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氏拉到房間裏耳提麵命說了將近一個時辰,外邊覓仙便呈了


    周康來了信,說是盧炳同意將花田一半的花都給玉瓏坊。這幾日還要忙活胭脂作坊的事情,恐怕是迴不了南安縣裏。


    可是玉瓏坊裏就兩個小工幫著忙,他怕出問題,就拜托季湘與陳解鞍去看一趟。


    家裏突然多了這麽多口人,一時半會也顧不上玉瓏坊。季湘與陳解鞍商量了下,便打算由她帶著覓仙玉淮先往那裏看下生意。


    陳解鞍則是留在家裏,幫文錦兩姐妹繼續找清淨院子。廖阿爺暫時住在陳解鞍租住的院子,擠一擠還是能住下的。


    家裏老牛悠閑吃草,靈泉養著它,有些老態相對於其他牛,還算健康。大黃臥在一旁,搖搖尾巴,對季湘的到來表示歡迎。


    和在雲安村裏不同,大黃自打到了這院子裏,就被三令五申不準出去亂跑。憋的慌了,狗自己刨了狗洞就要往外麵鑽。這動靜被王氏知道後,直接要了根繩索,就把大黃栓住陪著老牛。


    季湘過去戳著大黃狗頭,玉淮第一次過來,大黃看見生人,眼睛警惕的眯起來。


    “別緊張,大黃。這是玉淮,以後就是咱們家裏人了。覓仙,去把大黃和老牛的水槽添滿,大熱天的,要是中了暑氣就不好了。”


    覓仙聽後便笑了笑,扯了幾根發絲,“主子,要不讓玉淮去,正巧讓她認識認識地方,免得給狗兒牛兒喂錯。”


    她才不情願的過去那水缸邊,玉淮穿著舊衣裳,破鞋子,怎麽季湘不讓她去。而且昨夜下了場夜雨,周邊沒有草皮抓住水,整個裸,露的黃土被人踩的泥,濘。


    腳上可是老夫人賞她的繡花鞋,紅彤彤的,上麵繡了幾支牡丹,重瓣疊了蕊,一提起裙角,鞋麵就反射出幾道光影。她平日愛惜的很,走青石板都小心翼翼怕磨了鞋底。


    這下,季湘讓她去土裏踩幾腳,覓仙的心的疼壞了。玉淮聽了這話,沒覺察出什麽,“小姐,讓我去吧,我在家裏也是常做這些事情。”


    “也好,也讓你和大黃老牛生個親近。”季湘蹲下去,大黃側著腿,尾巴拍打著地麵。衝著季湘眯眼打了個哈欠,肥美的身子一癱,露出肚皮。


    覓仙在旁站著,掩著嘴角,嘻嘻的笑著。“主子,狗兒是信任你。我和綠繡也常來喂,從來不見它這般敞開肚皮與人玩耍。”


    大黃聽到這話,傲嬌的別開耳朵,汪汪叫了兩聲哼唧的閉眼。季湘懷著笑意,“大黃可沒你說的這麽通人性,就是嘴饞,愛吃口東西。典型的有奶便是娘,知道我手裏有它愛吃的這才討好呢。”


    與覓仙說話的功夫,玉淮雙手提著大桶的靈泉水過來。季湘看她吃力的咬牙,連忙過去幫忙。“玉淮,你提這麽多幹什麽。”


    玉淮露出白晃晃的牙齒,彎腰放下水桶,就怕自己身形不穩濺小姐一身子水。“多拿點,這樣就省的麻煩了。”


