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豹國走在路邊,心想著等會怎麽才能給胡錦山他們解釋清楚,這事光靠自己說,那人家肯定不會相信啊!


    他一邊走一邊發愁,自己對說服人家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啊!他正不知如何時,突然聽到旁邊茶攤傳來幾個人的對話。


    “大哥!上次那鐵牛搶了兄弟幾個的買賣!你看他也沒把事給辦好吧!所以說還是待看哥幾個的!你啊!就是太容易變心!”


    馬豹國扭頭看去,是一副讓人見了就心生厭煩的老鼠模樣的男人,隻不過他剛說完這話馬豹國就看到他被那個坐在茶攤長凳上的男子給一腳踹開出去。


    “不是不是!大哥這麽專心的男人!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我嘴笨,我嘴笨!”男子連忙點頭認錯。


    那男子冷哼一聲,說道:“去吧!聽說那鐵牛還因為這事受了不輕的傷,真是沒用,如果你們成了,我給你們雙倍的錢!”


    “得嘞!哥幾個這就去!”


    這群人就是那日要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的那位男子,隻不過這兩人都有些倒黴,這外號老鼠的男人生意被鐵牛搶了,而身為加戈月城城主兒子的男子,居然還被秦浩和柳雲搶了風頭!哪有這麽倒黴的事情啊!


    這次總不會再被人打攪了吧!我就不信有這麽多沒事閑逛的大俠好人!


    男子心中這麽想。


    馬豹國當然對男子不感興趣,他看著以老鼠為首的幾個人往一家酒鋪走去,他來了興趣,這是有熱鬧看了?先不管怎麽給胡錦山解釋了吧!


    他跟在幾人身後,屁顛屁顛的扮演著地痞形象!隻不過在旁人看來,這一夥子不善的地痞流氓,怎麽還帶著一個這麽壯的老頭?真是奇怪。


    老鼠不可一世的在前邊帶頭,身後幾人都在賣力表演,誰有心情看身後何時多了個湊熱鬧的老頭?隻不過他不時看了看街兩邊,怎麽沒人害怕?反而都在奇怪的笑?


    一眾人就這麽走到了酒鋪門口,那些識趣的買酒客也就趕緊離開了,瞬間這人源不斷的酒鋪就空蕩蕩了,那店中女子有些好奇,人呢?怎麽一瞬間都走了?


    女子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這一群雞鴨鼠同群的男子……還有個老頭?誰出錢這麽不舍的?就不知道找兩個像樣的?


    女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就要轉身迴店裏去,不理會這群流子。


    馬豹國卻愣了一下,對啊!啥是一壇酒說不出來的?!這家的酒聞著挺不錯哩!不然買些帶去胡錦山家,那時再好好解釋也不遲嘛!


    “咳咳!這位小娘子?哥幾個要些好酒!不差酒錢!就是要你陪……誒,誒你是……”


    老鼠話說了一半,突然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了,眾人看去,發現末尾的老頭一把拽住他的脖領,就這麽給隨手丟到街一旁去了!


    “嘿!你是誰!你知道他……”他同伴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其身旁另一個同行的人給捂住嘴巴,那人還不停道歉。


    “馬長老!馬長老!對不住,是哥幾個擋路了!您請!您先請!”那人飛快扯住同夥衣領,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同的人一聽馬長老,乖乖!這個加戈月城還有幾個馬長老?趕緊四散而逃,那老鼠也人如其名,剛才還要起身評理,這會就已經不知道鑽到哪裏去了。


    “姑娘!我想買兩斤燒酒!你給看著裝些老成的?”馬豹國笑著看向那女子說道。


    陳姚此時卻不再動了,馬長老?馬豹國!她僵硬的看著麵前這個笑眯眯的老人,越看隻覺著越滲人。


    “好,我這就去給您取去……”陳姚趕忙跑迴後院,不是取酒,而是提醒蹲在存酒那間陰暗屋子記得辰子躲好些………


    馬豹國當然不知情,他還樂嗬嗬的想,這女子還挺懂得答報!看這跑的著急的去給自己取酒!指不定等會還能少好些酒錢呢……不要也說不定呢!


    他腦子裏想著等會跟胡錦山把臂言歡,解開誤會,這才能給撼山宗一個活路不是?


