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折騰得很慘,全身上下的皮膚全是淤痕,骨頭像是被人拆了重新裝迴去,眼睛也哭腫了。然而虞以諾卻有點食髓知味,他貪戀易感期同他做/愛的程屹聞,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忽略橫貫在他們之間的現實問題,隻遵循本能的快感。  唯一遺憾的是昨天程屹聞都那麽瘋了,到了最後並沒有標記他。  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來日方長,他還有那麽多提取液,總能被他找到機會的。  虞以諾睜著眼睛醒了一會兒覺,突然想起來昨天被丟在車裏的手機。他不知道程屹聞的易感期會會持續多久,擔心萬一時間太長有人聯係不上他會出事。  於是他掀了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腳觸上地板時腿一軟,虞以諾眼疾手快地扶住床沿,差點沒跪到地上去。  omega齜牙咧嘴地穿好衣服,費了好大勁才走出了臥室。虞以諾關上門,站在門口狠狠鬆了口氣。  下樓的時候omega突然發現身體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應該是熟悉的,可潛意識十分抵觸他去深究這種熟悉的感覺。車鑰匙也不記得丟在哪裏了,虞以諾沿著昨天的記憶一路往迴找,終於在別墅門口的花壇裏找到它。  他開了車門,彎腰把手機撿迴來。好在昨天一整天雖然有很多消息,但最重要的虞平睿和虞書朗並沒有聯係他。  他剛一打開微信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虞以諾看到來電顯示才想起這個被他遺忘到天邊的人。  “喂。”  “我天你終於接電話了?!”手機那頭的alpha大唿小叫,“我們都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虞以諾站不住,幹脆坐進了車裏。他抬眼望著外麵的風景發呆,心不在焉地說:“沒,正好這幾天沒空。”  “我給你發的短信你看見沒?”  “看見了。”  “看見了怎麽沒迴我!”  “太忙忘記迴了。”實際上虞以諾已經忘記他給自己發了什麽了,omega一邊這麽迴複一邊特意去翻手機短信,看見那些肉麻兮兮的話無語極了:“鄭錦航,不好好在國外讀書跑迴來做什麽?你不是說你的學校競爭很激烈嗎?你現在還有心情閑玩?”  鄭錦航快要氣死了:“我三個月前就已經畢業了!!我不是還給你發過我的畢業照!”  “啊——”虞以諾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毫無誠意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我又忘記了。”  alpha咬牙切齒地吐槽:“我算是知道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對你再好你也記不住。”  其實虞以諾是故意這麽說的,他不喜歡麻煩,喜惡分明,跟不喜歡的alpha在感情上糾纏不清一點都不像他的性格。  “知道就好。”omega絲毫不覺得愧疚,反而理直氣壯地告誡他,“所以以後不要給我發這種短信了,每次看到我都很想衝著你的臉給你來一拳。”  “我不是很久沒發了嗎!好不容易迴國對你表示表示朋友的關心,有什麽問題嗎?!”鄭錦航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車軲轆話,他想到在鬱存那裏知道的一些消息,試探性地詢問,“聽說前段時間你跟喬景鬧矛盾了?”  虞以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告訴他的:“鬱存怎麽跟你說的?”  “他也沒說什麽,就說喬景找你麻煩被你收拾了一頓。”對於喬景,鄭錦航抱著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他又怎麽你了?”  虞以諾冷哼一聲:“沒什麽,一些晦氣事懶得說。”  鄭錦航幹巴巴地應了聲。  “他知不知道你迴國了?”  “你覺得呢?”鄭錦航唉聲歎氣地跟他訴苦,“我剛落地他就知道了,要不是我說我們家的人都會來接我,我懷疑他會直接來機場把我綁去他家裏。”  