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國賽集訓正式開始。來自天南海北的學生,在大會議室中坐好。


    剛剛聽完集訓的開幕致辭,學生們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衝!我要在國賽揚名立萬。”


    “華夏數學界需要我!”


    “一定要在國賽奪得名次,之後保送京平大學,跟著大佬們一起混,之後才能更有發展……”


    “集訓階段是分數累積製的,湊足分數的人才能參加決賽。上午開始的測驗就必須引起重視了。顫抖吧,外校同學們,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吧!”


    “……”


    但很可惜,這種積極隻持續到集訓第一次做題之前。


    學生們看到集訓題目的難度後,很多直接被幹蒙了。


    “這和我省賽考的是同個東西嗎?”


    “我真的學習過數學嗎?”


    “麻麻,我不想當競賽生了,我考不上了,我想迴去參加高考。”


    “難到哭泣。”


    “我再也不對外說我擅長數學了。”


    “……”


    集訓的第一場考試,就給同學們來了個下馬威。


    開幕式的時候,那個講師說的是不錯,但到了做題的環節,怎麽難度就這麽變態呢。


    部分同學一邊抱怨,一邊做題學習的時候,臨川片區的參賽學生中忽然冒出一個聲音:


    “這耽誤時間了。”


    “早知道國賽集訓這麽麻煩,就不過來了。我這圖什麽呢?”


    是陳帆在自言自語。


    前世陳帆沒參加過這個比賽,以為國賽和省賽一樣,都是去考考試就結束了呢。誰知道還要集訓,而且是統一安排,大家都在又不方便走。


    參加省賽是因為家裏陳姨著急用錢,獎金下撥的時間剛剛趕好,物理省賽是隨意參與一下。


    國賽第一有30萬獎金,但陳帆感覺性價比不高了。集訓不能請假,至少浪費兩個禮拜的時間。


    周圍的同學以驚奇的眼神看著陳帆,很多人忍不住想:


    這貨有病吧?!


    大家都是小鯉魚躍龍門,好不容易參加上集訓,再苦再累,也爭取走到決賽這一步。


    拿了決賽的名次,是寫入檔案的,後續無論是考大學,還是提前批招生,說出去都是極為好看的履曆。


    二中知根知底的同學也震驚了。


    陳帆的極限到底在哪裏呀。學校選拔賽給他這麽秀,省賽也是他carry,到這種全國天才匯聚的集訓,他也是最變態的一個嗎?


    史天明在旁邊小聲嘟囔:


    “不是,帆神你要不要這麽快?”


    董王也跟著吐槽:


    “帆神你這樣顯得我很呆啊。”


    賈學霸已經看淡了人生:


    “沒關係,保持人類正常的做題速度就行,沒必要跟他比,會腦溢血。”


    也有外校的學生惡意揣測:


    “那個傻x所在的省份肯定教育水平一般,選上來一堆菜雞。他湊巧進了國賽,現在發現自己一個題做不出來,才自暴自棄說來了浪費時間的……”


    這時候,在班裏巡查的郭老師正巧溜過來,看見陳帆在這發呆,問:


    “你不會做?怎麽不動筆?”


    陳帆答:“我做完了。”


    郭老師一愣,順手把陳帆的習題紙拿過來,迅速瀏覽了一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不光是做完了,還都做對了……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


    郭老師看看手表。上午的集訓時間預計3小時,這才過去1小時而已。


    上午設計的題目可不簡單,有些甚至是研究生才學習的內容。為的就是在這批競賽生裏優中選優……


    可居然有個變態1小時就做完了?


    陳帆試探問:“我能走了嗎?”


    郭老師沉吟了一會,憋住臉上很吃驚的表情,跟助教人員說:


    “這名同學積分+5。”


    “另外,把下午份的集訓內容幫他拿過來。”


    陳帆:“那做完下午的能走嗎?”


    “不行,下午還有明天的。”


    卷子送來後,郭老師在後兩排的位置坐下,目光在陳帆身上落下。


    這學生做題速度驚為天人,他倒想知道這人的極限在哪裏。


    直覺告訴他,如果能把學生收給自己。憑借學生的努力,自己一定能評上教授!


    郭老師又盯了一會陳帆做題,轉身從後門出去了。招生這事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先去跟他的帶隊隊長聊聊。


    可惜上午沒遇到劉鍾。


    國賽的集訓又不用劉忠負責。他就跑到學校圖書館去了。體驗一下當年沒考上的最頂尖名校學習氛圍。


    …………


    午飯時間。


    “大學的飯菜就是花樣多,而且每個堂口都很便宜。我4塊錢就吃飽了。”


    “蓋澆飯、麻辣燙、豌豆小麵、肉夾饃、炒年糕……這得多少品種?如果能考到這我願意天天吃食堂。”


    “劉老師,你當初讀書的臨科大食堂也這麽好嗎?”


    劉忠被提及了傷心的往事,默默的吃著飯不想說話。


    這時候,上午負責集訓的郭老師無巧不巧的出現了。發現臨川二中的圓桌還有個空位,在附近隨便打了一份飯就坐過去了。


    “同學們好!”


    郭老師笑著打招唿。


    校隊的同學們有點不適應。這郭老師是“變臉學院”的吧?


    集訓開幕式那麽溫和,上午做題又那麽嚴肅,中午吃飯的時候表情怎麽又這麽諂媚呢?


    “我是上午培訓的郭秋實老師。”


    “大家有興趣來京大讀書嗎?”


    “對了,陳帆同學覺得食堂的口味怎麽樣?要不要考慮提前批報我們學校,做我學生的話,可以幫你承諾食堂全部免費。”


    陳帆:“……”


    就憑上午不同意他提前撤退這迴事,就不太可能答應。


    史天明等校隊成員露出羨慕的神色。國賽還沒正式開始,已經有人開始挖陳帆了嗎?


    “劉忠老師,怎麽樣?在學校還住的慣嗎?你的學生你最了解了。”


    “選擇永遠比努力更重要。”


    “高中學生信息麵太窄,往往把握不好方向,你是他的親老師,一定要替他做好選擇啊。”


    劉忠吸溜著麵條:“……”


    他原來臨科大的導師,還特別看好陳帆,想收進來給他當師弟呢。


    這可怎麽辦才好呢?


    可真讓他左右為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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