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對梅氏等人笑了笑,「哈,運氣真不錯,咋每次來我姐家,都能碰上正在吃好東西呢。」


    梅氏乜了弟弟一眼,站起來去一旁給他拿了雙筷子,幾個小的挪一挪,空出一個位置來,剛好夠再坐一個人。梅莊毅毫不客氣地撩起棉袍下擺,坐了下來,從梅氏手裏接過筷子,就先吃了幾塊兒羊肉下肚。


    「這大冬天吃羊肉就是舒服,幾口下肚渾身都暖了。」


    「你又從哪裏跑過來的?這麽冷的天也不著家,也不怕娘擔心。」梅氏隻看弟弟眉毛上都結了霜,就知道他不是從家裏過來的。


    梅莊毅哈哈一笑,隻說是在忙生意,倒也沒細說。


    吃過了飯,梅莊毅便和周進、盧嬌月往周家來了,梅氏知道他和周進有事兒說,倒也沒留他。


    屋裏的炕是走之前周進特意燒上的,一進屋就一陣熱氣迎麵撲來。


    梅莊毅毫不客氣,褪了腳上的靴子,便盤膝坐在新房裏的炕上。


    「月兒,別嫌棄你小舅舅啊,誰叫你男人起屋子不往實用處想,在鄉下弄個什麽堂屋,連個炕都沒有。大冬天的,讓人坐在冰冷冷的椅子上,誰願意遭那個罪啊。」


    盧嬌月噗呲一笑,周進則是麵色尷尬。


    當初起房子的時候,他覺得鄉下堂屋裏的炕看起來埋汰,便照著縣裏富戶人家那樣,堂屋沒有砌炕,而是放著桌椅。哪曾想真的到了冬天,卻有些不實用,冬天天冷,鄉下人取暖大多都是靠炕,堂屋裏沒炕,自然不甚暖和。


    不過家裏就他和盧嬌月兩個人,也不拘這個,這幾天兩人都是在東間裏活動的。可來了客人就不一樣了,總不能把人往新房裏領,這也就是梅莊毅來了,不是外人,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安置。西間那邊倒也是有炕的,可關鍵那邊沒燒啊。


    「小舅舅,這有啥。人家講究的是新床頭一個月不能給外人做,你又不是外人。再說了,咱們鄉下可不講究這些,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鄉下人也確實不怎麽講究這些,有的家裏地方寬裕,還能給新婚小夫妻弄一個炕睡。有的家裏人口多,但房子少,一大家子睡在一個炕上的,也不在少數。


    留下周進和梅莊毅說話,盧嬌月去灶房裏煮茶。


    待盧嬌月走後,梅莊毅對周進道:「我前陣子又見了老齊一麵,他和老李打算明年開春再往南方走一趟,雖是路上危險了些,但架不住走一趟就能吃一年。這次老齊和老李為了安撫住那些被搶了的商戶,雖是損失了一些利潤,但他們賺得更多,要知道當時那條船上,除了咱們幾個小蝦米,可全都是他們的貨。尤其這次的事傳出去後,外麵人個個都說兩人仗義,來找他們的人更加多了。說路上危險不怕,有水匪也不怕,到時候多帶些人就行了。」


    商人素來重利,要知道在當下這個時候,做商人的幾乎是沒有幾個是不冒風險的。天高路遠,南來北往,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碰到劫道的了,走水路怕水匪,走旱路還怕路匪呢,更何況走旱路碰到的意外情況比水路更多。這麽一綜合下來,想找齊春尚和李從發來湊夥的人如過江之鯽。


    「這陣子我天天在外麵跑,也想過了,還是往南麵那邊販貨迴來更賺。老齊他們說得確實有道理,哪有安穩無恙就能賺錢的,坐在家裏等天上下銀子倒是好,可惜老天他不給下啊。我琢磨著等咱們做上幾年,攤子鋪大了,到時候就不用咱們親自出馬了。就算到時候不做這個,買些地迴來當個地主,以後也不用愁。」


    梅莊毅說的時候,周進就在思考,也因此等梅莊毅話音落下,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頭了。


    「行,那咱們明年就同老齊他們再跑一趟。」


    梅莊毅露出一抹笑容,又道:「我今天來找你,也不光是這事。上次賣那些皮子的時候,咱們找了幾家貨行,人家不是說了有貨就收嗎。我想著這天寒地凍,咱們也總不能就呆在家裏坐吃山空,就想趁這空檔出去收些皮子迴來,咱們這地兒也就這東西多,是南方那邊比不上的,到時候收上一批帶過去,這一來一迴又能賺一筆。」


    「行,剛好我也打算弄點皮子迴來,給嬌月做身衣裳,這下倒是順道了。」


    「什麽順道了?」盧嬌月端了一壺茶,走了進來。


    梅莊毅嗬嗬一笑,調侃道:「你男人說弄些皮子給你做衣裳。小月兒,你說小舅舅給你說得這個大媒好不好?心裏有沒有十分感謝小舅舅?」


    頓時把盧嬌月弄了個大紅臉,周進笑著斥他:「她臉皮薄,你就別拿她耍嘴皮子,你說的事我記下了,過兩天等我嶽父家搬了家,我就去找你。」


    梅莊毅一拍巴掌道:「哎呀,我倒是忘了這茬了,那天我一定來,給我姐家燎鍋底。」


    又問盧嬌月是什麽時候,盧嬌月說是十月十八那天。


    在鄉下,一般蓋房子都是大事,是要擺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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