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瀾在圖書室的角落,耳邊傳來窗外操場上的喧囂聲,籃球在木板地上的彈跳聲,還有女孩們清脆的歡唿聲。她目光暗淡,手中的筆不自覺地在草稿紙上勾勒出張峻豪投籃時專注的輪廓。她的思緒被班上的傳言聲打擾,聽說,張峻豪和唐楊之間似乎有了什麽。


    “喂,你又在畫他了?”突然,一個活潑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是她的好友芳華,滿臉笑意地從書架後麵探出頭來。芳華的到來像一縷陽光,將平瀾的陰霾掃得一幹二淨。


    平瀾尷尬地收起草稿,忙道:“不,我隻是……隨手畫畫。”盡管如此,芳華的犀利眼神還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芳華沒戳破,隻是坐到了平瀾的對麵,將一摞書放到桌上,轉而認真地說:“我告訴你,人生就像這一大摞書,你得一頁頁翻開才能知道下一頁會發生什麽。”


    “那如果下一頁不好呢?”平瀾的聲音微弱。


    芳華眨了眨眼,迴答:“那你就把它撕掉,重新寫過。”


    就在她們交談時,圖書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群女生嬉笑著走了進來,中間走的是唐楊,她今天特別美,身邊的女生似乎在為她慶祝什麽。


    “唐楊真是幸運,聽說她被張峻豪邀請去觀看下一場籃球賽了。”有人不禁羨慕地說。平瀾耳朵微微一動,手中的筆尖無力地劃在了書頁上。


    “那又如何?”芳華突然俏皮地笑道:“我也邀請你了,我們一起去怎麽樣?我保證,站在我們的角度,看球賽的感覺會更特別。”


    平瀾吃驚地抬頭看向芳華,不知是受了感動還是其他的原因,眼眶微微有了些濕潤。


    “別這樣,平瀾。”芳華繼續鼓勵著:“人生才剛開始,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


    她伸出手,將平瀾的草稿紙輕輕拿起,豎在兩人中間,眼神熾熱:“看,這張紙就像我們的屏障,而我們——”


    “而我們要一起打破它!”平瀾接過話茬,眼中的光芒重新點燃。


    兩人相視一笑,轉身離開了圖書室。校園的小徑上,落日的餘輝鋪滿了兩人的背影。無人注意到,書桌上的草稿紙被一股不經意的風吹起,隨風漂然飄走。就在這一瞬間,故事的畫麵定格在了最有趣的情節處,那是一段關於成長、挑戰與勇敢的故事開始了。


    平瀾知道學習沒有捷徑,隻能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走下去,為此她一遍遍的總結,複盤,終於體會到,量變是質變的基礎。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


    既然當初選擇了安逸懶惰,那就好好承受今天所遭遇的平庸艱難;若是心中仍有不甘,那就從現在起發奮圖強。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麽公平。若是一邊繼續保持懶惰安然,一邊又期望自己未來能功成名就,覺得世界應該偏愛自己,那你咋不上天呢~


    保存著僅有的磷光,在黑暗的環境裏自發光。接受自己釋放自己,找到自我接納自我,最終成就自我。在低穀的時候,不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依附他人,那麽多書籍怎麽不去看呢!怎麽會停止奔跑呢!


    他們安於現狀,不反對不抵抗那股惡臭撲鼻的力量,就這樣接受人生應該如此。平瀾無視張峻豪的接連暗示,同桌問她:“你就這樣放棄他給你的情書?”


    “他情書給我很多封,我人隻活這一輩子。”


    ……


    沒必要浪費時間吊死在一棵樹上。


    他一向如路人甲,無非是增添了心底的一份敬仰。


    在溫柔的夜色裏,平瀾碰見轉角樓梯處的張峻豪,還有想與她討論學習的陸瑾宇。


    張峻豪依舊給平瀾熟悉的笑意,陸瑾宇手插在口袋裏相向而行。


    平瀾寬慰一笑:“我們仨是不同類型的三種人,你籃球好,他學習優,我……我占個場地資源,我們仨基本不搭嘎。”


    張峻豪慢慢收斂笑容。


    陸瑾宇在教學樓下等她。


    手中的奶茶在血脈噴張的細胞間突破薄壁阻礙將撫慰眾生的職責恪守到底,接連心動不過是生出新的細胞。沒什麽溺愛,她想。


    陸瑾宇說:“我帶你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就好像搬進了新家,新家的鑰匙我自然要親手交到你的手上。”


    “謝謝你幫助我。”


    平瀾衷心感謝道。


    “你很聰明啊,為什麽以前一直隱藏自己的光芒?”


    平瀾托著腮幫子,陷入沉思,……她的腦海裏快速閃過很多畫麵。


    “因為我不想麵對優秀之後,連與他並肩而行的資格都被剝奪的無能為力。”“我懦弱,膽怯,執拗,我辜負了這麽棒的能量。”


    平瀾緩緩和他道來。


    情書收了一袋又一袋,總是思考著如何與情書裏的人兒在籃球上更多地觸碰,他對她的穩準狠即令人驚駭又讓人抓狂。


    他也見到過平瀾在籃球場上將籃球踢得飛起,上課鈴響時,操場隻有她和張峻豪兩個人,張峻豪抱怨道:“女俠,你的行蹤太難遇見了。平瀾悻悻然道:“沒辦法。”


    “來無影,去無蹤,隻能四處抓螢火蟲。”


    陽光無意闖過茂密葉片變成一處處的斑駁光點,微風吹過昭示著他無比的快樂,額頭前的發絲有節奏的飄揚,在青春裏他是肆意妄為的野性少年,籃球場上的他將少年感展現得淋漓盡致。那雙眼睛流露出對世間的憧憬以及溫柔,他的每一次運球突破上籃攤開手欣喜怒放,以至於忘情奔跑,忘情隱喻地進入空無境界連世間最可貴的感情都拋棄。


    他就是籃球界的神,不在乎得到任何人的欣賞,而依舊秉持除了熱愛一無他求的赤子之心打球的少年。平瀾直至今日也不會分開自己的視線,去了解他體驗他的快樂。


    張峻豪在球場下的成熟穩重,內斂純情,素來不輕易展露喜怒哀樂,但如今平瀾隻掠過骨幹的朔風希冀了解他千迴百轉蜷縮在腥紅遇溺的海。


    平瀾聽到張峻豪與陸瑾宇的兩番話隻是長善於心底了。


    陸瑾宇說:“食堂後麵摸一個位置;以我為中心這遍地區,有個陡梯,想分個坐與我一同吃否?”


    平瀾隻是順手與他接過垃圾分別扔到垃圾桶罷了。


    藏在晚間的夜車,枝繁葉茂的遮蔽夜風清涼的公交車從眼前極速奔去。路燈迸發溫黃色的暖,挽月的手,在羊角狀的月亮下著涼,也思過春夏,也念過陽光……


    是為那人彎了眉梢,都在九元勒死的下午匯到風裏緩緩道來的驕人。雖逆轉瞬息到達的終章,避而又避聲聲入骨地企望向窗明幾淨的未來換得灰飛煙滅的少女,但是遲來但真摯的強烈陣痛的殷切裏,她把這段酸甜燦爛的歲月扔進天空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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