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還你,另外那張是我攢的工資四十萬,剩下二十萬我慢慢還。”


    給沈秋瀾買的銅像一百萬,算上工資卡裏的四十萬,還欠賀立川二十萬。


    楚畫站起來往樓梯口走。


    “楚畫,你在惡心誰?我賀立川花不起這幾個錢?”賀立川吐出口煙霧,把半截煙使勁插進麵前的魚嘴裏。


    突然覺得魚瞪著眼睛抽煙,像是也在惡心他,氣的又把煙從魚嘴裏抽出來丟到湯裏。


    “錢的事情不說了,你抽時間辦離婚。”楚畫已經走上樓梯,聲音不大,但很堅決。


    傳達給賀立川的意思是:我沒跟你商量,隻是發個通知。


    賀立川身體後仰,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上,歪著頭,痛快答應,“把你簽的婚前協議帶好,隨時可以辦手續。”


    這麽痛快?!


    楚畫停下腳步,迴過頭看著餐廳懶散的賀立川,“你說真的?反悔的話你是,是……”


    她想了半天沒想到合適的詞匯。罵人方麵她是白癡水平,戴佳霖是大神。


    賀立川輕扯嘴角,像在嘲笑她,“是王八蛋,是小狗,是混蛋!夠不夠?”


    “知道就好,我現在去找,明天就離。”楚畫噔噔上樓。


    賀立川眯著眸子看著她有點可愛的背影,舌尖頂著上頜,“張姐,給我下碗麵,兩碗,也給那個狗太太下一碗。”


    張姐從廚房伸出脖子,應聲。下麵條的心情比自己離婚都沉重。


    跟楚畫相處三年,早就處出感情了。再說,他們離婚,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失業?


    帶著情緒下麵,麵也會反抗,兩碗不怎麽成功的榨菜肉絲麵上桌。


    張姐心虛地往後退半步。


    祈禱賀立川暫時性失明。


    那是不可能的!


    明察秋毫的他看著麵前煮爛了的麵條,嘴唇微張,點下頭,“很好,主仆倆裏應外合趕我走,還挺默契!”


    “冤枉啊,大少爺,我這純屬意外。”張姐咧嘴解釋,“我重做吧。”


    “別,我接招,你們盡情發揮。”賀立川放下筷子換成勺子,優雅地挖了一勺麵糊,故意停在眼前慢慢吹。


    張姐臊的差點拿平底鍋擋住臉,這要傳出去,職業生涯算是完了。


    “給你的戰友送上去嚐嚐。”賀立川抬抬下巴指另外一碗麵湯。


    張姐紅著臉準備去端,楚畫突然出現在樓梯上,腳步很快地下樓梯,徑直往門口走。


    “少夫人,吃麵。”麵子張姐說的很輕,主要太失敗。


    “不吃了,我去趟老宅。”楚畫低頭換鞋,突然想起什麽,轉身迴去抱起茶幾上裝銅像盒子急著出門。


    臥室和工作間所有的抽屜她都找了,沒找到當初賀雲庭讓她簽的婚前協議。她懷疑是不是當時放在老宅的臥室沒帶過來。


    別墅區不好打車,尤其這個點兒,楚畫小心把銅像放到地上,拿出手機用軟件才打到車。


    耽誤了一會兒,本來不到二十分鍾的車程,到賀家老宅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


    楚畫抱著盒子出現在老宅客廳,對麵坐著的賀立川勾著嘴角手裏端著杯茶。


    “這麽巧,賀太太,比你先到一小會兒。”


    他那很欠很欠的語氣,氣的沈秋瀾拿白眼翻他,“迴來不跟小畫一起,害她打車。”


    楚畫已經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了。


    “媽,這是我幫您請的碧霞元君造像。”她彎腰把盒子放下打開,很專業地拿出銅像擺在沈秋瀾麵前。


    沈秋瀾看到後,眼睛都直了,變的無比虔誠,雙手抱在一起,左手包右手,用標準的道教拜神手勢行禮。嘴裏念念有詞,“泰山娘娘保佑我兒子媳婦能把日子過好···”


    楚畫見她這麽喜歡,欣慰地笑笑,坐到沈秋瀾身邊,突然眼眶熱熱的,“媽,這幾年謝謝你疼我。”


    其實她一直不太明白沈秋瀾為什麽那麽喜歡她。


    從婚禮那天看到她的第一眼,沈秋瀾就毫無理由的疼愛她。


    如果不是沈秋瀾,她可能堅持不到三年。


    “傻孩子,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你是我兒媳婦,疼你是應該的。”沈秋瀾沒意識到楚畫在跟她告別,心思都在麵前的銅像身上。


    “跟立川今晚住下,媽先把這個安頓好。”她畢恭畢敬地捧著銅像進去。


    楚畫低頭拿指尖抹了下眼角,想起來這兒的目的,馬上起身。


    賀立川剛才掃過她的眼睛,垂下眼眸看杯子裏的茶,聲音低沉很多,帶著幾分戲謔,“臨別禮物加贈言,很有儀式感。”


    楚畫看著賀立川無所謂的樣子,越發感覺到他的薄情,“賀立川,過去三年,我在這個家能感受到的溫暖都是媽給的,你有什麽臉麵嘲笑我?”


    說完她拿起包包上樓。


    賀立川被堵的啞口無言,放下茶杯把玩左手的婚戒。


    楚畫一進臥室就開始翻找抽屜櫃子,隻要是紙質的東西一律拿出來認真查看。


    臥室是套房,大小有一百多平,客廳,浴室,小餐廳,書房,露台,一應俱全。其中抽屜就很不少。


    不知道找了多久,賀立川推門進來。


    楚畫立刻從書房跑出來問,“賀立川,你看到過我的那份婚前協議嗎?怎麽找不到了。”


    “沒見過。”賀立川自顧自地脫衣服,準備去洗澡。


    楚畫低頭使勁翻找有關婚前協議的記憶碎片,自言自語,“我明明記得收拾好在雲水灣那邊臥室的床頭櫃抽屜····”


    她抬起頭,看到賀立川已經脫的隻剩下條內褲,男性特征不要太明顯。楚畫立刻低下頭,臉上火辣辣的。


    賀立川瞟她一眼,扯著嘴角訕笑,大搖大擺從她身邊經過去浴室,“又不是沒看過,用的時候也沒見這麽矜持。”


    “你胡說。”楚畫抬起頭對著浴室迴嘴。


    什麽用不用的,難聽死了。哪次不是他主動,自己色胚還說別人不矜持。


    浴室裏的賀立川突然打開門,伸出濕漉漉的頭,“我胡說,誰每次叫的那麽大聲···”


    “賀立川!”


    楚畫又氣又羞阻止她繼續口無遮攔,腦海裏不自覺的插入那些淩亂放縱的畫麵。三年了,她還是忘不了。


    她轉身去書房繼續找協議,一直到半夜十二點,依然毫無收獲。


    楚畫簡單衝了個澡換上睡裙上床睡覺。躺在那兒還在想有可能放協議的地方。可都找了啊。


    她突然坐起來,想到別的解決辦法。


    她推了兩下賀立川,“醒醒,有事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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