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電話裏安撫了陶雪好一陣子,告訴她自己的公寓已經在收拾著了,再過兩天就帶著她搬過去,又告訴她這兩天每天下班之後自己都會去陪他,而且不論如何,犯錯的人並不是她。陶雪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了下來。掛掉電話後,陶明灼吐出一口氣,對荊瓷說:“唐立傑不想離婚,現在又開始天天上門騷擾她,我得讓我姐趕緊搬出去。”“我晚上能過去陪著她,但是她一個人白天也沒人照顧,我還是不放心……我估計我還是要找個保姆去照顧她。”他說。這話說出來之後,陶明灼自己都感到頭痛欲裂。搬家這事兒還好說,找阿姨估計還是得拖個一兩天的時間,而且以陶雪這樣要強獨立的性子,想哄著她同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荊瓷沉吟片刻,突然問:“不知道你信不信得過我?”陶明灼一怔:“當然,怎麽這麽問?”荊瓷說:“我有一個安全舒適的,並且有人可以照顧你姐姐的地方,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現在就先叫你姐姐收拾行李,我明天就可以叫人幫她搬過去。”荊瓷辦事的細膩謹慎程度陶明灼是知道的,他現在焦頭爛額,一邊擔心陶雪的安全,一邊又擔心沒人能照顧好她。他以為是荊瓷指的地方應該是本市比較好的那種什麽療養中心,想著讓陶雪短暫避避風頭也算合適,便點了點頭說:“到時候花費多少,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荊瓷搖頭:“應該不會有什麽花費……總之交給我吧。”陶明灼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我這幾天……可能還是會晚點到家。”他看著荊瓷的眼睛,堅定地說,“等我姐的事情處理完了,我一定會好好陪陪你的。”他的語氣很鄭重,像是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承諾,荊瓷笑了一下,說好。陶明灼的大腦放空了會兒,才迴想過來兩人在陶雪的電話之前都聊了什麽:“對了,你晚飯到底吃了沒有,而且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麽來著?荊瓷安靜了一瞬,說:“吃了。”陶明灼皺眉:“可是,水槽裏沒有”荊瓷溫聲打斷了他:“水槽裏沒有碗,是因為我今天晚上就用了一隻,所以就順手就洗了。”這點陶明灼之前也想到了,所以他猶豫片刻,點了點頭,但還是繼續追問道:“那雞蛋又是怎麽一迴事?”“雞蛋的話……我確實沒吃,是因為感覺你這兩天比較勞累。”荊瓷對他笑了一下,“所以特地留給你了。”天衣無縫的迴答,陶明灼愣在了原地。他的話裏沒有什麽說不通的地方,荊瓷的神情也很正常,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陶明灼的雙眸裏甚至好像還帶了點無奈。陶明灼鬆了口氣。他想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可能有些一驚一乍,畢竟他也覺得像在吃飯這種事兒上,荊瓷好像也沒什麽必要來騙自己。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樣啊,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整頓晚飯都沒吃,我就是害怕你是胃口不舒服還是怎麽的。”“飯可一定是要好好吃的,而且要多吃。”陶明灼語重心長地叮囑道,“最重要的是,以後千萬不要再想著給我留菜,懂了嗎?”荊瓷的視線柔和:“好。”陶明灼還想說些什麽,就聽到荊瓷開口問道:“感覺最近吃桃子的次數有些多,冰箱裏還有一些草莓,要不要也洗一些一起吃掉?”陶明灼端著一碗草莓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看到荊瓷正在和別人打電話。是梁京京,說是u國的合作方對項目的細節臨時提出了變動,因為兩國有時差,加上變動不算小,所以不得不在這種時候打了個電話過來。荊瓷一邊迴應著,一邊在電腦上簡單地記錄著,然後就感覺有一隻不安分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後腰。抬起眼,就看到身旁的青年咀嚼著嘴巴裏的草莓,無辜地望著自己。但是他的手卻不像臉上的神色看起來那樣單純,而是一點一點繼續向深處攀去,撥開襯衣,直接覆蓋在了荊瓷的腰部的皮膚上。陶明灼真的很喜歡荊瓷的腰。纖細且極具美感的身材,尤其腰部的皮肉緊致,覆著薄薄的一層肌肉。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陶明灼的錯覺,他上手摸了兩下之後,總感覺荊瓷似乎要比前一陣子瘦了一些。荊瓷的唿吸變得有些不穩。他的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望著陶明灼的眼睛,嘴上依舊冷靜地迴應著梁京京的話,沒有露出太多的破綻。陶明灼對荊瓷這樣的鎮定自若感到有些不滿意,他想要看到更多不一樣的反應。他很輕地捏了一把荊瓷的腰,隨後將手抽出來,直接牽住了荊瓷沒有在接電話的那隻手。他低下頭,先是吻上了荊瓷的指尖,接著一點一點地親到了掌心的位置,隨即不懷好意地抬起了眼。趁著荊瓷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陶明灼就這麽牽著荊瓷的手,突然轉過身子,將荊瓷壓到了沙發上。荊瓷的聲音終於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電話另一端梁京京:“怎麽了,荊總?”