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和你兒子一樣的方法,先把他們抓起來,然後等她們點頭同意?”程柏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這樣。


    “我沒有抓過人”鎮長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自己的隱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時有些窘迫,依然嘴硬的說:“我從來沒有抓過人”


    “你是不用抓人,隻需要派手下的人去幹這個事就行了,然後等他們過來投懷送抱,不是嗎?”


    “你”鎮長指著程柏溪一時氣結,“來人啊,將他們給我綁了”


    “綁我,你們這些人都上我也不怕”程柏溪說完甩出耀光,“你們確定都來幫他嗎?”程柏溪看著準備一擁而上的這些人,她想從這些人下手。鎮長作惡多年,這些人心裏對他肯定敢怒不敢言,她準備將這些人說動,背叛鎮長,讓鎮長處在孤立無援的境地。


    耀光拴著鎮長,直接將他掛在了樹上,“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跟著他做了多少壞事?”


    眾人親眼看著程柏溪輕而易舉的將鎮長掛在樹上,都嚇得膽戰心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扔掉手裏的火把,給程柏溪跪了下來。


    “女俠饒命啊!”眾人一塊跪拜,“我們忍鎮長很久了,都是怕他的勢力才不得不幫著他做壞事的”


    “好,你們都自行迴去,今日我將他收拾了,今日的罪名我都擔了,和你們無關,以後某條生路,不要再助紂為虐了”程柏溪自然理解這些人的不得已。


    眾人叩拜,然後千恩萬謝小心翼翼的離去。


    “你放了我,以後保你榮華富貴,在這裏橫著走”鎮長被掛在樹上,害怕的大喊。


    “放了你?”程柏溪斜眼看著他,“這麽多年做了這麽多的壞事,早已罪孽深重,非死不能贖罪,還讓我放了你”


    “求你了,女俠,行行好,放了我吧!”鎮長被掛在樹上,手腳亂動的時候能聽到身後樹枝的劈裂聲,嚇得他一動也不敢再動了。


    “續織,迴鎮長府,告訴他的那些小妾們,想迴家的自行迴家,以後再也不會受他壓迫了”程柏溪叮囑續織,她在這裏讓鎮長吃吃苦頭。


    “姐姐,我和她一塊去”虞衡詢問程柏溪的意見。


    程柏溪默許以後,續織和虞衡一塊朝著鎮長家走去。


    “不要啊,我的那些美妾”鎮長喊了一句後驚覺自己說錯了話,然後話鋒一轉對著程柏溪討好的說:“女俠做的好,我早有此意”


    程柏溪心裏想,這個鎮長果然比他兒子更圓滑,多長了幾年,人的心眼也曆練出來了。可惜此時的悔過,比草都廉價。


    程柏溪一時想不起來怎麽處理他才好,便對著陳二能問:“你說,我們該怎樣才能讓他不再禍害別人”


    “隻有死人才不會再禍害別人”陳二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識。“留下他等於將禍患留下了,以後他指不定怎麽報複這些人呢”


    “說的對,就讓他消失在這個世上吧,做了這麽多惡事,讓他就這樣死掉,真是便宜他了”程柏溪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扔出去手,掃過鎮長的頸部,他沒來得及喊救命,頭歪向了一邊,再也不掙紮了。


    他們三人隨後去了鎮長府,走到門口發現好多年輕的、年長的女人提著包袱興高采烈的出來,一邊出來一邊向續織表示感謝。


    續織手裏抓著一個年長的女人,那女人體型肥胖,嘴裏罵著詛咒的話,揮舞著胳膊想打續織,被續織反打迴去。


    站在續織身後看著續織,程柏溪心裏感歎這還是那個小姑娘嗎?果然嫉惡如仇和她的性格一樣,“哎,你看看續織,是不是和你很像?”陳二能也發現了,用手肘碰了碰程柏溪,程柏溪點了點頭:“嗯,很像”


    那些拿著包袱走出鎮長家的女人,無一不像是被解脫了人生一樣。


    鎮長妻子現在披頭散發,一點氣勢也沒有了,看著就像一個潑婦一樣,那些女人對她雖有憎惡,想著這麽多年受了她多少欺負,心裏早就有陰影了,遠遠地就避開她,不走她這邊。


    “你不要再掙紮了,鎮長以後再也不會出來作惡了”程柏溪看著這個霸道的女人,想打掉他囂張的氣焰,“他已經死了”


