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初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袁氏又重複了一遍,擔憂的看著林清苒,「邵夫人,你說這怎麽辦,之前聽承誌說起海陸年的時候我就擔心,怕他看到我會認出來,如今這,這竟然上門來打聽承誌有沒有說親,這豈不是亂了。」


    「你擔心什麽,就算是認出來,該擔心的也是他海陸年,當年是他一封休書休了你,還不要兩個孩子。」林清苒讓人給她倒了茶,袁氏搖頭,「我擔心的不是他認出我,是承誌知道他的爹並沒有死,而是拋棄了我們娶了別人的事實。」當年就是為了不讓兩個孩子難過,袁氏告訴他們海陸年死了。


    袁氏說著眼眶裏有淚,「邵夫人你是不知道,如果這孩子忘了他爹了,那我也不會這麽擔心,他這麽努力想要考取功名,想要當官,是因為當年他爹是趕考的時候一去不迴,他想完成他爹沒有完成的,二來他是想要給趕我們出來的海家人看看,他會有出息,邵夫人,你說他知道他爹是個這樣的人,他肯定是會恨的。」之前的日子有多艱難,之後知道了真相就會有多恨。


    當年袁氏帶著兩個孩子離開的時候,袁承誌三歲都不到,這個孩子一路看著娘和姐姐受人欺負,心裏一直想著要保護娘和姐姐,給死去的爹爭口氣,如今事實是如此的話,打擊肯定很大。


    「來打聽的人還說了些什麽。」林清苒把這放一放,先問之前袁氏說的。


    袁氏擦著眼淚,「就是昨天一早,住在附近的人帶著一個婦人過來,說打聽我們家承誌多大的年紀,說親了沒,本來我還挺高興的,這孩子也有十六了,該是時候,我把這人請進家裏,問了她到底是誰家的來問,她說是海家,我就細問了是哪個海家,她直接說了這海大人的名字,我這才反應過來。」


    袁氏一開始也抱著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她也沒敢輕易和那個婦人多說什麽,送了人走之後,袁氏花了幾兩銀子請人打聽一下這海大人家的基本情況,尤其是這海大人。


    同名同姓的人多,可不是洛都城的人,來自一個地方,什麽時候成親的,這些東西撞在一塊袁氏就肯定了,這個海陸年就是那個離開幾年沒迴來,隻等迴來一封休書娶了別人的男人。


    等兒子迴來袁氏就細問了他和海陸年是怎麽認識的,認識的深不深,得知兒子並不知道海陸年和自己有關係袁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邵夫人,您說這,親爹不認識自己兒子,還找人上門來打聽親事,這說出去真是笑話死人了!」袁氏也是被激出了當年的一些怨氣,臉上有些怒意。


    「那你們要認麽。」林清苒歎了一聲,老天就是要安排遇見的吧,就在洛都城裏撞上了,海陸年就是個外任官的話,這輩子也許就不會再遇上,遇上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袁氏搖搖頭,她也拿不定主意。


    「袁嬸,海陸年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比承誌小了三歲,小女兒如今應該才八歲,無子,海陸年如今是太常寺卿,三品官,將來升不升官不知道,不過以他的能力也不會爬多高,也就這樣了,在洛都城像海家這樣家世的很多,他的女兒可以嫁的不錯,但要嫁的更好的話,這娘家的後盾是不夠的,所以我想他應該是想選一個有出息的但家世不行的新官當女婿,說白了,最好是能入贅當兒子。」


    以海陸年的官職,一段時間內可以拉女婿一大把,家世不好的,就會對自己女兒好,聽自己的話,要是能入贅的話,將來這女婿有出息了,不也都是自己的功勞麽,還不是海家人。


    「他如意算盤打的好,當年他自己,不就是靠了這個往上走。」拋棄妻子算什麽,也許他還覺得自己做的對極了,沒有找到一個好嶽父,憑借自己的本事,現在還不知道混什麽樣子。


    「如今他是沒有打聽清楚,等他打聽清楚了,怎麽會不知道袁嬸你,若是再見到你,肯定會知道承誌就是他的兒子,如此一來,你就算不想讓承誌知道他也會知道。」林清苒提醒袁氏,這裏是洛都城,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注意可能是不會被發現,可一旦注意了,要查點這樣的事情真不難。


    「邵夫人,我這就是為這事想讓你給出個主意。」袁氏是真不想讓兒子知道這件事,她在意自己兒子的感受。


    「把休書給承誌看,當年他年紀小,自己爹不要他,你不說是怕他難受,如今他是大人了,應該知道事情的原委,從你口中聽到,總比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好。」一個十六歲的人,已經當了官一年,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


    「這,他要是去找他爹怎麽辦。」袁氏擔心兒子激動了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那丟的也不是你們的臉,怕什麽。」要真找上門去了,林清苒倒要看看這海陸年是個多麽震驚的神情,自己拋棄的兒子如今有出息了,他到底後不後悔。


    「你若問我什麽建議,這件事早晚都會讓承誌知道,你現在不說,難道要到不能收拾了再說?」這要是海陸年真沒查出來什麽也沒認出袁嬸的話,找人上門來說親,到時候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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