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不明白,詹姆斯勞頓明明已經落在他的手裏了,可是他的表情卻好像角色對調,魏仁武已經落在他的手裏似的。


    “來,你靠近一點,讓我來告訴你。”詹姆斯勞頓竟然站了起來,他的雙腳幾乎已經廢了的情況下,他居然站了起來。


    詹姆斯勞頓站了起來,這絕對是魏仁武想不到的,他怎麽可能會想到雙腳廢成這樣的人,能夠站起來,這是何等的意誌力。


    所以,詹姆斯勞頓的站起來,著實嚇了魏仁武一大跳,甚至魏仁武一點反應都沒有,愣在當場,連拿著手槍的手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反應。


    魏仁武一遲疑,詹姆斯勞頓可不會遲疑,他的命現在就在魏仁武的手裏,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過,於是詹姆斯勞頓開始行動。


    詹姆斯勞頓先伸出右手抓住魏仁武拿槍的手,嚇得魏仁武趕緊扣動扳機,可是他卻怎麽也扣不下去,魏仁武這才發現,詹姆斯勞頓的大拇指伸進了扳機裏麵,擋住了扳機扣下。


    魏仁武沒能開出槍來,心裏更加著急,一時慌了神。


    詹姆斯勞頓當然想立馬奪下魏仁武的槍,在這個生死時刻,誰手上有槍,誰就是上帝,魏仁武又何嚐不知道這一點,他已經走了一次神,他絕對不能再讓詹姆斯勞頓把局勢逆轉,所以他死死抓住槍柄,不讓詹姆斯勞頓把槍奪去。


    魏仁武和詹姆斯勞頓就僵持在手槍上,兩人互不相讓,誰都沒能占到便宜,最終詹姆斯勞頓用力一甩手,手槍從魏仁武手中脫手,飛出幾米遠,兩人都沒能拿住手機。


    魏仁武和詹姆斯勞頓對視了一眼,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現在該怎麽辦?先搶到手槍,讓自己先占領高地,還是赤手空拳直接殺死對方?


    如果搶手槍的話,目前這塊地方有兩把手槍,一把是詹姆斯勞頓的,已經被魏仁武之前一腳提到十米開外了,目前最現實,最有可能搶迴來的手槍,便是魏仁武剛剛脫手的那把了。


    而魏仁武現在雙腳健全,詹姆斯勞頓卻一隻腿中槍,一隻腿腳踝受傷,要是搶起手槍來,他鐵定跑不過魏仁武,他和魏仁武都深知這一點。


    所以,魏仁武僅僅思考了一秒,他便衝向了他的手槍,而詹姆斯勞頓也不會就這樣愣在那裏看著魏仁武又重新拿迴優勢的。


    詹姆斯勞頓肯定是跑不過魏仁武的,他如果想和魏仁武競速,那無疑等於自動放棄勝利,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止魏仁武拿迴手槍,所以他一個餓虎撲食,便撲倒魏仁武的雙腿。


    魏仁武站立不穩,便也跌倒在地,他極力想掙脫詹姆斯勞頓,可是詹姆斯勞頓的兩隻手就像是鐵鉗一般,將魏仁武的雙腿緊緊箍住,令魏仁武的雙腿無法移動半分。


    魏仁武本來還想用雙手繼續爬行,但是他試了一下,發現詹姆斯勞頓的體重也連在魏仁武的身上,他如果想要往前爬行的話,那麽就得帶著詹姆斯勞頓的身體一起爬,他根本沒有這樣的體力。


    沒有辦法,魏仁武必須先弄開詹姆斯勞頓才行,他用拳頭猛錘詹姆斯勞頓的頭部。


    詹姆斯勞頓用自己的頭頂頂住魏仁武的攻擊,被打到有些眩暈,他也沒有鬆一點手。


    魏仁武都敲到自己的拳頭疼痛起來,他也沒有能擺脫詹姆斯勞頓,手打痛了,他便換成自己的肘,肘部可比拳頭堅硬多了,詹姆斯勞頓實在難以承受這份疼痛,他終於鬆手了。


    魏仁武本以為詹姆斯勞頓鬆手了,他便能逃脫詹姆斯勞頓的手鎖,可是沒曾想到的是,他正準備爬起來,他的雙腿又被拉了下來。


    魏仁武定睛一看,這一次詹姆斯勞頓不但上手了,還用上了自己的雙腿,在魏仁武的右腿上做了一個巴西柔術的“三角鎖”。


    “啊!”魏仁武的右腿整個被詹姆斯勞頓給扭了很大一下,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就會脫臼,疼得魏仁武直叫了出來。


