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黃青峰便折返迴來,他徑直走到車前,猛地舉起手中的槍,直接將子彈直直地射向了那小弟腦門上。


    處理完麻煩後,黃青峰迅速伸手拉開了車門,用力將那小弟狠狠地拖拽到車外。


    坐在後排的餘小魚在看到前麵那個人被擊斃後,絲毫沒有害怕,立馬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趁著黃青峰把人從主駕駛座位上拽下來的間隙,餘小魚就趕緊爬了上去,坐到了主駕駛的位置。


    黃青峰聽到動靜,猛地轉過頭來,滿臉狐疑地注視著餘小魚。


    還沒等他開口質問,餘小魚便搶先一步開口,“我來開車!”


    就黃青峰那腿,走路都費勁,還開什麽開?!好在她自己以前買的那代步四手車就是個老越野,這車她熟。


    等黃青峰打開門坐上了副駕駛,還等他沒開口說什麽,隻見餘小魚動作嫻熟地鬆開手刹,緊接著一腳踩下油門,車子便啟動行駛上了。


    見她真的會開,技術也沒啥問題,黃青峰就安心的坐在副駕駛負責指路。


    握著方向盤的餘小魚,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著。


    “太好了!” 餘小魚忍不住在心裏歡唿道,“這下總算是逃出狼窩啦!哼,就讓那狗雜碎戈平迴去撲個空吧,最好能被氣個半死,哈哈哈!”想到這裏,餘小魚不禁笑出了聲來。


    她一邊開心地笑著,一邊加大腳下的油門,車子向前飛馳著,仿佛要將所有的煩惱和危險都通通地甩在身後。


    途中順道去了中午他們停留過的那個地方,取迴了黃青峰藏起來的行李。


    山裏的基地那兒是去不了了,他們隻能開車一路去了市裏。


    抵達市區後,按照黃青峰的指示,餘小魚將車子找了個偏僻點的地兒,停在了火車站附近。


    下了車黃青峰就領著她徒步去了離火車站不遠的一座小院裏,這也是他們的臨時落腳點之一。


    走進小院,裏麵就隻有正屋一間臥室,還有間堂屋以及西邊屋子用作廚房。整個房屋都相對較小,但這裏儲備著不少傷藥。


    餘小魚這會兒身體已經緩了過來,相比黃青峰的情況,她要好些,就去廚房先生火燒了壺熱水,準備動手給黃青峰處理傷口,


    看著他那潰爛流膿的小腿,餘小魚直犯惡心,強忍著打起精神給他處理傷口的爛肉,再小心的給上好藥。


    給他包紮好後,就去廚房熬粥,這裏的存糧有米麵,但不多,夠維持兩三天吧。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下來,餘小魚抬手看表已經7點了,來的路上她看到附近有雜貨鋪,聞著裏麵有調料,那些有不少是可以入藥的。


    餘小魚走進屋裏,換了一身樸素的衣服,然後抓了把爐灰抹在臉上,又找來一條破毛巾將頭發緊緊圍住。


    收拾停當之後,就跟黃青峰說:“我出去買點東西。”


    黃青峰沒打算讓她出去,但見她打扮成這模樣,看了看便叮囑道:“快去快迴,不要在外麵多逗留。”


    餘小魚乖巧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隨後轉過身快步走出院子,朝著雜貨鋪的方向奔去。


    還好雜貨鋪是到了八點才關門歇業,時間還算充裕。


    一進店門,她便直奔擺放調料的貨架,仔細挑選起有用的調料。


    由於這些調料大多是從山上收購來的,所以大多不需要憑票購買,而且還不限購。


    就算買多了點,也沒人會多在意。等付完錢後餘小魚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雜貨鋪,往家裏趕去。


    一路上餘小魚時刻保持著警惕,在確定自己身後沒有尾巴後,才慢跑著進了胡同,迴到院裏。


    迴來也顧不上休息,就趕緊去洗菜炒菜,飯菜做好了就端到屋裏,爐子上也配好藥在煮著。


    兩人隨便吃了點晚飯,餘小魚等看著黃青峰把藥給喝了,才到另一張床上去休息。


    這屋雖小但卻好在左右兩邊各有一張床,所以兩人都有床睡。


    夜晚,餘小魚沉沉地睡了過去,唿吸均勻而平靜。


    旁邊床上的黃青峰靜靜地躺著,卻沒有絲毫睡意。


    他睜開眼睛,扭頭凝視著餘小魚的睡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在窗戶透過來那微弱的月光下,餘小魚的麵容顯得格外柔和,仿佛披著一層薄薄的聖光,她就像是來拯救他的那束光。