    季湘伸手去提,她這一身力氣,玉淮根本攔不住。一隻手拿起水桶,跟提個小玩具一樣,臉上也不吃力。玉淮見著驚訝的說不出話,季湘看她這表情,歡喜的要笑出聲。


    “以後就別拿這麽多,大黃老牛愛喝幹淨的。水槽儲水多了,總會有灰塵小蟲子。”輕鬆的把水倒入水槽,起初還不滿的大黃站起來咕咚咕咚的去喝水。


    “大黃,你喝水都比見我來的熱情。”季湘扁嘴,怪自己養了個白眼狗。大黃汪汪的敷衍季湘,老牛則是喝一口,就用牛鼻子碰碰她,和白眼狗截然不同。


    一牛一狗的表現靈性十足,季湘假裝生氣的樣子讓玉淮哈哈笑了起來。


    玉淮愛大笑,用季湘的話,就是這姑娘一笑,就能看見兩顆扁桃體。覓仙看不慣,端著麵子,輕輕的咳了幾聲。將玉淮的注意吸引過去後,這才拉住她咬耳朵。


    “玉淮,咱們是主子的丫鬟,行走在外就是代表她的臉麵。要是被人看見你笑得如此癲狂,都會覺得陳家沒教養。”


    “覓仙姐姐,我……我才當丫鬟,所以並不知道……”


    覓仙皺了眉頭,手指碰觸自己的鼻尖。“這不是做丫鬟才知道的,應該是個女子就應明白,笑不露齒乃是本分。你日後出去,不要說是主子的貼身丫鬟,免得教人笑掉大牙。”


    季湘聽到這話很是不開心,抹臉一看,玉淮尷尬的無以複加。想起彩蝶說的那些話,季湘也是第一次對覓仙失望。


    “話不是這樣說的。”季湘拍拍衣裙上的黃土,起來麵相覓仙。兩人說悄悄話,沒想讓人聽見,表情都豐富了起來。


    “覓仙,美都有千麵,何必單單欣賞那大家閨秀的美。玉淮便是鄉野之風,如同紫色戴星花,能賞好聞又能吃。你也不同,我也不同,怎麽能將人往死裏定。”


    她還想再說兩句,覓仙已經一臉惶恐,“主子,是覓仙多嘴。”看她認錯這樣快,自然不好再欺人,而且覓仙在蝶曼坊生活了那麽久,肯定是學了巨多的規矩才會以為這才是正確的。


    季湘抬手,招來玉淮,也讓覓仙抬起頭。“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日後你再也別拿那不好的規矩敲打別人……”


    “不,主子,”覓仙一咬牙便跪下,看著季湘滿眼淚珠。被打斷話的人根本來不及去扶人起來,啊的一聲,看著那漂亮幹淨的衣裙沾上汙泥。她走兩步,覓仙便對自己左右開弓打起耳光。


    被嚇到的季湘隻覺得心裏一口氣上不來,“你這是幹啥尼。”也顧不上別的,季湘上去想扶起進而打算磕頭的覓仙,就她這力氣,雙手稍微一用力就將人拉了起來。


    女子落淚,仙女哭泣,左右兩邊的臉紅,腫成饅,頭。季湘心裏慌的一批,她最怕就是女人哭了,伸手想去抹掉她臉上的淚,覓仙嚇得退後一步。


    你退後的動作是認真的嗎?不管是不是真的,季湘隻覺得心裏紮了一根刺。


    “季湘?”王氏的聲音從外邊傳來,除了她,還有周彩蝶和文兒。


    錦兒生氣季湘的那番話,早早就托大福帶著自己住在了外麵。文兒不想去,因為陳解鞍找了四五處院子,她都不滿意,幹脆死賴在陳家,巴結王氏。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文兒會說話,有幾分雲安村文氏的高情商。


    “娘,你來這做什麽。”季湘正想哄一哄覓仙,聽到王氏的聲音,猛的一迴頭,就看見她鐵青了一張臉。文兒眉頭就沒有舒展,扶著王氏的小臂,漂亮的手指成蘭花狀,指著季湘驚慌又不失優雅的說道。


    “陳夫人,你……你怎麽能這樣打覓仙,她是你的丫鬟可也是個人啊。”


    打人?季湘搖頭,表示不知道文兒在說什麽。而與王氏站一邊的周彩蝶,已經伸出衣袖裏的大拇指給季湘暗暗叫好。沒想到自己的好友是這樣的狼人,比狠字多那麽一點。表麵不在乎,實際已經起了殺心。


