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山有雙王,東南大王和西北大王,東南大王麾下有四大妖將,西北大王麾下卻隻有兩大妖將,其一是帶妖兵去清郡的黑魔猿,其二乃火雲豹,其身上有火雲紋路,每當它介紹自己的血脈都會加一句‘麒麟後裔。’,火雲豹身負絕密任務,搶奪橘子府內出現的資源‘碧陰土,寒月石。’


    根據大王的話語猜測,火雲豹大致明白這次的戰鬥有三個目的,其一複仇,其二借助人類打開結界,其三搶寶逃離。


    火雲豹萬萬沒有想到看起來沒有危險的橘子府,隻是一老一中年就讓它帶來的一千妖兵皆死,獨自苦戰。


    反之。


    殺向星河府的黑魔,烏黑的身軀在浪濤之中翻轉,帶三千妖兵掀起巨大浪濤,那已高達二三十丈的浪濤鋪天蓋地卷來,一路上淹的兩岸村莊城鎮盡數毀塌,淹死數不清的民眾,似乎要卷起整條星河淹了星河府。


    消息極快傳開。


    人們跪在那天下五山之一的‘南山’下,南山有五絕四瀑三溪,落座著三大勢力之一天池山,山上並沒反應,也沒有成群結隊下山除妖的仙人。


    忽的。


    星河府靠岸邊的水麵有巨大漣漪,以水中央的水夫人廟宇為中心,一圈又一圈的水波蕩漾而去,光芒從廟宇之中直達天幕,那被水夫人捧在手中的書卷緩緩騰空而起,水麵以廟宇為中心一分為二,卻不見那岸邊的船隻墜落下去,從河底飄出一座琉璃宮殿,殿內玉柱並未雕龍畫鳳,刻著的是圍著月亮祈禱的人們,刻著的是在雨水中歡舞的人們。從琉璃宮殿中走出一穿羅裙的少女,莫約十六七的模樣,細眉丹眼,五官如水柔和。


    若善飛出宮殿,像那奔月嫦娥,一手握書卷,一手結複雜印記,隻看那河麵之水一漲再漲,嘩啦啦要流出岸邊,卻被無形氣牆抵擋,整體海麵離地而起,猶如當年赤水橫空。施展那‘大海無量’之後,若善再改法印,施展那‘三千擊。’手中書卷之中有光芒不斷飛入水裏,橫在空中的河水嘩啦啦晃動,絲毫不落地麵,從若善背後卷積而起,形成巨大海幕。


    前方。


    黑魔踏浪而來。


    若善背後的海幕旋轉而動,從旋轉的中心射出磅礴水流,遙遙朝著黑魔打去,一道接著一道。


    畝田大小的水彈帶著唿嘯的鳴音,掀起的勁風吹向迎麵卷來的海浪,令海浪停止朝著星雲府席卷而來,海浪中的蝦兵蟹將在肆意催發法力,更有者爪中提著斷肢,看那水彈衝擊而來,不以為然,區區水彈不過畝田大小與眾妖掀起的海浪相比,螢火和皓月,然而那水彈輕易的在海浪中打出一道大口子,有一青色魚怪半邊身子也消失不見。


    水彈持續射去,短短十息之間,滔天的海浪千瘡百孔。


    黑魔翻轉巨大身軀,張開蛇嘴發出刺耳鳴叫,海浪劇烈地波動,其中眾妖也齊齊鳴叫,一時間二十幾種妖叫匯聚在一起,分不清是鳴是嘯,海浪卻愈發波濤洶湧起來,先是海浪頂部有蛟龍之首出現,海浪化作一二百丈身軀,爪、鱗、雙角、一一現身,龐大水蛟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從其蛟嘴噴出水彈,直直朝著若善施展的三千擊發出的水彈打去,兩者相撞,下了好大一場雨。


    水蛟在鳴叫之中揮舞巨爪,其爪乃是十三個同類妖獸控製,是一種藍色的蝦兵,長有五尺,巨鉗為紅堅硬似鐵。水蛟之爪撕裂畝田大的水彈,騰空飛向岸上,誓要上星雲府內作亂。


    若善雙手捏印,書籍飄忽在她的胸前,滔天的海浪繼續發出水彈打去,同時又起一道海浪似天幕般擋住水蛟去路。


    水蛟或爪或發出水彈摧毀射來水彈,一時間暴雨傾盆而下,落在幹枯了的星河床之上。水蛟再次撕破一顆水彈,對空中張嘴發出狂嘯,水蛟之中的眾妖各個催發法力,隻看那水蛟的鱗片也豎立起來,從其嘴中旋轉而成圓形水球,水光陣陣,水球劇烈噴發而出,似流星破空。


    三千擊!


