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的包袱也不多,就幾個小包袱輕裝上陣。


    坐上了陛下派來護自己南下的馬車,江晚看著窗外,若是自己和傅硯一起住在一起。


    那麽陛下的意思就是自己和傅硯還是夫妻。


    那麽,她和傅硯就要同床共枕。


    江晚摸上了自己的額頭。


    這都是些什麽事情啊,自己居然要和傅硯同床共枕。


    那自己這些日子算什麽。


    本來是要和傅硯就此分道揚鑣的。


    可是如今聖上這一指令一下,自己就會必須要和傅硯在一起。


    江晚那叫一個愁啊。


    也就是說自己不僅得去看那個人。


    還得和他在同一屋簷下共處一室?


    江晚的馬車走得很穩,自己有聖上親自安排的人護著,自然也不用擔憂那些讓人害怕的意外。


    她這一路沒事就是逗逗貓,或者是無聊得看起了萬嵐酒樓的賬本。


    自己出行前特意叫人去和藍東說了自己最近要離京三個月,正好就是江南。


    那麽他就好好把上京的事情做好,自己便來管理江南這邊的事情。


    藍湖一帶是走水路的,江晚下了馬車,包括自己的身邊跟著的那些人也是和江晚一起上了船。


    看著麵前的人,江晚心裏一股怒,“你們一直看著我作何?聖上是讓你們來護著我的,不是讓你們來監督我的。”


    那個女侍低下了頭,“江姑娘,實在是陛下說我們必須時時刻刻看著你去到江南才能放下心來。”


    江晚沒說話了,明白這是怕自己跑走了呢。


    江晚心道他們還是看錯了自己,她江晚是那種人嗎?


    好吧,她可能真是,可是自己知道了父親還沒有死,自己的親人還在世上,怎麽可能去惹怒陛下,自己可以逃脫,父親還在陛下手裏呢。


    看著麵前的一望無際的湖山。


    去了江南,該怎麽麵對傅硯。


    他說讓自己和傅硯像是做普通夫妻一樣,可那是十八年的階級意識,怎麽可能一時之間就扭轉過得了的。


    江晚自己是能夠做到,傅硯呢?嬌慣的公爺,他沒了仆從的伺候,能自己一個人適應下來嗎?


    就連江晚都不一定確定自己能適應那樣的生活,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公爺,你這個時候迴京作何?”隨銘看著傅硯剛才給自己塞在手裏的東西,正是這段時間公爺處理出來的手冊,上麵皆是公爺一戶一戶訪問記錄出來的護田河。


    “我必須迴去一趟,兩位都尉那裏我已經交代了。”


    “隨銘,你拿著這個手冊,和隨臨一起守好了,我三日後會迴來。”


    “三日?”隨銘驚詫,別說是三日了,就是他不喝不吃也不可能這麽快就來迴一趟啊。


    隨銘捏著冊子,想到隨臨和自己說的話,說是公爺沒有和他們一起南下那一日是去找江晚了,當時看樣子還受傷了。


    隨銘一直沒拿那位聖上賜下來的江晚當一迴事,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罷了。


    可是公爺卻越來越在意她,甚至讓自己重新去查了武淩侯一事。


    武淩侯一事目前有了一些苗頭。


    他以為公爺在意的是武淩侯,可現在正是重要關鍵的時刻,他要迴上京,上京如今安穩的很,域珂哪裏也沒有遞迴來任何消息。


    公爺迴去還能是為了誰,除了江晚再沒有人了。


    “ 夫人無情無義,已經棄了公爺,公爺還要拋下江南事宜趕迴上京,是為了她?”


    隨銘這話一出,傅硯明顯臉色不好了。


    他能明白隨銘為何敢和自己說這樣的話,隨銘雖然和隨臨是親兄弟,可他卻和隨臨不一樣,當初的自己身邊沒有其他人的幫助,隻有隨銘。


    隨銘不過比自己大幾歲。


    那個時候可以說是兩個人一路拚搏計謀才有了現在。


    傅硯承認,他確實是自己身邊不可或缺的人,自己對他也並非隻有那一份主仆情誼。


    可他卻不能容許他如此貶低江晚。


    “你在過問我的事?”傅硯沒有看向他,隻給他留下一個背影。


    隨銘聽得他冷淡的聲音,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麽。


    實在是傅硯最近太不像他了。


    這幾日他入魔到通宵處理公事,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


    隨銘還以為他隻是為了快點解決第一階段的事情,畢竟後麵還有更難的事情。


    可是現在傅硯提出自己要迴上京。


    隨銘這才明白他這是為何。


    可不就是為了之前信上所說的江晚一事嗎。


    “公爺......”


    隨臨手裏捏著一份加密的信封,提著袍子跨過了門檻進來。


    就察覺到了隨銘和公爺之間的氣氛。


    以他來看定然又是這隨銘私自處理了什麽事情。或者和公爺起了爭執。


    要他來看,這隨銘就是太把自己當迴事情了,他認為自己少時陪伴傅硯的那段時間無人能及。


    實際上主子就是主子。


    哪裏有他們擅自做主說話的份。


    “公爺?這是怎麽了?”隨臨趕緊跑過去,他看向隨銘,“這是怎麽了?”


    隨銘抿了抿唇,這才覺得自己方才犯了蠢,不管江晚做了什麽事情,那也不是能容他來作評判的。


    “公爺要迴上京。”


    “啊?”隨臨握緊了手裏的密信,這是為何啊。


    “公爺可是有要事要迴京?可是如今是真迴不得啊?聖上親筆密信......”隨臨將手上的信遞給傅硯。


    傅硯眼神瞥過去,上麵沒有落筆署名。


    但是邊沿卻有一個熟悉的印章,確實是陛下的無疑。


    他接了過來,眉色凝重,心裏在想陛下這次親筆出信是為了何事。


    難道是自己之前延遲南下的事情他知道後不滿了?


    亦或者是知道了自己私自調查武淩侯一事,這才寫信來警醒自己?


    隻是當傅硯眉眼凝在上麵,認真看著時,卻在看到江晚的字眼上一刹那恍神。


    不是為了表達對自己的不滿,也不是為了武淩侯一事。


    陛下在幫自己和江晚。


    傅硯看著上麵所述之事。


    先是欣然,自己能和江晚見麵了。


    卻又恐,陛下這番舉動,會不會將自己和江晚推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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