    我沒有,我不是,別亂說。季湘在那搖頭,她很冤啊,“娘,我……”


    “夫人,主子沒有打奴婢,是覓仙多嘴自罰的。”覓仙委委屈屈,可可憐憐的看了眼季湘。隨後挺著胸膛,很是大義的把季湘護在身後。“都是奴婢,是奴婢多言,教玉淮教錯了規矩,夫人,主子良善,你不能亂下決斷。”


    覓仙見狀又要跪下,季湘一下扶著她的衣領,膝蓋都差點懸空,人也沒跪下。“咳咳。”沒想到這衣服質量極其好,一拉好,前邊就勒住了覓仙,她捂著脖子痛苦的唿吸。


    這一番動作,又讓王氏氣上心頭。“季湘,你給我過來。”


    覓仙泫然若泣,拉住季湘不讓走,玉淮也上前要去求情。季湘歎口氣,讓她們都退下,她能有什麽事情,就是個誤會罷了,解釋清楚就可以。


    王氏冷臉,甩開了文兒的手,轉身就走。季湘也沒想到臨出門還出事情,安慰覓仙,讓她別難過。又讓玉淮去外邊候著,免得車夫來的等太久,著急。


    經過周彩蝶身邊時,季湘就聽見了她的聲音。你說你對付覓仙就暗地裏對付唄,怎麽還上手了,雖然粗暴簡單更為舒爽,但王氏現在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被罵一頓。


    “我可沒有欺負覓仙,你別亂說。”季湘湊近周彩蝶,她像是那種人嘛,吃醋吃成仇人。就連張明珠和張雅晴,她都沒做出過分的事情。於是,季湘就把剛才的事情告知周彩蝶,“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怎麽突然來後院,平時都不見你們這麽積極看大黃和老牛。”


    “是這樣的,你不是要去南安縣嘛,你娘就給你收拾了一堆東西。正巧說文兒來找你,說是想問問房子的事情有沒有確定。我就說你在這邊,她倆就讓我帶路尋你唄。沒想到,一到地方,就發現你打了覓仙。”


    周彩蝶瞟了一眼季湘,她麵色不善,連忙改口。“是是是,你沒打人。說真的,湘兒,覓仙都那樣對你了,你之後打算怎麽辦。”


    被突然這一問搞得一頭霧水,“別這樣說,誰也沒想到你和娘會過來。而且之前確實是我說錯話了,在我心裏,她們都是獨立個體,不是附庸我的奴隸,所以有些時候否定了她們所有的一切,說話也不經過思考。”


    “以後我會注意的,還有啊,我不太喜歡那個文兒。那麽有錢還覥著臉住我等貧困人家,給本就貧寒的我添加不可逆轉的傷害。”


    走著路的周彩蝶忽然就站住了,無語道,“你就對錢這麽敏,感,感情上就跟木愣子一樣。”


    季湘無辜的轉頭,“你嘀嘀咕咕說什麽呢,快點走,等會還得靠你幫我跟娘說兩句好話。”


    “行了,走吧走吧。你個木愣子,到時候你別哭就行。”周彩蝶氣唿唿的炸毛往前衝,半道停下瞪了一眼季湘,自顧自追王氏去。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季湘學語幾句,也跟了上去。


    後邊沒有趕上的文兒倚著柱子,半眯著眉眼,暗地裏打量覓仙。玉淮本想與兩人行禮問好,才學了半吊子的福禮,又被覓仙鄙夷,隻是這次沒了季湘在,她反倒演了個全套。


    “玉淮妹妹,你先去看看小姐,夫人脾氣硬,我怕出事情。”玉淮一聽季湘要出事,嚇得三魂沒了氣魄,跌跌撞撞的去尋,心裏很是緊張。


    而文兒待人要走時,突然噗呲的笑了出來。覓仙看玉淮走遠了,這才隱下心裏的不滿,迴頭衝文兒微微側身見禮。


    “若是讓你家主子看見你這委屈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不知該多傷心。”文兒摸著滿頭珠翠,她留在這破院子,完全是為了陳解鞍。自己懷著身子,已是殘破之身,要再找如這般英俊公子,怕是比登天還難。


