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腰。”季明就跟個飛劍似的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季湘的腰。這麽大的人,重量可能而知,撲出去好幾步,季湘這才一把拔開季明,叉著腰,痛苦的看了一眼小胖弟弟。


    讀了書還真和以前混世魔王的樣子截然不同,關心的看著季湘,“阿姐,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有人說你來了,我還不信。見到你,太高興了。”


    季湘上去就是揪了一把季明的臉頰,掐的他的臉一片發紅這才把手停下來。這小鬼頭,看季湘不生氣了,裝的樣子一下拋開。“阿姐,姐夫呢,怎麽沒看見他。”


    陳解鞍今日出門的早,好像是有要事要辦。她不好多問,自然就不知道他人現在在哪裏。“你關心他幹什麽,去哪難不成和你報備啊。”


    小鬼頭拉下臉,看來這心思念的不是季湘是陳解鞍啊。季湘又想上手,就聽見他嘀嘀咕咕,“說好要教我武功的,姐夫說話不算話。”


    “不問他了,晚娘呢?”季明又看了眼玉淮和鳴懷,不認識,於是小肥臉堆滿不開心,姐夫沒來,晚娘怎麽也沒來。


    季湘點了點他的小腦瓜,“你姐來不行啊,非得這麽失望。”


    玉淮比季明大幾歲,在花家卻吃不飽穿不暖,此時穿了一身豔青的衣裳,紮著丫鬟頭,季明乍看,還以為是個小妹妹。


    “阿姐,這個妹妹我好像見過。”噗呲,季湘差點就要笑出來了。季明說這句話就跟三倍大的賈寶玉在問她要不是去取西經,反正就是很錯愕。


    一臉忍笑的季湘將玉淮往外推了推,“季明,這是玉淮,比你大四歲,叫聲玉淮姐姐就好。這個是鳴懷,和你一樣是個小哭包,你看,現在還紅著眼。”


    鳴懷害羞的低頭,季明歪著腦袋挨個都打了招唿。連誌與本想走開,季湘也將人攔住。“玉淮,去將馬車裏的糕點送些過來。”


    那是季湘特地讓周彩蝶做的餅幹和蛋糕,給了季明連誌與各一盒,這才說道:“我想送鳴懷來這念書,誌與,可否向院長引薦下。”


    “鳴懷可曾讀過書。”


    “認識點字,不全。”季湘看鳴懷的小臉蛋,心疼的抹掉那些淚。


    連誌與搖頭,“嫂子,並非小子不願幫忙,而是……他若連字都認不全,怎麽去學四書五經。照我看,不如先去鄉野私塾。”


    “嗯,我知道了。”季湘摸著鳴懷的腦袋,點頭,“季明,幫阿姐一個忙。你明日是不是休沐?”


    “是的,阿姐要迴鄉?”


    季湘瞪了眼季明,那當然不是。“你知道大伯娘家嗎?知道就好辦了,你幫我做件事情,你幫我盯著他們一家,有任何可疑的事情,立馬告訴你姐夫。你姐夫家總知道吧,不知道問你娘,她很樂意告訴你的。”


    有季明這小東西幫忙盯著,季湘心裏有了數。當然,順便,季湘也把鳴懷留在了這裏,南安縣那邊不明情況,八歲小兒跟著去就是搗亂。正好讓他在這裏多感受下氛圍,這樣日後也有個努力奮鬥的目標。


    出城時,季湘碰見了孟天和張明珠。


    孟天依舊痞的不能再流氓,而張明珠,她挽了婦人發髻,戴著幾支耀目的珠翠緩慢的跟在孟天身後。季湘叫停馬車,下去與她說兩句話。


    張明珠挎著菜籃子,她身子弱,又受了驚嚇和阿桃的背叛。此時精神不佳,才從濟世堂出來。見到季湘,她便高興的彎了眉眼。


    “好久未見,你這臉色越發好看了。”張明珠眼裏有些羨慕,她不愛用粉黛,又時常吃藥,唇色見白,臉頰暗黃,沒了做女子時的桃粉可愛。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日漸圓潤的下巴,好像這段時間沒來及減肥,是有點瘋狂長肉的傾向了。“我最近設了間胭脂水粉鋪子叫玉瓏坊,裏邊賣些養顏的東西,過兩日迴來給你捎一套。”


    她笑了笑,便有幾分疲態。“這般就要謝謝你了,沒想到,曾經我們還為了同一個男人吃醋。現在我卻……算了,不提這件事情。季湘妹妹,我也說不出什麽日後能幫你的話。我張明珠發誓,若是你用得到我,盡管開口,我若做不到,就叫這老天打雷劈了我。”


    “呸呸呸,童言無忌。”季湘見她這樣亂說話,裝作生氣。“我厲害著,不用你來幫忙。倒是你自己,孟天待你如何,還是以前那種態度?”


