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黑暗,潮濕。


    這三個詞語可以非常貼切地去形容這塊空間。


    當然,這個地方陰冷和潮濕是肯定的,但是黑暗卻不全麵,因為這個地方也並非完全看不見。


    這個地方有燭光,牆壁上掛滿了一圈蠟燭,所以隻有燭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才是黑暗的。


    燭光照耀的這塊地方的中央,有一個人,這個人低著頭,半跪在地上,他的麵前還有一張太師椅,而這張太師椅卻是背對著他的。


    燭光暗淡,這個人又低著頭,他的臉很難被看清楚。


    而這個人突然抬起了頭,一張圓臉呈現在燭光之下,他還說話了,對著那張背對著他的太師椅說話:“‘天帝’,‘金絲雀’那邊傳來消息了。”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太師椅竟然也說話了,不,不是太師椅在說話,是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人在說話,一個看不見的人,一個十分滄桑的嗓音,他說:“我希望‘朱雀’傳來的是個好消息,我最近已經聽了太多的壞消息。”


    太師椅上的這人講“朱雀”和圓臉男人講的“金絲雀”實則是一個人,隻是兩個人的稱唿方式不太一樣。


    “不能算好消息,但也不算太壞的消息,至少是個有進展的消息。”圓臉的男人含糊其辭地迴答。


    “說來聽聽。”太師椅後麵的“天帝”很想知道是怎樣的消息。


    “‘天帝’把‘金絲雀’安排在國安部裏做臥底,不是一直想打聽‘撒旦’的消息嗎?上次,‘金絲雀’已經查明了‘撒旦’被美國關押在他們最隱秘的小島監獄‘惡魔島’上,然而最近國安部在美國的情報人員又傳來新消息,美國的‘惡魔島’發生了一件大事,連美國五角大樓都炸開了鍋,正全力偵查此事。”圓臉男人詳細地敘述著。


    但是“天帝”卻嫌圓臉男人講的有些拖遝,他便催促著:“‘玄武’,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講事情的時候,盡量講重點,你就是太驕傲你的那點智慧,所以總喜歡在講事情的時候,把事情表現得戲劇化,你這個是個毛病,得改。”


    “‘天帝’教訓的是。”“玄武”低下了頭,十分的慚愧。


    “接著說吧,‘惡魔島’發生了什麽大事?”


    “‘惡魔島’消失了。”雖然隻有六個字,但是“玄武”卻非常凝重地說出了這六個字。


    “消失了是什麽意思?島消失了嗎?”“天帝”完全沒有聽懂“玄武”所說的話意味著什麽。


    “島還在,島上的監獄也還在,但是島上的人卻消失了。”


    “人消失了?你是說‘撒旦’嗎?”“天帝”有點著急了,他每次提到“撒旦”的時候,都容易著急。


    “不止是‘撒旦’,消失的還有其他的罪犯,甚至連島上的獄警以及監獄的管理人員,全部都消失了,‘惡魔島’現在已經成為一座空島。”


    “空島?全世界最嚴密的監獄,現在卻成了一座空島?”“天帝”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也確實被震撼到了。


    “是的,‘惡魔島’成了空島,島上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清空,就好像島上從來就沒有過人似的。”“玄武”說得就好像是一場靈異事件,但這卻是事實,一場無可爭議的事實。


    “美國那邊對此有什麽看法嗎?”“天帝”覺得這些都是零星的一些消息,他希望還有更準確的說法。


    “‘金絲雀’說美國五角大樓認為,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越獄事件,而且是場毫無聲息,毫無抵抗,毫無前訊,且規模龐大的越獄,他們也不知道監獄的罪犯們是怎麽做到的。”“玄武”自己也十分困惑,這樣的越獄的確超乎人們的想象。


    “這一定是‘撒旦’搞得鬼,也隻有他才會有辦法做到這些的。”從“天帝”的聲音裏,聽出了他對“撒旦”的一絲恐懼,似乎他以前也吃過“撒旦”的一些虧,“‘玄武’,你是我手下中最聰明的一個,你怎麽看待‘惡魔島’越獄事件呢?”