    本來還張牙舞爪的女人聽了這句話,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下去,癱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誰看中之前的東西,該拿走的拿走,等她們走光,一把火將這鎮長府燒掉”


    程柏溪的話剛落音,那些扛著包袱出來的仆人和婢女聽了如遇大赦般驚喜,又返迴去,將值錢的東西瓜分掉。


    人走完的時候程柏溪舉起一個火把,剛想扔進鎮長府,被那個胖女人抱住腳踝:“求你,我兒子還在裏麵,讓我將我兒子帶出來”


    程柏溪默許了以後,鎮長妻子發瘋一般的跑迴去,將她兒子艱難的背出來,看她們如此,程柏溪一點也不覺得可憐,早行善事也不會落的如此田地,看那些妾和下人對她的態度就知道這女人平時也並非善良之輩。


    檢查一遍,確定人都走完了,一把火扔進去。冬尾,天氣幹燥,很快火勢便起來了。鎮長妻子和兒子看到如此情景,如喪家之犬,倆人在鎮長的庇佑下作威作福慣了,這一下子連家都失去了,倆人抱著頭哭了起來。


    “走吧,還有那個縣太爺”程柏溪不忘還有一個隻知道貪財不顧別人安危的縣太爺。


    “姐,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畢竟這是瓦子國的事,我已經修書一封,將縣太爺的情況告知我皇姐了,如今她新皇登基,自然容不得這些事,正好抓這個縣太爺立一些威信”


    “呦,你小子辦事倒是挺快的,也好,我們離開楚昭國時間也挺久了,該迴去了”程柏溪依然忘不了,要送朱曉紅和陳二能迴去的責任。


    “你們先迴客棧歇歇,折騰了這一天一夜你也累了,我找索大哥,他隨時等著渡我們”


    陳二能此時還穿著女裝,程柏溪看著他的樣子,說:“你迴去先將女裝換下來吧,你也歇歇,同樣勞累一天一夜了,再晚個一兩天迴去也不遲”


    他們走的時候已經是四五天後,看著鎮長兒子和夫人流落街頭乞討,覺得她們再也掀不起什麽風浪,才放心的離去,這幾天還有人過來感謝他們,感謝他們為這個鎮除了一大惡人,還他們安寧。


    “這種懲治惡人被別人感謝的滋味也太好了吧”虞衡由衷的誇獎,“這不比坐在皇位強多了”說完眼神黯淡了下來,讓他下定決心這樣做的原因是這幾年,他見慣了人情冷暖,也體驗了那些底層人民的辛苦,才決定放棄皇位跟著程柏溪的。


    “同樣都是為民除害,隻不過身份不一樣,看到的自然不一樣”續織也加入其中,對於這個虞衡她似乎找到了同齡人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次載著他們渡河的是索大哥,索大哥對他們除掉鎮長的事跡自然是知道的,覺得她們是貴人,渡船的時候都變得小心翼翼了,不再是那個暢所欲言的大哥了。


    到了楚昭國以後,他們幾人不再慌忙的趕路,在路上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往迴走,陳二能自然就成了他們的地圖,負責查找路線,好玩的好吃的一個也沒放過。


    這天陳二能特地找到程柏溪,說:“這附近有一處桃花苑,正好趕上桃花盛開”


    “可以,我們幾個一塊過去看看”程柏溪自然滿口答應,桃花,誰都會喜歡。


    “我隻想和你一塊去”陳二能講完害怕程柏溪不答應,“那個地方很是狹窄,不如我們在這裏住上幾天,他們誰願意去,可以單獨去”


    “也好”程柏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們倆一塊去桃花苑。


    說是桃花苑,其實更像是一個地方的特色,這裏的農人們種植桃子為生。


    初春,正值桃花盛開,漫山遍野的桃花都盛開了,他們爬上一個山頭,遠遠看去,地勢開闊,遠處山上的成壟的桃樹,開出的桃花如粉色的彩帶和剛冒出頭的翠綠的嫩草交織在一起,層層疊疊。