虞以諾幸災樂禍地調侃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你應該趕緊找個omega結婚,這樣他就會對你死心了。”  “不說這個了,一說就煩。”鄭錦航岔開話題,“對了,過幾天我家有一個接風宴,你記得要來。”  虞以諾直接反問:“我可以不來嗎?”  “不可以。”  “好吧。”  “到時候把地點時間發給你。”  “知道了,掛了,我去睡覺了。”  早晨八點不到外麵的陽光就已經很猛烈了,蟬鳴一聲一聲不停歇地嚎叫,喧囂的叫聲仿佛它們再也等不到下一個夏天。虞以諾坐了一會兒就覺得不舒服,他揉了揉酸痛的腰,探身走了出去。  迴到臥室的時候程屹聞還是沒醒,虞以諾重新鑽進被窩想跟他一起補覺。他側身在程屹聞的懷裏找一個舒服的位置,alpha似乎被他吵醒,皺了皺眉卻沒有睜開眼睛。  接觸到程屹聞的皮膚虞以諾才發覺到異樣,他驀地抬頭,去摸alpha的額頭。  接著他翻身去拿手機,又把何奕叫了過來。  這一次何奕見到虞以諾他身上的痕跡比上一次更嚴重,但是何醫生專業素質非常良好,隻做自己該做的。他給程屹聞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然後下了結論:“應該是類易感期。”  顧名思義類易感期和易感期類似,但前者持續的時間比後者短很多,一般一天左右就會結束。何奕告訴他程屹聞現在發燒應該也是類易感期引起的,很大概率是因為注射了omega信息素提取液才會導致程屹聞進入類易感期。一般alpha都不會經曆類易感期,這相當於強行提前易感期再強行結束易感期,而強行結束易感期本身是一個非常主觀的行為。  “37°8,病人隻是發了低燒,我給他配一點藥,大概下午就會退燒了。”為了確保不會出現問題,何奕給程屹聞抽了幾管血,打算帶迴去化驗,“類易感期結束以後alpha就會恢複正常,等血樣結果出來以後我給再給你打電話。”  剛注射提取液的時候是低燒,類易感期也是低燒,好像對於程屹聞這種特別強大的alpha來講最嚴重的症狀就是低燒了。兩人出了臥室,何奕聯想到以前遇見過的病曆,思索再三還是沒忍住逾了矩,他開口時甚至用上了敬語:“冒昧問一句,您有被標記嗎?”  虞以諾倒也不扭捏,坦坦蕩蕩地迴答了:“沒有。”  “omega信息素提取液在對於標記與被標記的alpha和omega效果會更好,不論是臨時標記還是終身標記。假如他標記了您,你再對他使用這個藥,他就不會再出現這些症狀了。”  虞以諾愣住了:“給我藥的那個人並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隻有特別強大並且對於藥物特別敏感的alpha才有能力提前結束易感期,這種人本身也是極少數。”何奕溫和地解釋道,“假如您要長期對他使用這個藥物最好讓他標記您,這樣提取液對他造成的傷害也會降到最低。”  最後這句話倒是變得簡單易懂,原本昨晚沒有被標記就是一件很可惜的事,現在虞以諾在醫生那裏得到了一個更加正當“程屹聞標記虞以諾”的理由。送走何奕之後他心情雀躍地迴到了臥室,alpha已經醒了,後脖頸的腺體那種刺痛的感覺也消失了。程屹聞除了覺得頭有點痛以外並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虞以諾直接蹦上床蹦進程屹聞的懷裏,他認為昨晚兩人的關係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因此突然有了一個特別好的提議:“程屹聞,過幾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程屹聞沒想通為什麽這次易感期結束得那麽快,但他內心自然是希望能提前結束的。經過昨天那種失控的場麵程屹聞終於對虞以諾起了警惕心,他對自己一向自信,但被注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以後,程屹聞慢慢對自己的定力產生了懷疑。  他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危險,昨晚就是自己玩脫了最好的證明。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難得煩躁,而虞以諾卻還單純地以為alpha已經接受現狀,開始默許自己的放肆。  “去哪裏?”程屹聞看著他,問道。  “我朋友要舉辦一個接風宴,我帶你一起去玩吧!”虞以諾把話說得非常漂亮,“我一個人去也沒什麽意思,你陪我一起去!”  要怎麽樣才能做到兩全其美呢?此時程屹聞注視著虞以諾帶著期盼的眼神,開始冷靜地判斷如今他喜歡自己的程度——短時間裏他應該不會忘記自己,至少現在他對自己還保持著新鮮感。  程屹聞抬手去摸omega亂糟糟的頭發,平靜地應了下來:“好。”  做/愛能讓人放鬆警惕,能讓人產生他愛你的錯覺,差點得到卻突然失去應該會比一直得不到更讓人崩潰吧。  逃跑,消失,然後藏在暗處若無其事地看著虞以諾為找不到自己而發瘋,這樣好像也不錯。第28章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你?”  鄭錦航的接風宴被安排在了三天後,而這三天的時間虞以諾明顯感覺到了程屹聞對他態度的轉變。  類易感期結束後的第一天,虞以諾憑借著前一天晚上的優勢,試探性地詢問程屹聞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吃飯。  他牢牢謹記著omega信息素提取液會使alpha對自己產生“依賴感”,所以程屹聞瞧著他真誠的眼神,沉默了半分鍾,開口答應了:“好。”  這應該是屬於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虞以諾還是覺得驚喜。他歡唿著撲進程屹聞的懷裏衝著他又親又蹭,alpha任由他動作,甚至還扶著他的肩膀防止他摔出床沿。  “去哪裏吃!”虞以諾滿心滿眼都是想著怎麽跟程屹聞結束現在如此畸形的相處方式,然後開啟一段美美的戀愛,“要不去你們學校附近吃吧?!我總聽別人說學校附近有很多美食!”  虞以諾幻想得還挺美好,萬一去的時候一不小心撞見程屹聞的同學,自己還能找到機會說程屹聞是他的男朋友。  普通人談情說愛的步驟循規蹈矩,都是相識、相知再到相戀,情深意濃以後才會發展到肌膚之親;但也有一些人是反著來的,程屹聞和虞以諾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可如果要定義他們此刻的關係,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  因此虞以諾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承諾,雖然程屹聞並沒有表示出任何想要跟他談戀愛的意思,但口頭上占個便宜也算得上是一個承諾。虞以諾在程屹聞身上找不到一點點安全感,就比如現在,即使他霸占了程屹聞的懷抱,下一秒想的依然是alpha會不會逃跑而不是他的懷抱好令人心安。  程屹聞大概能猜出虞以諾的心思,虞以諾看出他的猶豫,立馬退縮了:“沒事啊如果你覺得麻煩我們就不去了,在家裏吃也是一樣的。”  alpha自然不會放過每一次能出門的機會,虞以諾這招以退為進仿佛看穿了程屹聞的想法,所以最後他還是得到了alpha的應允。虞以諾高興地打開衣櫃挑選今天出門要穿的衣服,程屹聞看著他上躥下跳的背影,默默開始下一步計劃。  從一開始程屹聞就沒有拒絕的意思,隻不過如果他答應得太快反而會引起虞以諾的懷疑,用拒絕的方式半推半就去答應他更符合程屹聞一貫的態度。  虞以諾給自己挑了一件花裏胡哨的t恤,給程屹聞也挑了一件差不多款式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情侶裝,虞以諾出門前對著穿衣鏡顯擺了好久,程屹聞被迫站在他身邊,再次適應著渾身使不上力氣的那種感覺。  他想著omega幾分鍾前對他說的那些話:“程屹聞,這次也隻是注射一半,不給你注射我不放心你出門。你看那天的藥效沒多久就消失了,所以你就當考慮考慮我,反正也不是很難受對吧!”  程屹聞不知道虞以諾哪裏學的這些漂亮話,把變相囚禁說得那麽好聽。他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針筒裏的藥水慢慢注射進身體,程屹聞麵色未變,竟然還開口提醒虞以諾,叫他理一理t恤的領口。  晚餐的地點被定在離南大不遠處的一家網紅餐廳,兩人到了以後發現門口排著長長的隊。從前虞以諾去外麵吃飯都是提前預約好的,小少爺還是第一次經曆和這麽多人擠在一起排隊吃晚餐。  不過他一點都計較這些,心情還特別好。