    若善雙手一合,背後滔天海浪的水麵一瞬間形成百多道漩渦,從每一個漩渦之中噴發出畝田大小的水彈,一時間好似下了一場流星雨。


    兩者相撞,在震耳欲聾的炸聲中唿啦啦下了滿天空的暴雨,好似有仙人站在天空倒水一般。


    水蛟在水彈流星群中揮動鋒利之爪,遊龍一般在空中輾轉騰挪,也被不少水彈打中龐大身軀,其中近百隻妖如雨落大地,紅藍橙顏色的血液和雨水齊齊灑落。


    若善飄忽在滔天海浪之前,連連施法,從啟動師傅留下的宮殿,催發師傅留下的寶物‘碧波卷’,以碧波卷掀星河三分之一河水,再施大海無量又施三千擊,別說她一個熔爐建橋的法修,就是達到彼岸的法修也早應該油盡燈枯。


    但若善知道自己不能退的,因為她的身後是星河府。


    一定不能讓水蛟上岸,不然必定生靈塗炭。


    星河府。


    若善對於星河府並沒有濃烈的感情,在記憶之中,大概是大哥要成親,家裏實在窮的揭不開鍋了,但無後又愧對列祖列宗,小若善隻能被賣給星河府中的大家族之中,聽姐姐說‘要好好學習當個好丫鬟比在這裏強。’,若善在嚎啕大哭之中被帶走,從村出發坐船到星河府府內,忽起大浪,船也翻了,若善再醒來就在岸邊了,也不知怎麽就一個人慢慢活下去了,直到遇見那開酒館的中年人,然後就是吃飽喝足進入了夏家的一處山中基地中,得到了師傅的法門和宮殿。宮殿之中有師傅的記載,上麵有一件事情;昨日去南山做客,友人的洞府藏的很深,一時間玩性大發,遊山玩水,看了五絕之一的火樹銀花,真好奇萬物神奇,看了四瀑布,偶遇偏峰內的小門派,一個師傅三個弟子,熱情招待,聊過之後,才知小門派叫做天池,看偏峰無人便代替看管,看其看山有功之下,獎勵一道水法,續而遊山,看那洞府前站故友,似等很久,抱歉再抱歉,進府吃食閑聊,離開已是下玄月,故友目送。


    若善時常翻看日記,師傅走過碣州每一寸大地,上麵有寫師傅覺得看夕陽最美的山峰不是南山,而是天柱府的天柱山的山頂,直直的山峰好似在支撐天不塌陷。師傅最愛的居住地也不是南山,而是那保留千年建築的莊墓,小河流水人家………


    師傅深愛家鄉每一寸大地。


    為了這裏師傅放棄跟著師傅的師傅去遠方,第一次師傅違背了師傅的師傅的話。


    因你熱愛而熱愛。


    若善用衣袖擦去嘴角血液,如水雙目滿是堅定。


    絕不讓你上岸。


    絕不!


    南山!


    天下五山之一,千米山峰有九十九座,千米之下山峰有二百七十一座,真真是入府便見山。其中花草樹木占十之八九,有鳥類百種陸類六十餘種,以四峰為主峰‘天都。’‘荷花。’‘天池。’‘齊雲。’,在曆史長河之中,四峰皆有輝煌,若追尋殘破野史,那天都峰曾有一派極其輝煌,數的上是天下名門正派,若以百年之內曆史來看四峰輝煌之刻,也不是那以‘天池山’代替‘光明山’的天池派,而是齊雲峰。那山中落一道人,名喚黃雲真人,一身道法學自齊雲峰中偶得玉簡,學成之後查找一派淵源,與那莊墓道家一脈同源,才知莊雲曾在齊雲峰中修行過,後雖沒有入莊墓卻也以莊墓道人自居。隨著黃雲真人死在那人妖大戰之中,齊雲峰被翻找了個遍沒有找到黃雲真人的寶物,逐漸淪落,隻有一寺廟在山頂,叫那‘洛雲祠。’。