    這一會,陳姚迴來了,她不知道馬豹國為何會來她這買酒。但她覺著肯定會與胡錦山那脫不了幹係。


    “馬長老!多謝你幫我趕跑這群地痞,這酒我就不收你錢了!”陳姚笑著說道,“不知馬長老為何會在此處啊!是有什麽事情到此嗎?”


    馬豹國一聽,還真免了酒錢了!還真給自己說對了!


    “去一個朋友家!離此不遠,好久不見了去與他喝些酒熱絡熱絡!”馬豹國笑嗬嗬的迴道。


    “不遠啊!那小女子與您一起把酒送過去吧!小女知道這算不上什麽,可就當我感謝馬長老的隨手好意了如何?”陳姚微微笑問道。


    “這就不用了吧,你這……”馬豹國一聽,呦!還這麽熱情!這女子真是懂事啊可!


    “還請長老允諾,這小店生意也不差這一會,全當小女好意了。”


    陳姚話說完就提酒出門,馬豹國見此也不再說些什麽,當務之急是想好怎麽跟胡錦山開口!這見麵第一句話最重要不是?所以就在陳姚在前他在後,他都沒說出那“朋友”在哪處所居住,陳姚就跟已經知曉了是的,就這麽走到胡錦山家去了……


    胡錦山今天沒有外出,在家裏緊張的隻能靠打鐵來舒緩一下。


    他一扭頭看到陳姚提著一小壇酒站在門口,他剛要打招唿,卻發現她身後似乎還有一人……馬豹國?他一緊張,那鐵錘險些砸在夾鐵的火鉗上!


    “咳咳!陳姚!你來啦!快來快來!屋裏坐!”胡錦山聲音大的出奇,他在提醒屋裏那位老頭注意一下,出情況了。


    “胡大哥!原來是您家啊!您來大客人啦!”陳姚也高聲說話,一個比一個奇怪。


    “胡老弟!昨晚多有對不住!我今來給你賠罪來啦!”馬豹國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但是他也沒想這麽多,辦正事要緊。


    胡錦山沒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隻是不小心後退了一步,就這麽一步,給馬豹國瞧見了,還以為他要撒腿跑呢!


    他趕緊開口說道:“胡老弟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昨晚我迴去調查一番!是我撼山宗內部有人作亂!我已經解決了!今天我專程來道歉的是!”


    “哦……哦?言重了馬長老……您不必如此……如此……”胡錦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麵前這個老頭,想要抹殺了這屋裏的幾人,簡直就是餓狼撲食羊羔嘛!還是不會跑的羊羔!


    “胡老弟不要客氣!”馬豹國看似乎有些好轉,他連忙拿過陳姚手中的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胡老弟!咱們坐下慢慢說!聽我給你解釋!”


    胡錦山猶豫要不要真的坐下,離這個越看越嚇人的老頭這麽近。


    一旁的陳姚匆忙眼神示意胡錦山快坐下,自己則跑到院裏去找胡老爺子去了。


    沒有辦法,胡錦山隻好遠遠的坐下,馬豹國一看有機會!這下好說了!他連忙又往胡錦山那靠了靠。


    此時跑到後院的陳姚也管不了那邊如坐針氈的胡錦山了,她待趕緊與胡老爺子商量對策!最後兩人決定,把這個老家夥給灌醉!不知道這家夥酒量如何,但是他們人多啊!


    於是胡老爺子就樂嗬嗬的湊到屋裏要留馬豹國在這吃飯,這話解釋一半的馬豹國一聽要留他吃飯,證明自己已經快要成功了啊!這怎麽能拒絕!於是他趕忙應了下來,說今天要好好的跟胡老弟喝上一次!


    陳姚也是借著迴去拿酒的名義趕緊跑了出來,他先去了一趟蘇老爺子家,讓爺倆趕緊去胡錦山家撐住,自己去拿酒,兩人一聽也不敢懈怠,門還沒鎖就出發了。


    陳姚迴到鋪子裏,趕忙去後院,告訴辰子在忍耐些時候,她一大早就讓白玉堂的人用最快的方法聯係蕭誠和他爺爺了已經,估計要不了多了就能給答複了!


