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頭巾?我們為什麽要戴著這玩意?還有……”


    奧斯頓將頭巾湊到鼻子前,嗅了嗅,“這上麵怎麽那麽重的汗味啊?”


    沈祈靈將預定的酒液中混入兩人在森林中撿到的那瓶月亮酒的酒液,“那是從水手那買來的,自然有味道。”


    “等等!”奧斯頓將頭巾翻了個麵,然後哦豁他在那一麵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手掌遮住眼睛都圖案,貌似是人為用木炭和著墨汁畫上去的。


    “這圖案……”


    奧斯頓右眼皮一條,刹那間,一陣深埋於心的迴憶湧了上來,他的眼前逐漸模糊,漸漸地,他四周的一切都陷入了某種瘋狂的混沌中。


    於那詭異的銀灰色混沌深處,奧斯頓看到有一滴濃黑的墨水暈染開,墨汁濃稠,瞧上去就像是一灘爛泥,奧斯頓心底泛起一陣惡心。隨後,於那團濃稠的墨色中,一張臉的輪廓逐漸顯現出來。


    幾乎是同一瞬間,奧斯頓尖叫出聲,嚇了沈祈靈一跳,等沈祈靈去詢問他發生什麽事情時,奧斯頓突然渾身一僵,倒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嚇了沈祈靈一跳,她慌忙收起頭巾跑過去,發現奧斯頓雙眼緊閉仰麵癱倒在地板上。


    沈祈靈試圖喚醒奧斯頓,可所有又用的方法都試了一遍後卻挫敗地發現毫無用處。


    沈祈靈試圖翻開奧斯頓的眼皮檢查他的狀況,但後者卻閉得極緊,沈祈靈廢了老大的力氣都沒能使其睜眼,最後她隻好放棄。


    正當沈祈靈無計可施時,奧斯頓牙關緊咬的雙唇突然動了起來,他囁嚅著,貌似想要說些什麽。


    沈祈靈將耳朵湊過去,試圖聽清奧斯頓的耳語,緊接著她聽到了一連串模糊不清的話。


    “啦……啦……早……屋……”


    昏厥狀態的奧斯頓舌頭完全捋不直,沈祈靈判斷不出他話裏的意思,隻好先不去管他。


    在白色船隊離開前,她必須設法讓兩人都登上船。沒了奧斯頓的幫助,沈祈靈隻能親自出馬。


    她講頭巾係在頭上,端上那兩杯飲料下樓,在樓梯道上,她遇到了一個矮胖的精明商人,錢袋子在他的腰間碰撞作響,一顆純度極高的鴿血紅色寶石被他捧在手心裏。


    看來今晚的貿易已經開始了,在船隊重新啟航之前,沈祈靈還剩下不到半小時的時間。


    下到大堂,沈祈靈看到一群身材魁梧、膚色黝黑、皮膚粗糙的白色船隊船員正在酒館裏暢飲,他們水牛般豪飲著,而他們偏愛的飲品沈祈靈手上也有一份。


    這是沈祈靈為拉近關係準備的,本來打算讓奧斯頓帶著酒水上前交涉,經過今夜的觀察,沈祈靈發現奧斯頓在人際交往方麵很有經驗。


    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計劃,沈祈靈沒想到奧斯頓會突然昏倒在地,沒有了幫手,隻有她親自動手了。


    沈祈靈掃視人群,從裏麵挑出一名看上去已經醉意上頭的白色船隊船員,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白色船隊上的成員各自普遍偏高,身上肌肉堅硬健碩,單是站在沈祈靈麵前,身高就已經達到她的兩倍了。


    船員喝得正酣,發現沈祈靈靠近自己也沒有停下動作,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泔水桶發酵了半個月的味道,熏得沈祈靈雙眼發黑。


    “這酒的味道實在一般,一股刷鍋水的味道。”


    沈祈靈先是做了個抿酒的假動作,而後對著手中的酒水一頓貶低。她說話的同時一直用餘光觀察著那名魁梧的船員,知道對方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她才收迴視線。


    “你喜歡這玩意?哥們,這簡直是折磨自己。”


    沈祈靈將手上的酒杯一推,從懷裏掏出一個酒瓶,遞到船員麵前,誇讚道:“這才是好東西。”