    把那曆史再拉進近代,當然是那天池峰最為出彩,青山一絕‘望月石。’一瀑‘九曲瀑,’二溪‘碧玉溪。’‘竹節溪’皆在天池峰中。隨著天池派日夜壯大,逐漸在其餘二峰‘天都。’‘荷花’也有了落腳。那天都峰山頂懸崖上有一株火樹銀花,當得上是世間奇景。


    隻是偌大南山竟無當州之人去遊玩。


    依山而活的村落也一一遷走。


    可畢竟是天下五山之一,響徹大夏,一個天池派還不足以封了整個南山,倒也多外地人前來遊山玩水,天池派以主人待客,沒有怠慢,讓其結交不少萍水之緣。


    禍端也有。


    倒也有一些外州門派要去落座,卻掰不過官家勢力,隻得讓天池派占了便宜氣的牙癢癢,鬧了一些風波。最為流傳還是鬧的最大的那件事情,大概是七年前有一外州道人前來遊玩,說了那句‘南山之後再無山。’道人名聲很大,以主人待客的天池山要去挽留,可以讓出任何一座山峰,求一個近水樓台,道人說‘壓不住壓不住。’被人分析大意是‘鎮不住的福是禍。’


    天池山敢怒不敢言。


    在天池峰高兩千三百米的山頂有亭台樓閣,在雲中若隱若現,一派仙氣。最高寶殿起名‘天池。’,旁有巨大溫泉,冒起渺渺白煙與那白雲匯合,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寶殿內。


    碣州唯一劍修、天池派百年曆史上最天才的唐勻,一張秀氣臉蛋已像是九曲瀑一般,表情轉換的十分快速。


    妖山封印被破,群妖在碣州大地之上肆意侵略,生靈塗炭。


    然。


    唐勻在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接到了召見,門內百位精英盡在大殿之中,各位閉關的長老皆出關,唐勻已做好出劍,一身劍意達到人生頂峰,剩下的就是痛快出劍,可高位上那位內心中一直尊重的中年卻說出‘唐勻令一路人馬去馬家武館,摧毀。’五路人馬,得到的命令沒有一個與妖有關。


    這是為何?


    唐勻猛然閉上雙目,再睜眼,目中堅定,上前兩步,開口;“山主,妖在碣州大地作亂,根據最新的消息,黑魔帶群妖掀起了星河河水席卷而來。”


    中年點頭,“我知道,你去做你的事情,我自有我的打算,等五路人馬完成任務再匯合殺妖。”


    唐勻緊緊地握拳,抬頭道;“那時候已死多少人?”


    疑惑並不是隻屬於唐勻,八百多位精英弟子之中有近半是星河府之人,可是他們沒有那種勇氣站出來,但現在,他們有那種勇氣用質疑的目光看向宗主。十位長老用眼光掃射而去,其中年輕點的七長老,開口說;“天池派開山之時隻有三位師祖,幹什麽的呢?看護南山環境,看山的,如今呢?天池山占據天下五山之一南山,多少人眼紅?多少人嫉妒?一舉成為碣州三大勢力之一。說這些,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們,天池山每一次的決定都是對的。除妖?當然要除妖,但不是沒有目標的去除妖,那是去送死而已,你們看看碣州曆史上的大人物,多麽偉大的人物,多麽強大的人物,強大到在整個世界也舉世聞名,豆丹子,莊雲,不修和尚,水夫人,黃雲真人………………他們還存在麽?他們死去了,他們的後代呢?那橘子府出了豆丹子的遺作,有一顆在劉府手中嗎?這麽多事情都在告訴我們該怎麽做,所以我想你們應該想得通了,隻有存活才能強大,所以現在,下山,去每個人該去的地方,完成之後,我們還有時間去除妖。”


    唐勻深深吐出一口氣,看見有些意誌不堅者已轉變,開口說;“明爭暗鬥,強取豪奪………………唐勻九歲被帶入天池派,吃飽喝足還有法術修煉,真是開心幸福,感歎老天有眼。直從三年前,第一次任務是擊退妖山中的天明學府弟子,唐勻一直記得那一次,一直記得法術在空中地碰撞,自那以後,越是了解學府心裏的底氣其實越是不足,就像是井中的青蛙不願意相信外麵的天空。那次截殺段天浩,唐勻在想,那麽一個偉大的人,那麽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怎麽非要他死呢?李巢,我還記得那個人,那個在妖山一人就打退我們的人,那爽朗的模樣,怎麽那樣一個天才就自己死了呢?唐勻開始不明白了。”


    他沒有理會長老們讓他住口,抱拳說;“唐勻的命是父母給的,但唐勻的再生之命卻是天池派給的,做一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又如何?”


