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姐姐一見如故,如果姐姐沒什麽事,我們一塊吃個飯吧。就在桃花苑山腳底下一家燒桃木柴的農家樂,那家的菜非常有特色”芸娘依依不舍的拉著程柏溪的手,不舍得她離開。


    本想拒絕的,沒由來的不想讓她失望,便點頭答應了。


    “玉哥,你去準備準備,我和姐姐步行,慢慢走過去”


    “你有孕在身,要從這裏走下去”程柏溪看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實在是不放心她大著肚子走下去。


    “我沒事的”芸娘心意已決,執意自己走下去。


    程柏溪隻好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隨時保護她防止她出意外。


    “姐姐,你不必這樣,我沒那麽嬌弱的”芸娘看著程柏溪緊張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叫玉哥的看樣對自己的妻子也有些無奈,她想做任何事隻能慣著了。


    陳二能和玉哥別別扭扭的一塊跟在身後,倆人各自看向另一邊,不知道該說什麽。


    “姐姐,你這身天藍色的衣服很是好看”芸娘牽著程柏溪的手,摸摸她的衣服料子。


    程柏溪向來反感和別人近距離接觸,尤其是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今天沒由來的沒那麽討厭芸娘。


    芸娘依舊在說:“姐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被人如此親密的拉著胳膊,程柏溪身體都變得僵硬了,芸娘往後迴了迴身體看了她一眼道:“長的一點也不像”


    走在身後的兩個男人,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快到桃木柴農家樂的時候,那個叫玉哥的人突然對著陳二能說:“以前那麽喜歡纏著別人的未婚妻,現在不也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了嗎?”語氣酸溜溜的。


    聽著他酸溜溜的語氣,陳二能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說道:“我們倆彼此、彼此”


    陳二能停住腳步,往前緊跟幾步,繼續說:“有人喜歡她的樣子,有人喜歡她的習慣,反正都是她這個人罷了”


    玉哥聽了這句話,沉默了,有點自知理虧,小聲的說:“確實,這位姑娘確實很像她,那種不喜歡與人親近的疏離感簡直一模一樣”


    他們走進農家院落,院落裏種植著桃樹,正值桃花盛開,微風吹過,花瓣紛紛落下。四人穿過桃花紛紛的過道,來到了內室。


    “要一個包間”玉哥對這裏輕車熟路,直接對著老板說:“要最裏麵那間隔音好點的房間”


    店老板在撥弄著算盤,抬起頭看是熟人,臉上立刻洋溢著笑容,“好勒,賢春,將裏麵那間屋子收拾幹淨,大老板來了”


    店老板說完,便有一個穿著青衫,胳膊上掛著一條白色的抹布,殷勤的端著茶水,一邊答應勤快的朝著裏間走去了。


    等他們四人到了那一間屋子的時候,屋裏已經被收拾妥當了。


    店小二將桌椅都擺放好,茶水都為他們倒好了,一邊將旁邊的餐具拿上桌,一邊對著玉哥說:“祖老板,這是您的親戚還是客戶?”


    祖覺玉大概和這個店裏的很熟了,對於店小二的提問並沒有覺得意外,也沒有很反感,很自然的迴答他:“算是親戚吧”


    店小二隻是沒話找話的說了這麽一句,他原本也沒打算祖覺玉會迴答他,對於祖覺玉的迴答他更沒有深究,隻是放好餐具後,便離開了,離開之前,又迴過頭來問:“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來?”


