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院。


    秘書推開辦公室的門,輕聲說:


    “李教授,按照原定的排班,下午國賽集訓是您負責。”


    李教授在聽了陳帆的建議後,大受啟發。感覺自己的課題最近就在完成邊緣,馬上就可以發表論文成果了。


    “我有點忙……”


    秘書猶豫說:“集訓每年都能選出來一批優秀的學生,這幾本是從全國優中選優了……”


    “您也好幾年沒收過徒弟了,再這樣下去。趙院長都有意見了。所以……去看看吧。”秘書勸說。


    “帶學生啊?”


    李教授在那天報告會上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選,就是那個和他討論隨機泛函微分方程的學生。


    在數院,專門研究這個的隻有他和趙院長了。


    上次和他交流的學生,他打聽了一圈沒人認識,估計就是院長的人了。但挖院長的牆角顯然不太現實,還是去集訓那邊看看吧。


    從零開始培養也不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李教授歎了口氣,下午按時間往競賽培訓的教室方向走去。


    …………


    李教授到了教室,卻發現上午的負責人小郭老師沒走。


    到點兒了不迴去休息,還在教室裏守著,肯定有蹊蹺。


    李教授打了個招唿:


    “呦,小郭,還在呢?”


    郭老師中午軟磨硬泡了半天,還答應了臨川二中幾個學生,隻要國賽成績過得去就能提前批來京大。但陳帆無論如何都不為所動。


    看到李教授來,郭老師心道不好。自己的水平競爭不過別人。草率了,早知道下午就給陳帆放假了!


    “在,李教授下午好。”


    郭老師想把人支開:


    “您最近泛函分析的研究怎麽樣了,下午不然我幫您看集訓?”


    李教授覺得事出蹊蹺必有妖。


    他小郭憑什麽這麽好心?


    李教授在班裏四處打量,一眼就瞄到了後排沒有做題的陳帆。


    頓時眼睛就就亮了。


    眾裏尋他千百度,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啊!


    上次在禮堂和陳帆偶遇後,他滿世界的詢問,就想知道陳帆到底是誰的學生,或者是本科生就直接帶過來保研。


    但結果令他非常失望,數選打聽一遍,都沒見過那個長相稚嫩的少年。


    原來,不是長得嫩,是本來就很嫩啊……李教授笑了。


    高中生,這不是一忽悠一個準嗎?


    快到碗裏來!


    “第13排,中間那個男生叫什麽?”


    郭老師心裏不爽。暗想,怎麽這麽巧,集訓我看上的學生,李教授居然也認識,這下不好辦了呀。


    “不知道。”郭老師故意迴答。


    不知道沒關係,李教授索性直接過去,每個人桌子上都貼著名牌呢。


    李教授更權威,在場很多人都在新聞頻道看過他的身影。現在看到本人,都覺得十分興奮。但人家是衝著陳帆來的,又不免感到失落。


    隻見桌子上寫著:


    臨川市第二中學。


    高一年級,陳帆。


    “你才高一啊。”


    李教授咂咂嘴。怪不得之前集訓沒見過這名學生,


    原來陳帆年紀這麽小,高一就是第一次參加數學競賽了。


    首戰就有如此成績,那就更適合跟著他做徒弟了。絕對不能讓趙院長知道,不然那老登肯定跟他搶了。


    李教授笑眯眯的:


    “陳帆同學是吧?”


    “對泛函分析很有研究啊?”


    陳帆起立:“還行。”


    上次見麵說的,也不是他的研究成果。都是後世李教授自己的研究成果,陳帆隻是看過論文,給了一點小小的提示,讓他的進度加快而已。


    “謙虛!”


    上次聊完後,李教授的研究有了突飛猛進的速度。這個學生無論是運氣好還是實力強,都特別適合來自己的團隊。


    “有沒有考慮過賽後跟著我?”


    集訓的學生都羨慕哭了。


    這陳帆什麽來路啊?


    國賽都還沒正式開始,這些教授居然開始招人了。這個陳帆憑什麽……


    但想想別人的做題水平……算了。


    看陳帆這個狀態,上午就把下午的內容做完了,而在場有些人上學的分數還沒拿到,馬上要被淘汰了。


    學霸和學神還是有差距的。


    陳帆計劃,後續要弄前世沒完成的研究,到底從哪個學科下手還沒定論。所以不能直接答應:


    “不好意思教授,我才高一。就隨便參加國賽試試,擇校的問題,現在還沒有考慮。”


    全班競賽生:“……”


    人言否?


    集訓的同學中,大多數都是第三迴參加比賽了。闖了三年才終於有機會進決賽。你高一,第一年就進決賽了,現在最好的學校招攬你,你說考慮一下?


    李教授和郭老師又勸說了幾句沒效果,反而被陳帆“教育”:


    “教授們,現在是集訓期間,其他人還要做題呢。這事可以私下聊……”


    陳帆這邊沒有效果,李教授和郭老師隻能去騷擾劉忠。


    郭老師心想:


    “這個劉忠很替陳帆說話,我勸不動,你也別想勸動。”


    沒想到,李教授看到劉忠的第一句話是:


    “哦,你是葉知秋帶的小劉對吧?”


    “當年還申請過我的博士生?當年確實有點點情況讓你耽擱了。”


    “要不你幫幫忙,把陳帆說服過來,報考京大,給我當學生。這樣今年博士生申請的時候,我就順帶把你給收了,不願意研究的話,在辦公室打個雜之類也行,包畢業的……”


    郭老師:“……”


    這太玩賴子了!


    為了招考陳帆至於麽?!


    雖然他也想吧……


    劉忠:“……”


    他申請研究生的時候,確實嚐試過李教授,但是當初被無情的pass了。


    他不知道陳帆到底給教授灌了什麽迷魂湯,怎麽要連他一起收了呢?


    劉忠前幾天還給他的葉教授打過電話,表示自己想迴去,順便帶個很有天賦的學生一起迴去。


    現在,難道要跟我陳帆一起再換?


    劉忠非常希望學生有個好的歸宿,但也得尊重陳帆的個人意願。


    “李教授,雖然我非常希望跟您一起研究。但是陳帆的事,我做不了主。您得跟他本人談……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啊。”


    李教授:“沒關係,強扭的瓜不甜,但它解渴啊。”


    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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