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那天晚上他裝醉淺嚐輒止的那個吻,虞以諾本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舌根那點微妙的甜根本無法滿足他。omega的舌尖如願以償觸到了那片敏感炙熱的腔壁,此時此刻縈繞在周圍的草莓甜香變成了一根根細細的線,織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繭,把程屹聞完完全全籠罩在了裏麵。 唇舌交纏,安靜的臥室裏似乎能聽見輕微的水漬聲。吻越來越熱,燒得程屹聞微涼的身軀也漸漸變得滾燙。alpha並沒有拒絕他,虞以諾抓過他搭在自己的腰上慢慢往下,兩人接吻時都沒有閉眼,程屹聞看見了虞以諾眼裏的迷戀,虞以諾察覺到了程屹聞的失控。 omega唇瓣很熱,這個意亂情迷的吻結束以後虞以諾主動靠了過來,他體貼地講既然你戴著腳鐐那就讓我來吧,虞以諾嘴上主動,但表現出來的動作卻生澀。 程屹聞注意到了他不斷顫抖的睫毛,伏下來時繃緊的肩胛骨。他用眼神一寸一寸審視著麵前這副漂亮的身軀,然後伸出手掐住了虞以諾的下巴。 他聽到了虞以諾唿吸瞬間的凝滯,alpha淺淡的瞳孔浮上來欲望,片刻以後程屹聞把他拽了起來。程屹聞手掌撫過虞以諾的後脖頸上微微凸起的腺體,用低沉而誘哄的語氣命令著把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諾諾,張嘴。” 虞以諾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他並不清楚沒有感情的肉體關係一般都不會從接吻開始。今晚他得償所願,程屹聞跟他上床,程屹聞主動吻了他。 也許虞以諾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先認識他的,程屹聞卻覺得這樣就夠了。他用這副冷淡的皮囊掩蓋住自己那些卑劣的想法,自己那些肮髒的“喜歡”就讓它一直隱藏在暗處,然後靜靜腐爛。 虞以諾那雙漂亮的眼睛含著眼淚望向他時真的很讓人心動,程屹聞記得omega曾問過他怎樣才會喜歡自己。alpha感受著如今急劇跳動的心髒,忽然發現自己每時每刻都在為他心動。 * 這場火直到天蒙蒙亮才被熄滅,虞以諾那件情趣內衣最後變成了幾片布料,散落在地板的各個位置。虞以諾因為發情期毫無節製地索要,直到後來程屹聞撫摸著他身上青青紫紫的斑駁痕跡,給他穿好睡衣,哄了他一句:“睡吧,晚安。” 虞以諾這才攥著他的手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臥室裏信息素的味道強烈,程屹聞抽出手,下床把臥室的門打開。沉重的腳鐐發出清脆的響聲,但程屹聞知道現在任何動靜都吵不醒床上的那個人。 在剛結束的那場荒唐的結合裏虞以諾好幾次都勾引程屹聞標記自己,alpha瞧著他那張情/欲昏沉的小臉,故意把他的後脖頸咬得到處都是牙印,隻留腺體那一塊區域幹幹淨淨。 程屹聞邁步走了迴來,腳尖觸到了一絲冰涼。他低頭,看到了一把鑰匙。 是腳鐐的鑰匙,程屹聞一眼就認出來了。看來虞以諾為了今晚能成功下了很大的決心,甚至不惜用鑰匙作為交換。 隻不過最後並沒有用上,因為程屹聞輕輕鬆鬆上了鉤。 程屹聞可笑於虞以諾的粗心,而就在這時手機振動的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程屹聞的手機在三天前就沒電了,所以現在響起來的是虞以諾的手機。 他把視線從鑰匙上挪開,走到床頭櫃看見了不停振動的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鄭錦航”三個字,程屹聞默默注視來電從響起自動掛斷,接著手機又振動了兩聲,進來了幾條短信。 ——surprise!我迴來了! ——諾諾,諾寶,諾諾寶寶!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差點忘了這個時間點你應該還在睡覺,醒來給我迴電話! 最後一條隔了十幾秒鍾才顯示出來——我聽鬱存說你現在還是單身,諾諾,這是不是說明我還能繼續追你? 程屹聞看到這條短信,毫無表情的麵容終於有了些微的表情。