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忠震怒不已,恨恨地道:“在東嵊城竟然也有這種喪盡天良之人!”


    張震忠秉承祖訓,一生施行仁義,濟世救人,很是嫉惡如仇,對於王天勝之這種人打心底裏痛恨。


    白沉對於自己的失職很是自責,說道:“今日之事還多虧了瀚霖,要不是他,像王天勝這種蛀蟲會繼續侵蝕百姓。”


    張震忠道:“這小子也就會惹是生非,這次總算幹了點有用的事事。”


    白沉笑著說:“震忠兄,我看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瀚霖在醫術一途天賦異稟,遇事三思而後行,重情重義,且智勇雙全,極為聰慧,你還不滿足,對他要求那麽多。”


    “哼,就他那點小聰明也不用再正道上。”張震忠橫眉冷對。


    白沉隨後跟他講了張瀚霖對於王天勝這件事的處理方法,語氣裏透露著讚賞,那般計謀簡直不是一個弱冠少年可以想出來的。


    張震忠瞪大了眼睛,“這真是瀚霖想出來的?”


    不敢置信。


    白沉笑而不語,張震忠心中大定,白沉為人正直,從不謊語。


    張震忠表麵一副鎮定的樣子,內心卻樂開了花。


    兩人繼續談論,張震忠聽著白沉的話語,眉頭一皺,說道:“你是說,想要借家族暗衛一用?”


    白沉點了點頭,道:“瀚霖說的有理,城主府有些人不能信任,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那些奸細一一找出來。我手裏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手不足,你的暗衛平時不動用,幾乎沒有人認識他們,正好替我監視城中守衛,看看他們哪個與王家之人接觸。”


    張震忠沉吟一下,說道:“可以,既然這件事有利於城中百姓,你就借去吧,不過這件事完了之後,你要徹底查一查城裏還有哪些人欺壓百姓,貪贓枉法,一定要狠狠清理一番。”


    張家這些年一直在培養暗衛,保護著張府,而且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張瀚霖,玉素心,以及張天宏等人。


    張震忠早年遊曆江湖,雖然廣施仁義,救人無數,但還是與一些大勢力有了衝突,結下了恩怨。


    在張瀚霖年幼之時,曾經曆過一次暗殺,那股殺手行事幹脆利落,武藝高強,趁著夜色幹掉城門守衛,徑直殺入張府,當時玉素剛生下張瀚霖身子虛,在屋裏養身體,張震忠抱著張瀚霖在院子裏,那時候張瀚霖的兩個姐姐也在旁邊。


    張震忠身體中了數刀,好在不是致命傷口。


    那股殺手目標隻在三個孩子身上,張震忠拚死護著三人,玉素心聽到動靜趕忙出來執劍禦敵。


    可惜修為比對方弱,加上身子骨太弱,節節敗退,幸好那時白沉接到守衛報告了城門之事,震怒之下派人大力搜查,終於關鍵時刻趕到了張府。


    白沉那會剛剛突破武道七境,年輕氣盛,見此一幕心中大怒,飛劍出鞘,全力出手,頃刻間便將那群殺手清理幹淨。


    就這樣白沉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張震忠一家人,自此兩家便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到後來有了白靈萱,白靈萱幼年體弱多病,後來在張家醫術之下慢慢好起來,兩家關係就更加親密了。


    那群殺手根本不知道什麽來頭,也就無從知道是誰派來的,張震忠心中陰霾濃鬱。


    而那之後,張震忠便開始著力培養暗衛,就是為了保護家人,以免在遭遇這樣的刺殺。


    直到前些年,張瀚霖兩個姐姐被傅塵子帶去了煌塵宗,張震忠才心安不少。


    這些年暗衛一直在暗中保護張瀚霖,而小時候那次刺殺張瀚霖還未記事,這些事家裏人也從未和其說過,張瀚霖自然也就不知道暗衛了。


    這次白沉要借用暗衛,張震忠沉思一番,還是決定借給他。


    白沉神色嚴肅,道:“震忠兄,你放心,我早有這個打算,隻是苦於沒有苗頭,這次就拿王天勝開刀,殺雞儆猴,然後在慢慢調查城中其他人。久居高位確實讓人耳目鼻塞啊。”


    張瀚霖推門而入,兩人看了過去,張瀚霖其實在門口聽了一小會,聽著兩人洽談快完了才進去。


    “爹,咱家哪來的暗衛,我咋不知道。”張瀚霖快跑跑到兩人身邊,眼睛放光地看著張震忠。


    張震忠笑罵道:“就你好奇心多,你啥也想知道。”


    白沉招唿張瀚霖坐下,說道:“瀚霖啊,既然今晚王天勝這事是你出謀劃策,那你還有啥想法,給說一說。”


    張瀚霖看來一眼張震忠,張震忠沒好氣道:“你白叔讓你說,看我幹啥,你就有啥說啥。”


    張瀚霖正襟危坐,說道:“剛剛我聽白叔叔說要借暗衛盯著那些城中守衛與王家之人接觸,我倒是覺得不僅需要盯著這些守衛,還要盯著其他城中其他勢力動作,王天勝如果想要舉族遷走,那麽動作必然不會小,城中其他勢力定會有所察覺,等他們知曉王家之事,更可能會打探城主府有什麽動作。這些勢力想必也和一些人有所勾結,所以這些勢力需要好好盯著,在處理王家之事後,在著手調查這些勢力。”


    張震忠看著張瀚霖,說道:“你白叔叔說你智勇雙全,老子還不信,現在發現你還真是計謀多段啊。”


    白沉哈哈大笑,張瀚霖白了其一眼,說道:“說什麽計謀多段,搞得我像個壞人一樣。我這是足智多謀,懂不懂?”