    辰子點頭說好,陳姚這才關了鋪門,往胡錦山跑去。


    就這樣,心懷鬼胎的幾個人一輪輪的灌馬豹國喝酒,一下子從這大中午灌到了傍晚!別說這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先把兩個小夥子灌的快不行了,又把兩個老酒鬼灌倒一個,就剩個胡老爺子還在撐著了!


    這話題當然也越聊越開,扯東扯西,扯到後麵,這馬豹國跟胡老爺子都快要拜上把子了!不過馬豹國也不是沒有疑慮,他到後麵一直在用武氣壓製著酒氣,不讓他散發這麽快。這才沒醉這麽快,不然誰頂得住這麽喝啊!麵前這個老頭也不簡單!都這麽久了,還沒趴下!不過他一問關於辰子在哪,眾人就說還在外麵玩,就把話題帶走了,所以老人隻好繼續被幾人輪著灌酒。


    “胡老爺子!您比我大!按理說我該叫您一聲老大哥!來!老大哥!我在敬您一碗!”馬豹國有些醉乎乎的說道。


    這會已經不早了,他也快要頂不住了,這茅廁都去了十好幾次了,這喝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見外了吧!咱倆以後就論兄弟!不論輩分!來!兄弟!我也領您一碗!”不得不說,這胡錦山還沒得到胡老爺子喝酒度量的真傳!這一會下來!可真夠看的,那桌子上的菜都不知道換多少遍了,一直上,一直上。


    陳姚從廚房走出來,她一個女子沒喝多少酒,她手裏端著一盤新菜,是條專門喝酒的魚,她一看馬豹國快趴下了,不知怎麽的她就把手中的菜放到一旁,抄起板凳,慢慢摸到馬豹國身後……


    就在她要一板凳拍下去的時候,馬豹國突然轉身了!


    “嗯?陳姑娘這是……準備……”馬豹國說話斷斷續續了已經。


    “馬長老您看!這板凳不是坐著不舒服!我給自己換一個!怕碰到您,才舉著過不是?”此時的陳姚真佩服自己的反應,好險就要被人給發現了。


    “哦!……你也坐,坐唄!隻顧著忙,都沒吃上多少吧?來!坐下吃些!陪我大哥咱們喝幾口!”馬豹國舉碗就要再喝,陳姚也不能拒絕不是?幸虧她也有些流量,就這麽再陪他喝起來了。


    突然,跟在蕭誠身邊的小虎出現在門口,他透過屋子就看到了酒氣衝天的這一夥人,陳姚先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小虎,他覺著這是蕭誠那邊來人了,就要起身出去一下,結果這時候馬豹國也扭頭看了過去。


    “呦!小虎兄!你怎麽也在這!來!陪大哥我喝點酒唄!上次還沒來得及打招唿呢我就走了,對不住!來!我道歉!”馬豹國說罷,又飲盡碗中酒。


    “帶辰子去白玉堂。”小虎小聲的說了一句,直接就進屋裏坐在了陳姚的位子上了。


    “哈哈哈哈馬老!上次你不辭而別!這迴可待好好罰罰你!”小虎倒也熟稔,從容的應對起來了。


    “說的對!說的對!老哥這就再罰一碗!”


    “一碗?一碗怎麽夠?要喝也待三碗!哈哈哈哈!”


    “好好好!依老弟的!三碗就三碗!”


    “來來!再喝啊老哥……”


    “來……來!”


    ……


    陳姚已經帶著在酒屋裏睡著的辰子跑向白玉堂了,這小家夥不知道是被酒給熏醉了還是被晚風刮到了,小臉蛋紅撲撲的。


    此時的白玉堂,蕭誠中午之前就接到了那隻信鴿的信,匆忙帶著辰子爺爺就上路了,都沒來得及跟老人家解釋怎麽迴事。


    陳姚可算是到了,她氣喘籲籲的把辰子交給了蕭誠,隻不過被蕭誠一旁的一個陌生老頭搶先一步抱走了辰子,她猜這人應該就是辰子的爺爺了。


    “辰子?辰子?醒醒啊辰子,爺爺在這呢!”老人家連聲音都在顫抖,可想而知這一句急匆匆的顛簸,又擔驚受怕的在這冷了好半天,雖然蕭誠說了沒有事,不用擔心。


    可沒有見到辰子前,老人家怎麽放的下心來?老人又晃了晃,辰子終於是醒了過來,他揉了揉眼睛就開口說道。


    “爺爺!?你怎麽在這?我在做夢嗎?”