    “玄武”頓了頓,像是在思考這件事,過了老半天才得出結論:“這次的事件,很難講清,我總覺得要是我的話,我也無法做到無聲無息的越獄,而且是這種大規模的不留痕跡的集體越獄,我更沒有辦法做到,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我買通了監獄大部分的工作人員,而且這個數量必須直接壓製住無法買通的那些工作人員,不然你很難抹滅掉那些無法買通的工作人員的存在,隻有在那些工作人員的配合之下,才有可能做到無聲無息的越獄,但是要買通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又談何容易,這得花上多少的財力物力,我依然不認為這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撒旦’是怎麽做到的。”“玄武”一直對自己的智商十分的自信,自信到有些驕傲,可是就連他都想不出這場浩大的越獄該如何去計劃,如果他都做不到,他也不認為這個世上還有人能夠做到,因為他從來不認為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其他人能夠比他更聰明,就連被稱為“神探”的魏仁武,在他看來,也最多和他旗鼓相當。


    “沒錯,就是像你所說的那樣。”雖然“玄武”自己沒有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麽高明的見解,但是“天帝”卻茅舍頓開。


    “我說了什麽嗎?屬下不太明白,還請‘天帝’釋疑。”“玄武”一臉懵逼。


    “你說了‘撒旦’買通了近乎所有的監獄工作人員。”


    “我是這麽說的,可是我也說過,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撒旦’作為一個階下囚,他也沒有這個經濟實力做到這些。”“玄武”推翻自己所說的這種可能性。


    “不,‘撒旦’要做這些,根本不需要花錢。”


    “屬下不明白,不花錢,那他該如何做到?”


    “你知道‘撒旦’為何被稱為‘撒旦’嗎?”


    “屬下不知。”


    “‘撒旦’最擅長的便是利用人們的欲望去控製別人,給他們洗腦,讓他們為自己賣命,他的這種能力,就像聖經裏的‘撒旦’一般,所以他才會被稱為‘撒旦’。”“天帝”似乎很了解這個“撒旦”,看來兩人曾經一定發生過不少的故事。


    “‘天帝’的意思是,‘撒旦’能夠控製住監獄工作人員的心智,讓他們參與到越獄上來?”“玄武”還是不太相信,竟然會有人能夠做到完全控製別人,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催眠大師,而且還是那種能夠集體催眠的催眠大法。


    “是的,他絕對能做到,他就是這樣的人物,所以我才會花費這麽大的力氣去打造這個‘封神會’,收納你們,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帶領你們對付他。”“天帝”似乎和“撒旦”之間還不止故事這麽簡單,他們之間應該還有深仇大恨。


    另外,“天帝”所說的“封神會”,便是他統治下的一個黑暗恐怖組織,也是中國最危險的犯罪組織,曾經與魏仁武交鋒過無數次,而“封神會”治下有四大堂口,“青龍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四大堂口的堂主便分別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而眼前這個“玄武”便是“玄武堂”的堂主,同時也是“天帝”屬下最得力的助手,是“封神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號人物,是“封神會”的智囊。


    魏仁武和“封神會”算是老對手了,他曾經親手端掉了“封神會”的“白虎堂”,抓住“白虎”,而且還和“玄武”兩人在智謀博弈上拚了個旗鼓相當,這些故事這裏便不多講,詳情見本書作者的另一部小說《奇偵異案》。


    “能讓‘天帝’如此重視,這個‘撒旦’一定非比尋常,可是他既然有這樣的能力,他任何時候都可以做到越獄,為什麽是現在?這個時間段,對他有什麽特殊意義嗎?”“玄武”想破腦袋都想不通。


    “‘撒旦’是個無法預料的人,首先,他被美國人抓住,就已經足夠讓我意外的了,以他的本事,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人能抓住他,可是他卻被抓住了,還被關在了世界上最嚴密的監獄裏,如今他卻帶著整個監獄的人越獄,反而讓我沒那麽意外,我總覺得他是故意被抓的,然而他到底有什麽目的,我卻也想不明白,我唯一能明白的是,既然他已經逃離了‘惡魔島’,那麽他就一定會迴中國來的,咱們一定要小心謹慎,畢竟‘撒旦’這次迴來,便不是一個人了,他可是帶著一支監獄大軍迴來的,以後中國必定會發生許多大事,咱們一定做好準備去應對。”“天帝”非常冷靜分析了“撒旦”迴歸可能會引發的變化。


    “屬下一定會好好讓部下們做足準備的。”


    “另外,你讓‘朱雀’那邊也多多留意,她的消息比咱們靈通,她一旦發現了‘撒旦’的行蹤,就一定讓她立即上報。”


    “玄武”點點頭:“屬下立即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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