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律幾乎虔誠地在等著這個親吻。


    他以為薑淮安就隻是親一親自己的臉,但最後,他卻是感覺到了唇瓣上落下來了一個香甜而輕柔的觸感。


    是薑淮安的吻。


    周以律沒有控製住自己,他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眼中的驚喜,比身後的那巨大的摩天輪還要聲勢浩大,他認真地看著湊到了自己跟前的人。


    薑淮安也是第一次接吻,好學生哄人的時候,也是帶著百分百的認真,絕不敷衍。雖然周以律已經聽她的話低了頭,但是薑淮安仍舊踮了踮腳,這才湊到了周以律的唇上,輕輕地碰了碰。


    在周以律此刻的視線中,他能清楚地看見湊在自己眼前的這張臉上的似顫抖的蝴蝶的翅膀的長睫,像是因為不安,所以在輕顫。


    周以律在這一刻,心底驀然一下,生出了無限憐愛。


    薑淮安原本隻是想碰一碰就離開的,她在戀愛接吻這方麵完全就是個新手,什麽都不懂, 但是最後卻又像是無師自通,她輕輕地含了一口周以律的下唇。


    無心撩撥最為致命。


    而對於周以律來說,可能關於薑淮安的一切,都能輕鬆地撩動他的心底深處。


    “寶貝,這可不行。”


    當感覺到那輕柔的觸感轉瞬即逝時,周以律的聲音忽然就低了八度。


    薑淮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都還沒有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麽,她跟周以律的位置頓時調換。


    原本是周以律懶散地靠在河邊的欄杆上,任由薑淮安對自己為所欲為。但現在,周以律掐著薑淮安的腰,直接將對方在自己的懷裏調轉個方向,下一刻,就將人壓在了欄杆上。


    與此同時,剛一觸就分離的唇瓣,此刻被人強勢地又重新貼在了一起。


    周以律剛才感覺到唇瓣上傳來的濡濕感時,隻覺得自己混沌的靈魂,似乎都被一道閃電擊中。


    他現在渾身似乎也帶上了電意,手指所到之處,都能帶起來一陣麻酥酥的癢意。


    但是現在對薑淮安而言,這不是最讓她無措的。現在最令她無措的是來自麵前這人的親吻。


    跟自己剛才輕輕地觸碰不一樣,周以律的親吻帶著十足的霸道和占有欲,甚至對方都不允許自己逃離閃躲,那隻剛才摩挲了一路她的手腕骨的手,強勢地捧住了她的半張臉,動作不粗暴,但卻讓她無法躲避。


    那一刻,冷杉混合的淡淡的酒味和橘子味,都一起湧進了薑淮安的唿吸裏。


    她被周以律親得有些唿吸不上來,眼尾都忍不住開始泛紅,伸手小幅度地推著跟前的人。


    周以律的動作很強勢,但是好像又很有分寸感。


    他隻是含著薑淮安的唇瓣,深深地吮吸,還有些惡劣地咬住了她的唇珠,像是要吸出水來一樣,發出纏綿的聲音。


    可是他卻又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沒有深入,隻是含著懷中人的唇,反複舔弄,搞得濕淋淋。


    在感覺到薑淮安的推拒時,周以律睜開眼看著在自己懷裏臉上已經變得一邊緋紅的薑淮安,他終於舍得將自己的唇離開這片誘人的柔軟的水光中,“都不會換氣嗎?”


    薑淮安被周以律親得迷糊,耳邊忽然落下來這麽一句話,她忍不住朝著周以律瞪去,隻不過剛才才被狠狠采擷過的發紅又發腫的唇瓣,讓她瞪眼的模樣也無端透出來一股嬌軟惹人憐愛的味道。


    “你這麽會,難道是因為之前的經驗很多?”薑淮安毫不客氣。


    原本還占據著上風想要看看薑淮安羞窘可愛模樣的周以律,直接被薑淮安不似質問但甚質問的話給弄得渾身僵硬。


    “沒有!”他反應過來之後,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解釋,想要奮力證明自己的清白一般,“我隻有你,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大少爺的語速在這一刻似乎快了不少,那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跟前的人,眼底都快要泛紅。要是現在薑淮安臉上流露出來一丁點對他的不相信,他就能立馬哭出來一般。


    想要將人,反被將了一軍的少爺,下頷的線條都繃緊了。


    薑淮安:“哦,知道了。”


    情緒激動的坦白,換來了懷中少女一句平靜到平淡的“哦”,周以律心裏快要抓狂。那種感覺,就像是小孩子在極力證明自己,可大人無動於衷,敷衍都是那麽明顯,一股子“你鬧,我就看你鬧”的模樣。


    在麵對薑淮安時,周以律再一次束手無策。


    “薑淮安!”周以律像是對她的名字咬牙切齒,“你怎麽能這樣!”後麵這一句的聲音又頓時低了八度,語氣裏被委屈這種情緒充滿。


    薑淮安失笑,但是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就被驚訝取代,然後微微僵硬在了臉上。


    唿吸之間,再一次被周以律的氣息侵占。


    那股撩人的醉意,好像也通過唇舌,傳染給了她。


    周以律像是生氣,又像是發狠,咬著,吮吸著薑淮安的唇。唇瓣上早就水光淋淋


    ,就連細微的唇紋,都已經紅唇的腫脹,而消失不見蹤跡。


    薑淮安感覺到唇瓣都被周以律親得發麻,她中途試圖叫停,可是周以律說,他好不容易有這麽一次能身體力行教育她的事兒,說什麽都不願意半途而廢,像是非得在這個晚上教會她要如何換氣一樣。


    最後薑淮安被他親得渾身發軟,根本就沒力氣伸手推開跟前的人。


    夏日裏,薄薄的夏衫,根本沒有辦法隔絕少年人灼熱的體溫。


    薑淮安趴在周以律的懷裏平複唿吸,她剛才忍不住周以律的親吻,所以下嘴狠了點,死死地咬住了周以律的唇,逼迫他不得不鬆開了自己。


    現在,薑淮安後知後覺有點心虛,“你……還好吧?”


    她問的是周以律的唇角的小傷口,剛才結束的時候,她都嚐到了淡淡的鐵鏽味。


    薑淮安不敢看周以律,那可有些毛茸茸的腦袋就在周以律的懷裏蹭來蹭去。


    周以律悶哼一聲,不得不說,年輕的身體總是能帶來很多歡愉,但也會帶來很多煎熬。


    比如,在這個年紀,就特別容易有身體本能的反應。


    “操——”


    周以律咬住了後槽牙,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麽。他一手掐著薑淮安的細腰,一手按住了薑淮安的後腦勺,不允許她繼續在自己的懷裏動來動去。


    “你別動!”


    頭頂傳來了少年比之前更加氣急敗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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