    船員充滿惡臭味方鼻息噴塗在沈祈靈身前,陰影投下,船員果然低頭湊了上來,因為距離不斷得縮進,沈祈靈眼前越發發昏,心底湧出一股惡心感。


    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沈祈靈才重新抖擻精神,她便揚起酒瓶子,便向船員誇讚。


    船員稍顯木訥的眼神變了,沈祈靈將那種改變後方眼神稱為感興趣。


    她順勢將酒水塞進了水手的手中,對方二話不說,擰開瓶蓋就朝嘴裏灌。船員本就高大魁梧,此刻喝水的架勢更是狂野,咕嘟咕嘟,簡直就是現實版的龍吸水,很快一瓶特質酒水就被喝的一幹二淨。


    船員打了個飽嗝,可神情中依舊透露著意猶未盡。他從身上掏出一塊足有沈祈靈頭顱那麽大的木盒子,遞到沈祈靈麵前,示意她打開。


    後者遲疑了兩秒後接過盒子,打開了它,而後又猛然關上。


    巨人興奮地拍起掌來,這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看到沈祈靈手中拿著的木盒子,一個個眼中迸發出貪婪的精光。


    “呃……”巨人船員攤開手掌,湊到沈祈靈身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沈祈靈卻搖了搖頭,她講手中的盒子又重新遞還給船員,朝他示意拒絕,裏麵足有手掌那麽大的純種*血*紅*色寶石閃得她眼睛疼。


    沈祈靈的行為成功點燃了對方的怒火,也讓酒館大堂裏的其他商人身後目露兇光的打手收斂了動作。


    沈祈靈沒有理睬那幫人的行為反而抬手指了指他們即將運上白色船隊的那些貨物,沈祈靈比了個二的手勢,示意自己想要用酒水換去他們兩個奴隸。


    船員猶豫了一瞬,反複思索後他將手中的紅寶石賣給了在場的一名早已垂涎已久的商人,並將換來的十名奴隸都交給了沈祈靈。


    沈祈靈十分爽快地同一件交易,並將懷中剩餘的半瓶月亮酒遞給了船員,自此她的初步任務圓滿完成。


    沈祈靈並不需要那些奴隸,她隻是需要拷住奴隸的手銬和鎖鏈,她從船員那裏得來了鑰匙,現在那些手銬對她來說也不是阻礙了。


    做完這一係列的準備,沈祈靈快步往樓上跑去,半個小時的時限快到了,她必須要在白色船隊離開之前帶著奧斯頓潛伏到船上去。


    推開門,沈祈靈已經做好了拖死豬的準備,誰料到找了一圈,房間裏都沒見到奧斯頓的人影。


    沈祈靈離開時有鎖門的習慣,如果不是奧斯頓主動離開,就是有人在方才闖了進來。


    沈祈靈心中預感不妙,她快不跑到樓梯處憑欄而望,樓底下酒館大堂的邊緣正有兩個壯漢水手抬著一個頭被麻袋蒙住的貨物往白色船隊的方向去。


    沈祈靈的心底咯噔一跳,她暗道不好,心中有八成把握那個被套頭的貨物是奧斯頓,她剛剛離開包廂時奧斯頓還癱倒在地板上,就是她下樓兌換酒水的功夫,就有人算計了他。


    沒有時間再猶豫了,沈祈靈立刻趕下樓,但她不能跟在那群水手身後,因為奧斯頓不屬於方才那個兌換酒水,而是另一名船員的貨物。


    沈祈靈隻能給自己戴上兌換來的手銬,然後跟著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船員上船。


    因為周邊都是健壯的水手,所以沈祈靈特地給自己套了一件黑鬥篷,示意她是個病患。沈祈靈各自本就高挑,這才沒被其他人懷疑,再加上買主自己已經喝得醉醺醺了,所以就更沒有人會注意她。


    上船後有專人負責檢查貨物,沈祈靈因為披著鬥篷,所以被趕去和一群老弱病殘一隊。


    他們被帶到船員夾板的最深處,拐過一個下行的樓梯後,他們來到了承載貨物的甲板下層,在那裏,沈祈靈看到了同樣和她一樣被關進狹小黑色鐵籠中的奧斯頓。


    與沈祈靈大不相同,奧斯頓此刻正沉浸如深度睡眠,怎麽唿喚也喊不醒。


    “小姑娘,那是你姘頭啊?”一個瘦骨嶙峋帶來老人問道,沈祈靈被推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他貌似已經跟隨白色船隊許久了,想來不是這趟停泊時換上來的貨物。


    “把自己的女兒換到這種地方來受罪,真是狠心的父母啊!”