他挨著程屹聞一邊跟他聊天一邊等餐,兩人的外貌太過出眾,還穿著情侶裝,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虞以諾很享受這種感覺,在別人眼裏他和程屹聞牢牢綁在了一起。遺憾的是直到他們排到隊吃完餐,也沒有碰上程屹聞的同學來好奇地問虞以諾跟他的關係。  迴去的路上虞以諾高興地哼著歌,程屹聞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車窗外的風景。omega並沒有把手機還給他,慶幸的是在程屹聞的計劃裏,能幫到他的人也不需要用手機聯絡。  第二天晚上他們去看了電影,虞以諾挑了一部恐怖片,想著到時候還能趁機鑽進程屹聞的懷裏。隻不過恐怖片實在是太無聊,兩人全程都是一臉淡定地看完。出了電影院虞以諾感覺受到了欺詐,把兩張電影票揉成一團朝垃圾桶裏丟,隻是手伸到一半,omega突然想起這是第一次跟程屹聞看電影,最後把那一團電影票一張一張揉平,塞進了口袋裏。  然後他牽起程屹聞的手,向停車場的方向走。虞以諾揚著下巴問程屹聞看完電影以後的感受,alpha皺了皺眉,好像也被這無聊的劇情無語住了。  “很無聊。”  “那我們下次看別的吧!”  “都可以,隨你。”  這兩天程屹聞特別好說話,對他也不再冷言冷語。兩人像普通情侶一樣吃飯看電影,虞以諾每次說“下次”的時候都能得到程屹聞的迴應,omega陷在語言織成的蜜網裏,仿佛這一次就已經約定好了下一次。  夜晚的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長,從背後望去還真的很像一對如膠似漆的戀人。  第三天早晨程屹聞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腺體又開始有了那種痛癢的感覺,可提取液的藥效明明已經消失了。虞以諾站在臥室門口打電話,鄭錦航告訴他接風宴的地點和時間,虞以諾應下來,最後說了句要帶一個人一起來。  “誰啊?”  “你不認識的。”  鄭錦航語氣酸溜溜的:“新朋友?”  “不算。”虞以諾扭頭,通過門縫發現程屹聞已經醒了,如今正起身朝浴室走,“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浴室裏程屹聞轉身背對著鏡子,露出後脖頸處的腺體。前幾天何奕告訴虞以諾血樣的結果沒有任何問題,鏡子裏alpha伸手去摸自己的腺體,他皺了下眉,指腹是熟悉的微燙感。  程屹聞又釋放了一下信息素,仍舊是青草味的,沒有發生改變。  “程屹聞——”  虞以諾已經打完了電話,象征性地站在浴室門口喊他。程屹聞立刻拿起牙刷,同一時間虞以諾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看著alpha擠牙膏的動作,笑著開口:“我們晚上七點左右過去吧!”  “知道了。”程屹聞斂眉,把牙刷塞進了自己嘴裏。  鄭家隻有鄭錦航一個兒子,對他的重視自然不言而喻。今晚的接風宴表麵上是為了慶祝鄭錦航迴國,實際上是要把鄭家手裏的權勢慢慢交到鄭錦航手裏。  因此今晚來了不少人,把鄭家別墅前那塊幾百平米的草坪裝扮得熱熱鬧鬧。虞以諾停好車跟程屹聞一起入場,鄭錦航鬱存他們那群小輩早已經到了,眼下遠遠看見虞以諾身邊的那個alpha,鬱存腦袋一疼,心裏直唿果然如此。  白天鄭錦航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鬱存就隱隱有預感,如今見到程屹聞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有趣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的不止鬱存一個,陳文柯鄭錦航這兩個對虞以諾一直有想法的alpha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鍾小裴這個beta一如既往沒有眼力見,大大咧咧地問他帶來的這個帥哥是誰。  “你男朋友啊?”  眼前這一群人都在眉來眼去,虞以諾才不管他們的想法,直接點了鄭錦航的名反問他怎麽不帶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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