    “將你們店裏最拿手的菜都上來”這次迴答店小二的是芸娘。


    “好的,感謝老板娘關照”店小二不但和玉哥很熟,和芸娘也很相熟。


    “姐姐,咱們倆坐的近一點”芸娘欲將兩人的板凳挪在一塊。


    “我來”程柏溪看著她挺著肚子,害怕出意外,忙不迭的將兩個凳子擺在一塊,也沒顧上自己在不在意和別人近距離挨著。


    陳二能坐在了程柏溪的左手位置,而玉哥坐在了芸娘的右手位置。一張大大的圓桌,四個人擠在了一邊。


    小二上菜的時候,對於進屋看到的這種情況有些吃驚,另一邊空著位置沒人坐,四個人擠在一塊,這種情況實屬罕見。


    “這些都是本地的一些特色菜,不過味道還是很好的”芸娘一邊說著一邊指著一個像燒餅的圓形餅說著。


    這餅看起來鼓鼓的,上麵一層烤的焦黃,撒了一層芝麻。


    “這是我們這裏的特色烤餅,這些麥子是種在桃林裏的,因為兩種植物混合在一起,一畝麥子也隻能收成一百多斤,不過這種麥子磨出的麥粉很是好吃,烤出來的餅更是好吃,吃完這個餅蓋,再往裏麵塞上小菜,解膩又好吃”說完迫不及待的給程柏溪夾了一個,放在程柏溪麵前的碟子裏。


    “姐姐,快嚐嚐,趁熱吃才好吃”看著鼓囊囊的烤餅,程柏溪不知道如何下手。


    “姐姐,這樣”芸娘說著拿起另一個烤饢,放在自己的麵前,用筷子紮了下去,這個鼓囊囊的烤饢冒出熱氣後立刻癟了下來。芸娘將烤的焦黃的餅蓋分離開來,放在程柏溪的碟子裏,然後將程柏溪的那個拿到自己的麵前。


    “我來就行”程柏溪受寵若驚,讓一個大肚子的孕婦照顧自己,著實有點過意不去。


    “姐姐,你先嚐嚐,看看如何?”


    程柏溪看著麵前焦黃的餅蓋,很有食欲,吃在嘴裏,酥脆中夾雜著淡淡的清香味,混合著麥芽的甜味,這種甜而不膩的感覺打開了人的味蕾。“不錯”程柏溪稱讚,果然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美食。


    “陳二哥,你也嚐嚐”芸娘說完看陳二能沒有動手,忙指示玉哥:“玉哥,你去幫忙夾菜”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陳二能全身都在拒絕。


    玉哥本就不願意去,看到陳二能這樣,忙著對芸娘說:“他自己可以的”然後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是什麽?”程柏溪指著一個像桃子一樣的東西說道。“不可能是桃子啊,現在桃花不是才剛盛開嗎?”


    “這個更是這裏的特色了,這個隻是桃子形狀的糕點罷了”醞釀說著想要給程柏溪夾一個,讓她嚐嚐。無奈離得有點遠,自己又挺著肚子,夠不著。


    “玉哥,幫忙照顧下姐姐”剛說完,坐下來拉著程柏溪的手問:“我與姐姐一見如故,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叫什麽?”


    “程柏溪”程柏溪如實迴答。


    “哎,怎麽了,讓你辦件事都辦不好,糕點還能掉了”芸娘看著掉在桌上的桃型糕點埋怨的看了一眼玉哥。“重新給姐姐夾一個”


    玉哥聽話的為程柏溪另外夾了一個,這個桃型的糕點,如若不仔細看,真的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程柏溪咬了一口,香甜的的味道,又是甜的,隻咬了一口便放在了麵前的碟子裏。“嗯,不錯”看著芸娘期待的眼神,她不想拂了她的一番好意。


    “姐姐,這個,你嚐嚐”說完為程柏溪拿了一塊煎餅,“這個別的地方也是吃不到的”可以卷上這個醃製的小辣椒,再蘸點薑汁很是美味的。


    說完開始操作起來,“我們這裏人都很能吃辣,無辣不歡,即使懷孕也是要吃辣的”芸娘說完咬了一口,吃在嘴裏,另一隻手一邊扇著氣,一邊又吃了一口。


    程柏溪學著她的樣子,先卷上醃製的小辣椒,然後再蘸上薑汁,剛想吃的時候被陳二能奪了過去。


    “你不能吃辣,前幾天大夫還說了,以後少吃辛辣,我喜歡吃這個”說完咬了一口,雙眼冒著眼淚。


    程柏溪雖然知道陳二能在說謊,還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點了點頭,“我都忘了,前幾天偶感風寒,大夫特地囑咐我,今日少吃辛辣”


    芸娘聽了很歉意的看了一眼程柏溪,“姐姐,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平時也吃辣的, 隻是今日先忌些口,等過了這些時日,咱們再來團聚,我自然白口不忌”