    張明珠望了眼前方,孟天早沒了人影。她也不曉得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隻能勉強打起精神,怕被人看了笑話。


    “自你上次為我敲打了他,已經待我好了很多。我也比無所求,就當是為他娘賠罪,這一生很快就過去了。”


    季湘拉過她的手,心裏很多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她露出明媚的笑,“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凡事都講因果。該是我的報應,就是我的,躲不開逃不掉。季湘妹妹,我看你往城外去應該是有事,不耽擱你了,我也要迴去煎藥。”


    她話罷,同季湘道別。


    人來人往,她的背影十分顯目。玉蘭白的外衫飄著零星繡花,針線縝密,栩栩如生。而張明珠就如這散落一角的花朵,無人愛護,零落成泥。


    不遠處,孟天也迴頭看了眼季湘,很快,又消失在人海裏。


    那人的眼神不再是輕佻隨意,那一刹那,季湘仿佛見到了火光。孟天他,真的恨張明珠嗎?或者又愛又恨。


    隻希望他日後不後悔自己的做的一切。


    “小姐,你怎麽了。”玉淮坐在一邊,聽到季湘一直在歎氣,手裏的扇子也暫時放下。“是剛才與那位夫人說話的緣故嗎?”


    季湘托著腮,沒有力氣的晃著腦袋。是也不是,有為張明珠擔心的心思,也有為接下來如何看店感到迷茫。這玉瓏坊可以說是周康一手帶起的,自己光是出了個點子。


    玉淮上前,為季湘按了按額角,手勁不大,正正好。小姐眯起了眼睛,舒服的擺正了腦袋。玉淮這才道:“小姐,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別太擔心。”


    “我也知道這個意思,就是心裏不太好受。”季湘拿來玉淮的手,換了個方向繼續趴著。“我眯會兒,到了叫聲。”


    “是。”


    玉淮很快拿出底下的小桌子,又將家裏準備的毯子拿出來,給季湘蓋上。裝睡的季湘將頭撇在一邊,實則是在跟張暴富講話。


    [老張,你這幾日都去哪裏了。]她這兩天因為找不到張暴富,就連積分輪盤都不敢用。不過用了也沒啥意思,這錦鯉之王的光環居然隻能用於搶紅包,每日抽獎的輪盤次次都輪不上好東西。三次抽獎,全是十幾二十的積分。


    她都快要抑鬱了。


    張暴富卷卷的豬尾巴彈了那麽一下,[頂頭上司和對抗組織的人打起來了,還被打的重傷。我看完熱鬧迴來的,嘖,季湘,以後我們千萬別碰到對抗組織的人,太慘了。]


    頂頭上司是穿越組組長,算是總部資曆最高的成員之一。張暴富這些係統都叫他外號——矛盾。因為他最愛戲劇化的劇情,通常他手下的天降女主都是小矛盾大,麻煩不斷。


    矛盾組長一來就先跟著對抗組織的路線去了京城,還見了土著女主謝客煙看看她的命運有沒有被改變。後來到陳解鞍處,看見自家女主還是挺主動的,互動掌握的還行,就沒繼續觀察了。


    再後來,對抗組織沒了影子,這就需要張暴富的幫忙。他找到係統,帶人就去剛對抗組織。誰知道,人家組織成群結隊,根本不屑單打獨鬥。於是,組長最後被揍得差點就不能活著迴總部了。


    [你呢?你不會就在旁邊吃瓜吧。]張暴富跳了起來,胡說什麽大實話。怎麽能叫吃瓜,他就是個輔助型選手,有他也打不過的好吧。


    季湘:……


    [那之後呢,你們總部還打算觀察一下我們嗎?]這個世界都出現對抗組織了,肯定是重點觀察。張暴富白了一眼季湘,心說怎麽可以問出這種蠢笨如豬的問題。


    他絲毫沒有發現剛才連自己都罵了進去。


    好吧,那就說明自己還得和陳解鞍多來幾次總部滿意的互動。


    [那……要不然生個孩子,再不濟上個……]張暴富正說著,季湘呸呸了兩聲。車門給我打開,這不是去幼兒園的。現在掃黃打非嚴的很,你要是出現什麽違規的詞河,蟹的劇情,總部不調查你,都要吊銷你的駕駛證。


    …………


    陳解鞍與廖阿爺坐在房中,文叔添好了茶,立馬退下關門。


    阿爺看著屋內陳設,寒酸至極。想起昔日,他與陳老將軍一同飲茶,不經感慨萬分。“老夫聽聞,雲天朗與你聯手調查廬江怪人一事時,還曾給你一份羊皮卷。”


    廖文華是如何得知,這羊皮卷是雲天朗送他之禮,就連王氏都不知。


    他不語,指腹摩挲瓷杯,廖文華苦笑一聲,“那羊皮卷是我送給雲天朗的,上麵記載了廬江怪人的起源。想必你已經看過,這羊皮卷用的是古北國文,我請了不少大家相看,最後才得到這最後是釋意。”


    這居然是廖文華送給雲天朗的,那為何會到他手裏。原本覺得是因為晚娘,現在想想,倒還真品出一絲不同。


    “阿爺,是你讓雲天朗宋於我的?”


