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就是有這麽大的自信心,有些事是再也找不到證據了,該死的都死了,就憑自己分析?那怎麽夠呢。


    「沒有人會信這個,唯有做賊心虛的人。」喬瑾銘提醒她,「官府抓人是要真憑實據,但是看一個人,有時候不需要這些明麵上的證據,有些跡象就夠了。」


    雲珠神情一閃,「大哥這是什麽意思。」


    「大哥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喬瑾銘看著她,「你在府裏做的這些事,還有去福國寺請大師,父皇和母後也都知道。」


    「我 應該清楚什麽,難道任由別人這麽傳著了?」雲珠顯得有些氣憤,「駙馬的事情也一樣,這迴又是這樣,大哥你以前不是這麽對我的,你總是會護著我,不會讓我受 欺負,可駙馬的事,竟然是你勸服的母後,又在父皇麵前替小九他們說話,憑什麽,我才是你妹妹,我和你生活了這麽多年。」


    「那是因 為我一直覺得我這個妹妹是個善良的人。」喬瑾銘溫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淩,他微抬高音量看著她,「從駙馬的時候開始,你心裏就想著許多瞞著別人的事,你欺 騙父皇母後,為你下旨的時候你是怎麽想的,有人傳你是非,你大可以入宮來求母後給你做主,你為什麽不入宮,是你在怕要是母後插手,會聽到一些你不想讓他們 聽到的事情。」


    喬瑾銘是失望,從小看到大的妹妹,比哪個公主都親,養在母後膝下這麽多年,朝夕相處,而她做的這些事,讓喬瑾銘覺得可怕。


    然而最可怕的,是雲珠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她要把雲殊這麽緊的抓在手中,毀了他一切的迴憶,斷絕任何能知道她過去的途徑,就是為了把他留在身邊,這樣的他才是屬於她的。


    乃至現在人走了,她還在不斷地責怪定王和定王妃,還責怪一個已經過世的祁家大小姐,霸道到這世上誰都不能擋了她的道兒。


    但凡是她此刻有半點認錯和愧疚的心,喬瑾銘就原諒她了,可她沒有。


    「大哥就是這麽懷疑我的麽,外麵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覺得我是那樣的人。」雲珠擦了一下掉下來的眼淚,委屈的看著他,「大哥現在就是這麽想我的?」


    「我現在怎麽想你,重要麽。」喬瑾銘反問她。


    雲珠一怔,神情略顯不自然,「當然重要,你是我大哥。」


    喬瑾銘歎了一口氣,「那就把這些收了,讓道士迴去,別再故弄玄虛這些東西。」


    雲珠的神色僵在那兒,半響,她的語氣執著而肯定,「大哥,隻要過了今晚,城中就不會再有人這麽說祁家大小姐的事。」


    喬瑾銘被她氣的,一句話噎在喉嚨中,鐵青了臉,最後什麽都沒再說,直接轉身帶人離開了公主府。


    隔天,一道懿旨悄然下到了公主府,罰了她一年俸銀,勒令她禁足半年,一年不得入宮覲見。


    隨著懿旨而來的還有一隊的侍衛,專門用來看守她被罰禁足,而此時,雲珠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這大概是雲珠這輩子以來第一次遇到責罰,禁足半年,一年不得入宮,平日裏她幾乎是每隔三天就要入宮去陪皇後,這一瞬,接到懿旨之後雲珠好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頒布懿旨的是太後娘娘身邊的桂公公,在宮裏的時間比皇上身邊的任何一個公公都要久,雲珠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之後,對桂公公的到來也有疑惑,太後娘娘這麽多年不理事,後宮中的事也都是交給皇後的,怎麽會派桂公公來下懿旨。


    「大公主,這半年內您要呆在大公主府內,不得外出,林侍衛長所帶的人有一部分會留在公主府內,一部分留在府外看守,還望公主謹遵懿旨。」桂公公年紀大了,說的話也緩慢得很,雲珠也不能看輕他,他是太後娘娘身邊的大紅人。


    遂,雲珠有些可憐的看著桂公公,「桂公公,太後娘娘為何忽然下此懿旨,是不是雲珠做錯了什麽,為何入宮都不能進了。」


    說起來,也是看著雲珠長大的,小的時候很討喜,略大一些開始性子就有些跋扈,桂公公顯得對她很恭敬,「太後娘娘沒說,隻吩咐老奴告訴公主,在府中靜下心好好呆著,既然駙馬已經過世,一年之後,再為公主定親事。」


    雲珠一愣,好好呆著就呆著,為何要禁足,她撒嬌著語氣,「桂公公,您從小看著我長大,怎麽我問了,您還和我打太極呢,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祖母和母後生氣了,我現在跟你入宮去,和祖母說就好了。」


    想起來時老娘娘的吩咐,桂公公歎了聲,「公主,您就乖乖聽話,按著這懿旨做,不要再生事了才好。」


    雲珠的臉色一變,頓時有些難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她生了什麽事。


    轉眸她就想到了昨天的事,太子哥哥都來找她,難道他入宮之後和太後說了什麽。


    禁足半年,一年不得入宮,這不是要徹底冷淡她,哪個公主受過這樣的責罰,一年不入宮,她和被廢的公主有什麽區別,皇家的任何宴會都不能參加,還要在府中呆半年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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