    月光從其口中飛出,流轉在唐勻身旁。


    羨慕的目光好像要點亮了大殿,雖然大殿並不昏暗。


    唐勻開口說;“還記得老祖帶弟子上山之時說過‘小子,天池山遲早是你的。’應該在那個時候老祖就看出了弟子是個劍修,所以才賜給弟子開山老祖袖帶的寶劍。”


    寶劍一拋,上了高台。


    唐勻劍指輕摸月光劍身,月光歡躍中發出劍鳴,可隨著唐勻屈指一彈,月光寶劍就一分為二。


    劍鋒落地,沒入地板。


    上半劍身搖搖欲墜飄落地麵。


    唐勻七孔滲血,體內劍氣似萬馬奔騰開始暴亂。他搖搖欲墜地說;“唐勻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天池山的決定,唐勻知道天池山不會為了唐勻一個人放棄行動,唐勻隻好折劍還恩。”


    “唐勻除妖去了!”


    陽府戰場。


    田雷噴出一口血液,緩緩地要倒下去卻晃悠悠地站起來,其腹部有拳頭大的洞口,內髒都在掉落,是田虎一拳轟的。當然若不是田雷奮不顧身衝到戴衡身後,這一拳是砸不穿他的腹部的。


    “嗬嗬。”田雷看著那扶著自己的戴衡,眼光不由自主的看著戴衡左手的斷指,“小子,總算還你了!!”


    氣息已無。


    戴衡的臉上沒有什麽劇烈的表情,但兩行淚水嘩啦啦流著。


    他放下田雷,罵一聲;“早他媽還完了,現在是我欠你的了。”


    時光好像被拉迴那雨夜之中,田雷騎著駿馬追擊而來,戴衡身後的屋子中有昏迷的徐行,退無可退,戴衡就硬生生折斷小拇指,跪在駿馬前求饒。


    戴衡把頭埋在淤泥裏麵,希望著,期盼著,好在隨他所願,田雷不光走了,還扔下一袋金刀幣在淤泥裏麵。


    戴衡的雙手現在就插入了血液浸泡過的地麵裏,四周的建築早已成為廢墟,還在堅強抵擋敵人和妖的黃幫弟子已肉眼可見,那些人早心存死意。遠處有妖在撕咬黃幫弟子的屍體,有少了下半身的弟子用兩手抓著地麵行走,好像那樣可以逃離這片地獄。天空上有影子狠狠砸落地麵,黃幫老祖的一條手臂已經失去,再次衝向天空。丁雲臉色無一絲血液抵擋圍攻而來的妖和獅鳴山弟子,距離死亡近在咫尺。田家武館的弟子已經斬殺最後還在頑強抵抗的黃幫弟子,跪地求饒的黃幫弟子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田虎下令殺了所有投降的黃幫弟子。


    今日過後再無黃幫,也無戴衡、丁雲、今日之後,碣州進入全新篇章,那是一個被世家掌控的時代。


    “起!”


    戴衡怒吼一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雙目血紅一片,兩顆漆黑眼球也因劇烈的憤怒發紅,長發好似萬千觸手掙脫玉冠的束縛。從其身上飄蕩出三道光芒,土、金、青、三顆靈珠散發三種光芒,圍著戴衡的身體在極快旋轉。這三顆靈珠已被黃幫老祖溫養二十年之久,直到戴衡清洗黃幫才給於了戴衡,同時還給了戴衡另外三種法寶,一麵金色的銅鏡,名曰‘折日境。’一粒沾染仙人氣息的沙粒,名曰‘仙沙。’一縷袖中清風,名曰‘一袖清風’,三種寶物是老祖尋找了十年才籌齊,可見有多偏愛戴衡。


    那鏡子散發光芒射向大地,地麵被渲染成金色,從泥土到青銅的轉換隻是瞬間。一粒仙沙入了地。隨著戴衡大吼一聲‘起。’,整個川縣的地麵極快的如水流動起來,片刻,已是沙漠。沙子在鏡子的照耀下,變化金燦燦之色。戴衡一揮清風,平地裏起狂沙,遮天蓋日。


