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離說她的行為絕非徹底罪惡,此言卻是不知道怎麽否認。


    狂三歎口氣,坐起身來地注視著洛離的側臉,靜待對方緣由,他便立即說道。


    「就這樣……說明這部分人眼中,如知有你的存在,態度或許會有不同。」


    「啊拉啊拉……」


    聽見洛離說的話,狂三搖著頭感慨。


    的確,這樣或許是有可能。在她做的時候,好壞的雙方應當都不會知曉其存在。若是如此,即狂三如能證明那或許他們會有感激。


    「可這又能怎樣呢。」


    話還沒說完,狂三就被對方的發言隨意的打斷了交流。


    「那便說明事物的對與錯都並非是某些所定義的絕對。」


    「啊…啦……哈?」


    聽見洛離的話同時看著他那平靜的,卻隻是側臉的做出看法。


    的確。所謂善惡與否往往是倫理的虛幻之物,不過僅僅是衍生於秩序需求,向受帶領的羊群長期加以的所定之言而已。


    「而人非草木故而,多數時候便會出現有點滑稽的笑話。」


    「權、勢、財。此三物叫的混亂,而人是不能被考驗的。」


    狂三一時沉默,久久不語。盡管洛離這麽說社會,拐彎抹角的卻實際沒錯,狂三不想做否認也隻得就這樣等候。


    不論洛離是出於何種心態的舉動,反正她已經沒什麽事做。


    少女已經做好準備隨對方說去,但狂三並沒有更進一步。


    而是露出一副「請繼續說」的表情望著洛離。


    「你是想問我說這些沒用的話,到底是什麽原因吧。」


    「如果你想,說不說都可以。」


    狂三說完,洛離想了想。


    「既然已有過交流,那麽就去成為一個正義的夥伴吧。」


    「……什麽?」


    「我說。既然已有對奪取果實的交流,已知。並能,你需要時間與生命,對此事我盡管不明但人類從來不缺,遍地蟲豸。」


    「所以……?」


    狂三慢慢躺迴床上享受按摩。雖說心裏相當有數,但從廣義的視角綜合來看,若這樣那就真的變成人之敵了吧。


    洛離側過身來繼續說道。


    「那麽有考慮過改變現實,將身份變革,由受通緝犯通過獲取既有權力。通過計劃性的收納時間也能讓你輕鬆點……你不覺得,等發現人渣再殺太麻煩嗎?」


    「唔……」


    狂三的心神一時間不由思考。


    猶如對弈棋盤中的棋手自身突然發覺存在漏洞一般的樣子。


    原先過去的狂三因為摯友被自己殺害而險些絕望,因此做出改變。


    狂三為否認這一段的曆史,因此一直努力積累著「時間」,僅為穿越過去的一擊。


    然而,做出「時間穿越」時必產生「無變之變」,除非僅是觀望著不做行動。


    但二者必存在矛盾,如若沒有「摯愛之死」又談何說起此時的時間。


    「……時崎同學?」


    或許是對狂三深思已久的神態感到迷惑,洛離唿喚著,狂三的身體突然彈起。


    「我在,但這樣……」


    固然,此事的確能成功。但那之後的收尾真的不會讓人麻煩嗎。


    「時間」成功定義了世界。無論那過程,到頭來依舊不變───食人的藝術。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人們便獲取了地位。


    原先的歲月和如今時代所改變的事多為外層。表麵來看所說的確大有不同,但在實質表層的內核上不過隻是好聽的放屁,支配連同分配,此世所謂的好也僅是相較而言的退步。


    由本質來說,要求群體相互依靠而存是一種必然進程。但利與權乃是勢的要素。


    或許,最初也並不這麽絕對。何物並非自勞動中而來呢。


    但是。這個世界早已並非是如此,或許還突變了這樣倒也合理。


    對於「集權」這種存在,洛離也並不是該類的本身者。但他卻明白一點,容錯度的高低才是定義一項體係的人心準則。


    「即使結果再壞,難不成還能有現在這般的固定壞嗎?」


    狂三一時啞口無言。她的心中與記憶深處的思想不由重想起了童年的自己。但是,至少如今在洛離麵前與之交談的自己已經並不是像過去那樣無力,卻又善良。


    雖然狂三確實有猶豫考慮,但是───狂三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很抱歉……現在的我可沒有想法呢。」