    陳解鞍沉了心,在不可思議中見廖文華點頭。“當年陛下責我率軍不力,連累聶兒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數十年來,我心中有愧也有對陛下的怨恨……”


    他斂眉,雙鬢皆白。若不是當初中了小人詭計,今時今日又會是不同境地。茶香熏人,圓胖的點心在那碗托裏,卻讓他毫無食欲。


    “解鞍,我與你說過,廬江戰役並非是第一次出現怪人,你可還記得?”


    他點頭,腰間的玉佩在身形的帶動下猛然一重。“願聞其詳。”


    廖老的那一場戰役被稱為燎原之戰。廖家軍駐守邊關,是華北兩國之間不能搬動的巨山。陛下倚重,百官中除了陳老將軍與雲天朗雲侯爺,便再沒人有廖文華這般魄力和膽量。


    北國來犯,廖家軍便以血氣祭天,威武善戰,勇猛異常。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曾怕過。直到一次,華國黑角林中,遇到了怪人。


    身高八尺,手握巨斧,雙目呈紅色,見人發瘋亂砍。弓nu這般強硬,也隻能穿透他皮膚三分。就算如此,他也未死。


    後來損失了十幾名將士,這才將怪物製服。


    “沒有將他殺死?”


    廖阿爺搖頭,“這也是我當初做錯的事情之一。黑角林的事情上報後,陛下便派人把他帶走。這種瘋人根本不算是人,就是個怪物。問來者為何要帶走,他笑著不語。我裝作糊塗,實則已經明白,怪物隻要用的好,那就是國家之重器。陛下恐怕已經對這怪物起了研製之心,北國人個個是猛將,一個赤手空拳之人都能殺掉我方精幹將士數名,我實在是怕了。如果真的有聽話又如那怪人一樣的武器,何愁我華國被欺負。”


    隻是,一切並不是想的那樣美好。怪人被帶走後,廖文華一直關注此事,突然有一天,陛下卻宣布燒毀所有怪人,甚至不留案卷。


    “為何?”


    這樁往事,廖文華實在不想迴憶,“一開始,毒隻在畜牲身上使用。越到後來,他們便發了狂,抓了乞丐,又拐了孩子,最後惦記上了胎兒……”


    在這些人上下毒,最後得到怪人,實在有悖人倫。


    “既然已經叫停,燒了所有東西,怎麽會在五年前出現同樣的怪人。”陳解鞍本來就懷疑宮中人,這下更是確定。


    廖文華還真是不知,“或許是當年的孩子長大了。”


    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也給還在懷著身子的女子下毒,隻是未編在冊,或許是他們已有預感藏了起來。“這我就無法得知了,你應該看過羊皮卷,若是要對付怪人,要麽砍掉他們的頭,要麽就是製作解藥。”


    不管是哪個,都是極其困難的。


    “雲天朗利用我在北國,收集了不少情報。互惠互利下,我自然也能知曉一些事情。你在查怪人,正好我有怪人的消息,自然第一個緊著你。誰叫我那傻采林,成了你的便宜娘。”廖阿爺自嘲的笑了下,也表示自己並無惡意。這羊皮卷是他在北國無意間得到的,再加上第一個怪人是在兩國交界的黑角林出現的,怪人之事與北國無關他還真不信。


    “我還知道北國的公主蒙玉兒要來和親。”陳解鞍很是熟悉這個名字,正是鬱南惹禍時招來的那位,也是季湘坑的第一位客人。


    廖阿爺猛獸一般的眼突的眯了起來,犀利的看向窗外。陳解鞍隨著一同看去,隻見天朗氣清,無風無雨,鳥獸卻乍然散開,一番混濁亂象。


    “到底是誰在下這盤棋,我還真是要好好會會。”廖文華此次迴來根本不是為了什麽落葉歸根,他就是想找到當初那小人。他的兵,死時有多痛苦,他就多恨這粉飾太平的華國官吏。


    華國北國向來不和,五年前的廬江戰役曆曆在目,從河底爬出的怪人見人就殺毫無理智。他以為是北國刺客安排的殺人利器,最後發現,那些刺客死的更多,全軍覆沒。


    不斷查探,這怪人竟然與陛下皇子也有瓜葛,陳解鞍心入冰窖,寒涼骨血。


    難道,當年父親失蹤也有陛下的手筆?


