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瀾燃起了希望,可忽覺今夜似乎缺了點什麽。一切都毫無懸念,唯一的懸念是什麽時候出現,是鉛華,是礪劫,是甩火,是東鏵,是築醢,是逐一,還是鵲喜?是哪一個細節,還是哪一個人物呢?


    他們要掙紮到何時?快了。在這一麵它無所不在,而另一麵它煙消雲散。它有無數的名字,藏在海市蜃樓裏。一千零一夜,夜是亙古不變的努力生長,隻有它依然蔚藍,幽深,永不溢出小星星的波形輪廓,透過它的波心,可以看到平瀾一夜之間,蛻變。


    風又吹迴她的光,那是她童年裏的小小熒火,如今她去向那片屬於她的光,真的是快了。在黑暗又冰冷的角落裏待了幾年,仿佛滾過八十一難,九死一生,又被雕琢,煆燒,朔風出奇地渾厚。


    但它真的逃出去過,為了不再一生無成,它鼓足勇氣,到達頂峰,又瞬間滾入迷霧,傷心逃迴家,哭泣了整個嚴冬。所幸平瀾依然願意贈予它之都必須的慶典。春之櫻花雲,夏之魔法衝突,秋之菊和小楓,冬之浪漫染。原野上,它在它的領域,循環著它的經曆。


    它想在每一個結點,又燃又叫地翻譯著它的愛恨。它在這段波長裏,在不同環境中做著各式各樣的夢。然而就和它的太陽與集結多的星光一樣,有少許能反射出那八色的光,但摸到的是永遠的冰涼。而當他們穿不透這種光滑,他們總會換一種方向,逆轉中心,儲冷而不願儲熱,所以夢終究隻是夢。


    平瀾知道她從來就不是個社交高手,不是不明白,是不願意沉溺於種種複雜的情感之中。她沒有辦法在當下的環境中做得盡善盡美,那就索性忠實於自己。


    其實,很多人都有光,隻是還沒有遇到那束能映射出他們的光芒的人或事物。


    或許正因為此,芳華才這樣深深地吸引著她。也或許,她是唯一一個能夠看到她身上光芒的人。


    因為芳華的到來,她的世界才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從一顆蛋變成一隻雞。


    就像遊戲裏的變態難度,是在她從新手村一步步打怪升級中設定的,她必須完成這樣一係列的任務才能通往下一個關卡。而現在,她可能離出口也越來越近了。下一個關卡是什麽呢?她不知道,隻能慢慢去摸索,去尋找奧秘。


    就是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一直支撐著她完成了仿佛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以前的她會想,當努力到達一定程度,幸運自會如約而至,現在的她隻想著,如果幸運沒能及時跟上腳步,那就讓她親手製作一個來。


    此後一段時間,前排的幾個同學因為目標不明確且因霸淩事件導致影響較深,進步不大,心態也容易浮躁。不出預料,芳華第一,平瀾第二,範前第三,也因此班主任會勸說大家都往前麵的目標衝衝,前麵的同學沒啥壓力,順便說說一些鼓勵的話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平瀾是絞盡了腦汁去想鼓勵他們的話,以免事後看著成績單皆大歡喜之餘而成了過河拆橋的蠢蛋。但是這些人的認識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發展,每個人都盡其所能地努力向前去了。


    在情感上,平瀾依舊是個失敗者,很多人,事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段不可逾越的溝直接出現在她前麵。她隻能認認真真地鋪好腳下的路。沒有時間去打聽,姑且一起進行考試複習,那些她不懂的綽號,就銘記如初,總有再會的時候。數學題不再是一個不恥於任何人隻要空白的問號,語文課是詩真美的時刻,其它副科可以真正的並成直線,生活中無所事事的日子已經退下,而像書裏那些拚搏的日子,為她平添羽翼,送她驕傲。ins 裏的照片,還是星軌跡的樣子,時間的推移對星速度的影響,逃離地球的速度,妨礙她留住否?剩下的知識點,每一天都在進行量變,質變在進行中也似乎完成。


    誰能想到她會有與土撥鼠先生擦肩而過的一天呢!他們就像《星際穿越》的永遠曲速和永遠的超光速,終究在平凡的日子裏從小紙條變成互相追逐的光,書桌上故意擺成兩部分的書本也在不知不覺中互相碰撞,輕柔亦或喧擾的交叉與分離,他們不過是書桌上小世界的一個永恆的存在循環,動態循環,你追我趕的循環。


    一切事情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成長,而成長是這世上最差勁的詞,以致她知道自己擁有了充分的空間,也僅僅擁有這樣的空間,遊刃有餘的平瀾,我向來知道這一點。


    每日每夜的鍾表在她的世界裏擺動,空間和無盡的時間互換了秘密。她記得不管是小草上的影子還是天空飛過的大雁,都不再是影響她春困和懶覺的理由。


    極度哀求她保佑。教堂環繞的迴聲的確拉走了她的睡眠。


    現在過往的離愁不再攪亂她的心扉。一顆百轉千迴的心,雖憂愁百感,也隻能寄托給這如初歲月的幾片櫻花的花瓣,人間的狹路曾經直麵對峙,櫻花泛濫的季節,也去了有你的遠方。縱使時間的陰謀在無聲無息中上演,她的萬千情感,總歸隻有幾顆星辰的名額。為了未來的花度過千山,萬畝農田曆經風險之時,看到日出日落享受喜


    老班在胳膊肘那撮頭發,得意曉暢:“吃一塹長一智,你們這段黑曆史自己想方設法得給我隱藏好嘍,別讓它成了潤物細無聲的禍害。隻是可惜了,他們不應該永遠都是神明一樣,最好隻能被供奉,沒法與之比較;最壞的情況,與之有過多的糾纏。”


    至於怎麽個可憐法,他相信獵物們轉述的版本早已駁雜不一。


    平瀾的目光穿過熙攘的人群,望向對麵走廊上的張峻豪,他也在看她,又在看到她注意到他的下一秒收迴了目光。就如同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收迴目光的那樣。


    雞蛋從外麵打碎是食物,從裏麵打碎是生命,但它們的命運最終都是食物。


    而有時,即使某雞蛋自己活了。它在蛋群中也感覺格格不入,畢竟它已經和它們不是一個物種了。它形單影隻地生活著,!!!……極有可能在別人眼裏它還是個飯後點心呢,形狀不太好,問題不大,喂鳥吧!


    風再大,也吹不迴從前了。


    在另一個節點的停滯並沒有殺死她,在否極泰來的短暫喜悅後,忠誠於她的平靜而持久的信念變得踏實。


    就感覺花在靜靜的夜裏開,聲音很細微,她把眼睛閉上,不再看渾濁的空氣在手心四處逃竄。她向沉雲敞開,等待著長大,等待著風放肆地叼走散亂的紙頁,等待煙消雲散。


    要成長,要獨立,要拿迴屬於自己的光芒。


    如果沒有特別幸運,那就請特別努力。


    那些手捧鮮花的人,都是一路踩著荊棘走過來的。


    遲來的一直都在路上,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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