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瀚霖戰戰兢兢地應對著張震忠那嚴厲的目光,直直地站在大廳裏,不敢有絲毫動作。


    張震忠背靠座椅,剛毅的臉上嚴肅無比,盯了張瀚霖好幾分鍾,直將張瀚霖看的渾身不舒服,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知道錯了麽?”


    張瀚霖向著母親交代自己的話,立即乖乖認錯,說道:“恩,我知道錯了。”


    “你還敢頂......”張震忠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迴去,本以為張瀚霖會硬氣一點咬死不認錯,誰曾想這小子這麽幹脆利落地認錯了。


    張震忠繼續問道:“你既然知道錯了,那你錯哪了。”


    張瀚霖傻眼了,母親隻說讓自己認錯就行,可沒說還得讓自己說道一番自己錯哪了。


    張瀚霖撓了撓頭,說不出個一二三,張震忠抿了一口茶,繼續道:“說啊,怎麽不說了?”


    坐在一旁‘觀戰’的印天行和白靈萱幸災樂禍地看著張瀚霖,張瀚霖看向玉素心,向自己的母親求助。


    玉素心對著張震忠勸道:“震忠,行了,瀚霖都認錯了,況且他今晚受了那麽大的驚嚇,反正也沒出什麽意外就別訓了。”


    張震忠氣道:“驚嚇?你看這小子這副樣子像是受了驚嚇的樣子嗎?今天這事那麽危險,他還要往上湊,他馬上就出去江湖曆練,若是不管管還不知出去會發生什麽事呢。素心,這件事你別管了。”


    玉素心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於是給了張瀚霖一個好好聽話的眼神,然後就退迴去坐在一旁。


    張瀚霖急了,母親都不幫自己了,這算怎麽迴事麽,於是看向印天行和白靈萱,兩人看著張瀚霖看過來,急忙將頭轉向別處。


    好吧,表麵兄弟,不指望這兩了。


    看來一眼白沉,額,算了,這個更不能指望了,白叔叔不幫著訓自己就很好了。


    張震忠居高臨下,張瀚霖感覺壓力好大,“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我都已經知曉了,之前好多次你們三個小打小鬧就行了,今天竟然敢卷進道麟學院和血獄組織之間的恩怨,你們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原本幸災樂禍的印天行和白靈萱聽到還有自己等人的事,立馬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要多莊嚴就有多莊嚴。


    張瀚霖雖然內心不已為然,但為了避免自己被收拾,急忙附和道;“恩,爹,這件事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張震忠滿意地點了點頭,認錯態度還蠻好的麽。


    不過還是語氣嚴厲地說道:“這是其一,還有就是你竟然將自己置身於殺人不眨眼的血獄殺手手中,被挾持那姑娘自有人會救,你還非要湊上去,讓自己被挾持了,血獄之人個個心狠手辣,要不是你白叔叔及時趕到,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迴來?”


    張瀚霖說道:“這件事是因為我讓樂樂姑娘幫我們打探消息,才會被血獄組織那人記恨上,所以樂樂姑娘被挾持是我導致的,我怎麽能見死不救。”


    張震忠指著張震了,說道:“就算是想要救那姑娘,那你也不需要以身範險啊,血獄之人視人命為草芥,萬一你出了什麽事,家裏該怎麽辦?家族以後就得靠你撐起了來,你若是出事,你讓你爺爺,讓我,讓你母親怎麽辦?”


    張瀚霖被說得起了火氣,道:“有沒有想過樂樂姑娘?你隻想到我出事了家裏該咋辦,但是樂樂姑娘呢?她要是出了事,她家裏該咋辦?她父母雙亡,家裏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你讓她弟弟怎麽活?”


    張震忠怒道:“你小子還敢跟我強嘴,現場有著道麟學院三位長老,這種事讓他們解決就行了,有你什麽事,你湊上去幹什麽。”


    “當時情況有多危急,有著童星宇三位師叔在,那名血獄組織的成員根本不抱逃生希望,隻想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我若是不站出來製止他,樂樂姑娘就被那人給捏斷了脖子。”


    “既然那麽危險,那你更不應該站出來了!”


    張瀚霖看著這個對自己尊尊教誨的父親,不可置信地道:“爹,難道在你看來我的命就比樂樂姑娘的命更珍貴?先不說樂樂姑娘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被那人挾持,我若是不站出來,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眼前,我良心難安!況且父親不也經常教導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般做了,為何您還認為我錯了。”


    張震忠被說得噎住了,起身來迴踱步,指著張瀚霖,一臉無奈。


    “你,你......”


