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放大圖像後仔細觀察,我發現車上都是空無一物,在垃圾站發現的黑色垃圾袋有水桶大小,用自行車運輸的話,肯定是放在車筐或者是車後座上,所以全都排除在外。


    我推測兇手應該是在後半夜進行拋屍的,那會下著大雨,街道上過好半晌也不見得有人路過,是拋屍的最佳時機。所以耐著性子繼續看了下去。在十一點多的時候路麵開始變得潮濕,應該是下雨了,車輛開始稀少起來,半小時都不見得有一輛車路過,更不要說自行車了。


    一直到早上七點視頻結束,這個過程中總共有四輛轎車、一輛渣土車駛入鬆花街,並沒有等到副隊推理之中的自行車。


    隨後又看了鬆花街另一個南邊的路口監控,同樣也沒用發現自行車的蹤跡,孫建國眯了下眼睛:“不應該啊,難道兇手長翅膀飛進鬆花街的?”


    “吳四又,鬆花街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小巷子可以出去?”


    吳雙雙扶著帽簷想了下,過了幾秒確定的說道:“沒有,我之前走訪過垃圾站附近的商家,聽他們說,鬆花街隻有倆個出口,街道倆旁全是商戶,沒有可以出入的巷子。”


    “那靜海區黃浦路的監控呢?怎麽沒有?”


    “那邊是棚戶區,我去交警局詢問了,黃浦路上沒有安裝監控,所以調取不到。”


    我此時也蒙了,副隊的推理並沒有問題,難道兇手是反其道而行,開車進行拋屍的?


    “不對!有問題!兇手既然選擇了鬆花街的垃圾站作為拋屍地點,可能早就注意到了街道倆頭的監控,所以真有可能開車拋屍。”


    李軍若有所思的說道,隨後對吳雙雙下了命令:“你去交警局調查下那四輛轎車和渣土車司機身份,看有無作案嫌疑。”


    吳雙雙受領了命令立馬出了門,此時已經是下午倆點多,我早就餓過頭了,沒一點吃飯的欲望,兇手是如何拋屍的疑問讓人頭疼不已,本以為兇手拋屍的畫麵被監控拍下,現在這條線索可能又斷了,恐怕隻能等馬致遠那邊的結果出來,從被害人的人際關係出發尋找線索。


    李軍攤開一張鬆江市的地圖,用鉛筆圈出來倆點:“鬆花街和黃埔街相隔460米,兇手的住處肯定離這倆點不遠,很有可能就住在城東的某個地方。到現在尚未發現受害人的骨骸以及內髒部分,很有可能被丟在某個未知的地方,到時候被發現了,難免又會引起群眾恐慌。”


    孫建國重新點燃了之前被掐滅的半截煙,勸說道:“你慌啥?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像你說的那樣,盡早的破案,才能消弭不良影響。”


    抽了倆口,好像想起來什麽,轉身對我說道:“小徐,你去看看馬致遠那邊情況,結果差不多也快出來了。”


    迴想到今早在馬致遠那邊看到的情況,我頭皮有些發麻,但想到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並不會少,就應了聲準備出門。剛走到門口處,房門被猛地哐啷一聲推開了,馬致遠拿著一遝紙張紙張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李隊,結果已經出來了。”


    李軍興奮的看向馬致遠說道:“快說說被害人的情況,剛好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們對頭顱做了骨齡測試,加上根據牙齒的磨損情況,判斷受害人的年齡在19歲到21歲之間,同時在頭顱上發現少許化學物質氫氧化鈉,就是火堿的痕跡,被害人的頭皮不是被兇手剝掉的,而是被火堿腐蝕掉的,這也就能解釋被害人的頭顱是暗紅色的原因。”


    “同時我們對碎肉采取了多重采樣分析對比,確定所有人體組織均來自一人,因為屍體被冷凍過,冷凍會排出乳酸,無法推算死亡時間,所以說這個沒法確定。兇手具有一定的醫學知識,冷凍過的屍體會影響法醫對被害人遇害時間的推斷,這樣他就可以利用時間差偽造出不在場證明。”


    “倆個垃圾袋裏碎肉片的規格驚人的一致,98%以上的肉片都是2*1*0.1cm,給我的感覺更像是進行某種宗教儀式,如果是單純的為了方便拋屍,沒必要分割的如此細致。”馬致遠說到這裏語氣也很疑惑,顯然也不明白兇手為何要如此做。


    “在碎肉片裏,發現了少許的微量元素,現在正在抓緊對樣本進行分析,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結果。”