    他們四人在程柏溪和芸娘的吃著、交談著,時間慢慢度過。


    一段飯吃下去,程柏溪想著來的時候沒有告訴續織他們要出來這麽久,如果他們還不迴去,隻怕續織是要著急的,吃完飯便和芸娘和玉哥告辭:“我們出來的匆忙,沒有給同伴說,他們久不見我們,該著急了”


    “啊,你們這就要走了?”芸娘有些戀戀不舍,“我還沒與姐姐說夠話呢”


    “改日有緣會再見的”程柏溪急著告辭。


    “那好吧,姐姐住在哪裏,我和玉哥有時間,去拜訪”芸娘依依不舍的拉著程柏溪的手,“姐姐,不瞞你說,你太像我的一個故人了”


    “天下之大,有相似之人不足為奇”


    “說像也不像,你雖然長得和她一點也不像,但是我打心眼裏認為你和她很像,我都沒來得及感謝她的救命之恩”芸娘提及往事不免有些傷感。


    “乖,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她救你肯定不是為了讓你感謝她”程柏溪安慰芸娘。


    “好吧,姐姐,今日我就把你當做她吧,謝謝你曾經的救命之恩,讓我能苟活到今日”芸娘說完,開始抹眼淚。


    “那我今日就代替那個曾經救你的姐姐,給你說一聲,好好活著比什麽都強”程柏溪說完,怕再引起芸娘的傷心事,有孕在身,不易傷神,“好了,我們走了,我們明日就要起身迴去了”說完和芸娘告別。


    “祝姐姐一路順風,萬事順遂”


    “我祝程姑娘心想事成吧,所求皆所願,所遇皆所善”玉哥扶著玉娘的胳膊與他們告別。


    直到看不見二人後芸娘才迴過身,看了一眼玉哥,隻聽玉哥淡淡的說著:“世上果真有神似而形不似之人”


    “我見慕寒大哥很是喜歡這個女子呢?她的口味和習慣都和姐姐很像呢!”芸娘說完,低下頭,“當年她為了慕寒大哥,寧願被人認為是妖而被處死,到死都沒有喊一聲痛”


    “她是真的愛慕寒,三個人太擁擠了,我寧願退出,慕寒愛不愛她就不知道了,到死都沒見他趕過來”玉哥說完,牽起芸娘的手,“還好有你”


    “還好有你,玉哥”兩個人相擁在一起。


    程柏溪和陳二能與芸娘和玉哥告別後,在返迴客棧的路上,陳二能對程柏溪說:“你覺得這二人如何”


    “挺好的一對夫妻”程柏溪實話實說,“那個芸娘好熱情”


    “你覺得那個玉哥怎麽樣?”


    程柏溪沒想到陳二能會單獨問她對一個男人的看法。隻好如實迴答:“他真的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他家境一定很殷實,嫁給他一定不愁吃穿,有依靠,又不用為生計發愁,這是大部分女子的願望吧”


    “對,他真的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不管娶了誰,都會一世安穩的”陳二能說完停下了腳步,看著走遠的程柏溪,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這樣的生活你喜歡嗎?”


    “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一樣的,我還是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程柏溪走在前頭,既然陳二能問了,她也想了,芸娘可以過這種生活,但是這種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迴到客棧,第二天他們將要動身的時候,被老板截住了,“這位是程柏溪姑娘吧,剛才有人托我給你帶的東西”說完將一個包袱信封遞給程柏溪,“她說既然你們要走了,就不打擾你了”


    程柏溪接過信封,信封上一個字都沒有,拆開信封,拿出裏麵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錢莊符贈與姐姐,可以在任何地方的祖氏錢莊取錢。


    一個像貓一樣的如成人手指那麽大的符掉了出來,程柏溪從地上撿起來,摸了摸,滑溜溜的,說不上是什麽材質。隻覺得很精致,她才明白這個玉哥雖然穿著很低調了,但是一看就知道他很有錢,原來是開錢莊的。


    她想著以後也用不著錢,但是這個錢莊符既然是她好心贈與也不能隨手扔了,如果被有心之人撿了,豈不是要將他錢莊的錢都給取幹淨,隨手將錢莊符收起來。


    他們足足走了三四個月,這期間,程柏溪不忘教虞衡和續織法術。虞衡雖然有時候很急,但是也確實有天分,腦子又靈活,進步也很快。


    他們離浣紗鎮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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