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咬了咬牙,「我迴去就找機會說。」


    「你若是擔心他受不了,也可以說消息中他爹是死了,不知怎麽迴事竟然還活著。」林清苒邊送她出去邊說道。


    「他自己做了不要臉麵的事我做什麽替他瞞著!」袁氏神情一橫,林清苒笑了,送她到了門口,「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邵子鈺迴來,林清苒說了這事,「我倒不擔心這孩子去找海大人,就怕他自己憋著難受。」能發泄出來的還好一些,憋在心裏的才不好受。


    「袁夫人什麽時候說。」邵子鈺沉吟道。


    「約莫就這幾天了,海陸年這麽中意承誌,到時候又拍人去說。」


    「過幾天請承誌來家裏坐坐,我和他聊聊。」自己不肯開口說的,那就隻能讓人開解他了。


    「也好。」林清苒點點頭,「就是這海大人,眼光還不是一般的準。」一眼就瞧中自己兒子了。


    「他要是真有心要承誌當女婿,很快也會知道承誌是自己兒子。」


    「他會不會想認迴這兒子,他也就兩個女兒,說起來可無人繼承海家香火了。」再者是個出息的兒子,這不得腸子都悔青了。


    「休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拋妻棄子的,不是他想認,而是看承誌願不願意認他這個爹。」邵子鈺不講權勢,就講律法,都是當官的,這種事讓別人知道了隻會影響海陸年的名聲,對袁承誌可沒什麽壞影響。


    邵子鈺預料的沒有錯,袁氏把休書給兒子看了,把當年的事說清楚之後,這邊海陸年也查到了袁承誌家裏的事。


    子隨母姓,母親叫袁荷珠,以前姓海,包括所住在彭城,再之前是哪裏人。


    世上不會有這麽多碰巧的事情,海陸年當即就決定去一趟袁家。


    袁承誌剛好不在家,去了邵府,海陸年推開那門走了進去,屋子裏的袁氏還以為兒子又折迴來了,走到門口一看,四目相對。


    第一眼海陸年沒有認出袁氏來,十幾年過去,她老了,因為現在日子好了些,顯露出一些福態,可袁氏一眼就認出了海陸年,當即臉色一變,「來人,把他趕出去,私闖民宅。」


    袁家就兩個看家護院的,連同兩個丫鬟拿著掃帚棍子一起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海陸年趕了出去。


    直到啪一聲那門關上,海陸年這才迴過神來,在門口站了一會,不說話也不敲門,半響轉身離開了巷子。


    屋子裏的袁氏捂著胸口站在那,兩個丫鬟扶著她,護院貼在門上聽了聽動靜,「夫人,應該走了。」


    「小喜,你從後門去右侍郎邵府看少爺在不在,要是在,你去找邵家夫人,告訴她剛剛海大人來過袁家。」袁氏拍了拍一旁丫鬟的手,催促她趕緊去……


    袁氏擔心會有什麽,但她的擔心似乎都是多餘的,海陸年來過這一迴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袁家附近。


    而袁承誌這邊,海陸年也沒有來認親,似乎是比袁家更不想認這一份親。


    海陸年裝作不知道,袁承誌不想認這個爹,他的爹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林清苒和邵子鈺自然不會說什麽,這個海陸年還算是聰明的,沒有被兒子出息了這件事衝昏頭,還記得自己當年做的這些事拿到現在說會攪的自己家雞犬不寧。


    可似乎事情的發展並不如海陸年所願,海夫人見自己丈夫本來誇讚不已的女婿人選,忽然有一天迴來之後悶悶不樂的再也不提了,也不讓她去打聽,說是不中意袁家這親事,要為女兒另外再選。


    這前一天還把這袁承誌誇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轉眼就說不好,女人的第六感作祟,海夫人覺得這太奇怪,決定查個清楚。


    有些事情真的是經不起查,尤其是這種隱瞞不來的事情,袁承誌還當著官呢,還在翰林院呢,袁家就在那,海夫人打聽之下就發現了些端倪。


    例如說這袁家人和自己丈夫來自同一個地方,例如袁承誌之前姓海,例如丈夫去了袁家被趕出來。


    海夫人成親前知不知道海大人成親過呢,知道的不清楚,為什麽是不清楚,當年海陸年是這樣告訴她的,家中從小給他買了個童養媳,其實就是當丫鬟養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到了年紀一成親就趕考來了,都沒碰過她。


    現在海夫人一算袁承誌的年紀,這沒碰過,哪裏來的兒子!


    海夫人去了一趟袁家住的附近,沒有進去,在周圍打聽了一下這一年多來這家人的情況,又派了人直接去丈夫的老家打聽,當年海陸年也是做了準備的,不過塞點銀子去打聽,這迴消息全麵了,何止是有兒子,還有個女兒。


    海夫人整個也懵了。


    當年海夫人的爹趙大人是在外任的時候認識海陸年的,後來他們在趙大人外任的地方成了親之後海夫人陪著他讀書,一年後海大人中舉,趙大人任期滿了迴洛都城,海陸年殿試之後外任三年,之後就一直留在了洛都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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