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豹國怎麽也沒想到,一夥人居然這麽能喝酒,此時他晃晃悠悠的走在路邊,這會的人們都已經睡著了,畢竟誰會在大半夜出來啊?


    他有些好奇,自己為什麽來這?好像有什麽事,但是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他睡覺的衝動已經到達了頂點。他疲倦的瞅著前邊,怎麽還有商隊在半夜出去?這麽著急趕著去跟外麵交易?


    不管了,看這樣子,他們也是從西城門出去要,不如自己去搭個順風車吧,也好讓自己休息會。


    他慢慢走向那隊商旅,那走在最前方的馬車車夫,一看有一個醉醺醺的酒鬼靠近他們,扭頭告訴了車廂內的商隊頭領,那人輕輕撇開一點簾幕,是那位盧姓隊長。


    本名盧清義的男人眉頭一皺,他遊走四方多少年了都,難道會認不出這人就是撼山宗的馬豹國?按照蕭誠與自己說的,要殺自己旁邊這個叫辰子的孩子,就是這撼山宗的吧。


    他示意車夫不要理會他,任由那個酒鬼如何,然後把辰子用兩隻箱子擋住,此時的小家夥又睡著了,睡得還很平靜呢看著。


    馬豹國看著從自己麵前經過的車夫,突然張口說道。


    “老哥,借個位置唄,你們要從西門出去,我也是!我就在望月山下住,勞煩你們帶一段路唄!”馬豹國說完,也不顧那車夫如何,直接就硬擠在他身邊,倒頭倚著車廂壁就睡。


    那車夫也不在乎,也不驅趕,因為他聽到了自己身後的隊長告訴他不必理會此人,隻管走咱們的。


    ——


    此時的陸千文就站在鐵匠鋪的門口,而陳姚正從他的背後往迴趕來,她要把辰子已經離開的消息告訴還在院中的幾人,讓幾人放下心來。


    她看著前邊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子,雙手插袖還背把長條物體,一動不動的就這麽站在胡老爺子家門口,這是誰?這個時間來找胡老爺子?


    陸千文自然知曉身後那名女子,隻不過他現在略感到不對,因為在他的感知下這個院子裏似乎有過熟悉的氣息。他慢慢閉起雙目,一瞬間武蘊盛放,引起層風卷卷!


    陳姚又加快了些步伐,這怎麽還突然起了這麽大的風啊?夜裏本來就冷,這一起風更讓這位本就身薄的女子愈發寒冷了。


    隻不過在她就要進了那鐵匠鋪,她再扭頭看去,那名男子突然原地飛起,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向西而去。


    怎麽迴事?這怎麽又來一個看著不簡單的武修之人?也是來找辰子麻煩的?


    她無心再理這些,門外確實愈發冷了,她進屋看到那後來的那名叫小虎男子,此時的他也是一推就倒,已經喝到頂點了快。隻不過還要多虧他的及時,要不然隻憑自己的酒量,肯定留不下馬豹國。


    “胡大爺,虎哥,辰子已經順利出城了。”她著急著開口說道。


    結果這麽一說,原本就兩個還有點清醒的人現在直接就倒了下去,而那三個最先倒下之一的胡錦山卻是猛的坐了起來。


    “出去了已經?那就好……那就好。”說罷,他又再度趴下,睡過去了。


    陳姚也坐在一旁,放下心來,幾人忙活了一天一夜了,終於不用在緊繃著那根弦了。


    ——


    西城門出城不遠,馬豹國其實已經酒醒差不多了,他本來就以體內武蘊壓製酒勁,就算被輪番灌醉了,不要多時也可以恢複過來的。此時的他不願下車,隻是在想自己這一趟也沒見著辰子那小孩,隻好明天再來了,所以現在隻是順路,搭個便車嘛。


    他枕著雙臂,看著前方的大路,不得不說,這月城城主為了給這裏更好的交易環境,召集大量壯丁來砍伐修路架橋但是讓這月城多了許多與外界互相交流融匯的機會。


    他想著想著,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又不應該的殺氣。


    馬豹國此時匆忙翻身下馬,匆匆抱拳告別,說是送到這裏就可以了已經,隨後他轉身就奔入旁邊的山林之中,他腳若踏星,步伐流轉極快,似乎想要調引那個莫名動了殺心的男子往這裏追來。


    “唉。”


    畢竟自己蹭了人家的車隊,怎麽說也不能給別人找麻煩不是?馬豹國搖了搖頭,感應到那男子愈發的接近,他幹脆急停而立,一聲大喝,震起層層海浪撞向四周。


    他身後那名男子隻是豎指隨後直指向那席卷來的氣浪,便破開一路讓那氣浪無法靠近自己一絲。隨後他一躍而起,身後長劍猛然出鞘。


    “馬豹國!交出那個孩子!”