    仍那田虎拿出甲丸度入一絲法力進入其中,拇指大小的藍色甲丸如液體流動,轉眼全副武裝,已是法器之列的甲丸也擋不住似刀的滿天狂沙,仍田虎雙腿如何發力也掙脫不了旋轉的沙窩。


    好好一個川縣轉眼如沙漠裏起了沙暴。


    戴衡施展三顆靈珠吹動三種法術,‘法道百零八積沙。’‘法道百零八點石。’‘法道百零八煽風。’又以三種法器‘折日境,仙沙,一袖清風。’,施展出這改天換日一手。戴衡已閉上雙目盤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點地,以川縣為中心的地麵射出三十六道光柱,這一門陣法乃是黃幫老祖用七年打造而成,陣法並沒有攻擊和防禦力量,有的是增幅,名曰‘聚氣陣’。


    那天空中與人戰鬥的黃幫老祖已化作流光入陣,以一身熔彼岸法力催發‘聚氣陣’,源源不斷法氣瘋狂湧入戴衡身中。


    戴衡身上的衣袍也鼓脹起來,七孔已滲出血液,一手指天緩緩下沉,一手點地緩緩抬起,隨著兩隻手的動作,天上似雲層般的狂沙緩緩壓下來,忽的,雲層般的狂沙中有大風吹起,一人揮動一柄芭蕉扇,然而那雲層般的狂沙隻是散開一些就再次合攏,緩緩壓下來。地麵上的流沙在旋轉,獅鳴山弟子和田家武館弟子,修為低等的幾乎抵擋不了,陷入流沙之中,被那轉動的流沙一磨屍骨無存。就是那獅鳴山的二師姐李秋梅使出強大法術拿出強大法寶,也吹散不了狂沙分毫,已在絕望之中對丁雲求救。丁雲起琴弦,殺妖,殺妖,殺妖。


    火焰金晴獸噴出三眛真火,竟隻是令一片空中狂沙化為灰燼然後密密麻麻似蜂群的金沙卷積而來,纏繞著它,撕咬著它,淹沒了它。


    戴衡的指天點地兩手合攏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天與地,日月在這裏也已無光,有的隻是無盡的沙暴。


    沙暴中爆開一朵又一朵血花。


    待到天清地明時,川縣建築已在沙子之下,坐在那高高沙丘上指天點地之人,睜開血紅雙眼,輕輕道;“老祖請出手。”


    沙子中衝出一道流光,紅光滿麵,法氣充沛,精神飽滿的黃幫老祖,僅剩下的一隻手抬了起來,滿天狂沙再起,而他的對手是重傷的獅鳴山大長老,熔爐彼岸的實力已使不出三成實力,憑著甲丸九死一生剩下半條命的田虎,五宮三宮境界,隻怕不如一個剛入五宮武夫,以及後來趕到斬了黃幫老祖一條手臂的獅鳴山老祖,一位經曆過人妖戰爭的老者,傳聞差一步就可以入神照的強大法修,沙暴之後,獅鳴山老祖也半殘。


    鳴音響。


    斬擊劃過戴衡的胸口,盤坐沙丘上的戴衡身體還未倒地,就被一隻從沙子中伸出的手掌抵住。丁雲爬出了沙裏,坐在戴衡身邊,橫琴在盤膝之上,揮動琴弦,斬那獅鳴山大長老丁成。


    “你本該是下一任的獅鳴山之主,超越所有時代的獅鳴山。”丁成咬著的牙齒中有股恨鐵不成鋼。


    琴斷,音響,斬擊劃去。


    丁雲用出手來代替話語,斬擊淩厲殘酷,可每一次斷琴下的斬擊總被丁成擋住,反之,丁雲身上已有五道長長似刀斬的口子。


    他雙手一按最後一根琴弦,淡淡道;“丁村丁雲還大長老傳授之恩。”


    半月般的斬擊在空中閃閃發光。


    黃幫老祖以一敵二不落下風,如此下去必然能先殺田虎,耗死獅鳴山老祖,此時竟浪費大好優勢,憑著被無形斬擊劃開後背,氣流順著傷口衝入體內亂撞,黃幫老祖一手握碎由獅鳴山老祖發出斬向丁雲的半月斬擊,昂著頭說;“怎麽樣?”


    戴衡用力地睜大雙眼,“天神下凡。”


    狂笑聲就此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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