    “最後我們對被害人的頭顱進行3d模型構造,根據麵部的肌肉走勢,大致恢複出死者生前的麵容,這是照片。”


    馬致遠說著遞過來一張黑白照片放桌上,我伸頭去看,紙張上打印著一個清秀的女生,說不上多好看,但是給人種很文靜的感覺。


    孫建國吐出口煙霧,眯眼看了下照片,皺了一天的眉頭忽然展開,猛拍了下桌子叫道:“好!現在立馬把照片發給那些在外調查的人,讓他們根據圖片尋找,並張貼尋屍啟示,要以最快的時間把被害人的身份確定下來。”


    “這事就小徐你去做,現在這邊人都撒出去了,就剩了你一個,這個任務很重要,要以最快的時間傳到每個在外人員手裏。”


    我正好想離開這地方,於是很幹脆的答應下來,怎知剛準備走,就聽見李軍對孫建國說道:“不用那麽麻煩,召迴所有人,把告示貼出去就行,重點放在學校,我看被害人的模樣應該是個大學生,不過不排除其他職業。”


    孫建國聞言點點頭:“也是,這樣效率高,鬆海的大學也沒多少,排查起來很快。”


    我本以為這次又走不掉了,卻聽到李軍又說:“小徐,你先去吃個飯,之後去查下市裏幾家賣化學製品的店鋪最近三個月都有誰買過火堿,我記得賣這種化學用品的都得向公安備案,你去找值班員給你查下。”


    在食堂裏草草吃了頓飯,我立馬趕到檔案室,找到值班的民警幫我看了下,發現鬆海市允許出售氫氧化鈉化學製品的店鋪一共有倆家,一家是位於北洋路的陳萬達化學用品店,另外一家是在江寧路上的永和商行。


    開著警局的車,我先找到了位於北洋路的陳萬達化學用品店,表明自己身份後,按流程問道:“最近三個月都有誰在你店裏買過氫氧化鈉這種化學用品?”


    老板陳萬達啐了口吐沫星子在手上,邊翻開本賬簿邊對我和氣的說:“警察同誌,你稍微等下,我給你找下。隻要在我這裏買化學用品的都要登記,這是你們規定的,我一直都有執行。”


    等了倆分鍾,老板將賬本轉到我麵前,說:“這是最近三個月來購買氫氧化鈉的買家信息,警察同誌你盡管看。”


    賬簿上購買氫氧化鈉的買家總有倆人,第一個購買人的身份登記的是市醫院化驗科郭超,購買時間是6月7號,用途一欄上寫著“清洗容器”,第二個購買人是鬆海大學的化學係教授金衛家,時間是6月19號,用途寫的是“化學試劑”。


    倆人購買的數量都差不多,市醫院郭超買了4kg的數量,而宋海大學的金衛家則稍微多點,有4.6kg。我看完不由得皺了下眉,問道:“這倆人都是用身份證登記的嗎?還是說是他報信息你登記的?”


    店老板陳萬達忙解釋道:“都是用身份證登記的,這個我可以確定,這上麵的個人信息都是我對著身份證抄下來的,至於用途是他們自己說的,他們倆人都是我這裏的老客戶,常來在這裏購買,應該也錯不了。”


    我想了下,打算先將信息抄下來,之後再去實地調查下倆人的情況,想到這裏,我對陳萬達說道:“同誌,你這賬簿可能涉及到一起命案的物證,我先帶迴局裏,沒問題吧?”


    陳萬達一聽涉及到命案,忙不迭的將賬本推給我:“警察同誌你有需要就盡管拿去,店裏做賬還有個賬簿,這個就是登記信息的。”


    我點點頭將賬簿帶迴車上,斟酌了一番,決定先去另外一家售賣化學用品的永和商行看下情況,最後再統一挨個調查購買人的情況。


    永和商行在江寧路,我開車快要到達的時候,忽然發現位於鬆花街的第一拋屍現場和中山街是緊挨著的,鬆花街往南的出口就是江寧路,看到這裏,我忍不住有些疑惑,這是巧合還是有關聯?壓住心裏的疑惑,又在江寧路開了一百多米,我看到在局裏備案的商鋪,永和商行。


    和在陳萬達化學製品店裏的情況一樣,我很快就看到了要找的信息,最近三個月在永和商行購買氫氧化鈉的隻有一人,不,準確來說是一個公司,周氏紙業。而且在數量上很大,足有一百公斤。


    對賬本做了暫收的處理,我準備驅車前往市醫院,先調查第一個購買人郭超,不過剛發車就接到了李隊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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