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還沒過幾天寬裕日子,張永強就在敗家的路上開始撒腿狂奔,先是賭博欠了一屁股債。他爹媽砸鍋賣鐵還了債後沒多久,他爹就被氣死了,她媽也沒堅持多久,就跟在後麵一塊入了土。


    沒了爹媽管的張永強更加的肆無忌憚,好吃懶做,好賭成性,嗜酒如命,很快就敗光了家裏僅有那點家產。還沒過幾天富裕日子的劉芳雨很快就家境一貧如洗。


    在女婿家破敗後,把女兒賣出了一個好價錢的劉芳雨他爹,很快的就和女婿女兒斷絕了來往,就母親心疼女兒,隔三差五的給劉芳雨三塊五塊的補貼家用。


    那時候張未艾剛剛兩歲,劉芳雨好說歹說,才讓張永強不情不願的出門打零工掙錢,不過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完全不夠家裏開銷,無可奈何,劉芳雨不得不帶著孩子去紡織廠當女工。日子將就過著。


    幾年後,就有了張未渝,本就長期勞累營養不良的劉芳雨,生了張未渝後元氣大傷,在小女兒還不到三歲的時候,就留下一雙女兒撒手人寰。悲苦而短暫的一生,到死,她都不知道該怪誰。怪誰呢?怪自己命不好吧......


    劉芳雨死後,張永強勤快過一段時間,就在人們以為他洗心革麵,大徹大悟,準備好好撫養兩個女兒的時候,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不止狗改不了吃屎,人,也改不了!


    在張未艾十六歲初中畢業後,張永強死活不願意再供她上學了,連兇帶罵的逼著張未艾輟學開始打工,從這時起,家裏掙錢的責任就落在了張未艾十六歲稚嫩的肩膀上,管家裏吃用,供妹妹上學,肩負起一個家庭裏媽媽的責任。


    十歲的張未渝還在懂事和不懂事之間,在一次考試沒考好後,張未艾用衣架狠狠的打了她一頓,張未渝舉著被打腫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張未艾抱著妹妹哭的撕心裂肺的妹妹淚如雨下,太多的委屈,她沒辦法說,也不知道給誰說。


    抱著哭得比自己還難以自抑的姐姐,張未渝第一次懂事了,看著姐姐,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疼。媽媽走的時候她還小,沒太多的感覺。


    她不知道為什麽姐姐會這麽難過,但她很心疼姐姐,於是舉著被打腫的手笨拙的擦著姐姐止不住眼淚,說道:“姐,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再也不讓你難過了。”


    那天晚上,兩姐妹在家裏抱頭痛哭,而他們的爸爸,拿著大女兒打工的工資,對著對麵的人叫囂著:你敢跟嗎?不跟是孫子!不敢了吧,你個慫貨,不像個男人!


    也許,沒這個爸爸,兩姐妹不至於過的這麽難。


    ......


    趙明凱知道張永強耍流氓娶的老婆,知道他逼張未艾輟學打工養家,每月守著女兒的工資喝酒賭錢。至於更多的細節,他就不甚知道了,但已知的這些,已經夠讓他看不起張永強這狗東西了,作為一個家庭和睦,從小有著當警察為人民服務,有著崇高理想的好青年的他。參加工作這幾年,他才深切的感受到,有些人,他就不是人。


    一路再無話,車子開到路口沒有進村,趙明凱停下車,轉頭對張未艾說:“我就不開進去了,影響不好,挺近的了,你們從這兒走迴去就好了。”


    張未艾對他點了點頭,開車門下車,隨後張未渝和張永強也先後下車。


    趙明凱一直看著張未艾下車,盯著她一直擰著的眉毛,自己也不自覺的皺著眉,臉色有點嚴肅。


    下車後的張未艾看到趙明凱還在注視著自己,微微笑了下,欠身說道:“謝謝趙警官送我們迴來。”


    趙明凱一下覺得陽光有些耀眼,皺著的眉毛也一下舒展開來,也不再嚴肅,說道:“沒事,舉手之勞,應該的。”


    “謝謝你啊,趙警官。”張永強點頭哈腰,一臉討好的笑。


    趙明凱看著他有些惡心,點了點頭不想理他。


    張未艾不再說什麽,摟著妹妹的肩膀,轉身,準備往迴走了。


    “等一下。”趙明凱突然開口。


    三人轉頭,不解的看著他。


    趙明凱隨手在紙上寫了一串電話號碼,從車窗裏遞給張未艾,說道:“我叫趙明凱,就在咱鎮上,有什麽事兒可以打我電話。”


    張未艾接過紙條,說了聲謝謝。張永強,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趙明凱,又看了看大女兒,轉過頭沒說什麽,嘴角掛著一絲不屑。