他稍稍偏過頭就能看見omega熟睡的麵龐,程屹聞知道虞以諾一直以來都很受alpha的喜歡。 不久前他們才經曆了一場瘋癲情/事,可看到這些消息的瞬間程屹聞還是產生了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他轉身又走了迴去,彎腰撿起那把鑰匙,解開了腳鐐。 長時間的佩戴使程屹聞的腳腕處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擦傷,alpha望著敞開的臥室大門,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虞以諾驚醒的瞬間發現臥室裏已經沒有人了,床尾的腳鐐被隨意丟棄在地上。虞以諾躍起來朝門外跑,跑到樓梯口的時候才突然從令人心悸的噩夢中抽身出來,倏地放慢了腳步。 他喘了口氣,慢慢走到了樓下,果不其然在一樓的客廳裏看見了程屹聞。別墅的大門是特製的,從外麵打開和從裏麵打開都需要虞以諾的指紋,程屹聞根本出不去。 alpha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他走過來麵無表情地抬了抬眼睛。虞以諾走到他麵前,一夜的放縱令他臉色非常差勁,虞以諾緊緊抿著唇,片刻過後卻突然笑了起來。 “鑰匙是我故意丟的,本來還在希望睡醒以後能看見你。” omega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了他一個很尖銳的問題:“程屹聞,跟我做/愛是不是也是為了逃跑?” 虞以諾並不想要聽到迴答,俯身靠近親了親程屹聞冰涼的唇。他的右手搭在alpha的肩膀上,垂眼就能看見程屹聞後脖頸上的腺體。 接著他就想到了那些omega信息素提取液。 本來虞以諾真的是想好一步一步來的,可是程屹聞總是遂不了他的意願。 -------------------- 提前頂個鍋蓋,不要說小程看手機消息什麽的,諾諾都囚禁他了,他看個手機消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一個大變態一個小變態,再加上是小說不要代入現實,對他們的道德要求就不要太高啦!(提前感謝各位理解嘻嘻嘻!)第24章 “0.1%” 程屹聞並沒有在客廳裏坐多久,他嘲笑omega的粗心,但虞以諾確實不會犯這麽幼稚的錯誤。 營養師每天定時來送餐,導致虞以諾這些天都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寬鬆的睡衣根本遮不住他身上那些痕跡,虞以諾轉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慢慢悠悠地從程屹聞麵前離開。 還有一點時間營養師才會到,omega趿拉著拖鞋走到了廚房。那個令他心悸的夢境如今還清清楚楚地印刻在他的腦海裏,虞以諾給自己倒了杯溫水,仰起頭喝完了一整杯。 喝完以後他重新拿了個杯子又倒了一杯,然後往客廳走迴到了程屹聞麵前。 水杯被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虞以諾困倦地打了一個哈欠,繞過茶幾坐在了程屹聞身側。 他十分自然地靠在了程屹聞肩膀,半合著眼睛跟沒骨頭似地往下倒,最後睡在了alpha的腿上。 程屹聞隻覺得腿上一重,虞以諾亂糟糟的頭發蹭著他的皮膚,他側過頭自顧自地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有氣無力地跟程屹聞抱怨:“我剛才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嚇死我了。” “我好困,你讓我再睡一會兒,過會兒我去拿早飯。” 虞以諾似乎隻在從臥室裏跑下來找程屹聞的時候生了氣,現在他枕著alpha的大腿嘟嘟囔囔地描述著:“真的很可怕,你聽我的心跳……” 他摸索著抓住程屹聞的手放在了自己左胸口的位置上:“有沒有感覺到?是不是跳得很快?” 客廳裏的中央空調開得溫度有點低,但虞以諾還是跟個小火爐一樣。程屹聞瞧著他全身心依賴的姿態,眼前卻閃過那個叫鄭錦航的人發進來的短信。 虞以諾已經習慣了程屹聞對他愛答不理的態度,他捏了捏程屹聞的手指,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討好:“真困了,遲點再跟你說。” 