    老人惡狠狠咒罵一句,沈祈靈轉過臉,努力醞釀表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必須利用每一個有理自己的契機。


    “老伯。”再轉過臉時沈祈靈臉眼中已經水光瀲灩,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滾落,雙肩因為痛苦抽泣而顫抖個不停,看得在場的人心揪成一團。


    貨物之中有些人思及自己,也開始忍不住委屈起來,他們先是嗚嗚咽咽,直到有人終於忍耐不住才換成了奔潰痛苦。


    被換上船來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其中有成年壯漢的,也有正直青春年華的少年,他們之中大部分原本都是一副引*頸*就是戮的毅然,直到哭聲開始在人群中彌漫,他們才終於承受不住也加入其中。


    沈祈靈抓住這個機會想要像老人問一些與白色船隊有關的問題,在登船時她沒有看到一個人類水手在甲板上,反倒是在甲板下的儲物倉瞧見了被關在籠子裏的老人。小白船一路行駛一路做生意,一路用寶石兌換壯漢或是其他奴隸,年年如此,從無更換。


    既然如此,哪怕沒個月隻換十個人上傳,一年後也足有一百多人,這些人究竟去哪裏了呢?是船員們將他們關在動力艙裏做苦力,還是其他什麽別的呢?


    關於這個問題老人給出了一個迴答,他眼含同情地勸沈祈靈再多看幾眼奧斯頓,因為隻要上了這艘白色小船,他們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重迴故土了,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


    沈祈靈渾身汗毛一豎,她大聲詢問老人,被交換上船的壯漢是不是都在動力艙裏充當廉價勞動力被壓榨。可老人迴應的態度卻耐人尋味。


    “在動力艙裏的那群人是最幸運的,也是醉不幸的。”


    沈祈靈不明白老人故作高深的話,便直截了當詢問老人是不是在上一次交易被換上傳的貨物。


    老人沒有否認,他默認了,但他的眼中並沒有多麽高興,“這次遠航的行程比上一次的要漫長許多,所以我不會再那麽幸運了。”


    又是一句謎語,沈祈靈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她的心底已經產生了一個相當可怕殘忍的猜想,正當她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時,門外的異響打斷了她。


    嘩啦啦一陣鐵鏈碰撞後,兩個巨無霸身影從門框後探出身形,沈祈靈心底一驚,頓時明白了怎麽迴事,她試圖喚醒奧斯頓,但後者依舊毫無反應。


    眼看著那兩名船員停在了奧斯頓所在的鐵籠外,沈祈靈立刻朝他們大喊,“喂,他渾身都是病,完全就是個病原體,選我吧,我比他健康多了!”


    沈祈靈大力拍打鐵籠的杆子,想要將那兩名船員的注意力吸引向自己,但她還是失敗了,最後,沈祈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奧斯頓被那兩名船員抬了出去。


    “那……那個人被抬走了,他們要做什麽,給他治病嗎?”


    “笨蛋,什麽治病啊,估計是要把他綁在魚竿上,釣鯊魚。”有人反駁嘲諷前一個發問者道。


    他們的說法都是他們本身想象力的具象化,但是沈祈靈不同,在她看來,奧斯頓簡直就是被帶去了萬劫不複的地獄。


    必須救他!


    沈祈靈咬咬牙,開始朝著籠子外麵大聲唿喚,試圖引起守門船員的注意,在這麽多貨物麵前掏出鑰匙,她害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但是沈祈靈失算了,無論她發出多大的噪聲去吸引門外站崗守衛的船員,他們都沒有一個分出一半的注意力給她。


    “別費勁了,小姑娘,他們不會理睬你的,這種時候,你還是默默祈禱吧,如果神主憐憫你們,興許你們下輩子還能重逢。”


    神主?下輩子?開什麽玩笑,這種時候將希望寄托於毫無意義的神秘主義,才是自掘墳墓!


    單純地依靠唿喚沒用,沈祈靈隻好想別的辦法。如果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吸引船員的注意力,那沈祈靈就利用整個船艙裏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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