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父親的表是我和你媽加起來幾個月的工資,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交了這樣的朋友。你跟我們說去朋友家玩兒是去他家吧,暘暘說他家有漂亮的大房子,和電視裏的一樣,那個遙控汽車也是他送的嗎?暖暖,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這些東西的價值,一頓火鍋一場電影幾包薯片幾盒酸奶值幾個錢,但你怎麽能收別人這麽貴重的禮物?


    你唐叔叔跟我說你們幾個交朋友也就是普通的分享零食一起玩兒,你們帶他上體育課邀請他吃飯照顧內向不說話的同學都是好事,善良的孩子幫助弱小是值得被稱讚的,但不能因為別人心存感激就收超出價值外的禮物,這個手表就算了我不說你,但以後再收他給你和溫暘的東西都不準要,你幫助同學的目的不是索取。你們年紀都還小,但難免有其他人會猜疑,說你們三個和他交朋友是懷著鬼心思去的。”


    墨寒給溫暖夾菜和那塊表給他的衝擊力太大,結合對方父親對溫暖的欣賞誇讚,溫懷不得不把嚴肅的後果說給女兒聽。他的孩子從小性格開朗,活潑愛笑,上學全班都是她的朋友,可那位內向得不像普通人,卻有對女兒有超出男女安全範圍的舉動,溫懷的確懷疑他們在談戀愛。


    溫暖從沒聽過父親這麽嚴肅語重心長跟她說話,他講的那些超出了她目前的認知範圍和接受範圍。


    他們三個和我墨寒的交往真的隻是介於同班同學和朋友的基礎上,約著去玩兒吃飯絲毫沒想起他富貴家庭,更別提是要索取迴報的。


    “我們也是去他家才知道他的情況,可我和他交朋友是真誠的絕沒有你說的那樣奔著禮物迴報去的,這些東西的價值我不知道多少,所以每一次都給他買東西吃請他吃飯多鼓勵他說話。我錯了,以後會保持正常的同學關係不牽扯其他。”


    溫暖乖乖認錯了態度也端正,可溫懷杜婉夫妻就是覺得不對勁,內向到不說話的人怎麽會給自家孩子夾菜呢,他們夫妻平時都很少這樣做。


    “暖暖,他在班裏除了你們三個還有其他熟絡的同學嗎?”


    “沒有,他隻跟我們玩兒,說話吃飯。所有同學對他的態度都和善,他還帶了巧克力給大家吃,但沒有跟他們說過一個字。”


    杜婉拍著溫暘的後背轟他睡覺,邊搖晃邊頭腦風暴,可遇上女兒和男生的事本碩博連讀的腦子也轉不過來。


    “我怎麽越來越覺得他不是性格內向,而是有某種心理疾病。抑鬱,社交恐懼還有精神上的自閉症都有不說話不社交的特點,可他偏偏學習又那麽好,看他父親的表現也沒覺得孩子有問題。我腦子都糊塗了,想來想去就是弄不懂他為什麽要給你夾菜,理科學習好肯定知道男女有別要保持距離。”


    聽了媽媽的猜測,溫暖以後都不敢說他們有過簡單的擁抱,他第一次說話叫了自己的名字,生理期的時候帶紅糖水,在教室拉著她的手幾分鍾都不放,她說人家重話弄得進了醫院,她還跑去醫院看他,他拉她的手寫對不起當時隻跟她說話。這一樁樁一件件足夠讓老父親老母親幾天都睡不好覺。


    “你們的座位挨得近嗎?”


    “他和餘笙是同桌,我在餘笙前麵和思思一起坐。”


    溫


    兩人又沉默了,四個人是好朋友還有一個女孩子,那就看他對林思思和溫暖是不是有區別了。


    溫暖腿站酸了,趁爸媽思考時放鬆捶捶腿彎,抬頭後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變了。


    “你們不會真覺得我有問題吧,唐老師也說我們在早戀,你們就憑一個夾菜就像審犯人讓我站在這,我把事情都跟你們說了,他要怎麽做是我能控製的嗎?我又沒在桌下和他牽手提示他給我夾菜,再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馬上就跟他說喜歡他,反正他長那麽好看是我喜歡的類型。”


    最後一句是溫暖夾帶的私貨,墨寒長得好看是她喜歡他的第一要素,後麵才夾雜了他的人品性格等因素。


    “胡鬧,你早不談晚不談非要等高考的時候談,物理考差又去找唐老師哭,大學和未來怎麽辦,我不管你們倆在想什麽,天大事都要先以學習為重,上了大學再長兩歲談戀愛不遲,心智成熟了看人也會挑了。聽唐老師的話都分開坐,坐一塊兒東想西想影響學習。”


    溫暖對墨寒長相的誇獎把溫懷父親的嚴肅都嚇跑了,說的話也不是他準備好要說的台詞,這一打岔他忘了要說什麽。


    “這丫頭把我的思緒都打亂了,你想到了什麽關鍵點再問問。”


    杜婉提起林思思,著重想知道她們之間有沒有差別。


    “你房間那個海螺誰送的,這學期不是你的生日你也不喜歡追你的男孩子,難不成又是他?”


    溫暖咬嘴唇,她太寶貝那個海螺所以放在了書桌上,想隨時能看見。


    “他給思思送了嗎?撒謊沒用,我會問思思餘笙和思思媽媽,除非是你們私下有特別的來往,還有你提的那盒高檔水果怎麽迴事兒,我還會問餘笙他有沒有區別對待你們兩個女孩子,串通了口供還有唐老師這個目擊所有的旁觀者。”


    溫暖抱頭蹲下,她也腦袋疼了,她也想知道墨寒為什麽區別對待她和思思,她無非隻是話多了點關心多了點,半個喜歡都沒說啊,她沒有誘導人家懂得青春期的感情,要喜歡她,跟她早戀。


    “水果是他生病我們三個和唐老師去醫院看他他爸爸給的。還有我和你們一樣疑惑他幹嘛要給我夾菜,幹嘛要送我海螺,手表和暘暘的玩具我也拒絕過,給他錢他也不要但願意吃我的零食。東西我們不收他就伸著手不拿迴去還憋著嘴不高興的樣子,收了東西才肯笑。做同桌是他提出來的,我想沾沾數學物理滿分學霸的聰明勁兒,想考更高的分數沒錯吧,你們別拷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麽迴事,我也沒和他私下接觸。”


    溫暖今晚要睡不著了,林思思也別想睡了要幫她解解圍,幫忙想辦法別讓她爸媽,唐老師揪著他們疑似早戀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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