很快程屹聞就聽見了他均勻的唿吸聲。剛才虞以諾說了那麽多,有一點沒有說錯,即便昨晚他們做了最親密的事,可兩人的關係好像沒有絲毫進展。 他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對方,在極度懷疑裏滋生出扭曲的情愫。 虞以諾偏著頭的姿勢令程屹聞能看見他細細的脖頸處突出的血管,他無端端地冒出了一個想法——以alpha的體力,他能輕而易舉地鉗製住虞以諾逼迫他去開別墅的大門。 有了這種想法以後程屹聞寡淡的眼神終於有了一點光亮,他有些控製不住地抬起了手,然而這時門鈴卻突然響了。 虞以諾倏地睜開眼,程屹聞的手恰好落在了他的眉眼處。omega愣了一下,仿佛很驚喜程屹聞的動作,彎著眼睛笑:“我去拿早飯!” 懷抱突然空了,alpha的手自然垂落在沙發上。虞以諾仍然在犯蠢,如今程屹聞不受束縛,如果他真要逃跑十個虞以諾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你真的想要離開嗎? 大門半掩著,虞以諾接過早餐很快關上了門。他把拖鞋踩得啪啪響,拿著早餐急匆匆地往廚房走。片刻以後虞以諾把打包好的早餐放到盤子裏端了過來,程屹聞嗅到了濃濃的豆製品的味道。 第二個水杯被捧到了程屹聞的眼前,omega餘光瞥過茶幾上沒有喝過一口的水,把手裏的水杯遞到了程屹聞嘴邊,笑嘻嘻地說:“你快趁熱喝,我再去廚房裏拿另一杯。” 前幾天也是這樣的情況,隻不過地點換成了臥室。程屹聞不能下樓,虞以諾就把三餐都端到臥室去,就差親手把這些吃的都喂到程屹聞嘴裏了。他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隻可惜麵前的這個alpha壓根看不上。 杯壁燙手,程屹聞接過喝了一口滾燙的豆漿。虞以諾看著他慢悠悠地喝完大半杯,這才拿起茶幾上那杯已經涼掉的溫水迴了廚房。 水龍頭被打開,四周瞬間響起了水流的聲音。虞以諾垂著腦袋倒掉了那杯水,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奇怪的神情。虞以諾認認真真地把手裏的水杯洗幹淨,接著把它放迴了原位。 手邊還放著一盤還沒來得及端過去的小籠包和另一杯豆漿,虞以諾拿起它們朝客廳走。幾分鍾前還坐在沙發上吃早餐的alpha眼下安安靜靜地倒在了沙發上,虞以諾把手裏的早餐放在茶幾上,再次坐了下來。 他扶著程屹聞的頭然後枕在了自己的腿上,幾分鍾後身份對換,虞以諾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動作有些眷戀地摸了摸alpha微涼的臉頰,語氣聽起來無奈又繾綣:“對不起啦,太喜歡你了,你要怪我也沒有關係的。” 好像所有事情都沒有關係,程屹聞討厭他沒有關係,程屹聞跟他說傷人的話也沒有關係。厭惡、傷害這些都影響不了他,在虞以諾眼裏,給程屹聞身上釘上自己的標簽是遲早的事情。 他心思淺薄又不講道理,假如用疼痛去換程屹聞的喜歡,虞以諾是非常願意的。 * 程屹聞再次醒來的時候又迴到了那間熟悉的臥室,腳鐐重新戴迴了腳上。他看著天花板上那盞華麗的吊燈,心裏清楚自己這是又中招了。 這樣的感覺有點似曾相識,幾天前他第一次在這間臥室裏蘇醒的時候也是這種無力的感覺。程屹聞想到失去意識前那杯遞過來的豆漿,再往迴推想到那杯被他忽略的溫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評價虞以諾的不擇手段。 他一側頭就感受到了脖頸處那種熟悉的禁錮感,昨晚後半夜程屹聞好不容易哄得虞以諾幫他摘下了項圈,幾個小時以後omega又幫他戴了迴去。 臥室外傳來模糊的說話聲,許是睡得太久程屹聞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他皺了皺眉,這才感覺到不僅僅是禁錮感,自己的腺體好像在微微發燙。 何奕每次被虞以諾召喚都是匆匆忙忙地趕到,虞以諾遞給他一支新的omega信息素提取液,神情焦躁:“你幫我看看!他什麽時候會退燒?!” 在何奕來之前虞以諾已經給施抒佑打過電話,然而昨天施抒佑恰好帶著歐教授出國參加一個業內的研究會議。