    再這樣下去,魏仁武的腿會被詹姆斯勞頓給廢掉,可是魏仁武卻疼得沒有力氣再擊打詹姆斯勞頓,情急之下魏仁武一手抓住了詹姆斯勞頓右腿的槍傷,使勁的掐。


    “啊!”這一聲慘叫是詹姆斯勞頓的,就算他忍耐力已經超過人類的極限,但這種鑽心的疼痛也讓他實在是受不了。


    詹姆斯勞頓這次真的放開了手,魏仁武徹底掙脫了束縛,他拖著瘸腿,跑到手槍邊上,拾起手槍,又重新指著詹姆斯勞頓的頭。


    這一次,魏仁武再也不會給詹姆斯勞頓一點可乘之機,詹姆斯勞頓也深知這一點,他現在是徹底失敗了。


    “殺了我吧。”詹姆斯勞頓既然不可能求生,那麽他就將一心求死。


    “想死?”魏仁武搖搖頭,“想得美,我不會讓你輕易的死的,你的腦中還裝了不少有關‘撒旦’的事情,我會把你帶迴去,讓你好好地受受折磨,見識見識什麽叫做人間地獄,然後再從你的口中套出你所知道的每一件有關‘撒旦’的事情,連一個細節都不會放過,等到那個時候,你才能去死。”


    “你覺得你也是惡魔嗎?”詹姆斯勞頓冷哼一聲,極為不屑。


    “時間會證明我比你認識的那位惡魔更加的可怕。”魏仁武繼續嚇唬著詹姆斯勞頓,他是個非常會利用恐懼去嚇唬犯罪嫌疑人的人,而且本來就已經有數不清的罪犯被魏仁武的各種手段給嚇破了膽。


    詹姆斯勞頓是一個接受過嚴格的訓練的職業殺手,他也經曆過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他本來就和普通的罪犯有本質上的差距,所以在他看來,魏仁武的恐懼嚇唬也隻能對付對付三歲小孩,根本對他沒有一點作用。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詹姆斯勞頓雖然反轉失敗,可是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沮喪,他又重新挑逗起魏仁武來。


    “什麽事?我有時間聽你慢慢說。”魏仁武這一次沒有失去冷靜地催促,他已經嚐到了心急後的下場,差點讓詹姆斯勞頓的反轉得逞,他便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那個惡魔,也就是‘撒旦’,他其實早就預料到我會敗在你的手裏了。”


    “既然他都預料到了,他還派你來成都?”魏仁武才不相信詹姆斯勞頓的鬼話。


    “你又誤會了,來成都複仇,是我的意願,不是‘撒旦’的意願,他隻是讓我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幫助我迴到成都,他向來如此,不會強迫我們做任何事情,而我們做的任何事情又都是為了他。”詹姆斯勞頓看來是“撒旦”的真信徒,“撒旦”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能夠吸引很大一幫信徒,魏仁武也深知這一點。


    “那他都預料到了,還讓你來送死?”魏仁武試圖分裂詹姆斯勞頓和“撒旦”的關係,這樣才有利於他突破詹姆斯勞頓的心理防線,為他取得詹姆斯勞頓的情報,鋪平道路。


    “是啊,他都預料到了,但是他還是支持了我,這才是一個主人應該為部下做的事情,他覺得是我最值得追隨的人。”魏仁武的離間計又撲了空,詹姆斯勞頓對“撒旦”的崇拜已經近乎癡迷的狀態,他根本不為所動。


    “那他預料到,我根本不會殺你,而會通過你,再找到他,然後再殺掉他嗎?”魏仁武露出了陰邪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詹姆斯勞頓大笑了起來,這絕對是*裸的嘲笑,“就憑你,還想殺‘撒旦’?還真是可笑,你難道忘記了你自己都是怎樣被他戲耍的嗎?”


    魏仁武的內心被詹姆斯勞頓刺痛了一下,他狠狠說:“莫非他講給你們聽了?”


    “是的,他講了,他每天都當笑話一樣講給我們聽,魏仁武啊魏仁武,你還真當自己是神探了?你也隻不過是一粒渣滓而已。”詹姆斯勞頓不停地笑,笑得魏仁武心裏直發毛。


    “我是渣滓,那你呢?你現在正被渣滓用手槍指著頭,這是你沒想到的吧,所以‘撒旦’也不會想到我會找到他,也會用手槍指著他的頭的。”魏仁武反駁詹姆斯勞頓,他這一次決心已定,他一定會抓住“撒旦”的。


    “不,你永遠也無法找到他。”詹姆斯勞頓的眼神堅決,“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落在你的手裏,是‘撒旦’早就預料到的,他當然也會預料到你會想通過我找到他,你會認為他不會早做準備,所以……”


    說到這裏的時候,詹姆斯勞頓的嘴角開始流血,聲音也開始模糊,但是詹姆斯勞頓的眼神卻依然很堅毅。


    魏仁武聞到一股強烈的苦杏仁味,那是*的味道,原來詹姆斯勞頓的嘴裏藏有*,他咬破*自殺了,魏仁武立即意識到,這是“撒旦”為詹姆斯勞頓準備的。


    魏仁武立即扔掉槍,抱住詹姆斯勞頓的頭大喊:“你他媽不準死!”


    “所以……你永遠也…也無法找到…‘撒旦’……他會…他會來…來…找你。”詹姆斯勞頓說完這句便白眼一翻,沒了生氣。


    詹姆斯勞頓最終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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