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可真大!咋?這次又打算去搶誰?買賣很大?都讓你跑來這種地方了。」因為無懼,所以梅莊毅顯得很輕鬆。


    王堯瞥了他一眼,「難道在你心裏我就隻會搶人,不能做點兒別的?」


    梅莊毅被口水嗆了一下,「你個水匪還能做啥別的!」


    王堯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很好奇?若真是好奇,我之前的話還算數,你來跟我,我讓你當二把頭。」


    梅莊毅瞥了他一眼,「我還是同樣的迴答,不幹。」


    王堯頓了一下,也沒有說話,扭頭就走了。


    梅莊毅對他喊:「哎,你真不怕我喊人來抓你?」


    王堯停下腳步,沒有迴頭,「你會嗎?」


    梅莊毅又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半響才咕噥道:「你放我一次,我放你一次,咱倆就算扯平了,下次再碰到,我不會手下留情。」


    黑暗中,王堯笑了一下,又往前走去。


    梅莊毅站在甲板上,想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迴船艙。


    此時船艙裏,大家都沒睡,周進正和齊春尚、劉從發等人坐在一處說話。見他從外麵迴來,周進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在屋裏睡覺。」


    梅莊毅搔了搔後腦勺,「睡什麽覺,外麵吵死了。」


    周進點點頭,「那倒也是。」


    齊春尚和他打著招唿,「去哪兒了,來坐下說話,我和你劉哥也睡不著,就湊在一起說話混時間。」


    梅莊毅打著哈哈,「睡不著,又覺得憋氣,就去甲板上溜達了一圈。」他並沒有提遇見水匪刀疤王的事。


    出了通濟閘,往後的數十日裏,王堯所在的那艘商船一直跟著梅莊毅他們後麵。


    這讓梅莊毅簡直坐立難安,可又不好當著別人說什麽,深深後悔為什麽那日要放那種豪言,這家夥眼見是賴上了,是不是仗著他說的下次,所以這次他一直沒跟丟,所以就算這次的?


    期間他沒少對那邊做手勢筆畫,甚至惡形惡狀做威脅的狀,隻可惜那邊一直都很沉寂,王堯也一直沒露麵,就像之前那些日子一樣。


    直到他們這艘船到達了目的地,此時梅莊毅也顧不得去想那水匪了,大家約定好歸程的時間,便各自分頭去跑貨。


    周進也與他分了開,這次他們還打算販糧食,不過梅莊毅打算再弄點別的迴去。所以周進去了徐州,梅莊毅則去了蘇州。


    在前往蘇州的路上,梅莊毅半途之中下車到路邊茶寮吃飯喝茶,竟然又碰到王堯。


    這次王堯是隻身一人,身邊一個人都沒帶。


    見到獨坐一張空桌的梅莊毅,王堯走了過來,坐下。


    先叫了一碗茶,又叫了兩斤切肉和幾個饅頭。路邊的茶寮簡陋,也就隻賣這種吃食。


    飯上桌後,他沒動筷子,而是望著梅莊毅道:「咱們也算有緣,先是同道而行,又是同桌吃飯。我那行當不能做久,手下又有一班兄弟等著飯吃,就打算換個行當。見你能說會道,又是個做生意的,估計也有點門路,咱們合夥如何?」


    「合夥?」


    梅莊毅驚訝地半晌合不攏嘴,水匪頭子也想做生意?


    忽的一日,盧嬌月早起竟然沒有晨吐,且感覺到十分饑餓。


    她也顧不得捯飭自己,套了件衣裳,便下炕跑了出去,對正在院子裏洗衣裳的梅氏說:「娘,我想吃你烙的餅子。」


    梅氏已經許久沒聽見女兒叫餓了,正確的應該是說盧嬌月最近吃啥吐啥,天天都沒什麽胃口,梅氏想讓她吃一口飯,還得用逼的。難得聽見女兒想吃東西,梅氏顧不得欣喜,便脆脆地哎了一聲。


    她洗幹淨手,便去灶房和麵給女兒烙餅吃。


    一盤子酥香可口的薄餅端上來,還有一碗雞蛋水。盧嬌月自打有孕後便嗜睡,早上向來起得很晚,到了這個時候,家裏一般就隻剩她和梅氏兩人。梅氏知道女兒害口,也不會給她留早飯,都是現吃現做的。早上煮的粥都吃完了,梅氏怕女兒吃餅口幹,就給她衝了碗雞蛋水。


    她想著女兒大抵是不會喝的,前些日子她沒少用女兒最愛喝的雞蛋水哄她喝了補身子,可盧嬌月總是嫌腥。哪曾想盧嬌月吃了一張薄餅後,竟然端起雞蛋水就一口氣兒喝了小半碗,邊喝還邊說真香。


    香?


    那就是不害口了?


    梅氏不禁大喜過望,連連催促女兒多吃一點兒,盧嬌月倒也沒拒絕,將一盤五張薄餅都吃了,還把一大碗雞蛋水都喝了,才摸著肚子說吃撐了。


    「撐不怕,就怕你吃不下,你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補,照你之前那樣胃口跟貓兒似的,怎麽能成!中午想吃啥,娘給你做。」


    盧嬌月這邊還在撫肚子,可注意力很快就被‘中午吃啥’轉移了,她想了一下,雙眼發亮道:「娘,我想吃韭菜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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