    黃青峰的心中仿佛有一顆種子開始發芽,一種溫暖而微妙的情感在心底蔓延。


    他意識到,自己對餘小魚的感情不單單隻是因為嫉妒牛川勝,和對她的好奇,這讓他既驚喜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餘小魚,心中默默地想著:她說私奔時,是不是也對我有一點點的感覺呢?她說跪就跪,是怕我會死在她的麵前?怕我受不住棍棒的折磨,還是怕她自己看著受不了?是心疼?是舍不得?是……


    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黃青峰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希望,他知道,自己以後也是有情有愛的,他也有喜歡的人,有心愛的姑娘,那就是——餘小魚!


    以後他們兩個……呃,不對!以後他們三個人一起過!好好的過!


    清晨起來渾身哪哪都難受,餘小魚隻覺得連頭都是疼的,心裏不禁開始擔心,自己這是廢了?武功盡失?筋脈已斷?……


    中了蛇毒的第二天,餘小魚一大早從睡夢中醒來,就靜靜地坐在床上發起呆來。


    她雙目無神,空洞洞地凝視著窗外,那模樣跟失了魂一樣,瞅著癡癡傻傻的。


    黃青峰端著剛做好的飯菜擺到了堂屋,走進房間正打算叫餘小魚起床吃飯。


    進來一看到餘小魚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不禁一緊,連忙快步走到床邊。


    他先是伸出手在餘小魚的眼前輕輕晃動了幾下,柔聲唿喚道:“小魚,小魚,餘小魚......”


    然而,餘小魚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裏,對黃青峰的唿喊仿佛聽不到一樣,沒有反應。


    黃青峰見狀,眉頭緊皺,加大了手上的動作幅度,並提高聲音繼續喊道:“餘小魚!醒醒,快醒醒啊!……”經過幾番推搡和連聲唿喊之後,餘小魚終於慢慢地迴過神來。


    她緩緩轉過頭,用一種呆滯而迷茫的眼神望著黃青峰,如夢初醒般開口問道:“你說啥?”


    黃青峰見餘小魚反應遲鈍,神情恍惚,頓感情況不妙。


    他急忙伸手摸了摸餘小魚的額頭,想看看是不是發燒,燒傻了。接著,他又握住餘小魚的手腕,給她把起脈來。最後,黃青峰還上手掀開了餘小魚的眼皮,仔細的檢查看看是不是變異了。


    沒啥毛病啊?那怎麽睡一覺起來就癔症啦?


    癔症倒是沒有,餘小魚隻是在思考人生,她怎麽這麽點背?自己是不是苟的有點過了?自己不會是最沒出息的穿越女吧?


    有錢沒咋花,有男人沒睡成,會醫術還中蛇毒,練武還怕人威脅……


    啊啊啊啊啊!


    不會百無一用就是我吧!我咋這麽沒用啊!


    黃青峰見人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又挽起她的褲腿檢查了下,那被咬傷發黑的傷口也慢慢地見有消退,按說這蛇毒隻傷人性命,也沒聽說過有傷人腦子的啊?


    餘小魚用力地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好歹提起了幾分精神。


    她緩緩地下床,跟著黃青峰到外麵堂屋吃午飯。一邊走著,餘小魚一邊暗自思忖:算算日子,再過兩天可就大年三十了,這年過得咋這麽悲催啊!


    一想到這裏,餘小魚的心情愈發沉重,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了心頭,壓的她直喘不過氣,壓抑的很。


    她端著一碗清湯麵,麵無表情地機械般扒拉著碗裏的飯菜,吃的沒滋沒味。


    吃完就起身去收拾去洗,讓黃青峰去屋裏歇著。見人這樣,黃青峰也打算跟她沒搶活兒,就任由她去收拾。


    等餘小魚收拾完迴來後,她就開始給黃青峰的腿換藥,又煮了鍋藥讓他喝。


    等藥一喝完,兩人便又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裏。


    出門前兩人都裝扮了一番,才出門朝著火車站走去。


    黃青峰決定還是送餘小魚去京城的好,把小姑娘交給牛家照顧。畢竟相比之下,還是讓她待在京城更加安全些。


    到了火車站後,黃青峰緊緊地牽著餘小魚的小手,帶著她去找倒賣車票的票販子,買好了票就一起去候車室等車。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


    天不遂人願,就在他們踏入候車室的那一刻,卻直接正麵撞上不想再見到的另一波人——司悅寧。


    餘小魚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術。


    心裏直臥槽:艸……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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