    對於父親的這個評價,張瀚霖很是不認可。


    張瀚霖繼續說道:“所以說白叔叔,如果人手充足,那就可以這樣盯著多方勢力,如果人手不足,那就暫且看管好王家之人,其他勢力以後慢慢想辦法。”


    白沉看向張震忠,張震忠說道:“這些年我組建了二十四組暗衛,每組十人,是按照二十四節氣來命名的,一共兩百四十人你看夠不夠。”


    白沉點點頭,這兩百多人,加上自己親信,盯著王家之人和城中其他勢力綽綽有餘。


    “我預想中兩百人就差不多夠用了,這樣一來這次可以將東嵊城好好整頓一番。”


    張震忠揮了揮手,道:“人都拿去用吧,我估計這些暗衛閑著也快發黴了,正好讓他們活動活動。”


    張瀚霖聽的心中很是震驚,對於家族養著暗衛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還從未見過。


    張震忠看著張瀚霖一臉驚奇的樣子,說道:“你以為平日夜裏你偷偷翻牆出府,沒有暗衛護著你,我會放心讓你出去?”


    “今晚你出府之前,你印伯伯還打算暗中保護你呢,我想著應該出不了什麽大事就沒讓去。要不是有暗衛保護著,我還不知道你小子今晚折騰的動靜這麽大。”


    張瀚霖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道:“爹,我這又不是故意的,不過話說迴來,既然家族有著暗衛,我想和父親借其中一組暗衛使使。”


    張震忠目光一轉,看著張瀚霖道:“你小子又想搞什麽事?”


    “我打算調查一些事,之前向著讓天行暗中打探一番,現在知道了家族有著暗衛,正好借我使使。”


    張震忠拒絕了,“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幹正事,還想調動暗衛,想都別想,滾迴去睡覺。”


    張瀚霖不幹了,說道:“爹,我真的有事,而且是懲惡鋤奸造福百姓的好事。您要是不把暗衛借我使使,我就親自去調查了,要是出了什麽事,您就等著我爺爺收拾你。哼!”


    “還敢威脅你爹,膽兒肥了啊,你......”


    白沉攔住擼起袖子的張震忠說道:“震忠兄,瀚霖現在也已經長大了,過段時間即將去江湖曆練,讓他經曆一些事情也好,既然他有這個想法,不如就給他一支暗衛讓他使使,就當一次曆練。”


    張震忠想了想也是,算了,兒大不由爹啊,便說道:“也罷,我給你一支暗衛,不過你給我記好了,三思而後行,做事小心點,不要在給我捅婁子了。”


    張瀚霖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說道:“我知道,謝謝爹,謝謝白叔叔。”


    張震忠離開大廳去了一趟書房,不多時便返迴大廳,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之後張瀚霖才看清,裏麵原來是由精鐵打造的令簽,一共二十四支令簽,上麵刻著二十四節氣,裝在特製的簽盒之中。


    張震忠取出一支令簽給了張瀚霖道:“小心保管,憑令調人。”


    張瀚霖接過來,鐵簽有些分量,看到這支令簽刻著驚蟄二字,上麵刻著零到九,共十個數字。


    張震忠介紹道:“每組十人,以數字作為代號,實力越強代號數字越小,零號作為隊長實力同組第一,依次遞推。”


    張瀚霖恍然,張震忠說道:“剩下這盒子裏的令簽白沉你就先拿著,明日早上前來調動暗衛。”


    張瀚霖立即阻止,說道:“此事宜早不宜遲,王天勝此人能在黑岩集市安安穩穩混了這麽多年必然心機不俗,恐怕他現在就開始行動了,若是明日咱們在行動就遲了。我建議現在就調動暗衛開始著手盯梢,然後白叔叔去也調動親信開始行動。”


    白沉沉吟道:“瀚霖說的不錯,遲則生變,現在就去調動暗衛吧。


    隨後,張震忠帶領兩人去調動暗衛,一直走張瀚霖上才發現,暗衛所處的地方是府中常年被封鎖的一個院落,這裏處於府中的西南最角落。


    這一角落被張震忠封鎖禁止所有人進入,就連張瀚霖也不例外,有好幾次張瀚霖想要偷偷進去一探究竟,都被府中仆人阻止,哭著說若是少爺進去了這兒,我們不僅要受到皮肉之苦,就連飯碗都保不住了。


    張瀚霖無奈之下,便打消了這個心思,久而久之也就不再關注此地。


    誰曾想這兒竟然養著二十四組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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