “便是個心智健全者也能看出這是虛假無疑!”


    “柏基遠,難不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聰明人不成?”


    淩佳不屑地冷笑一聲,隨手以足挑來一把座椅坐下。


    “你們這兩個愚蠢之人既然不信,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一會兒楚巡查是否會真的現身陸家!”


    陸家修煉者們望著淩佳那般淡然自若的神情,皆相互傳遞著微妙的眼神,心中揣測他是否能妥善處理今日之事。


    “我家道侶言稱與楚巡查有交情,此事定然不假!他向來不曾妄語。”


    陸安然此刻凝視著淩佳,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


    淩佳心中暗忖,待此事塵埃落定後,他應當為陸安然細致地診察一番靈根脈絡,自從她撞到了腦袋,這變化委實太大。


    須臾之間,門外忽然傳來陣陣仙鶴長鳴般的警示音符,緊接著大批修為高深的巡查弟子湧入屋內。


    陶隊長麵露驚愕之色,看向淩佳。


    待他扭頭之際,隻見楚巡查快步行來。


    “淩,淩真人,這究竟是何緣由啊!”


    楚巡查看著淩佳手中的靈戒,駭得幾乎身形搖晃。


    “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膽敢給淩真人戴上此等禁製!”


    楚巡查此言一出,陶隊長與柏基遠二人麵色瞬間蒼白。


    “你,你竟然真的認得楚巡查?”


    柏基遠盯著淩佳,難以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


    淩佳冷哼一聲,起身而立。


    “楚巡查,我隻是正當防衛,懲治了那些擅自闖入民宅的妖邪之輩罷了。”淩佳走近楚巡查,直言道,“貴屬下陶隊長竟威脅要動用法寶對付我,並欲將我拘禁。”


    他揚了揚手腕上被禁製鎖鏈束縛住的手,“如今,還請巡查大人給我一個公正的說法。”


    “巡查,我,我可是按照門規行事的。”


    陶隊長瞧見楚巡查真的到場,頓時斂去了囂張氣焰,戰戰兢兢地道:“他動手傷人,我便將其帶迴門派審查,這也……”


    “啪!”


    話音未落,楚巡查已果斷甩手扇了陶隊長一個耳光。


    “哪來的規矩容許你這般行事!”


    楚巡查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但也留意到周圍弟子們的視線,遂低聲嗬斥陶隊長,“陶某人,你要還想繼續披著巡查弟子的衣袍,那就立刻給我解開那禁製鎖鏈!把這個風波給我擺平!”


    陶隊長瞠目結舌,他怎麽也沒料到楚巡查會對淩佳如此看重。


    “我,我……”


    為了保住飯碗的陶隊長簌簌發抖,目光重新投向淩佳,“淩真人,先前之事確有誤會。”


    然而,柏基遠一聽此言,立馬圓睜雙眸大聲叫道:“哪裏有什麽誤會!他打了我門下弟子!”


    “閉嘴!”陶隊長厲聲喝止,“你沒聽見淩真人剛才所說麽?分明是你們未經允許闖入民居在前!”


    “陶隊長若早能如此明辨是非,楚巡查也就毋需親自前來一趟了。”


    淩佳說著,避開了陶隊長伸向他的解禁之手。


    “我方才似乎還說過些什麽吧?”


    “沒錯!我說過,這禁製鎖鏈戴上容易,要想解開可就難了。”


    淩佳含笑看著陶隊長,而陶隊長瞥了一眼自家掌門楚巡查,楚巡查忙補充道:“淩真人,此次鬧劇亦是我管教無方所致,我願攜門中寶物前往陸家以示歉意,略表安撫之意。”


    他向陸家眾人深深施了一禮,陸家修煉者們連忙惶恐地還禮。


    在翠雲山脈之中,淩道友淡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對著楚巡守示意此事就此揭過。


    楚巡守憤然而起,狠踢了陶宗主一腳,陶宗主瞬間雙膝落地,恭聲道:“淩道友,在下眼拙,未識得高人,速速為您解開禁製。”


    陶宗主伏於淩佳足畔,語氣恭敬地請求。淩佳這才緩緩抬手,示意他解除自身上的禁製束縛。


    楚巡守見到此景,忙朝著淩佳連連賠罪,隨後便領著麵色煞白的陶宗主離開了陸家府邸。陸家眾人紛紛長舒一口氣。


    陸安然連忙奔至淩佳懷中,“好險哪!幸好你安然無恙!”


    淩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將目光轉向柏基元身上,冷哼一聲,“嘿!看來你小子在運州頗有些神通廣大啊!”


    此刻柏基元已退避三舍,顯然是被剛才淩佳展現出的修為嚇得不輕。“我,我並非孤身一人,我這就傳訊喚人前來!有種你就在這裏等著!”


    他掏出一枚傳音符,瞥見畏縮在他麵前的陸安然,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惡狠狠地說:“等我派人來,你們陸家休想逃脫此劫!”


    陸家之人聞聲,皆惶恐地望向淩佳尋求答案。


    “盡管傳訊吧,我還真想瞧瞧你能引來多少高手!”


    柏基元冷哼一聲,捏碎傳音符聯絡起來。然而電話接通之際,他的語氣陡變,變得無比卑躬屈膝:“掌門大人!弟子在運州遭到欺辱了!”


    “掌門大人!?” 陸家眾人聞聽此言,神色越發嚴峻。而淩佳卻是淡淡一笑,暗忖柏基元竟然與聶振航這位玄門巨頭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掌門大人,沒錯,此人正是淩佳!他竟敢對我……”


    “什麽!?您此刻要親臨運州?當真?” 柏基遠滿臉驚愕,旋即興奮異常地掛斷電話,愈發傲慢無禮起來。


    “爾等聽著!聶掌門親口允諾,要親自前來為我主持公道!”


    “他可是我恩師的高徒!淩佳,我看待會兒掌門大人駕到之時,你還如何猖狂妄動!”


    淩佳心中暗笑,料定聶振航一定是聽到了他的大名,才會決定親自出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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