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個過程中,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她,方才那不懷好意地眼神,她不是沒有察覺到。


    隻是尚未得知,這越貴妃究竟是何用意?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安好心。


    慶帝瞧著越貴妃既當著眾人的麵如此說了,左右不是什麽大事,一介孤女罷了,諒她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於是他故意白了鳳傾微一眼,擺手道:“罷了罷了,此事,朕準了。”


    眼看目的已經達到,鳳傾微淺笑道:“多謝陛下,那臣女是否可以出宮了?”


    慶帝剛想說什麽,又瞧著她一身的傷,擺手道:“行了,退下吧。”


    慶帝話音一落,鳳傾微便轉過身,頭也不迴地走出了長春宮。


    見鳳傾微逐漸消失的身影,蕭承淵嘴角微微勾起。


    片刻後,他也走上前淡淡道:“皇兄,既然玄燁的毒已解,細作也已抓到,若無要事,臣弟也先告退了。”


    “嗯,雲神醫救治五皇子有功,朕明日會差人將賞賜一並送到青王府中,今日折騰一番,朕也甚是疲乏,有事明日再說吧。”


    “臣弟告退。”


    “草民告退。”


    ……


    高牆之下,一名宮女領著鳳傾微至宮門口。


    “鳳小姐,奴婢就送您到這裏了。”說完,對她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去。


    剛要出宮,不遠處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等一下,鳳傾微,你等等…”


    鳳傾微聞聲停住腳步,隻見永寧公主一路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出現在她麵前。


    她一邊大喘著氣,一邊對鳳傾微誠懇道:“今日之事,是本公主不對,我給你道歉,本公主敢作敢當,日後你若是有什麽難處,盡管與本公主說。”


    她頓了頓,看了一眼鳳傾微後,又道:“另外,你找出謀害我皇弟的真兇,本公主心存感激,這個給你。”


    說完,塞給她一個白色小瓷瓶撒腿就跑了。


    鳳傾微看著手裏的小瓶子,打開蓋子聞了聞,裏麵是治傷的藥。


    抬頭看著向永寧遠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其實並沒有與永寧計較,在長春宮內的所為,純粹是嚇唬嚇唬永寧,讓她長長記性。


    在鳳傾微看來,不過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而已,關於自己受刑的事,隻怕永寧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雖說永寧不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禍首,可她無法代替原主原諒永寧。


    至於身上的鞭傷,她遲早要替原主討迴來。


    一走出宮門,鳳傾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


    “終於出來了。”


    這一刻她感到無比輕鬆自在。


    在她準備迴去時,在宮門外望了又望,並未看見自家馬車。


    “奇怪,在牢裏整理原主的記憶時,明明記得是坐馬車來的,怎麽不見了。”她喃喃道。


    還是她那‘貼心’的大伯讓人特意準備的,隨之跟來的還有她的丫鬟桑玉。


    鳳傾微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


    當時五皇子中毒後,慶帝和越貴妃並未聲張,而是以越貴妃身體不適為由,將眾人遣散了迴去。


    看這夜色,也就是說離剛進宮時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


    難道是桑玉看她遲遲未出宮,先迴去了?


    那她怎麽迴去?這原主也是第一次進宮,她不認識路啊!


    正當她發愁要如何迴去時,一輛極其奢華的馬車停在她身邊。


    馬車裏麵的人掀開帷幔,露出一個長相俊美的白衣少年。


    “是你……”


    “嗯,是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鳳小姐,可否賞光讓在下送你迴去?”


    鳳傾微此刻也是頗為無奈,她又沒有馬車,又不認識路,猶豫片刻,還是上了馬車。


    進去之後,發現裏麵還有一人——蕭承淵。


    對此她並不意外,蕭承淵坐在中間的主位,鳳傾微和雲橋各坐一邊。


    見鳳傾微進來,蕭承淵也一直未說話,手裏拿著帛書打發時間,外表極其冷酷。


    鳳傾微掃視了一番,車廂內極為寬敞,壁板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圖案,車幃掛著淺藍色的絲綢幔帳,坐墊上飾以金色的花紋,用的是上好的綢緞;中間的矮幾上,放著一壺清茶,整個車內頗為精致、華麗。


    不過她並未再多看一眼,而是閉上眼,腦中浮現出今日所發生的事……


    夜色漸濃,車外慢慢起了一層薄霧。


    馬車緩緩前行,駛過長長的街巷,直到消失在這片夜色中……


    城中街道早已沒了人,有些清寂,隻聽見馬車軲轆的聲響。


    “你看夠了沒有?”


    鳳傾微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車廂內響起。


    從上馬車開始,雲橋就一直盯著她看,使她極其不自然。


    雲橋眼神閃躲了一下,假咳一聲,“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你不是閉著眼睛的嗎?”


    見鳳傾微並未接話,雲橋又道:“哎,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這毒要如何解?連我都沒辦法。”


    這個問題他憋在心裏很久了,不問出來,估計晚上會睡不著覺。


    適才在長春宮,他奉旨去為五皇子解毒,剛走出殿門外,鳳傾微就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順勢倒在他身上,趁機塞了一張字條給他。


    他起初還不明白是何意?隻覺得男女授受不親,此女子甚是輕浮。


    直到他為五皇子診脈,發現脈象奇特,他從沒見過如此霸道的毒。


    束手無策時,竟莫名想起鳳傾微給他塞的字條,打開一看,竟是一張藥方,所用之藥,與五皇子體內的毒素相生相克。


    眼下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再拖下去五皇子也會沒命,直覺告訴他這就是解毒的藥方,而且這些藥對身體並無傷害,於是隻能大膽一試。


    結果還真的成功了。


    對此他十分好奇。


    當時離開長春宮之後,雲橋就和蕭承淵說了這件事,一貫穩如泰山的他也是微微一驚。


    要知道這雲橋雖然年方十六,但其醫術師承藥王穀,其造詣怕是與穀主不相上下,連他都解不了的毒,這個小丫頭居然能解。


    “本王也想知道。”


    男子麵容冷峻,聲音清冽婉揚,恰似流水擊石,十分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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