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床上的狂三微微迷惑著。


    接著她慢慢坐起推搡一旁的自己後,立即迷惑地瞪大雙眼看著琴裏。


    這也正常,為避免尷尬來到了這裏的狂三本就有些無語凝噎。


    隻因分身所謂美妙的去處,而事實上沒幾個走遠的。怎麽說呢,共計13名「狂三」平躺著猶如鹹魚一般,酒店的一室靜謐。


    不過,這倒也並不意味著沒有人在。


    此地早已有著原主。她便是曾經美麗的「公主」,現今的夜刀神十香。


    此等舒適的地方,本就會不缺他人對這份美好存在渴求,但再怎麽也應該有法規的。因此最初該酒店居然接受包場,說實話是一件令琴裏很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狂三並不感到意外。


    「啊拉啊拉,想請我調查一下嗎?」


    琴裏點著頭取出折紙的資料,走近後遞給狂三看。其中包括了折紙的住址,同時寫有請求狂三若同意就麻煩去查看一下。


    雖說,是琴裏請洛某帶她來的。


    「誒……真是難得。有人會請我幫忙呢。」


    「是的。如果你自己樂意,我想以個人名義,麻煩你去走一趟。」


    琴裏露出有些警惕的表情輕聲說道。


    但是,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吧。畢竟被眼前的「夢魘」殺死的人已有上萬,她覺得很有風險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非明顯不行,琴裏甚至都想排除某人,自己單刀赴會。


    然而,該怎麽說呢……事實貌似並非如此,並且反其道而行之,她的心情目前不錯。


    「嗯,是呢……畢竟我的能力很適合,像這樣的事太適合我了……但為什麽,我要去做偷窺他人呢?」


    「呣……」


    琴裏輕輕歎息著,果然成這樣了啊。本想直接向那派出特工,但突然夢迴之前的突然僵住導致她不敢行事。


    不能太過濫用,不然琴裏絕對不會想到「夢魘」依舊身處此地。


    「商量一下吧?」


    「哦?」


    狂三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琴裏盡管百般不願卻還是這樣想,她沒有更保險的方法了。


    「哈……啊拉啊拉。看來琴裏同學,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呢。」


    「沒錯,我的確沒有。但……這件事你考慮的怎麽樣?」


    狂三似在調笑著琴裏,但出意料的坦誠令狂三感到有些驚訝。


    「還真是呀。」


    「呣、可以。我可以去,但有條件,淺倉同學你對於我需要「那個」這種事,到底是從何得知的呢?」


    「嗯……?」


    狂三說完,琴裏便滿臉意外的看向正坐在床邊的洛離,他有些無語凝噎。


    「當時取下耳麥時,你到底湊過去幹了什麽。就連她都做出這反應。」


    「不過事後再說吧……」


    洛離麵帶無語地盯著十香。


    「所以你這個笨蛋,到底是為什麽才竟然敢吃那糖的。」


    「嗯,你們聊。等商談結束再叫我,淺倉同學,這裏就交給你了。」


    琴裏相當自覺退場。


    「這種事還算明顯。很簡單,因你目前為止的記錄而已。」


    「記錄……?」


    聽到這番話,狂三竟有些迷惑的複讀倒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的天使毫無疑問需要「時間」。雖說因此不斷在殺人,但這事再怎麽說也總有隱藏,狂三並不曾透露這些信息。


    「在你目前的戰鬥記錄中,都存在著眾多的分身,且都具備實體……」


    「……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狂三當即打斷這樣開口的洛離,因為估計洛離會說許多的廢話。


    若是如此,即使在此這麽下去也無價值了。倒不如直接忽略過程為好。


    「你有分身,你會殺人,會收走死者身體,靈力必然有限,總該有消耗,而你的天使根據表現來說,也就兩種:「生命力」及「存在」一一所以這點我認為是時間。」


    「呃……」


    聽見對方的論點,狂三沉默了下。


    「淺倉君,就這麽確定是對的嗎?」


    話都還沒說完,狂三便要舍棄開什麽似的繼續說道。


    「要是你搞錯了,我可是會降低對淺倉同學的好感的呢。」


    「那請隨意。」


    聽到洛離出乎意料的發言,狂三露出錯愕的神情。看樣子,她是似乎覺得他和某些人都相同,但其實也算吧。再怎麽說也是同僚,都歸屬於拉塔托斯克。


    雖然從這點上的確如此……但誤會產生就盡可能解開,做事就要做絕到不留隱患,洛離如此隨意的繼續說道。


    「───我又不是五河同學。」


    聽聞此言,狂三的表情逐漸平複。她思索片刻,便不再繼續試探。


    「那你告訴我那種可能性,又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不為什麽。」


    洛離坐在床邊看著十香恬靜的睡顏,輕輕的搖了搖頭。


    「就隻是看過你行動的記錄。至少已知層麵來說,你殺人是不爭的事實,但那群人正該如此,拐賣、黑道、毒、極端欺淩,所謂社會往往不能做的……」


    「淺倉同學是想要說什麽呢?」


    麵對洛離的迴答,狂三感到有些不解,隻得如此的反問他。


    不過,他說的這迴事倒是沒有錯的,那就是狂三目前這是在殺掉人渣、大惡與dem巫師等,而旁人未嚐有過錯殺。


    「說你殺的好。」


    至少記錄沒有,狂三像是突然感到什麽似的盯著他,目光有些鋒利,然後繼續說道。


    「那……意思是,淺倉君支持殺人?」


    「並不,那沒價值。」


    感到狂三有些刻意露出的冰冷目光,洛離卻還是麵無波動,為十香整理好被褥。


    不過在做出這事的同時,關於某些作品的名言也作出前引:


    「時崎同學,有聽過福爾摩斯所說過的一段話嗎?」


    「什麽?」


    狂三歪頭疑問。洛離輕輕為十香進行按摩,待其露出舒適的表情後繼續說道。


    「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複從這一刻起就應是正當,甚至高尚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


    「如公義不存,但無論怎樣,死亡是永恆的最後平等。」


    聽到狂三麵無表情說出的話,洛離依舊是異常平靜的自說自話。


    「一般人總有盡頭,而力也有極限,所以有時麵對穩定必須要退讓。」


    時代也往往隻是華麗新意的變裝。雖然外圍的表層及表現出現變動───但往往,不論人們再怎麽吹噓都無法否認權勢財能夠攪動一切的現實。這樣的世道便是輪迴。


    「……的確呢。」


    麵對此般不和的言論,狂三卻隻是搖了搖頭。並未否認。也是這樣的想法被她抱有類似的言論,甚至直到今日都不曾改變。


    但是,她如此認同並不等同於理解,隨後便是再次補充。


    「淺倉君,這與我們的話題沒什麽關係,還是轉迴正題吧。」


    「這也是正題。」


    「誒……?」


    洛離抬起頭,以平靜的語氣說:


    「所謂的正義性往往隻是工具,我一向都這麽認為著。且凡事都具有兩麵性,往往不過隻是利益問題,因此你有【罪】。但對受迫害者而言,又算是什麽呢,至少你事實上讓他們暫時脫離部分黑暗。」


    這麽說著的洛離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那……又怎樣?」


    狂三稍稍挪開視線輕聲說道。大致也已經清楚,洛離接下來到底是想說什麽……但關於該點不論怎麽說,自己想到的和他人說出的,也絕不是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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