    多虧這家裏也是各懷著心思,眼前這位氣質看似端莊,其實生了反骨。眼裏巴巴的看著主位,將自己當主子看待。而那個傻的一塌糊塗的季湘,就是個愛錢的混子,王氏更別說,瞧著英明,心底裏也有著算盤。


    在這幾天,文兒已經看出來,這一家的心,出了那隊夫妻就沒一個是齊的。


    “你到底要說什麽,別遮遮掩掩的。”覓仙不耐煩,鳳眼危險的掃視一番文兒。


    女子風情的靠在一邊,屋簷一角響起銅鈴的聲音,飛起的羽毛晃蕩起來,劃起了漣漪。


    “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有沒有興趣聯手。”覓仙不是第一次聽到,可再聽仍舊覺得這女人不要臉,再看那隆起的小腹,不屑的笑起來。


    文兒彎了嘴角,對覓仙的不識抬舉倒也不覺得冒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都是饞嘴的貓,你現在瞧不上我,沒準我對男人的手段比你還厲害。再說了,你家公子沒準就喜歡我這樣的,要是不喜歡也行。”


    覓仙咬著後槽牙,著實被文兒惡心到了。就算是蝶曼坊的人,都沒幾個會說出這樣的話。覓仙抬腳就要離開,文兒收斂了笑意,“我不行,這不還有你。你是清白女子,長相傲人,行事規矩活脫脫一朵解語花。想必沒有男人會不喜歡你這樣的,至少比你那主子要好不少。”


    她又說起季湘,覓仙沒有反駁,文兒便繼續說道。“我求的不是陳公子的恩寵,隻是想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陳家不錯,至少當家主母糊塗蟲一隻,我相信我能活的更好。”


    她的這一番話,倒是把覓仙說通了。自己不是良家子,但自己的死契被季湘拿在手裏,日後嫁給誰都得聽她的。


    即便季湘說了會把賣,身契還給她們,覓仙依舊不信。所以王氏說的要納她給陳解鞍當妾,她心裏自然心動。


    又聽到文兒這番話,越發覺得可行。季湘從來不管家中雜事,隻喜歡往外竄,根本做不到相夫教子。而且,覓仙可是聽說了,主子她也是陳家從別人家裏十兩銀子買迴來的。


    這同樣的奴,為什麽自己就得伺候她一輩子。


    文兒看她神色鬆動,也不接著旁敲側擊。這次她隻是來給覓仙一個甜頭,看王氏對季湘的態度,決裂討厭就是時間的問題。到那個時候,就算陳解鞍不肯納妾,也會被孝道壓製。


    她在使把勁,用些技倆撲倒男人,難道還會仇怎麽嫁入陳家。隻是錦兒這傻丫頭,居然真的對大福那種男人生了情愫,算了,她既然不想跟著自己,那日後出了事情也別想有個幫手。


    這邊,覓仙與文兒看似依舊沒有聯手,心裏倒是貼在了一塊兒。


    過了好一會兒,稚嫩的聲音突然在屋後的拐角響起。“娘,咱們要不要和晚娘的娘親說。”


    女人抱住戴著帷帽的孩子,她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廊下,後悔先前答應柏兒帶他來這裏看狗子。摸著柏兒的後輩,孩子睜著那雙有些過大的雙眼,卷翹的睫毛遮住了淡藍的眸子。


    她搖頭,“柏兒,你答應娘親,不許告訴任何人你今天聽到的。好了,不要問為什麽。”她們不是陳家的人,遲早就有一天會離開,如今多事,就代表日後會引來怒氣。


    柏兒還小,他的模樣怪異,隻有晚娘這些孩子才不介意。若是被那幾個惡心腸的人知道,終會惹來禍事。


    小孩點點頭,不懂娘親為何這樣說。但是他知道,娘親說的是對的。


    主屋外,周彩蝶正站著偷聽。大林氏過來,看了眼裏邊,“怎麽樣,湘兒她沒事吧。”