荊瓷說不出話來,因為青年解開了他襯衣的扣子,吻上了他的鎖骨以及胸口的皮膚。其實是笨拙之極的撩撥手段,與其說是撩撥,倒不如說是陶明灼在一個人好奇地探索,懵懂地親親這裏碰碰那裏。荊瓷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沒什麽……我明天早晨給你答複,你先休息吧。”電話另一端的梁京京應了聲好。掛斷電話後,兩人都已經隱隱起了些反應。陶明灼低下頭看看自己的,又看了看荊瓷的,好像非常滿意自己的完成度。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任務一樣,他興奮貼在荊瓷的耳邊,小聲問:“我們現在……要不要去廁所?”荊瓷問:“怎麽了?”陶明灼愣了一下:“去廁所啊,就像上次你給我弄的那樣……”年輕氣盛的青年,有了一次就想有第二次,本意是想撩撥自己的愛人,卻在不知不覺之中把自己也給玩了進去。兩人其實唿吸都已經亂了,但是相比如陶明灼急不可耐,荊瓷臉頰微紅,要比他更能沉得住氣。荊瓷微笑著繼續問道:“上次弄的哪樣?”陶明灼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意識到荊瓷是故意在逗自己。他下麵難受得不行,一時間又氣又急,知道荊瓷是報複在自己剛才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動手動腳。他結結巴巴:“你……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麽。”荊瓷快要忍不住臉上的笑意了。青年的眉眼英氣俊逸,熱烘烘的鼻息打在荊瓷的耳際,他看起來是急不可耐的。可能是怕荊瓷會一直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下一秒,陶明灼抿了抿嘴,竟然拉著荊瓷的手,直接碰了碰自己身下的荊瓷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很難受。”青年眨了眨眼,他看起來委屈得不行,同時又沙啞而親昵地在荊瓷的耳邊說,“而且隻要看到你的臉……就更難受了。”他眼巴巴地看著荊瓷的側臉,小聲地問央求道:“就像上次那樣,再幫我弄一次,好不好啊?”青年眼底的光是帶著期冀的明亮,他的臉頰很紅,荊瓷的心跳漏了一拍。片刻後荊瓷妥協般地輕笑了一下,他搖了搖頭,說:“好吧。”陶明灼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荊瓷站起了身。但是荊瓷卻並沒有向廁所走去,而是重新轉過了身,微彎下腰,隨即直接半跪在了陶明灼的麵前。陶明灼呆了一下,沒明白他這麽做的意思:“我們,我們不用去廁所嗎?”荊瓷沒有正麵迴答陶明灼的問題,隻是輕聲開口道:“不過今天我的手有些累了,所以咱們換個新的方式,可以嗎?”陶明灼茫然:“……什麽?”荊瓷沒有迴應他,隻是垂著眼,若有所思地端詳著陶明灼身下的位置,仿佛在估計著什麽。片刻後,荊瓷像是有些苦惱地歎了口氣。他不自覺地咬了一下下唇,唇瓣看起來柔軟,沾著星點濕潤的水光。他抬起眸子,仰著臉看向陶明灼,彎了彎眼睛:“不太好說,但應該沒什麽問題。”陶明灼的喉嚨一緊。下一秒,他就看荊瓷抬起手,將手指覆在了自己的褲襠拉鏈上麵,隨即輕輕地勾了一下。“坐好了。”他聽到荊瓷溫聲對自己說,“乖。”第39章 為什麽喜歡早晨他們的喝的是海鮮粥。粥是白色且粘稠的,陶明灼喝到一半,盯著勺子上殘留的粥看了一會兒,隨即下意識地抬起眼,看向了荊瓷的嘴唇。荊瓷低著頭,喝得很安靜。他柔軟的、微紅的雙唇正微張著,沾上了一點白色的粥糜。陶明灼在刹那間感到一陣恍惚,他開始控製不住地迴想起了昨晚,荊瓷也是這樣半跪在自己身前,垂著眼給自己……陶明灼的身體在瞬間變得緊繃起來,他強迫自己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到荊瓷的臉上,但還是無法阻止自己去一遍遍地迴味昨晚那場前所未有的,極致刺激的體驗。察覺到陶明灼的目光,荊瓷抬起眼,問:“怎麽了?”陶明灼幹澀地開口:“沒…沒事。”陶明灼生硬地移開了目光,喉結艱難地動了一下。他低下頭,才發現自己舀了半天卻隻盛了一碗空氣。好在荊瓷在專注地低頭喝粥,並沒有發現端倪,陶明灼清了一下嗓子,手忙腳亂地把粥盛好。在與荊瓷相識之前,陶明灼就對他處事的效率之高以及決策之明智略有耳聞。自從荊瓷就職以來,他們項目的流水便連連攀升,不僅僅是陶明灼所在的這種大熱遊戲項目,就連一些較為冷門的項目也被他力挽狂瀾,通過各種活動迴春,堪稱“醫學奇跡”。所以陶明灼知道,以荊瓷的能力,既然他說了會給陶雪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住,那麽這個住所絕對不會差到哪裏去。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竟然會是李嵐的家。荊瓷並不是那種會露富的人,除了他的住所以及點外賣時展現出的非常人的手筆,荊瓷平時不論是穿著還是出行,都是低調簡約到極致的那一類人。這導致在兩人平時的相處過程中,陶明灼並沒有感覺到他有多麽富有,甚至有的時候會忘記他其實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個事實。直到陶明灼突然想起李嵐是荊瓷的母親。此時此刻,陶明灼茫然地看著李嵐推開了眼前豪車的車門。她的手上戴著不知道多少克拉的寶石戒指,下車時更是因為風風火火太過匆忙,手中鱷魚皮的包包沒有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李嵐:“哎呀。”陶明灼在旁邊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趕緊向前跑了兩步,幫她把包包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