    趙明凱開車離去,父女三人則是順著路迴家。


    “你倆先迴去,我出去有點事?”他們家在村子最邊上,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張永強對兩個女兒說句。隨即朝著村裏走去。


    兩姐妹並沒有理會,自己開門迴了家。


    張永強並沒有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揣著不為人知的心思,張永強來到村裏一戶本家家裏。這家有個男孩叫張鬆,也在平安一中上學,和張未渝在重點班不一樣。張鬆是普通班的擇優生,就是分數差的不遠,交了一些錢進的。


    “嫂子,小鬆在家不?”張永強進門就看到張鬆的媽媽在院子打掃衛生。


    雖然是本家,但張永強的人品,實在難以在大家心裏有個好人緣。張鬆的母親看了張永強一眼,放下掃帚,說道:“他叔,你等一下,小鬆在家,我去叫他出來。


    按說農村習俗,年還沒過完,來者是客,怎麽也得讓進家裏喝杯茶。但張鬆的母親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張永強也不介意,陪著笑臉就在院子裏等著。


    進了後屋,找到正癱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兒子,說道:“小鬆,你永強叔找你。在院兒裏。”


    “找我?哦,我這就去。”張鬆疑惑了一下,起身,就準備出去。


    母親一把拉住他,低聲問道:“他找你啥事兒?”


    “我哪兒知道啊?”


    “我告訴你,你離他遠點,跟他不學好,小心我打斷你的腿。”母親指著張鬆的鼻子警告道。


    “哎,放心吧,我知道!”張鬆邊答應邊往外走。


    出門,就看到張永強,說道:“強叔,你找我啥事兒啊?”


    “叔找你打聽點事兒。”張永強陪著笑,上來,就拉著張鬆往門外走。


    來到大門外,張永強警惕的四周看了看。


    “叔,啥事兒啊,這麽神神秘秘的?”張鬆看著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問。


    看了下周圍確實沒什麽人,張永強開口說道:“也沒啥事兒,叔就是想跟你打聽個人?你們學校的學生。”


    “我們學校的,誰啊?”


    “李方休,你認識不?”


    “李方休?怎麽?他招惹小魚啦?”張鬆看張永強提到李方休,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沒有,就是我去鎮上,我一個朋友說起,我好奇,所以找你問問。”張永強沒說實話。


    “哦,他啊,他就一傻叉富二代,一個凱子。整天跟著張棟混的。你打聽他幹嘛?”


    “富二代?他不是孤兒嗎?”張永強疑惑。


    “孤兒?那我不知道,我是聽張棟說的,那小子很有錢,每個月光零花錢就幾千塊,還有上百萬的存款,家裏還有好幾套房子。至於是不是孤兒我真不知道。張棟把他當凱子,之前每周找他要錢買煙上網。那傻叉還以為張棟把他當朋友呢?人家隻把他當凱子。”張鬆提起李方休一臉不屑,李方休在一中凱子的名聲很多人都知道,就他自己覺得他是個混的不錯的兄弟。


    “上百萬的存款?”張永強眼睛亮了,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錢。吹牛都不敢吹這麽多。


    “是啊,那傻叉顯擺來著,拿著卡去銀行查給張棟他們看。張棟想忽悠他拿出來花,那傻叉不敢,說用了會被他魏爹打斷腿的。”


    “這樣啊。”張永強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啥。


    “叔,我也是聽張棟說的,你要想問,你去問問張棟,那傻叉昨天還和張棟在張棟家喝酒來著。”


    “哦哦,好,那你忙,叔就先走了啊,過年好啊。”張永強點點頭,拍拍張鬆的肩膀轉身就走。


    “奇怪,強叔問那傻叉的事兒幹嘛?”張鬆撓撓頭,想不明白,也不多想。就迴家繼續看電視去了。


    ......


    張永強沒迴家,轉身就向著張棟家走去,他還想再打聽清楚一點。一雙眼睛晦暗不明,想些什麽也不知道。


    他們村有點大,十來分鍾才走到張棟家附近,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張棟家門口停了一輛警車。眼看著張棟和張棟他爹被帶上了車,隨後警車啟動,開走了。


    膝蓋一軟,張永強差點跪在地上,因為被抓多了,他現在看見警車就害怕。隨即一想,他就大概猜到了,肯定是李方休和他閨女的事兒,剛才張鬆說昨晚李方休和張棟他們在張棟家喝酒來著。難道他家周圍其他的那幾個腳印,就是張棟的?


    狗日的龜孫子,就是你們這群混蛋禍害的我家閨女,還是本家呢,不是人的玩意兒。張永強短暫的憤怒了一下,隨即想起張棟他爹,剛剛升起的怒氣,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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