    陸千文單手持劍,直指他而來。而馬豹國似乎沒有與他爭鬥的心思,隻是閃開到一旁,令男子刺空。


    “劍名春又枝,因其意一層一層窮化不絕,如老樹新春又抽枝,好劍!好劍!”


    馬豹國借著那縫隙中的月光,看著這個一臉冷肅殺意的年輕人笑眯眯說道。


    “此劍劍主傳聞歸千劍殺意,一劍殺心的陸懸鏡所有,怎麽的……奧!怪不得你小子有這麽大的天賦呢!”


    陸千文聽著麵前這個誇讚自己順帶連自己老爹都誇上的老頭,心中一點波動都沒有,因為老人破壞了屬於自己那一場莫大機緣,那場讓自己可以一步登天的機緣。


    “馬長老,我自知我殺你不易,可那孩子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我都猜出來了這孩子體內那個東西是什麽,隻要你把那孩子交與我,待我將那玄器煉化,我實力必定一躍登頂。到時候馬長老想要什麽感謝的東西,我陸家都雙手奉上。”


    陸千文隻是輕輕的開口說道。


    “不然……我也隻能……”


    陸千文身後,又出現了一個身影,是在那客棧之中的石姓男子。


    “我石家也定當湧泉相報。”來者也跟著開口說道。


    馬豹國看著準備以二敵一的兩人,心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講武德,怎麽還欺負自己一個老頭子?不過也不然,這年輕人想要以一己之力重創自己,也不大可能,所以才找了幫手吧!


    “好大一股藥味啊!這行善的石家,也有這種下三濫的藥了?”馬豹國從剛才就一直在驅逐那四散在空氣中的藥味,那一聲大喝自然也是在消散那些讓人無力的藥物。


    “在下石九,不入流的手段,還請馬長老不要介意。”男子輕笑一聲說道,雖然自己不擅長打鬥,可單拿用藥來說,少逢敵手。


    “哦!原來是石家的大長子!怎麽你們這兩大家族的長子,不忙著自己家族的事,都跑來加戈城喝冷風了?”馬豹國還是那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難不成這加戈城,有不錯的小娘子被兩位看上了?”


    馬豹國笑嗬嗬的說:“那就但說無妨嘛!老夫在這加戈城做月老也是有一手的!看上誰家千金了,隻管讓老夫去搭橋牽線嘛!”


    “休要胡言亂語!馬豹國!虧你也算是你師傅的關門弟子!這般作態!真是比喪家之犬都不如!”陸千文已經沒有耐心再聽這位武道宗師的扯皮話術了。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解風情啊……”


    陸千文忍無可忍,提起春又枝踏步前刺。先刺後點再掀續撩,其劍術沉穩有力,不得不說,隻這個年齡就已經將劍術發揮的如此沉穩,這種天賦真是讓多少用劍高手都要羨慕的了。


    “快交出那孩子!”


    陸千文看著那個隻會一味閃躲避讓,而不出手的老人,似乎感覺自己被蔑視了一般,一怒橫劍於胸。


    “我看你如何再躲!劍起千文!”


    那橫於胸前的長劍被陸千文手持向前一點,雖然隻有一道罡正劍氣襲來,可那躲閃的馬豹國卻感受到自己的四周已經被劍氣封鎖,再無躲避之處。


    老人家一腳落地,暴怒一震。身軀瞬間漲起,吐納天地!


    “不是我不給!而是我也沒有找到那孩子啊!”


    馬豹國拳拳勁風刺出,隨著他雙拳砸向地麵,隨著那被震起的泥土如同活物一般護在馬豹國周身,終於全是打散了陸千文的劍氣。


    可下一秒長劍破土而來,直殺馬豹國麵門,他急轉一拳,打在劍身,這才蕩開殺招不斷的陸千文。沒想到,這人居然為了辰子這麽憤怒。


    “笑話!我去時那家鐵匠鋪已經全然沒了那孩子的氣息!隻有你的武蘊四散!不是你搶走了,那還有誰!”


    陸千文提劍就要再來,“好心想幫你撼山宗卷土重來!你竟如此不知輕重!妄活著幾十載了!”


    “那是那是……老夫自認愚鈍……”麵對陸千文的嘲諷,馬豹國不以為意,也不惱火,任由他出言,自己則是避其鋒芒,不與他纏鬥,其實不是他不敢,而是那位石家的少爺此時就在一旁一直觀戰,也不出手,馬豹國更怕的是他又在準備什麽陰招,畢竟自己沒見過的殺人猛藥多了去了!


    “不過,陸少爺啊!我真沒有找到那孩子啊!我在他們家喝酒喝到半夜!一直都沒見到那孩子身影!如果真是我搶了去!那我現在身邊怎麽沒有那孩子呢?”


    馬豹國笑容依舊,這副樣子都不知該說他沉穩好還是說他不要臉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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