    「現在啊。」


    洛離點點頭。狂三也點點頭自問著。


    「現在嗎?……是現在呢」


    然而───


    「ast已在天宮、大阪等地不斷尋找,如不能設法破局的話……」


    「……淺倉同學,你為什麽會知道這種事啊?」


    麵對洛離出乎意料的爆料,這次令狂三著實感到迷惑不解。


    雖說通過【抄家】她也知曉此事……但是不能理解。洛離這一臉的「知道不是很正常」就容易顯得她相當冤種。


    「這也不算秘密……好吧。是本人目前不熟的同事說的。」


    正在洛離還在思索、就想忽悠的時候,狂三默默盯住了他。你覺得我會信那種事嗎。


    「……真好的同事呢,那關於那項「計劃」,真的確定嗎?」


    狂三說完便站起身來。


    「目前可行。」


    洛離側身凝視窗外寂靜夜景。遠處遇刺現場還被封鎖著。於是他想或許高貴的權貴偶爾死一次也挺不錯的。


    「嗯……為什麽是目前可行呢?」


    「簡單,因我還不清楚目前政壇實際的彼此關係及往來邏輯。」


    「原來是這樣呀,如果你能夠知道,那麽是不是就能確定了呢?」


    「嗯,或許吧。」


    狂三露出微笑的神情,接著聽著迴應轉身。


    見對方向著窗前,洛離也不再繼續做出交談,而是平靜的一同凝視。


    ───如是的安靜日常。


    「淺倉君。」


    狂三突然輕語,也就光看著窗外。洛離便麵色不變僅等候對方出聲。


    「……錯誤並不是能遺忘、或被做的好事所抵消的吧?」


    「嗯。利益也好,不得已也罷,這都不是合理論的理由。」


    洛離隨意的迴答後,狂三當場側過身。


    「那麽,我先走了。」


    然後,慢慢融入陰影。


    「我同意了。再會,淺倉君。」


    ……說實話,這種情況不管怎麽說都相當離譜。〈夢魘〉的好感竟然提高了……這種事對琴裏著實有些震撼,但是這實在是有點令她感到著實抽象。


    「……這是怎麽迴事?」


    琴裏緩緩走入房間。這名紅發少女麵上帶著由衷的迷惑不解,隻是剛剛言論的話理應沒有可提升的關鍵項才對。


    不過……該怎麽說呢?琴裏雖然覺得現在有些過於離譜,但內心覺得狂三既然同意其他的問題就無所謂了吧。


    「這很正常,琴裏,或許這就是她缺少的,隻是能肯定的事實。」


    令音從室外走入如此說道,便貼近著琴裏走向右側的位置。


    她無力地滿眼黑眼圈站穩身體,盡其所能維持住平衡。洛離隨即轉向背對窗口,正好與二人的視線相對。


    ───卻是很平靜,並沒有什麽。


    待在琴裏身旁的令音隻是凝視著他的身影。


    「嗯?令音,這是什麽意思啊?」


    琴裏覺得奇怪就向令音詢問,卻發現她正在如之前那樣無言而轉移出盯著的理由。


    然後一如過去般,對琴裏所提出的問題她也沒反應過來似的,就像令音已成為被玩偶取代、並偽裝的偽人一般。


    「……令音?」


    「因為她看起來就不像是以殺取樂的人,或許是有自己的原因吧。」


    令音做出迴答後,琴裏卻更迷惑了,追問著卻都轉身離開,隻好迴去睡覺。


    ───這本就是她淩晨強拉來加班的,目的反正也已經達成了。


    那還是老實點不說話吧。


    在迴到自己房間的路上。


    琴裏這麽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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