    …………


    “阿嚏!”


    雲天朗落下一黑子,對麵的老者一個噴嚏*將棋子打亂。


    靠!耍賴。


    這架勢他十幾年前就見過了,裝作打噴嚏其實就是不認輸搞賴皮。好在他現在臉皮厚了一點,也不生氣,就是看著對麵的人拿過手帕擦了擦鼻子,隨後拾起棋子,“重新來把,朕可不是耍賴,你個臭小子可不準說朕。”


    切,雲天朗心裏白了一眼,君臣有別,自己這免死金牌就剩最後一塊了,不能再亂用了。“陛下龍體欠安,不如就迴去吧,臣和您走了一天的五子棋了,再繼續下去,恐怕褲衩子都要輸給您了。”


    要不是怕你耍賴,賜我一死,我能把你江山都賭過來。也不知道陛下怎麽的,人越老,對這賭物越上癮。


    要不得要不得,趕緊把人勸走,他還不如和葛老頭玩。至少人家不賴皮。


    叢仁兩指按著額角,單這麽看,他絲毫無天子貴氣。穿著一身舊青色的圓領袍,戴著小帽,幾縷發白的白絲垂在耳下,手上戴著的玉扳指奪目,雲天朗看見還有點心疼。


    那扳指是自己故意輸給陛下的,不然叢仁一生氣就是斬立決。


    “哈哈。”叢仁笑了起來,豪邁的仰天,“行了,朕就不打擾你了。”


    看他要走,雲天朗這個高興。“恭送陛下。”


    才一抬眼,叢仁就沒影了。雲天朗舒了一口氣,捂著胸口,拍了拍。陛下這些天一直找他,名義上是陪著玩,其實就是打聽蒙旗為何會來找他。當然,若是能直接抓到把柄,叢仁怕是會更加開心。


    “朕要走,你看著很高興。”叢仁輕功了得,年輕時不愛批改奏折,就叫了宦官代替,自己則是換了便衣就出宮遊玩。雲天朗看見亭子梁上蹲著的叢仁,心裏嗎脈批,表麵還得笑嘻嘻。


    一番好話說盡,叢仁這才落地,拍手將灰燼撣去。“天朗,你與朕相識不止十年了吧。你應該最了解朕,正好,有個問題困惱朕許久,日夜難眠無法入睡,愛卿不如替朕分憂。”


    亭子的飄帶遮住了光,婆娑的影子朦朧的蓋住叢仁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或許這幾日的相待讓雲天朗忘記了,看似老頑童的叢仁其實內心就是變態扭曲的見不得人好的昏聵君皇。


    叢仁很喜歡雲天朗這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他不是不敢賜死這個昔日好友,隻不過再壞的名聲都需要有個人來維護,雲天朗就是這個人。


    “愛卿,朕有七子,老大驍勇善戰,又是皇後所生,可惜毫無頭腦,嗜殺成性。老三老四雖是雙子,一個癡呆傻笨,另一個清貴自持不問政事隻求長生。老六與老八皆是王美人所生,身份低下,可才起膽魄不輸你們這些好臣子。老十就不說了,朕實在瞧不上他,還剩下個十四,這個是頑劣,可對朕孝順,也和朕最像,最愛美人兒。十四是朕最疼的一個兒子,可是,最近聽說愛卿與薑萬達這個狗奴才想幫朕教兒子?”


    雲天朗一撩袍子立馬跪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陛下,臣不敢。”


    叢仁突然彎腰,笑嘻嘻的托住他的手。“起來吧,朕可沒說你做的不對,行了,這件事就算了,薑萬達他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淚求著了。朕要問的可不是這件事,愛卿啊,你說,我該立誰為太子。國不可一日無君,朕也不能你們喊萬歲便真的成那種老不死。”


    “起來迴話吧。”


    雲天朗並沒有起,而是低頭去看底下木板,有螻蟻在爬,此時就如他這般汗滿背後。


    “臣不敢,陛下。”


    “無礙,你說,朕免你死罪。”叢仁揮揮手,看雲天朗依舊低著頭,被他氣的冷笑兩聲。“罷了,你們都這般膽小,怎麽都沒人和文官學學,以死明鑒多壯烈。行了,朕不用你跪。”


    空中突然傳來破空聲,雲天朗依舊垂首不聞不問。直到腿腳發麻,他才叫了一聲人,管家立馬上前把主子扶起來。


    “主子,陛下早就走了。您不是一向支,持大皇子,陛下問時……”


    他舉起左手,“閉嘴,隔牆有耳,陛下他可不是真的糊塗。”


    “看來,十四殿下是準備有動作了,你吩咐下去,給我盯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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