    突然一陣風吹過來,辰子打了個寒顫,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做夢……爺爺真的就在他麵前。


    “誒!爺爺在這呢!你沒事就好啊!”老人家擔驚受怕了一路,這時險些就要哭出來了,幸虧他一抽鼻子,給忍了迴去。


    “爺爺,怎麽你也來了啊!”


    辰子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冷著了,眼睛通紅的老人家問道。


    “爺爺這不是擔心你?這才來趕緊看看,還多虧你蕭叔叔呢!不然爺爺怎麽可能來的這麽快?”


    老人家看著懷裏的辰子笑了一下說道。


    “咱們要快些了……張大爺您……”


    蕭誠剛剛給辰子爺爺解釋完辰子出了什麽事,這可給老人家嚇壞了,這會他怕兩人等會又舍不得,隻能趕緊提醒道。


    “也是!也是!辰子!快,等會藏到你蕭叔叔給你找的商隊裏出城!等過一段時日再迴來!”老人家趕緊把辰子放下來就開口說道。


    “啊?去哪啊爺爺!我不想出去!”辰子有些不舍的說。


    “誒,乖孫子!爺爺也舍不得啊!可現在咱們惹不起人家啊!咱們先避避風頭!過幾天你蕭叔叔再讓他們接你迴來!”


    老人家又怎麽舍得自己的親孫子就這麽走了?可是沒有辦法啊!


    “走吧辰子,讓你爺爺送你過去……”蕭誠也不忍心分別爺孫倆,可是那個趕夜的商隊,馬上就要出發了,蕭誠好不容易才聯絡到這一隊商隊的,畢竟不屬於自己管理,所以他也沒有辦法讓別人等自己太長時間啊。


    “走吧辰子!沒事的!過幾日就迴來了!那商隊頭頭你蕭誠叔叔有些交情,這幾日他會照顧你的,你隻需要聽話幾日,他就帶你迴來了!”老人牽著辰子的手,似乎是有些冷的緣故,幾人都走的很慢,兩人是不舍,蕭誠和陳姚則是心有靈犀。


    沒過一會幾人就到那商隊的出發地了,蕭誠連忙上去打招唿,這商隊隊長之前跟自己一樣也是跑貨來賣的。隻不過蕭誠有些本事,大膽賭了一把,把這給做大了,而這個盧姓男人,還隻是做個普通的領隊,蕭誠不是沒有幫幫他的打算,可人家不樂意啊!說是就愛在這頭頭上待著!一下子帶這麽多人,跟打仗似的!多威風啊!可蕭誠哪裏不知道這家夥就是在逞能啊!


    這家夥就愛跑遠地,近了還不去,所以聯係起來已經有些麻煩了,今天隻是幸運才發現這家夥還在加戈城歇腳呢!


    “老盧!我這個孩子就拜托你了!你可待好好照顧些啊!”蕭誠給那個帶頭的男人打招唿說道。


    “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給你照顧的好好的!”男人咧嘴一笑,就允諾下來了。


    “來,辰子!這裏還有二三十個銀幣,你先拿著!別路上遇到些情況,你看著點,照顧好自己一定要!”蕭誠說罷就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布包遞給了辰子。


    “蕭叔叔我……”辰子還要拒絕,可看到爺爺正準備開口說話和蕭誠的樣子,隻好先收了起來。


    “走吧,辰子!爺爺過幾日就來接你!”


    “爺爺!蕭叔叔!陳姐姐!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大玉還在家等著你跟他們上山玩呢!”


    “你可待小心點!外邊也不一定安全!別被人給騙了!”


    陳姚偷偷抹了把眼淚,自己雖然沒有兒子,可辰子這小孩,自己也慢慢把他當自己親兒子看了。


    “辰子!別受了涼!照顧好自己啊要!”辰子爺爺最後喊了一句。


    幾人就這麽看著商隊的馬車乘月出發,慢慢遠去……


    辰子爺爺再也忍不住昏厥過去。


    “張大爺!張大爺!您振作啊!”蕭誠趕忙攙扶起老人家,背著就往白玉堂趕,一旁的陳姚也扶著老人,一邊跑一邊擦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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