    “從來沒有停下來欣賞過這種美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程柏溪心曠神怡,心情舒暢起來。


    “前麵的桃林,可以進去欣賞”陳二能指著前方一片沒有被竹柵欄圍起來的桃樹,繼續說:“這片地是專門供遊客近距離欣賞的,這些作為觀賞用的桃花是不結果實的,可以放心的欣賞”


    他們倆一塊進入桃林,隨著風的吹拂,花瓣隨風飄落,落在程柏溪的頭上。


    “前麵有人,我去看看”程柏溪看到一個女子站在桃樹下。


    隻見她挑起一個桃枝,長得很是漂亮,和鮮嫩的桃花交相輝映,讓程柏溪一時不知道是花美還是人更美。這女子看起來比自己年輕幾歲,打扮的也是很精致,嬌俏的模樣讓人很是動人,一身淡粉色的加絨外套。程柏溪停留在她的小腹上,微微隆起。她猜想這個女子可能已經懷孕四五個月了。


    那女子被人盯了一番,抬起頭看到是程柏溪,她笑了,“姐姐也來賞桃花的嗎?”那女子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靈動。


    程柏溪根本不認識她,被人叫姐姐,她想著是不是被認錯了。


    禮貌的迴應她:“我看這片桃林挺漂亮,路過這裏,特來瞧瞧”


    那女子聽了程柏溪的話,過來幾步,抓住程柏溪的手說:“姐姐是來對地方了,你是外地人嗎?現在桃花剛盛開,錯過了這幾天,再想看桃花是要等上一年的”


    這麽被一個陌生人如此親密的抓著手,程柏溪有些不習慣,想擺脫她的手,一時找不到理由,迴頭想找一找陳二能,陳二能去哪了?明明剛剛還在這裏呢?


    “芸娘”一個男人的聲音喊了一聲。


    “玉哥,我在這裏”這個叫芸娘的女人聽見有人喊她,她趕緊走了。程柏溪鬆了一口氣,看了一圈也沒發現陳二能。


    程柏溪打算在四周找找陳二能,剛抬起腳,聽到一個聲音:“姐姐”


    還是剛才那個叫芸娘的女子,不知道她為何將自己喊住。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芸娘過來的時候拉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看著比芸娘大上幾歲。不等程柏溪迴應,芸娘接著說:“姐姐,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很是喜歡,這是我相公”說完將男人往前一推。


    程柏溪想著陳二能去哪裏了,應付的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穿的很是講究,一看就知道很有錢,墨黑色綢緞麵的衣料,袖口和領口加絨縫製的邊邊。戴著一頂四角帽子,帽子上兩條長長的纓。長的端端正正,看著比陳二能多了幾分溫柔,比陳二能矮半個頭左右。和這個叫芸娘的站在一塊很是般配。


    這個叫玉哥的男子倒也不怯生,恭恭敬敬的給程柏溪鞠了一躬,並說道:“姐姐好,芸娘說很是喜歡你,如若有空不如去我家坐坐”


    程柏溪反而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急著去找陳二能,打算與他們告別,說的:“今日我還有些事,改天如若遇見一定登門拜訪”


    “陳二能”程柏溪看到陳二能的身影在桃花深處若隱若現,“你去哪裏了?”


    陳二能大概也在找她,聽到聲音,循聲而來,看到程柏溪身後的二人吃了一驚。


    “陳二能?”程柏溪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他叫陳二能?”


    程柏溪以為是陳二能的名字太過俗氣了,人長的這般風流倜儻,名字怎麽樣也得很有詩意。因為如此才會招致這個叫玉哥的人那麽大的反應。


    “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以名字取人”程柏溪趕緊解圍,怕陳二能聽了再往心裏去。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個叫玉哥的人忙著解釋,“我剛才聽得不是很真切,隻是向姑娘再確認一下他的名字。畢竟名字隻是個稱謂,生來就被父母取好了,名字不是自己左右的了的”


    程柏溪感覺被人說教了一番。


    “姐姐”芸娘走過來牽著程柏溪的手,


    “陳二哥,久違了”玉哥對著陳二能,看了程柏溪一眼,眼神有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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