    “震忠兄,你就少說兩句吧,其實這件事也不能說全是瀚霖的錯。”白沉看著張震忠一看著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站出來給兩人解圍。


    白沉笑道:“這件事瀚霖做的也不算錯,在那種危急情形下,他能站出來救那姑娘,足以說明瀚霖敢於擔當且重情重義,並且事後我與田戰三人聊過,當時瀚霖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己換人,並且和被我擊斃的那名血獄之人談好條件,以瀚霖自己換那人活命的機會。其實就算當時我不去,瀚霖也不會有危險,最壞的結果便是讓那人跑了而已。想必這件事瀚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震忠兄對於此事也不要太過極端。”


    張震忠聽著白沉話語,消了消氣,看著張瀚霖冷哼一聲。


    白沉轉頭又對著站在那裏慪氣張瀚霖說道:“瀚霖,這件事上你雖然沒做錯什麽,但是你父親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即便你在行事之前過心千遍,你自己認為此事可行,但萬事無絕對,若是你真出什麽事,你父親母親該多傷心?還有你爺爺多疼你,你還真打算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張瀚霖對於白沉還是有些敬畏的,也知道白沉所說不錯,看了一眼對自己冷眼的父親,誠懇地說道:“爹,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


    張震忠斜了一眼,嗯了一聲,說道:“這態度還差不多。”


    聽著這話的語氣,張瀚霖鬆了一口氣,一旁印天行和白靈放下了提著的心。


    玉素心見此狀況,說道:“震忠,既然不生氣了就讓幾個孩子休息去吧,現在已經夠晚了,”


    張震忠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說和張瀚霖道:“好了,你和天行都去休息吧。”


    白靈萱急忙說道:“張伯伯,我今晚就呆在張府吧,這麽晚了我就不迴去了。”


    張震忠看向白沉,白沉沉吟了一下道:“也行,既然你想呆今晚就住這吧。”


    玉素心走到靈萱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這樣吧今晚你可以和道麟學院的依霜姑娘睡一屋。兩個女孩子一起還能有個聊得話題。”


    白靈萱點頭答應,滿臉笑意,轉頭和張瀚霖說道:“瀚霖哥,帶我過去吧。”


    白沉看著自己閨女這副樣子,忍不住說道:“晚上好好睡你的,別半夜從屋裏跑出來,聽到沒有?”


    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看來張瀚霖一眼。


    張瀚霖打了一個冷戰,不敢插話。


    白靈萱俏臉微紅,怒瞪了一眼白沉道:“爹,你說什麽呢?”


    玉素心掩嘴輕笑,說道:“走吧,我將靈萱送過去,天行,瀚霖一起過去吧,順便和依霜姑娘說一聲。”


    幾人準備離開大廳,白沉將張瀚霖叫主說道:“瀚霖,等會將靈萱送過去之後,你再來大廳一趟。”


    張瀚霖一茫然,不知道要幹什麽,但還是點頭答應。


    玉素心帶著幾人穿過一片池塘,過了三條蛇形路,便來到了東廂房。


    張瀚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童星宇二師叔田戰,有些好奇幾人的來意。


    玉素心說明了來意之後,田戰帶著幾人來到了林依霜所在房間,林依霜開門之後得知白靈萱要和自己睡一個屋,欣然答應,畢竟自己一個人呆著也夠無聊的。


    白靈萱和眾人說了明天見,特地看了張瀚霖一眼,然後和林依霜進了屋子。


    張瀚霖三人正準備離開,童星宇聽到動靜也開門看看發生了什麽,問清緣由之後,便邀請張瀚霖和印天行睡一個屋子,他還有許多事情想問兩人呢。


    本來還不知怎麽開口,現在碰巧了。


    張瀚霖和印天行答應了下來,不過因為張瀚霖還得去一趟大廳,印天行先住在這裏和童星宇聊著,等張瀚霖一會忙完再過來住這裏。


    安排妥當之後,玉素心和張瀚霖離開這裏,迴去路上,玉素心對著張瀚霖說道:“瀚霖,今日之事你父親說的有道理,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逞能知道了麽?”


    張瀚霖說道:“娘,我知道,我都成年了,我懂這些。”


    玉素心突然說道:“瀚霖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也應該考慮找個媳婦了,娘覺得靈萱這丫頭就可以,你兩從小就一起生活,都了解彼此,況且靈萱丫頭對你有好感,我看給你兩挑個良辰吉日......”


    張瀚霖打斷了玉素心的話,道:“娘,現在談婚論嫁還早呢,我還準備闖江湖呢,哪有時間娶媳婦。”


    玉素心拍了拍張瀚霖的腦袋,道:“這有啥,你爹當初不也是娶了我才去闖江湖麽,那時候都生下你了。”


    張瀚霖撇了撇嘴道:“還不是因為我爹太笨了,生下我那會才通過家族考核,所以他闖江湖才那麽遲。像我這樣早早通過家族考核早就出去闖江湖了。”


    玉素心無奈搖了搖頭,隻好說道:“你自己反正好好把握機會,靈萱是個好姑娘,我和你爹同意你兩在一起,就連你爺爺也經常念叨著若是你兩結為連理該多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您就別說了。”


    忽然,張瀚霖突然想起什麽問道:“我爺爺不知道此事吧?”


    玉素心說道:“你爹哪敢讓你爺爺知道此事,要是知道你差點出事,你爺爺不收拾你,也要狠狠地收拾你爹。況且你爺爺年紀大了,怎麽能讓他受驚嚇,你爹他怎麽敢告訴你爺爺。”


    張瀚霖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別讓爺爺擔心此事。”


    兩人迴到大廳前,張瀚霖說道:“娘,我爹和白叔叔估計有些事商量,時間不早了,你先迴去休息吧。”


    玉素心和張瀚霖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大廳裏,白沉和張震忠詳細說了今晚發生之事,最後特地談到王天勝叔侄二人的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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