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明媚熱烈,如同夏日灼陽。


    陸悠然唿吸一滯,心口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心髒不受控製砰砰直跳。


    ——她的少年熠熠生輝,總能在她需要他時及時出現。


    在陸悠然愣神的功夫,顧之恆先一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接過她手裏的檀木盒:“放我那兒保管?”


    “好。”陸悠然笑著點頭。


    小姑娘笑起來又乖又軟,顧之恆莫名被她戳到,抬手揉了揉她頭發:“咱們閉幕式結束就去找舅老爺,還是隔天再去拜訪他?”


    聽出他話裏的弦外之音,陸悠然抬手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明知故問道:“有什麽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顧之恆眉梢輕挑,借著檀木盒的遮擋,尾指輕輕刮了刮她手心,語氣振振有詞:“乖乖要是不急著迴錦城,我想帶你走走看看,去見一見我長大的地方。”


    少年身高腿長,五官俊朗矜貴,暖黃燈光落進他眼瞳,抻出眼底的繾綣溫情。


    陸悠然心軟的一塌塗地,笑盈盈:“我都可以,聽你的。”


    “那就這麽愉快決定了,咱們晚一天迴去。”


    入夜的風帶著徹骨的寒意,陸悠然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把腦袋往圍巾裏縮了縮。


    望著小姑娘凍得通紅的鼻頭,顧之恆心疼的不行:“外麵風大,東西我拿走了,乖乖迴酒店。”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今天晚上早點睡,明早我來送你。”


    陸悠然遲疑:“現在就迴去?”


    顧之恆看了眼空蕩蕩的街道,低頭,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乖乖舍不得我?”


    偏頭看了眼眉目含笑的少年,陸悠然小弧度點頭:“我舍不得你。”


    “……”


    顧之恆笑的僵在臉上,隨即卷翹的睫毛輕顫,望向她的目光變得灼人,抱著檀木盒的手用力收緊,唿吸急促,像是努力在克製著什麽。


    她眼神好嚇人。


    陸悠然抿嘴笑,緩步上前,仰頭看他,聲音嬌嬌軟軟:“想抱抱我嗎?”


    “嗯?”顧之恆眼眸變得危險,裹挾著侵略性目光落在她漂亮的唇瓣,喉結克製上下滾動:“乖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陸悠然靜靜迴望著他,半晌,手避開檀木盒,輕輕抱住他的腰。


    “???”


    顧之恆脊背繃得筆直,完全不知道反應,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他家小姑娘主動抱他了?


    在隔離的酒店到大門口?


    ——她是不是想公開?


    唿嘯的風聲裏他聽小姑娘撒嬌道:“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陸悠然原本抱抱就鬆開,誰知緩過神的顧之恆,霸道的扣住她的細腰,目光緊緊盯著她的唇。


    陸悠然能感受到他強烈的欲望,卻在湊過來的瞬間,將頭深深埋在她頸窩:“乖乖,我覺得你想要我死。”


    看得到,摸得到,就是不能吃,憋死他得了。


    他這麽一說,陸悠然臉爆紅,伸手推了推:“我要迴去了”


    今晚的顧之恆格外好說話,揉了揉她發頂,戀戀不舍鬆開她。


    “進去吧!”


    陸悠然一步三迴頭,直到快走到拐角時,停住腳步,抬手用力揮了揮。


    顧之恆嘴角上揚,跟著揮了揮手。


    迴到房間朱寶寶打趣問她見了誰,眼角眉梢的春情都快藏不住,陸悠然也沒瞞著,朱寶寶誇張地張大嘴巴:“顧學長不要太愛了。陸學姐你和顧學長配一臉,是我幻想中青春該有的樣子,你們記得給我狠狠給我鎖死。”


    陸悠然被朱寶寶說得不好意思,捂了捂發燙的臉頰:“我們還不是……”


    “我懂我懂。”朱寶寶朝她眨眨眼,飛快轉移話題:“陸學姐明天考試你緊張嗎?”


    “我還行。你呢?”


    “我也還行。”朱寶寶四仰八叉躺床上,發出舒服喟歎:“來的路上我的確很緊張,但後來我爸開導我說,盡人事,聽天命。我前期已經做了足夠準備,能進獲得名次最好,要是沒有獲得名次,也是一次很好的體驗。”


    她說著嘴角彎了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我說自己能夠應對,結果他和我媽訂了明早最早的飛機,說是要來送我進考場。”


    “我本來還有那麽丟丟緊張,可被爸媽這樣愛著,突然又覺得不過是場考試,輸了或者贏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你的父母很愛你。”


    朱寶寶深以為然:“對。爸爸媽媽很愛很愛我,他們說,我是上天送給他們的寶貝。”