    “娘,你過來幹什麽。是不是八薑來了。”大林氏點點頭,周彩蝶一敲自己手心,很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剛才她一進去,就被王氏請了出來。好話一句沒說上,真怕季湘出事。


    大林氏指著自己,“要不我進去說兩句,也真是的,湘兒想教訓丫鬟,有什麽不可的,非得鬧起來。”


    王氏這段時間不對勁,大林氏也看出來了。她好像對覓仙這丫鬟很是關照,甚至有好的布匹,總要留一身,下來。你說把一個丫鬟打扮的和小姐一樣,難不成是想收作幹女兒。


    兩人在門口說著話,突然門打開,季湘抱著一包袱的東西出來。周彩蝶上去問情況,瞧她一沒有委屈二沒有生氣,應該是沒發生什麽大事情。季湘拐拐胳膊,讓她先出去再聊。


    “咳咳,湘兒,你不是還要去南安縣,趕緊出發。”王氏說完,大林氏也指著外邊,說是那女子怕是要等不及了,趕緊把東西取迴來。


    快遞來了,季湘一聽就高興的往外跑。見到總部快遞員八薑,再看後麵那一馬車的東西,季湘打心眼裏高興。


    簽字後,與八薑敘舊了一會兒,送人走後,周彩蝶道:“湘兒,你這都是哪裏認識的鏢局,怎麽還有女鏢頭。第一次收東西的時候,還以為被人誆騙了。”


    要不是季湘後來補了一封信,那些東西周彩蝶許是不敢用的。


    “威風不,我想要是有機會,開個類似的鏢局。名字就叫啥啥快遞,專門運輸客人購買的貨物。讓人不用出門就享受到購物的快樂。”


    “湘兒,你是不是腦子發了渾是不是。要不去找孫大夫看看?”季湘甩甩腦袋,以前覺得彩蝶堅強淑女,現在呆久了,隻會損自己。有點想胖妮了,葛胖妮就從來不會說這種話,隻會拍手給自己叫好。“沒燒呀,你這想法都是哪生來的,還不出門,難不成在家養豬呀。又不是深閨小姐,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靠什麽養活。”


    …………


    和周彩蝶解釋不通,季湘踏上馬車時,顯得鬱鬱寡歡。


    玉淮在邊上為她扇風,覓仙因為臉上有傷,王氏便讓她不要出門,免得嚴重。於是季湘帶上鳴懷,正好帶他去季明的學堂,旁聽一些課。


    到了學堂,季湘看著這高高的石碑,心裏油然生起向學之心。再看鳴懷,也是一臉豔羨。


    “走吧,也不知道學堂能不能進去。”話才落下,季湘就看見了熟人,連誌與。


    他穿著一身藍青學子服,見到季湘很是驚喜。他雖未過來,但是遠遠的作揖,又同身邊之人耳語幾句。


    見那人瞧了一眼起季湘,微微點頭,轉身便是往裏邊跑去。


    到了學堂門口,有幾名高大的男子攔住去路。連誌與出來,說了幾句,男子才將人放進。


    “陳嫂子,我已經讓同舍舍友去叫季明。應該過會兒就會來,敢問這兩位?”


    聰明人就是好,季湘欣慰的看向連誌與。“這是玉淮,這是鳴懷。我聽說你們學堂能帶書童,所以我就想讓鳴懷陪著季明。”


    “這……陳嫂子,院長確實說可以帶書童。鳴懷是不是太小了些,瞧長相不足八歲吧。”


    鳴懷立馬伸出手指,對著連誌與十分嚴肅的糾正。“我不小了,而且在家裏我什麽都能幹,不會拖累公子的。”


    季湘立馬拉住急赤白臉的鳴懷,“確實有些小了。”話才說完,鳴懷的淚都快落下來了,季湘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她又不是說不給讀書,隻是怕他太小跟不上這裏進度。


    安慰的話正要說出,裏麵飛撲出來一小白蘿卜,“姐,阿姐,你總算來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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