虞以諾把程屹聞的症狀描述了一遍,施抒佑稍稍斟酌了一下措辭,安撫他:“你不要太擔心,每個alpha剛注射完都會有不同的反應,況且我給你的還是最高濃度的,有這種現象是很正常的。” “可是為什麽他身上這麽熱啊!還發燒了!”虞以諾總覺得施抒佑在騙他,“本來他身上都是冰冰涼涼的!” 此時歐教授也在施抒佑的身邊,被質問的這兩人麵麵相覷,好在歐教授經驗豐富,按照以往的研究經驗寬慰道:“如果僅僅隻是發燒的話確實是正常現象,等過一個小時他的體溫就會恢複正常。一下子注射這麽高濃度的omega信息素,每個alpha或多或少都會不適應,之前小施給自己注射的時候還流了好幾天的鼻血。” 大概歐教授的話聽起來比施抒佑靠譜一點,虞以諾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如果你還不放心可以給他貼一片退燒片或者拿濕毛巾敷一敷他的額頭。”歐教授笑了起來,“一個小時以後你可以再給小施打電話。” 歐教授和施抒佑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根據以前他做的實驗,80%的alpha注射最高濃度的omega信息素提取液以後都發了燒,不過基本不到一個小時就自發退燒了。 通話結束以後虞以諾還是不放心,一個電話把何奕喊了過來。何奕看著手裏的針筒,聽到虞以諾念出它的名字心裏就有了大概。 “這應該是正常現象。”何奕說了跟之前那兩人一模一樣的話,“不需要吃藥,alpha會自愈的。” “以前我也碰到過幾次這樣的病人,幾個小時以後他們的體溫就恢複了正常。” omega信息素提取液是不在市麵上流通的,一般隻會存在於上流圈子。何奕作為非常專業的私人醫生,看見虞以諾脖頸上那些痕跡始終麵不改色,他隻會告訴他們想要知道的。 三個人都這麽說,虞以諾終於鬆了口氣。他領著何奕出門,下樓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他:“如果還有問題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不要不接。” “好。”何奕自然不會怠慢這位虞家小少爺,“我會注意你的消息。” 何奕離開以後虞以諾迴到了臥室,他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很奇特的味道。omega愣了愣,原本躺在床上的alpha坐了起來,程屹聞抬手捂著發熱的腺體,露出了罕見的迷惘的表情。 虞以諾愣在門口站了好久,他很確信自己發情期結束了,自己也沒有釋放信息素,那麽眼下能釋放信息素的隻剩下程屹聞了。 他不可置信地靠近,雙手搭在程屹聞的肩膀,空氣裏浮著淡淡的草莓味,可那股草莓香氣不像虞以諾本身的信息素味道那麽濃鬱,聞起來又有點涼,像青草味混著草莓香。 虞以諾並不知曉那個0.1%的可能性,他隻是以為自己的信息素已經和程屹聞的融合。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程屹聞的信息素味道很淡,所以現在聞到這樣的味道隻是覺得高興。 本來他就想給程屹聞打上自己的標簽,現在他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按照藥物的作用alpha會對他產生依賴感,慢慢的程屹聞肯定就會對他產生感情。 虞以諾又驚又喜,抱著程屹聞像隻小狗似地使勁聞他身上的味道。程屹聞身上滾燙,腺體持續發熱的感覺令他非常不適,他聽到了omega喜悅的笑:“程屹聞——原來你的信息素是青草味的啊!” 程屹聞被他晃得思緒也變得七零八落,他沒怎麽注意虞以諾在說什麽,亂糟糟的大腦唯一能記住的就是自己信息素味道應該發生了變化。 他最擔心的,會暴露的薄荷味信息素,突然消失了。 -------------------- ps:會變迴來的噢~ 本來昨天是要更新的,我更新都寫好了,結果一不小心沒點保存稿子全丟了。昨晚心態崩了今天早上起來又開始重新寫,最近有點水逆,三次元也不順利。不好意思在等更的各位!我不是故意不更新的!明天也會有更新!第25章 “你求我。” 藥物作用使程屹聞一直都很不舒服,腺體處時不時地傳來刺痛感。虞以諾惦記著他的體溫,沒過多久見他真退燒了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