    陸悠然盤腿坐在床上,聽著侃侃而談的朱寶寶,內心莫名起了波瀾。


    一個被愛長大的孩子,內心充盈,自信,永遠不怕失敗,無論何時,隻要他們迴頭家都是避風港。


    她抬手摸了摸脖頸處的項鏈,腦海浮現姐姐那張臉。


    從自己蹣跚學步到獨當一麵,姐姐給足了她包容和愛,以至於後來被拋棄,被陷害,她都沒想過自我放棄。


    她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不要她,但姐姐不會,姐姐永遠愛著自己帶迴家的小孩。


    因著明天要考試,兩人睡得很早,關燈的時候,手機屏幕彈出一條短信:【乖乖看窗外。】


    陸悠然掀開被子下床,就見對麵酒店的燈突然熄滅了,緊跟著對麵陽台上的人,突然跳起了一支搞笑的熒光棒舞。


    她愣了兩秒,沒忍住,噗呲笑出聲。


    “臥槽!!”朱寶寶捂著肚子,一邊嘎嘎笑,一邊用力捶床:“對麵是什麽物種的大寶貝,這也太豁得出去了,不過講真的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你看看那小腰扭得,那抬腿的小動作,嘖嘖,我賭一包辣條,肯定是什麽漂亮小姐姐,可是,噗哈哈……”朱寶寶話說到一半,又被對麵逗逼舞蹈逗笑,“可是真有內核這麽強大的小姐姐嗎?”


    “不是小姐姐。”在朱寶寶誇張的笑聲中,陸悠然嘴角勾起,眼底露出溫軟的笑:“我賭一包辣條是個帥氣小哥哥。”


    借著外麵透過的燈光,朱寶寶盯著她的笑愣了幾秒,半晌喃喃道:“不管是小哥哥還是小姐姐,內裏肯定住了個有趣的靈魂。”


    這一晚陸悠然睡得很沉,好像什麽煩惱,都隨著那支舞煙消雲散。


    臨睡前她想起自己一直喜歡的一句話,原封不動編輯編了發過去:【在一切破舊褪色中,請你永遠閃爍。】


    ……


    27號這天。


    酒店的學生被分批送往考場,陸悠然下車時,迴頭看了眼迎風而立的少年。


    她笑著揮了揮手,抬腳,快步進了考場。


    冬令營考試共6道解答題,每題21分,總分共126分。


    考試分為兩天,考試時間分為上午8:00~12:30,即四個半小時,每天三道解答題。


    帝都最近氣溫暴跌,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陸悠然今天穿得特別厚實。


    根據準考證上的信息,陸悠然找到自己座位,她這次運氣比較好,坐在中間的位置。


    在她左手邊的位置,她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對方似乎也認出她,笑著朝她打聲招唿:“陸同學好巧。”


    陸悠然笑了一下,“墨同學好巧。”


    距離考試時間還有十五分鍾的時候,一臉嚴肅的監考老師進來,緊跟著喇叭裏傳來提醒學生檢查準考信息和文具通知。


    南方學生扛不住北方的寒冷,好幾個靠門的學生一直打噴嚏。


    陸悠然暗暗慶幸自己運氣好,要是還像上次坐門邊,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隻是很快她就沒心思關心別人,監考老師已經開始分發試卷。


    盡管來之前已經做足準備,可試題發下來的時候,陸悠然還是被裏麵題型驚住。


    總結一句話,無處不陷阱。


    好在她基礎本身就不錯,加上近期的強化訓練,題目雖然有點難度,但還在她能應付的範圍。


    盡管如此陸悠然也不敢掉以輕心,在草稿紙上認真推導演算,確認萬無一失之後,提筆在答題卡上做題。


    隻是她才寫了兩個小步驟,大腦突然一陣刺痛,眼睛霧蒙蒙突然看不見任何東西,緊跟著,她感覺到脖頸處的項鏈變得滾燙,在陸悠然看不到的地方,那條盤踞著的微雕火龍突然活了。


    與此同時,坐著吃早點的楚凝萱,突然從座椅上滾落,雙手抱頭,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陸悠然,你怎麽敢……”楚凝萱話還未說完眼皮一翻,徹底的昏死過去。


    “同學,同學。你哪裏不舒服?”耳畔響起監考老師焦急的聲音,眼前景致漸漸變得清明,陸悠然低喘一聲,從那種混沌狀態抽身。


    “同學你臉色好差,哪裏不舒服?要不要……”


    陸悠然抹了把額上的冷汗,艱難扯出一抹笑:“老師我沒事。”


    “同學不舒服一定要說。”


    “好。”


    陸悠然小幅度點了點頭,她無暇去想剛剛那刺痛原因,深唿吸了好幾次,低頭認認真真做題。


    考試途中她一直害怕再次發生突發情況,好在後麵平平安安並沒有感到哪裏不適。


    考試進行到三分之二時,有人起身交卷。


    陸悠然下意識抬頭,對上墨書白友善的目光,他朝她微微頷首,收拾東西離開教室。


    墨書白提前離場後,陸陸續續有人交卷,陸悠然反複檢查了兩遍,確認沒什麽問題。


    起身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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